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回返
余下幾個妖修看的是肝膽俱裂,轉(zhuǎn)身就想跑,張子恒一聲冷哼,起身追擊,陸晨卻道:“張道友留步!”
張子恒止住身子,不解的看著他問道:“陸道友,這是為什么?難道任由這幾個妖修把消息傳遞出去?”
陸晨淡淡道:“張道友想追,那就去吧,恕不遠(yuǎn)送!”
張子恒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讓他一個人去追這四個妖修,豈不是有去無回?
這陸晨,莫非是存心想羞辱他?
云裳秀目一動,輕笑一聲道:“張師兄,這些妖修的速度之快,一時半會想追上也不容易,陸師兄的意思是,我們得趕快前行才是,這些妖修想要有所動作,想追上我們也不是那么容易?!?p> 陸晨回頭看看云裳,笑了笑沒有說話,云裳見陸晨望來,笑吟吟道:“讓陸師兄見笑了!”
陸晨道:“云姑娘說的不錯,反正我們的目地,是為了回到四國,些許妖族,不足為患。”
那幾個妖修聯(lián)手的速度,確實很快,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能逼退就不錯了。
一行人繼續(xù)前進(jìn),張子恒沉著臉,跟在陸晨身后,過了幾日,張子恒感覺,自己的靈力不能再這樣全力疾行下去了,他任性提升了速度,和自己正常狀態(tài)下的速度相比,雖快了許多,但消耗的靈力遠(yuǎn)大于回補(bǔ)的靈力。
也不知是否有意,陸晨降下了速度和高度,提出要休息一日。
幾人在一處山谷落下,正值夜晚,陸晨一人尋了一個山林,打算練習(xí)一番混元一體功。
陸晨習(xí)慣性的用靈識掃視一圈,心神一動,覺察到身后云裳跟了過來,他回頭道:“云姑娘,請現(xiàn)身吧!”
云裳身子飄落在陸晨身前,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陸師兄的靈識?!?p> “云姑娘可是有事?”陸晨看著她,略有些好奇。
云裳點點頭,道:“陸師兄,是有這么一件事……我同門的張師兄,似乎對陸師兄有些誤會,還請陸師見諒!小妹在此給陸師兄賠罪了!”
陸晨沉默一下,笑道:“云姑娘不必如此!張道友是否對我有誤會,我并不在意,倒是我有些不解,為何張道友會如此?”
云裳輕嘆一口氣道:“張師兄在宗門里,也是深受掌宗師兄和師叔的器重,以張師兄的資質(zhì),成就化靈期也未嘗不可,他可能……可能有些傲氣吧?!?p> 云裳說到這里,看著陸晨笑道:“陸師兄的資質(zhì)恐怕極為驚人,修為和術(shù)法更是高超!張師兄心氣甚高,和陸師兄一比,難免會有些接受不了?!?p> 陸晨笑了笑,道:“我的資質(zhì),其實很一般……云姑娘和張道友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錯吧,不然為何會親自向我解釋這些?!?p> 云裳臉上有些微紅,不過在這夜里也看不出什么,她道:“我和張師兄從小便相識,在宗門一同長大,他對我是很好……”
云裳說了一番后,陸晨看了看遠(yuǎn)處,道:“原來如此!看來張道友很在意云姑娘,不然也不會跟著姑娘前來了!”
云裳聽得他如此說,臉上一陣驚訝,她以靈識感受一下,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張子恒的氣息。
陸晨高聲道:“張道友也請現(xiàn)身吧!”
張子恒的身子,從一處隱秘的地方,現(xiàn)出身形,他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我可是帶了隔絕靈識的陣符?!?p> 陸晨淡淡一笑,道:“張道友的陣符我確實以靈識發(fā)現(xiàn)不了,不過張道友的心思亂了,自然會影響到周圍,總會有些風(fēng)吹草動。”
他有些感嘆:張子恒所在的星斗宗果然不凡!
這種隔絕靈識的陣符,只有精通陣道的化靈期修士才能煉制,最起碼,東臨宗是沒有能力煉制的,只能通過交易獲得。
見張子恒現(xiàn)身,云裳一臉驚訝,隨即語帶不滿道:“張師兄,你跟著我做什么?”
張子恒明顯有些惱火,當(dāng)下也語氣生硬道:“我倒想問問你,你為什么要跟著他?這深更半夜的,你們是要做什么?”
云裳聞言秀眉一皺,臉上明顯有了怒氣,她一指張子恒,怒聲道:“我跟著陸師兄,是想向他解釋一下你的事情……張師兄,你這樣說話,太過分了吧!”
張子恒一愣,接著盯著陸晨,道:“向他解釋?我有什么事需要向他解釋的?”
說著他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面色頓時冰冷無比,冷冷道道:“云師妹,莫非你是喜歡他,是向他解釋我們的關(guān)系吧?”
云裳聞言,頓時氣結(jié),她伸手拉住陸晨的手道:“不錯!我是喜歡陸師兄,和你一分關(guān)系也沒有!”
張子恒明顯的身子一震,失聲道:“你!……你當(dāng)真如此?”
