023 不可觸碰的絕對領(lǐng)域
“你好,請問這里是白小姐的家嗎?”
還沒待白一說話,季予就道:“師傅就是這里沒錯,我要的東西你們給我?guī)砹藛???p> 工人師傅點了點頭。
季予一副大姐大模樣道:“那行!你們開始工作吧!”
仿佛剛才的梨花帶雨只是錯覺。在此期間,白一一臉茫然。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穿越到了某一個特務(wù)的時代,要不他們的對話怎么那么像對暗號呢?
還未待白一反應(yīng)過來,砰砰咔嚓咔嚓幾聲,白一就親眼目睹了自己門被人換了下來。
驚呼出聲:“你們干嘛呢?”
“換鎖呢!干嘛呢!”
季予一臉鎮(zhèn)定,繼而又道:“這可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雙重保障指紋密碼鎖……”
“那為什么要把門給拆下來?”
“哦,既然要換鎖了,那就順便也把門給換咯。”
白一:“……”
算了,隨她去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朋友有很多種形態(tài),朋友也有很多性格,但是想找一個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朋友就跟找對象那么難。
至少對白一來說是這樣的,她從小就性格孤僻,不善與人交往又或者說不愿意與人交往,所以說能稱得上她朋友的人寥寥無幾。
季予能成為她的朋友也是因為她們從小就認識了。但是她也沒有想到她們會有一天感情這么好,好到可以把對方當(dāng)成了家人、重要的人。
雖然季予很喜歡管著她,但是這恰恰是因為她們是朋友,一輩子的那種……
“對了,老白,聽說昨天是蕭警官救了你?”
白一眸子微顫,“算是吧?!?p> “英雄救美呀這是!”
“說起來這應(yīng)該是他第三次救我了。”
白一似有感慨,要不怎么每一次出事那個男人都會在最后關(guān)頭出現(xiàn)呢?
“怎么回事?快說快說!”
“就是……”
“你準備怎么報答人家?”
“報答?說實話,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p> “我看你要不以身相許算了?!?p> “……”
怎么就又扯到了這個問題上了呢?
——
“局長,您找我?”站在門口的蕭臣川一臉平靜。
張局敏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要把他戳出一個洞來。可是那人卻是無動于衷。
“聽說,”
張建良抬眸看了蕭臣川一眼,頓了頓,又道:“你昨天救了個女孩?”
蕭臣川沉吟片刻,道:“不是我救的。我到達現(xiàn)場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人給打暈過去了。”
一聽到這話,張局頓時勃然大怒。連聲線也不自覺提高了一個音量,怒道:
“那你還把人廢了?你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呀?不知道你這樣做有什么后果呀?!哈?”
一臉恨鐵不成鋼。
噴出來的唾沫星子無一例外通通飛濺到了蕭臣川臉上,眉頭緊鎖卻依舊無動于衷。
張局繼續(xù)道:“難道你忘了你半年前為什么會去站大街了?還是你覺得去干交警比當(dāng)你的緝毒隊隊長好?”
繼續(xù)沉默。
“你說話呀!你還真以為我就不敢罰你了?!”張局長一臉憤懣。
“不是?!笔挸即ńK于開口了。
然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張局憋出了內(nèi)傷,“局長,你口水都濺我臉上了。”
語調(diào)平平,不見起伏,可越是這樣張局越是心塞,指著他的手指抖動不已:“你!”
回過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深呼吸,待心情稍微平復(fù)了點。
他定定地看了蕭臣川一會,語氣帶了些許疑問,突然道:“不會……昨天那個女孩就是那個人吧?”
畢竟他少有機會看到他這般,也唯有那個人才能讓他如此。
聞言,蕭臣川眸子動了動,并沒有回答。
張局見此,心下明了,一時間所以的氣憤都化為嘆氣聲煙消云散了。
“半年前你已經(jīng)為她犯過紀律了,今天你還又重蹈覆轍,我……”
他是知道的,半年前的一次抓捕行動中,蕭臣川將犯罪嫌疑人的肋骨都打斷了,也因此被罰到去交管部門工作了一段時間。
他至今還記得,當(dāng)初他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做的時候,他一臉陰沉地道:“他不該動她的!”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孩是何方神色,但是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他這個徒弟心里有一塊不可觸碰之地,可是卻從未聽起他提過她。
他也曾想動用自己的權(quán)利去查一下這個女孩的,只不過被他攔了下來。他還記得,他當(dāng)時對他說的話。
口吻認真,一字一頓:“師傅,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擾她的生活,誰、也、不、行!”
