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探消息
“那我們走吧?！碧岫魃侣返掠指愠鍪裁磥y子，趕緊拉著他走了。
經(jīng)過一番商量，兩人站在離執(zhí)法處不近不遠(yuǎn)的地方暗中觀察起來。
路德拋著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要不我們沖進(jìn)去搶回來？”
“別，”提恩一驚?！案?，要是他們來幾個高級點(diǎn)的劫掠者我們就涼了啊，這里可不是迪力城那種小地方。”
“我戴個面罩不就行了嗎？”
提恩一愣。
瑪?shù)?，說得好有道理啊……
“那家伙也是倒霉，去快活快活人都玩沒了?！币粋€執(zhí)法者說著。
“我聽說他是喝醉酒亂說話得罪了人?！绷硪粋€執(zhí)法者衛(wèi)兵活動了一下脖子。
“得罪人？斑紋虎？”
“敢在城里殺人，除了斑紋虎的人還有誰？”
“我聽說斑紋虎是伯爵大人手底下的組織呢。”
“別亂說，要是穿出去你就完……”
倏地，“轟”的一聲打斷了執(zhí)法者的談話。
一陣煙霧中，一個黑衣人腳下生風(fēng)，以百米沖刺的姿態(tài)闖了進(jìn)來。
“戒備！”守門的執(zhí)法者大喊，另一個吹起了號角。
哇，連號角都有。
路德不禁感嘆。
大城市果然專業(yè)。
“擅闖執(zhí)法處，死罪！”執(zhí)法者們涌了出來。
路德看著四面八方的執(zhí)法者，選了個方向就沖了過去。
接著那個方向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刀劍無法對路德造成有效的傷害，但執(zhí)法者卻被路德接連撞飛。
“他往廁所去了！”一個衛(wèi)兵看著路德跑的方向大喊。
廁所？
路德知道自己選錯了方向，于是調(diào)了頭。
“敵人正前往食堂！”
食堂？路德又換了個方向。
“軍備庫！”
軍備庫？路德再次轉(zhuǎn)頭。
……
“他去停尸間了！”衛(wèi)兵大喊。
對了！
路德旋即加快了速度。
“鐵閘門鎖上了，包圍他！”身后有執(zhí)法者大喊。
路德停在了鐵閘門前，回過頭。所有的衛(wèi)兵都已過來，把他圍住。
“放棄抵抗！”站在前排的一個執(zhí)法者說。
路德歪頭，轉(zhuǎn)身就把鐵閘門連帶著一部分墻給撞倒了，邁開腿跑向停尸間。
眼看見這一幕的執(zhí)法者們目瞪口呆，這恐怖的力量讓他們遍體生寒。
“抓住他！”執(zhí)法者隊(duì)長大喊，“信使去通知伯爵大人派劫掠者支援！”
執(zhí)法者馬上追了進(jìn)去，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死戰(zhàn)的準(zhǔn)備！
接著他們就看到那個闖入者連著撞穿了三堵墻后跑了。
“弓箭手呢？弓箭手！”大部分的衛(wèi)兵追了上去。剩下保護(hù)執(zhí)法處的執(zhí)法者劍士們四處張望，尋找著弓箭手?！肮帜兀磕銈兪浅园罪埖膯?？！”
“一群廢物，在室內(nèi)都射不中！”
“對，箭都沒射一支！廢物！”
“建議開除。”
“建議砍頭。”
“建議吊死。”
“建議活埋。”
“附議?！?p> ……
執(zhí)法者弓箭手們一臉臥槽。
你們這批人沒看到他跑得那么快是嗎？你們這些拿劍的靠得那么近，讓我們怎么射??？射你們頭上是嗎？射你們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一臉是嗎？
射個鬼喲。
“有本事你來?。 币粋€弓箭手被罵到心態(tài)爆炸，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你行你上”經(jīng)典。
一個執(zhí)法者劍士撫摸著自己的長劍說道：“我尋思著我說這把劍不鋒利也不需要我會打鐵啊?！?p> “我尋思我說這飯不好吃也不需要我會做飯啊?！币粋€便裝的執(zhí)法者端著碗如是說。
“別吵了！全城通緝那個闖入者！”執(zhí)法者隊(duì)長陰沉著臉。
……
路德跑進(jìn)密集區(qū)，繞了幾個彎，脫掉外面的衣服后很輕松地就甩掉了追來的執(zhí)法者。
雖然比不上能溜土匪的雪蘭，但他身法和速度還是有的。
路德四周看了看，把身上黑色的衣服撕了后扔掉就跑了。
真刺激，哈哈……
回到豪華旅館，路德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門。
“咔嚓”，門開了，路德兩步鉆了進(jìn)去。
