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如端兩人趕到前院時,院子子里已經是跪著烏怏怏的一片人了,姜如端不慌不忙的,拉著姜容雨跪在在一旁。
那來宣旨的人正是皇帝的貼身內侍,也是內務府的大總管李德玉,李德玉見兩人已然跪下,這將明黃的絹帛取出,那雙看似渾濁的老眼,迸發(fā)出炯炯有神的目光,他聲音不似那些個一般的宦官尖細反而是低沉有力“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姜家長女姜如端秉性純善,知書達理,今賜封其為昭陽郡主,姜家小女姜容雨為昭和郡主”
“臣女領旨”姜如端接過黃色絹帛,扶起了一旁的姜容雨,沖著李總管道了謝“多謝公公,公公請喝杯茶再走”
姜如端指了指廳內,李德玉笑笑不說話卻未曾動身“雜家宮里還有些事兒,您也知道皇上那邊還得奴才去服侍呢,宮里那個小兔崽子一天天什么事兒也做不好,奴才也擔心他們照顧不周,到時候圣上龍顏大怒,雜家這腦袋可就搬家咯”
“公公說的有理,那如端送送公公吧”李德玉的婉拒是在姜如端的預料之中的,畢竟他已經是圣上跟前的紅人了,自然不用向那些個見風使舵的人,再來巴結她們,更何況她即便在深受皇恩,她也不是能夠那個掌握別人生死的人。
李公公并未拒絕姜如端送他,他做人做事都極其有分寸,不多做討好獻媚的事兒,也不會斷然拒絕別人的好意,畢竟不能把事做絕了,什么時候都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不是?
姜如端將李公公送到了門外,偷偷塞了些銀票給他,姜如端動作快,做的也極其隱蔽,他李德玉雖然有錢,有權,但對于多出了財富,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自然也不會拒絕,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李德玉贊許的看了姜如端一眼,怪不得的能得了皇后和圣上的眼,這做事的手段和方法都很有一套,這樣的人即便是在深宮,都能夠活得下去。
姜如端看著李德玉離開后,這才起身進了府里,一眾姨娘和庶女還呆呆的跪伏在地,一眾被這陣仗有些嚇到,畢竟是小門小戶出生,一生連皇宮的大門都未曾看過,就更別說圣旨了。
姜如端進了正廳,發(fā)現里面還有人跪伏地上,方才冷聲道“圣旨已經接過了,這還跪在地上作甚?莫不是要給我爹祈福?”
姜如端一聲冷喝讓眾人驚醒,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而姜容雨看著才起來的紅姨娘和姜沉婉,心里冷笑:果真和前世一樣,沒見過什么世面。
前世的姜沉婉借助了姜容雨,以至于能夠有參席宮宴的機會,剛開始因為沒見過世面,搞得眾人啼笑皆非,后來有了經驗以后,便頻繁出入各種宴席,游走于皇子和權貴之間,后來事情敗露,還害她背了不少黑鍋,白白被她搞臭了名聲。
眾人給姜如端兩人行過禮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姜容雨因為大病初愈,也被姜如端送回了院子里修養(yǎng)。
姜沉婉看向銅鏡里的自己,她自問她的才情和樣貌,哪一樣不夠優(yōu)秀,偏偏她上面壓著一個姜如端,那些權貴公子都視而不見她,她已經及笄許久了,馬上就要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卻連一個上門提親的都沒有。
她沒有和姜如端一樣的臉蛋,也沒有安平公主那樣身份顯赫的生母,她沒有皇家的庇護,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罷了,她恨,恨姜如端搶了自己的風頭,她恨姜容雨一個病秧子還占著嫡女的名頭。
姜沉婉的臉變得猙獰可怕,像是從地獄出來的惡鬼一樣,充斥著嫉恨的目光。
“小姐,小姐??”慧兒見姜沉婉沒有反應,就搖了搖姜沉婉的手。
“啪”
“大膽賤婢,竟敢碰本小姐”姜沉婉本就在氣頭上,正愁沒有地方宣泄,剛好慧兒就撞在槍口上了。
姜沉婉怒氣沖沖,連著煽了慧兒好幾個耳光,嘴里不停的叫著“賤婢”許是覺得不解氣,姜沉婉又親自去了院子里,折了一根柳枝,用來鞭打慧兒。
慧兒開始就被那一巴掌打懵了,后來又連著挨了好幾巴掌,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她見姜沉婉拿著柳枝進來,更是嚇得跑進了院子里。
姜沉婉見慧兒還敢跑,就更來氣了,立馬沖著其他幾個丫鬟大吼“給我抓住她”
姜沉婉脾氣本來就不好,時不時的就不會,責罵鞭打下人,下面的人也都很怕她,不敢不聽她的話,因為不聽她的話,就會被紅姨娘賣進樓子里,做千人枕萬人騎的下賤貨。
兩邊的二等丫鬟聞聲,立馬抓住了慧兒,姜沉婉見慧兒被控制住了,就更加肆無忌憚的鞭打她了。
婉蘭院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姜如端的耳里,她冰冷的雙眼露出的是漠不關心,庶女就是庶女,行事都不經過大腦,處事都登不得大雅之堂。
姜容雨躺在床上,略顯蒼白的俏臉略過一抹冷嘲:姜沉婉做事還是這么沉不住氣,不過她這樣,她還比較好做事兒些,畢竟這宅子里,最有心機的還是處事得當,進退有度,還很得祖母歡心的姜沉吟。
她記得前世姜沉吟憑借一身手段,嫁給了五皇子做側妃,還頗的五皇子寵愛,姜容雨仔細想來,她前世落得那個結局也跟她這位好姐姐,關系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