那目光陰沉沉的,就想蒙上了一層黑幕,無盡的黑夜。無論是作為下屬還是徒弟,蕭臣川從未這般對他說過話,但也因此讓他認識到了那個女孩對蕭臣川的與眾不同。
“那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你幾次三番這樣去維護她?”
“師傅,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的,希望你不要插手?!眮G下一句話便走了。
張局見蕭臣川頭也不回,一臉無可奈何,這都什么事!!
“唉,你們聽說了沒有?聽話頭兒今天親自送一個女孩過來錄口供耶!你們說他和那個女孩是什么關(guān)系?”同事甲道。
這時同事乙接話道:“我聽刑偵科的同事說那個女孩就是上次我們在酒吧帶回來的那個女孩?!?p> “哇,不會吧?”
“嗯,就是。據(jù)傳他們關(guān)系可不一般!”同事丙若有其事地道。
“季驍,你不是認識那個女孩嗎?你說說唄!”同事甲一臉八卦。
但是還沒等季驍開口,一聲冷淡的聲音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一群人都沒事呀?都閑在這里干嘛呢!”
回頭一看,是程以。
一時間紛紛閉了嘴,噤若寒蟬。只不過視線匯集處流露出來了誰都懂得的眼神。在警局里乃至整個北城的地界,程以喜歡蕭臣川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跟我出來一下!”指尖對著季驍命令道。
“你和那個女的是什么關(guān)系?”單槍直入。
季驍眉頭一動,回答道:“朋友呀。”
“那你這個朋友什么來歷?”
季驍睞了程以一眼,冷漠道:“程警官,你問這些干什么?”
“問你你就說,哪那么多廢話!”程以橫眉倒豎,不悅道。
“對不起,既然這與案情無關(guān),恕我不能回答?!痹捖?,抬腳走離開了。
“你!”程以氣極!目光觸及那人大步流星離開的視線冷哼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呵!”
一如往常,蕭臣川下班回家。
目光落在那張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銀色大門時愣了片刻,而后敲響了對面的門。
正在準備晚飯的白一聽到敲門聲,放下手中的工作,打開了門。
“蕭警官?怎么又是你?”
脫口而出的話讓空氣靜止了那么兩三秒。
蕭臣川擰了擰眉,道:“在警察局,你為什么要說謊?”
聞言,白一有那么一秒的呆滯,回過神來這才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記岔了?!?p> 可是當(dāng)他的眸子一瞬不動地直勾勾看著自己的時候,白一只感覺自己的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他的眼神能看破她的一切偽裝。
挺直了背,端著一臉浩然正氣!不能慫!不能慫??!
“老白,給我拿一下衣服,我忘記了?!?p> 這時季予的聲音從浴室傳來。白一似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忙道:
“沒什么事我就先忙了!”
話落嘭的一聲就關(guān)上了門。
一門之隔,那人卻還是站在原地不動,杵在原地片刻后,這才抬步轉(zhuǎn)身回了家。
“剛才是誰呀?”接過衣服的季予問道。
“蕭臣川?!卑滓换卮鸬?,明顯有氣無力。
從浴室出來后的季予一臉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老白,你老實說,你和蕭警官之間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一睞了一眼好奇心爆棚的季予。
“沒有呀,你想多了!”堅決不能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訴她,白一心道。
“真的沒有嗎?”季予明顯不信,一臉探究。
“沒有。話說,你還真打算在我這里住呀?”適時轉(zhuǎn)移話題道。
“怎么不歡迎我?還是怕我打擾你和蕭警官之間,呵呵……”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季予淫笑出聲。對此,白一無語。
但是也沒有再說什么,估計這幾天這家伙都會在她這里賴上了。也是,以她那大驚小怪的性格不把她家拆了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不,她把門給拆了!!
驀然想起了什么般,道:“你以后別亂牽紅線了,蕭警官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p> “什么?你說真的?”
