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問:“究竟是誰來了?”
“公子肯定猜不到這人是誰?!崩钏构首魃衩氐匾恍?。
“說來聽聽。”
李斯想了想,為了能夠讓王政一聽就能猜出他說的是誰,只得琢字撿句地說了起來:“此人位高權(quán)重,還有過人的才華和謀略,而且氣度不凡。
最重要的一點,此人從未出過自己的國家,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帳營里運籌帷幄著各國之間的事情?!?p> “哦?”王政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
他坐在床邊,想了想,想到李斯這么一個賢才,竟然在提到對方的時候,也是一副敬重的樣子。
那么,這樣的人在六國之中是極少的。極少之中最有名的,當(dāng)屬楚國最高官員令伊:黃琙!
黃琙的謀略,堪稱舉世之最。這次的六國合縱之術(shù),就是黃琙提出來的,他憑著自己的謀略和決策,派出五個不同的策士,同時去往五國對該國的王進(jìn)行游說。
一番游說下來很成功,合縱之術(shù)眼看就要實施。
王政這才會帶著李斯,王賁喬裝打扮從秦國入了趙國,就是想要尋找機(jī)會,破了六國之間的合縱之術(shù)。
可笑的是,他們還未應(yīng)用計謀,趙國就因為兩名武將的兒子娶親和搶親事件,而棄合縱之術(shù)于不顧。
一場籌謀已久的合縱之術(shù)就這樣如影泡沫般消失,王政等人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未免在心中嘲笑如此戲劇性的合縱之術(shù)。
想到這里王政看著李斯笑道:“李卿既然說了這人從未出過自己的國家,卻把各國之事運籌帷幄在手中。這樣的人,當(dāng)屬楚國的令伊黃琙?!?p> 李斯連忙贊道:“公子睿智,一猜就中?!?p> 面對李斯的稱贊,王政并沒有什么表示,因為他知道這是李斯的聰明之處。
他想了想說:“黃琙怎么會到代郡來,他不是一直不離開楚國嗎?”
李斯打趣道:“或許他跟我們一樣,想看看李星冷和司馬清源為了一個女人,究竟會爭斗到什么程度?”
他說了一句,這才端正態(tài)度分析:“黃琙從未離開過楚國,應(yīng)該也只是一種傳說。如今被我們撞見,可見他經(jīng)常悄悄離開楚國干些不為人知的勾當(dāng)。
比如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是惱怒他發(fā)起的合縱之術(shù),卻無故被李星冷和司馬清源攪混,心理不服這才會千里迢迢來代郡,就是想要尋找機(jī)會除掉此二人?”
“有可能!”王政點點頭,微微地沉思一下,突然低沉地道:“此人能為寡人所用嗎?”
當(dāng)今天下,能稱自己為“寡人”的,當(dāng)屬一國之王。
王政,正是秦國的王!
秦王嬴姓趙氏名政,兩年前登上王位,今年十五,乃是天下人所共知的事情。
所以,他沒有對趙凌說出自己的真實姓氏,就是擔(dān)心趙凌知道后,把他是秦王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就會給他帶來滅頂?shù)臑?zāi)難。
李斯聽了秦王政的話想了想道:“難!”
“既是如此,能借此機(jī)會除去嗎?”
李斯還是道:“難!”
“為何?”秦王政有些不解,只因在他看來,黃琙離開了楚國,就等于失去了過硬的保護(hù),此時要殺他,最好不過了。
李斯道:“因為黃琙的身邊有楚國名將項燕守護(hù)?!?p> “哦?”秦王政哦了一聲,失望道,“原來如此?!?p> 楚國項燕,趙國李牧,秦國王翦,在當(dāng)今天下人的眼中,都是戰(zhàn)神一樣的人物。
此三人,不管是戰(zhàn)略和謀略,都各有春秋,若要戰(zhàn)起來,誰勝誰負(fù)難知曉。
而如今秦王政的身邊并沒有王翦師傅陪伴,而是王翦的兒子王賁守護(hù)在身邊。
秦王政當(dāng)然不會讓年輕的王賁去戰(zhàn)項燕,因為王賁根本不是項燕的對手,王賁與項燕對戰(zhàn),無異于以卵擊石。
李斯看到秦王政一副失望的樣子,不由得笑道:“大王不必灰心,次此雖不能將黃琙除去,但是臣卻有一個辦法讓李牧失寵,并調(diào)到這座代郡城來守城。
這樣,我大秦就可以趁此機(jī)會攻下趙國都城以西的至少十座城池?!?p> 秦王政一聽,郁悶的心情果然一掃而光,驚喜地問:“李卿有何妙計?快與寡人說說。”
李斯道:“趙奎文的大女兒嫁給了郭開的兒子郭云峰,這個郭開正是趙國的相國,歷仕兩代君主,很得趙王寵幸。
只要我們找到趙奎文的大女婿郭云峰,告訴他李牧棄六國合縱之術(shù)不顧事小,但他手中掌握大半兵權(quán)在手,便可以為所欲為事大,這才是對趙王的最大威脅。
為了減少這種威脅,必須將李牧的兵權(quán)撤掉一半,再把他調(diào)到代郡這個北方城池來守邊境。
郭開聽到兒子的建議,不管是對是錯,必定都會欣喜若狂,覺得自己兒子有能耐,必須扶持。所以他一定會竭盡所能游說趙王,將李牧調(diào)到代郡來守邊境。
如此,趙王的身邊少了李牧這個戰(zhàn)神,我大秦便可趁此機(jī)會至少可以攻下趙國都城以西的十座城池?!?p> 秦王政一聽高興得拍桌而起:“妙啊,此計大妙??!”
他情不自禁得拍掌而笑,看著李斯道:“李卿既有如此妙計,那么這個游說之人當(dāng)屬你最為合適,寡人與王賁暫行回去等你好消息。
一旦李牧被調(diào)到代郡,寡人立刻派王翦出征趙國!”
李斯聽了當(dāng)仁不讓地?fù)?dān)負(fù)起了這次游說的重責(zé)。
事情既以商議好,李斯和王賁便告別秦王政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豎日,天剛亮,秦王政就聽到王賁急切地敲他的門。
他起身走過去,打開門,看到王賁一臉的著急之色。
“何事著急?”秦王政沉聲問。
王賁道:“公子,聽說李星冷一早去趙府迎娶趙凌,本以為趙凌嫁定了他。誰知趙凌突然變卦不嫁,李星冷大怒之下?lián)P言要宰了趙凌。”
說到這里,王賁急切地問:“公子,我們要不要去救趙凌?”
秦王政聽了一愣,人家嫁娶之事與他何干?
王賁哪里知道秦王政的想法?他因為秦王政之前與趙凌有過接觸,昨晚又急巴巴地跑到趙府救她,就以為秦王政的心里有了趙凌,這才會火急火燎地跑來報信。
“公子,聽說趙奎文也因為趙凌不嫁而大發(fā)雷霆,誓要綁著她上轎……”
“走吧!”秦王政說了一句,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