提恩一把關(guān)上了門，回過頭問道：“怎么樣？”
路德喝了口水，“我看過了，沒有。”
提恩對路德的粉紫色系的奇怪能力也是略知一二的，他都沒看到錢，證明錢是被人拿走了。
“整整十金啊……”提恩一手扶墻，一手叉腰。
“誒！”路德一拍手。
“哥你有主意了？”提恩驚喜地看向路德，臉上露出了笑容。
“對！”
“什么主意？”
“我們直接去執(zhí)法處搶回來吧?！?p> 提恩的笑容僵住了，“不是。哥啊，這會被通緝的啊。而且這里連Ⅱ階Ⅲ階劫掠者都可能有?！?p> 路德一歪頭，“什么Ⅱ階Ⅲ階？”
“哎喲哥啊，我真是服了你啊?！碧岫鞲杏X萬分難受?！澳阍趺词裁炊疾欢?？”
“誰說我什么都不懂的，”路德提恩的觀點(diǎn)表示反對，“我會打架和打鐵?！苯又D(zhuǎn)念一想，說道：“好像我真的只會打。”
提恩瞥了他一眼，無力地說道：“唉，我們再去那個老舊旅館看看吧?！?p> 路德頭一歪，“還去？再找那個叫弗蒂莉的女人嗎？”
提恩推了推眼鏡，“不，我們?nèi)ズ染?。?p> ……
“哎呀，兩位客人又來了啊，快快，請進(jìn)請進(jìn)?！被鴿鈯y的老板娘見了來人趕緊招呼道。
兩人正是路德和提恩。
“兩位先生，弗蒂莉她正在接待……”
“我們這次不是來找她的?！碧岫鞔驍嗔死习迥铮熬褪呛群染??！?p> 老板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哦，這樣啊。我這就給二位找座位，你們……”
“不用，我們自己找位置就行。”提恩再次打斷了她，扔下這句話就和路德走進(jìn)了旅館內(nèi)。
這家破旅館的占地不算小，有三層樓。一樓開設(shè)酒水和賭博，二、三樓則是外租住人。當(dāng)然，旅館收入來源還有一部分來自那些特殊服務(wù)……
提恩和路德到柜臺一人買了一瓶最貴的酒，價格也就一個銀。接下來就得找個人打探打探了……
“那邊。”路德按住提恩的頭，擰他看向左邊。
一個滿臉晦氣的賭徒悶悶不樂地?cái)D出賭博的人群，到吧臺點(diǎn)了一杯廉價酒水。
提恩點(diǎn)點(diǎn)頭。二人踩著嘎吱響的木質(zhì)地板向那邊走去。
賭徒正盯著空空的酒杯，突然他聽到旁邊有人說：
“輸了不少吧，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別提了，我……”賭徒偏過頭一看，“啊，兩位有何貴干??？”
手里拿著最貴的酒，拋著枚金幣玩。
這種人一看就是來打探消息的。
賭徒對于應(yīng)付這種人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yàn)。
不能太卑微，否則他們會不耐煩。也不能太傲慢，那是找死。不卑不亢，表露出一點(diǎn)小貪心，說話要真實(shí)、重點(diǎn)突出，最后再說幾句花言巧語……
“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吧?！碧岫鲀A斜酒瓶往賭徒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賭徒握住酒杯，眼珠子左右動了一下，“死人的那天晚上？”
提恩擰緊瓶蓋，“嗯?！?p> “我在呢，那個馬夫，我還和他說過話哩?！辟€徒說了“馬夫”兩個字，表明他和死者交談過，知道死者的職業(yè)。
“我們?nèi)ツ沁呑趺礃?？”提恩指了指角落一張被覆上一層灰塵的桌子。
賭徒拿起酒杯跳下椅子?！翱梢?，可以?！?p> 每當(dāng)這種時候，路德都沒什么存在感，因?yàn)樗谂赃厡W(xué)習(xí)。
提恩懂地真多……
想起村長交代的讓他照顧提恩，路德慚愧了起來……
三人移步到了角落，一個年輕的服務(wù)員被賭徒吆喝著過來擦干凈了桌椅。
服務(wù)員的年紀(jì)和提恩相仿，十四五歲左右。他走開的時候瞥了賭徒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屑。
三人坐下。
此時賭徒酒意上來了一點(diǎn)，加上平日早就看不慣這明明只是個奴才，卻又整天狗眼看人低的小服務(wù)員，“瞪什么瞪？再瞪我挖了你的眼睛！”
服務(wù)員的雙目中充滿了怒火，他的拳頭是崩緊的，“你……”
提恩適時打了圓場，“誒，人家也沒說什么?！彼聪蛸€徒，“你給人家道個歉吧?！?p> 賭徒對著提恩討好地笑笑，然后瞥了服務(wù)員一眼，語氣生硬、漫不經(jīng)心，“對，是我的錯，對不起。”
年輕的服務(wù)員也不說什么，這時傳開了老板娘的聲音：“艾蘭！艾蘭在哪！”她的聲音又尖又大，“給我滾過來洗杯子，不然你這個月的工錢就別想拿了！”