“嗯。”
清晨,溫煦的陽光撥開了重重云霧降臨人間。
持著手機那人的手一愣,目光觸及的來自手機內(nèi)的多條未讀短信,眸光更是一滯。手機顯示短信時間大概都是昨天晚上至今日凌晨發(fā)給她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倏而想起她昨天早早就睡下了,還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也因此沒有看到短信。
點開信息,一一閱覽:
“你怎么樣?聽說你昨天出事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沒受傷吧?”
“收到信息回我一下好嗎?”
“是受傷了嗎?要不要緊?”
……
即使是隔著屏幕她都能感覺到他的擔(dān)憂,眸子微微顫了顫。
點開文字輸入欄,道:“不好意思,我昨天沒看手機。我沒事,你放心吧?!?p> 剛表示信息已發(fā)送完畢,正打算放下手機的時候,叮咚一聲,屏幕亮了:“你沒事就好!”
眸光一滯,怎么會這么快?難道他在等她的短信?轉(zhuǎn)瞬又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可能只是巧合吧?白一心想道。
手機那頭的人手掌微微攥緊手機,目光落在那一行字上終于露出來如釋重負的笑容。
眸光一動,緊接著道:“周天,我媽媽生日,要我過去接你嗎?”
白一一看,眼里瞬間冒出了星星,一閃一閃的好似陽光照射在清澈明亮的溪水上折射出來的光芒。
下一秒就回道:“好!”
衛(wèi)辭見狀,眉眼彎了彎,露出一個無人能看得懂的微笑。
北城市郊區(qū)。
山野綠林,不時吹來一陣涼爽的風(fēng),樹葉摩挲發(fā)出沙沙聲,那林間的樹木在風(fēng)中搖曳的姿態(tài)仿佛像是春天里的麥田綠油油的,也似那海上的波浪被海水拍打、追趕著上岸從而形成一條條迤邐的風(fēng)景線。
一棟日式宅子里,一婦人端坐在茶幾邊。
一身白色輕紗,倒是多了些縹緲的迷離感。她面容姣好,保養(yǎng)得還不錯,只是眼角的細紋深刻,泄露了她的年齡。
茶幾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滾燙的茶水上冒出幾縷煙霧繚繞,耳邊是林間微風(fēng)發(fā)出的輕響,她目光卻是落在遠處,仿佛蒙上了一層煙霧,久久都未曾收回……
“媽,飯做好了,過來吃飯吧。”
這時從屋子里走出一個男人,他語氣尊敬。
那婦人終是收回眼神,起身進了屋子。
……
“喂,姐?你怎么有空打電話給我?”
白一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按開了接聽鍵。
“你這丫頭,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我前兩天看了社會新聞,看到了一個變態(tài)猥瑣男趁半夜人都在睡覺的時候闖進來一個獨居女性的家里然后進行猥褻……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小心點哈?!?p> 白一心下一咯噔。額……不會這么巧吧?
“知道啦,知道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是,懷了寶寶就好好養(yǎng)著,要是受什么委屈了記得告訴我哈!他們姜家人要是敢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以后我養(yǎng)你!”白一大言不慚道。
“哈哈……”白聲笑出了聲,繼而又道:“你這個小丫頭,放心吧,你姐夫?qū)ξ液弥?。?p> “那就好!那沒什么事我先掛了!”白一抬眸看了看電梯快要到了,忙著掛電話。
“等等……”白聲突然叫住。
“怎么了?姐?”白一察覺到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支支吾吾的,有些猶豫不決。
過了半響,白聲終是道:“他病了?!?p> 白一一怔,自然知道她口中指的是誰,應(yīng)了一句哦,便沒有了下文了。語氣淡淡的,沒有起伏。
白聲繼續(xù)道:“你有空的話還是回家看看吧,畢竟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
“姐,我還有事先不說了,下次聊!”白一急沖沖就給掛了電話。目光落在已經(jīng)黯淡的手機屏幕上,一顆心也倏然變得低沉。
她向來不喜歡提起那個人,一點都不喜歡。
出了電梯門的白一眉眼低垂,駐足在1770的門口,卻遲遲未打開那間門。季予還在家里。
片刻過后,她抬步,往一旁的樓道間走去。
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便直接坐在了樓道間的臺階上,目光黯淡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