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趙凌和秦王政后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星冷。
他娶趙凌雖然不是真情實意,但看到她深夜偷偷摸摸的出營,不禁感到好奇。便遠遠地跟著,想看看她搞什么鬼,卻沒有想到她與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一起出逃。
這一下,他感覺自己戴了綠帽子,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眼里似乎要噴出火來了。
這丑女人,長得丑就算了,沒想到心也丑。出嫁第一天,就想著與男人私奔,真真是有辱他的名聲!
他決定跟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將這對狗男女就地解決了。
跟了許久,他忽然發(fā)現(xiàn)趙凌是往城里走去,不禁感到奇怪。讓他感到更奇怪的是,趙凌和她的男人私奔,竟然奔得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
由始至終,兩人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走路,沒有牽過一次手,更沒有越軌的行為。
他看了眉頭不免蹙了起來,心下暗想,難道自己想錯了?
但是,如果他們不是私奔,又何以會相約一起出逃?還有,與趙凌一起出逃的男人是誰?看其身形倒像似趙凌身邊的男奴。
想到這里,李星冷忽然啞然失笑,這才知道趙凌不是要私奔,看其樣子她是要回城里一趟,而她的奴才便是為了保護她而跟著去的。
不過,她的奴才為什么要易容?是為了讓他看起來老成一些,才不會讓人誤解他與趙凌的關(guān)系?
想到這里,他立刻停止了跟蹤,盡管他很好奇趙凌究竟為何非要深更半夜回城,但他絕對不會因為好奇而跟著她回城的。
想著,他正想要折身回軍營,卻看到前面突然出現(xiàn)十幾名黑衣人,如鬼魅一般飄向趙凌與她的奴才,一下子就將他們包圍了。
李星冷看了,立刻升起一個念頭:那些黑衣人要殺趙凌?
趙凌和秦王政走在官道之上,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了半個多時辰。
官道的兩邊略顯荒蕪,有些田地倒也種上了些許冬菜,但在這寒冷的季節(jié)里,也顯得焉焉的,一看就知道許久沒有人打理過了。
兩人正走的急,突然從四周奔來十幾名黑衣蒙面人,兩只眼睛在黑夜之下,猶如鷹一般,銳利而緊緊地盯著趙凌和秦王政。
秦王政看了心中一沉,以為有人識破了他的身份,因此來殺他。
他內(nèi)心深沉,但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剛毅的臉龐顯得愈加的沉著穩(wěn)重,目光比天空中的冷月更冷、更亮:“諸位堵住我們的去路,所為何事?”
十幾名黑衣人聽了秦王政的話卻仿佛沒聽到一樣,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將目光集體地注視到趙凌的身上。
看了許久,其中一人看著趙凌忽然道:“趙姑娘,某等可以向你要一件東西嗎?”
趙凌聽了覺得莫名其妙,便順口問:“什么東西?”
秦王政聽了,這才知道這些人并非來殺他的,而是找趙凌的晦氣。卻不知趙凌這樣一個活得謙卑而又自律自強的人,為何與這些人有了瓜葛?
黑衣人道:“玉佩?!?p> “玉佩?”趙凌心里一驚,沒有想到她今天把玉佩戴在外面,竟然就惹來這么多麻煩,上午項燕因為她的玉佩,而將她從李星冷的身邊劫走。
現(xiàn)在這些人又是為了她身上的玉佩而來,卻不知道他們是要搶還是……?
“嗯?!焙谝氯它c了點頭,他似乎很有耐心,竟然會慢慢地與趙凌交談。
然而,其他的黑衣人卻沒有他這份耐心了。
他們只聽了趙凌的一句話,便不耐煩地看著為首說話的黑衣人道:“何必與她多說?把人殺了,再把玉佩搶過來就是?!?p> 說完,這些人就向著趙凌靠近。
為首說話的人聽了連忙道:“切勿錯殺……”
他的話還沒說話,便有人更不耐煩地截住了他的話:“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p> 秦王政聽了不解地看向趙凌,他不知道她究竟是誰?為何敵人寧愿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不過,他知道敵人的最終目標是殺人搶玉。既是這樣,玉佩可以不要,趙凌一定要救下。
想著,他把趙凌拉入身邊,這才看著黑衣人道:“各位要的是玉佩,何必非要人命?若各位愿意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便將玉佩留下,如何?”
“哼哼……”許多黑衣人發(fā)出了冷笑,根本不理會秦王政的話,而是如狼似虎地,一步一步地向著趙凌和秦王政靠近。
秦王政知道對方鐵了心要殺趙凌,他若是想救,只能智取,不能硬敵。
因為他一人根本敵不過十幾人,況且看這十幾人的功夫,個個都是了得,一對一他姑且不能勝,何況還要一對十以上?
心念閃過,他忽然伸手在趙凌的脖子上狠狠地一扯,將她的玉佩扯了下來。
趙凌一聲尖叫,本能的想要去搶玉佩。
誰知秦王政將她的玉佩扯下之后,便用力往外圍一扔。扔的同時,響起了他那低沉有力的聲音:“各位想要玉佩,自己找!”
十幾名黑衣人只感覺眼前一道白光而過,接著聽到秦王政的話,再看他的舉動,便知道他把趙凌的玉佩扔到路邊的菜田里了。
這一下,他們又氣又無奈,人固然是要殺,但玉佩也確實很重要。如果他們殺人,不去找玉佩,而這時候有人來了,把玉佩搶走了,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著,他們決定留下兩人對付秦王政和趙凌,其余人去找玉佩。
秦王政看到這樣,連忙拉著趙凌的手就往回跑。
趙凌只來得及喊一句:“我的玉佩……”
“玉佩送給他們算了。”秦王政截口道,拉著趙凌的手拼命的往回跑。
留下的兩名黑衣人沒有想到秦王政一來就跑,一點爭斗或反抗的骨氣都沒有,真真是讓人鄙視。
他們卻不知道,秦王政在邯鄲城做人質(zhì)的時候,更沒有骨氣的事情也做過呢。
區(qū)區(qū)一種逃跑,又是唯一能保命的方法,對秦王政來說有何難?又有何不可呢?
他們一愣之后,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