年輕服務(wù)員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他頭顱微昂，帶著一絲傲氣。
但路德看到了一些其他東西……
憤怒。
秘密。
還有溫柔……
“狂什么狂，一個奴才而已?！辟€徒瞪了眼服務(wù)員的背影，回頭看向提恩：“大人請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說著他喝了一口酒。
“把你知道的，關(guān)于那個馬夫的全告訴我們?！碧岫饔謳退麧M上。
賭徒陪笑著端起酒杯，“那天晚上，我來這里喝酒，然后準(zhǔn)備過去賭個幾把。然后那個馬夫就過來了，看著心情不錯，他點(diǎn)了第三貴的酒水。我看他的衣著也不像什么貴族富豪之類的，應(yīng)該是做點(diǎn)小生意賺了錢。于是我就坐近他，跟他說了說那邊的賭局?！彼f著指了指圍著的人群。
他繼續(xù)說道：“如果他感興趣的話，我可以過過眼癮，說不定他贏了，心情好了還讓會我?guī)退麃韮墒忠舱f不定呢……只是他并沒有興趣。他說他以前以前嗜賭，結(jié)果老婆因?yàn)槭懿涣硕伺芰?。他覺得是賭錢害了自己，所以戒了。最近他借錢買了輛馬車?yán)?，前幾天接了個大單子。我恭維了一番，然后他就問我，這里有沒有什么漂亮的女……嘿，大家都懂的?！?p> “我不懂?！甭返驴聪蛱岫?。
提恩萬分無奈，看了路德一眼，“等下我跟你說?！?p> 路德繼續(xù)看著賭徒。
賭徒拿起杯子放到嘴邊，想了想又放了下來，他怕喝醉了講不好故事。
“然后我就跟他說了幾個出名的，例如珍妮、莉莉絲、弗蒂莉……當(dāng)然最年輕漂亮的還是芙麗，那丫頭應(yīng)該只有十二三歲，老板娘從外面買來的?？梢哉f是芙麗一個人撐起了這家破店的風(fēng)塵招牌呢。當(dāng)然，這價格嘛，只有大人你們這種闊人才享用得起啊。”
“我沒興趣。”提恩推了推眼鏡，正色地說。
賭徒自知說錯話了，趕緊繼續(xù)說下去，“那個馬夫猶豫了很久，最后攬著還算年輕的弗蒂莉上了樓，可見他并不是很闊綽。見他快活去后，我的手癢又犯了。于是我就又去賭了兩把，開頭手氣還行，連著贏了好幾回，結(jié)果后來又輸了回去?！闭f著賭徒可惜地嘆了口氣，隨后他自覺廢話有點(diǎn)多了，趕緊接著說下去：“輸了錢，很快退出賭攤的我，又看見了那個馬夫在那喝酒，他似乎很不開心。于是我就過去，挨著他的肩膀問他怎么了。他一臉晦氣地說，他旁邊的房間有人在玩虐待，那妓女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一直在哭。那個該死的變態(tài)男一邊笑，一邊惡毒地咒罵著……最后搞得馬夫沒了興致，匆匆了事?！?p> “沒了？”提恩感覺這些消息并不是很有用。
“還有還有，”賭徒笑著：“后來馬夫喝了幾杯，醉到開始亂說話，或者應(yīng)該叫說出了心里話。他罵他那個跟人跑了的老婆，什么賤啊、騷啊……整個層樓都是他的聲音。人們每聽完他說一句話就“哄”地大笑一次，他也跟著笑。然后我問他：‘弗蒂莉舒服嗎？’他不停地點(diǎn)頭，口齒不清地說著：‘弗蒂莉舒服?！髞硭屯略诹说厣?，那刺鼻的臭味是真的惡心。這時艾蘭那個雜種提著幾個袋子回來了，就是剛才那個狗奴才。老板娘就開始罵著他，說他買東西慢，又讓他去打掃。你們是沒看到那個艾蘭的表情，嫌棄、憎恨、無奈扭在他的臉上，看得我那個心情舒暢啊……最后，老板娘就讓艾蘭把醉醺醺的馬夫給背回樓上去了。被背著的時候，馬夫還口齒不清地說著‘弗蒂莉舒服’之類的話呢?！辟€徒觀察了一下提恩的臉色，感覺沒有多大問題后，說道：“大人，我說完了?！?p> “嗯?！碧岫鼽c(diǎn)頭，“這是給你的。”他抓出一把銀放到桌上推到賭徒面前。
“謝謝大人的慷慨”賭徒嘴角咧到了最大，左手扒開衣服口袋扯到桌沿，右手迅速把錢撥進(jìn)去。
“謝謝大人！”再次道謝，收好錢的賭徒站起身鞠了一躬后就擠進(jìn)了賭攤。
“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調(diào)查那個玩虐待的人??？”路德打開手里的酒瓶子，跟喝水一樣吞了幾口，“沒啥味道。”
“嗯……還有那個叫艾蘭的服務(wù)員?！碧岫骺聪蜻h(yuǎn)處明明正滿頭大汗洗著酒杯，臉上卻仍然帶著傲氣的服務(wù)員艾蘭，“走，我們先去找這里的老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