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學里,校園的生活多姿多彩,作為講師的張逸卻過得相當枯燥無味。
他為人死板,可以說是不茍言笑,下課后不是鉆進實驗室就是回到宿舍,從不會主動和同學交流,整個大學,除了海倫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么一個冷冰冰的人。
不過現(xiàn)在他成了半個名人,因為和米斯雅打賭的事一言中的,米斯雅果然當天下午被家族的直升機接走,不少學生議論紛紛,覺得他有預知未來的超能力。
當然也有人認為他是通過別的渠道,提前知道了米歇爾爺爺?shù)南ⅰ?p> 對于學生在他身后竊竊私語,張逸當做沒聽到,向往常那樣還是一本正經(jīng)講課,下課,然后回宿舍。
一個星期后,張逸和學生打賭的事漸漸被人淡忘,教室里學生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充滿好奇,他還是平淡無奇講著課,學生無精打采坐在下面。
“轟!”
一聲踢門的聲音響起,所有人在似乎被人從睡夢中驚醒般,吃驚又帶著迷茫的目光一下聚攏在教室門。
“就是他,在我爺爺出事前就說了我會被家族帶回去。”
最后進來的是米斯雅,她將手指向講臺上的張逸。
一群壯漢朝張逸圍了上來,其中一名掏出證件在面前晃了晃,說道:“先生你好,我是警察,請你回去協(xié)助調(diào)差一件案子?!?p> 張逸避過警察鷹一樣的眼神,轉而看向米斯雅,語氣平靜說道:“對你家族發(fā)生的事情,我深感同情,但這不是你誣陷我的理由,這樣做,你爺爺會很不安的?!?p> “你這個殺人兇手,是你殺了我的爺爺,不然怎會知道他的會中毒,我的家族會當天下午接我回去?!?p> 米斯雅情緒很激動,已經(jīng)認定了張逸就是傷害他爺爺?shù)娜恕?p> “米斯雅?!焙惤械溃骸澳阋欢ㄅe了,講師一直在學校,怎么會去害你爺爺。”
形若瘋狂的米斯雅一把推開海倫,對張逸怒喝道:“一定是他,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是他的同伙?!?p> 這幾天米斯雅飽受精神折磨。
商場如戰(zhàn)場,更不用說美國的家族企業(yè),那更是赤裸裸的資本社會,哪個資本家不是靠吸食別人的血液壯大自己。
威廉家族的支柱突然倒下,就像狼群里的頭狼被射殺,如果不能盡快選出狼王,注定了會被別的狼群吞噬。
而選頭狼之間的戰(zhàn)爭,更是殘酷。
果不其然,第二天威廉汽車的企業(yè)在股市中受到多方狙擊,股票是一落千丈,短短一周時間已經(jīng)跌了過半。
同時在威廉家族里也上演了血淋淋的資產(chǎn)爭奪,米斯雅父親勞爾身為長子,自然是最有資格接替豪威爾位置的人。
在這個時候,醫(yī)院又查出豪威爾是中毒暈倒,這么說米斯雅的爺爺不是生病,而是被人有預謀的下毒所致。
消息一傳出,立即震驚真?zhèn)€商界,于是所有矛頭立即指向米斯雅的父親勞爾,因為是他一手安排那天的宴會,兩人同吃同住,為什么偏偏他沒有中毒。
一時間流言四起,都說勞爾等不及豪威爾讓位,想血腥奪權。
面對各方壓力,勞爾被家族排擠邊緣化,甚至有人喊出要廢除他繼承人的資格,終于米斯雅忍不住爆發(fā)了。
她覺得自己要幫助父親,剛好想起了張逸和她打賭之事,所以就報警說知道誰是主謀,然后帶著警察趕到學校。
張逸注視米斯雅帶著血絲的眼睛,內(nèi)心平靜道:“大學生算是一個成年人了,做事沖動只會將形勢變得更復雜,如果這件事真是我做的,你覺得我還會當這么多人的面與你打賭?”
他的話一說出,原本心中還有懷疑議論紛紛的學生立即安靜下來。
是呀,誰會這么笨,把如此重要的把柄被人拿捏住,如果真的是下毒之人,恨不能將嘴巴封個嚴嚴實實。
米斯雅神情一滯,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而且也猜想到張逸絕不會是傷害自己爺爺?shù)娜?,但除了張逸外,她找不出任何可以幫父親開脫的線索。
或是從潛意識里,她就希望下毒的人是張逸。
“如果你真的冤枉了我,就是在放過真正的兇手,這是你愿意看到的嗎?”
張逸的聲音不大,卻在米斯雅心中炸開了。
她的眼神露出迷茫,米斯雅知道,自己死死咬住張逸,警察一定會將他帶走審查,這樣就可以吸引媒體視線。
這段時間他父親就能在風口浪尖騰出手來解決繼承人的問題。
只要勞爾坐穩(wěn)了位置,張逸有罪無罪又有什么關系。
可現(xiàn)在她動搖了,難道為了父親能坐上那個位置,就將傷害爺爺?shù)膬词种弥焕?,讓真兇逍遙法外?
張逸瞇著眼靜靜看著米斯雅,他能感覺出這個女孩內(nèi)心在掙扎。
或許這就是佛家所說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警察似乎也察覺出其中的門道,站在一旁沒有打擾米斯雅思考,也許這些警察根本就是他父親安排,一個財團繼承人若沒有自己的關系網(wǎng),鬼才相信。
就在這時,米斯雅身上的電話響了。
她拿起電話看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驚訝,然后才接通了電話。
張逸不知道米斯雅和電話里的人談了什么,但也感覺出米斯雅身上的火藥味逐漸消失,轉而看向張逸。
“老師,我父親想請你到家中一敘?!?p> 米斯雅放下電話,露出誠懇姿態(tài),看來是電話里那個人交代她這樣做的。
張逸細細打量了一下米斯雅。
他明白,米斯雅身上必定是帶有微型追蹤器,他們在教室發(fā)生的事,被人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也是他打電話通知米斯雅接自己過去。
“好?!睆堃莺芩齑饝宄约翰挥X意間陷入了一個泥潭,想干干凈凈脫身已經(jīng)不太可能。
關系到家族的資產(chǎn)爭奪,往往是伴隨血腥,何況這是上百億美元的資產(chǎn),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要怪只能怪自己嘴賤,和一個小女孩打什么賭。
“你們等等,我先向學校請個假?!?p> 張逸合上書本,上課時間離開學校,請假是必須的。
其中一名警察卻對他開口道:“張先生,學校那邊我們已經(jīng)打招呼了,你可以直接跟我們回去?!?p> 張逸楞了一下,看來這伙人是有備而來,要不就帶他回警局,要不就帶他去勞爾那里,不管怎樣,鐵定是要將他帶離學校的。
“我也去?!?p> 就在米斯雅等人準備離開時,一把爽朗的女聲響起,張逸回頭,只見海倫站了出來。
“威廉家族與我家有生意上的往來,豪威爾先生病倒,我也該去看看。”海倫走到米斯雅身旁說道。
張逸沒有開口,他知道海倫的心思,是擔心自己。
這個女孩追求了他一個學期,他雖然不愿意接受一個外國人,但還是很感動。
“也好,你可以在威廉家里陪陪我?!?p> 米斯雅也沒有拒絕海倫,她們本來就是閨蜜,發(fā)生這樣的事,米斯雅也需要有人陪伴。
更何況海倫家族的勢力,有她站在自己身邊,對父親也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