陸晨也是表情怪異,云裳的手拉住他,他下意識想往回拉,而云裳氣惱之下心神不穩(wěn),冷不防被陸晨這么一拉,身子一歪倒了過去。
陸晨忙伸手托住云裳,托在了云裳的后背上,云裳訝然驚呼一聲,望著陸晨,四目相對,兩人一時間都有些怔神。
這場景看在張子恒眼中,卻是見陸晨“強(qiáng)勢”拉住云裳摟著,兩人此時正摟抱在一起,互相凝視,眉目傳情……他只覺得自己全身氣血直沖腦門,唰的一聲取出靈器,寒聲道:“姓陸的!放開她!”
陸晨尷尬的松手,立即道:“云姑娘,對不起!在下冒犯了!”
云裳的臉上一紅,她定了定神,搖頭道:“是云裳拖累了陸師兄,還請陸師兄不要怪罪于張師兄!”
云裳說著腳下一點飛身御空離去,張子恒有些錯愕,回頭看著陸晨,臉上還有幾分驚疑不定。
陸晨此時也平復(fù)了心情,道:“張道友不要誤會,我和云姑娘之間沒有什么?!?p> “沒有什么?那你們剛才……”
陸晨打斷他道:“那只是個意外!張道友還是快些去追云姑娘吧,莫要負(fù)了云姑娘的一番心意!”
說著他也腳下一點,飛身向著另一個方向御空而去,留下張子恒手持靈器在地上站著,張子恒怔了怔神,接著飛身往云裳的方向追去。
陸晨心中苦笑,沒想到這種戲劇橋段,會被他碰上。
他當(dāng)然能肯定這是一個意外,云裳只是氣惱張子恒的質(zhì)問才出言相激,她若非在意張子恒,又怎會悄悄前來向他解釋張子恒的誤會。
想到剛才的情景,陸晨倒是有些明白,為何張子恒會對他有些敵意了,不過這種事情,他真的不想管……
第二天一早,陸晨回到眾人身前,他看了一下,云裳低頭沉默不語,而張子恒臉上,明顯有著尷尬之色。
張子恒見陸晨歸來,當(dāng)下一拱手道:“陸道友,多謝陸道友多日來的幫助!在下一行不想拖累道友,不如就此分別,各自回返四國?!?p> 陸晨點頭道:“好!三位道友一路小心!”
云裳抬起頭道:“陸師兄若有閑暇,還請來我星斗宗做客!”
陸晨笑道:“我這一回去,恐怕事也少不了……看機(jī)會吧!”
望著張子恒三人遠(yuǎn)去的身影,周銘有些疑惑道:“這是怎么了?他們這一去,能平安回到四國嗎?”
陸晨笑了笑,道:“這倒是不必?fù)?dān)心,他們?nèi)齻€能進(jìn)入妖族之地這么久,多少是有些倚仗的,這張子恒,身上說不定有化靈期修士的術(shù)法玉簡。”
周銘聞言也不再問,而是說起了別的:“陸道友,我的修為快要恢復(fù)了,還請陸道友為我護(hù)法!”
陸晨點點頭,道:“那是自然,走吧,我們先去尋一處隱蔽點的地方。”
有陸晨護(hù)法,周銘很順利的恢復(fù)到了筑基中期,他身上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經(jīng)能支撐筑基中期的修為在身了。
一行人越過高山,跨過山河,一路之上又碰見了些許妖修,都被陸晨斬殺。不過越往前,所碰見的妖修越為稀少,到后來陸晨也可以很放心的驅(qū)使靈劍御空疾行。
就這樣差不多又是一年過去,這一天陸晨在空中又飛越過一片高山,高山之后,是一處一望無際的平原。
這處平原太過于“平整”,明顯是有人有意挖斷了山石和樹木,這里和無盡山脈的高山叢林,有極為明顯的差別,形成了一道寬廣的隔絕之地。
陸晨和周銘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激動,終于快要到四國之地了,周銘更是激動的微微顫抖,一雙手也有些哆嗦起來。
他被妖族擒獲,到如今有幾十年了,沒想到還能有再回到四國的一天!
而那五個煉氣期之人,更是個個相擁在一起,抱頭痛哭起來,激動和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周銘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回身對著五人,沉聲道:“你們回到宗門后,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可都明白?”
五個煉氣期互相看了看,一齊跪在了陸晨御空的靈劍之上,異口同聲道:“我等立下心誓!絕不透露陸前輩的一切事情!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周銘點了點頭道:“倘若你們宗門師長問起你們是如何獲救,該怎么回答?”
一個機(jī)靈的煉氣期急忙道:“自然是我等偶遇一位神秘人族前輩,實力高絕,從妖族手中救下我等!”
陸晨聞言,笑了笑也沒說話,周銘的所做所說,也是他想做的事情。
他并不擔(dān)心這幾人會違背誓言,知道他假扮過妖族的事,除了周銘就只有這幾人知曉,若消息走漏出去被他聽聞到了,這幾個煉氣期就該考慮一下自身性命問題了!
他靈力和靈識皆是一動,御劍的速度更快三分,在空中好似一道流光,直直的向前疾行。
漸漸的平原已過,又看到了一片山林,越過山林繼續(xù)前行,驀然間,陸晨發(fā)現(xiàn)了下方有一座巨大的城池。
他壓低了御空高度和速度,似一道流光飛入這座城池上方,引得下方無數(shù)人抬頭驚呼:“仙師!”
陸晨停住靈劍,緩緩降落在一處閣樓上方,巨大的靈劍之上,七人默默站立,下方已有大片的凡人跪在地上,口中高呼:“仙師!”
陸晨語氣平和,聲音傳遍四周:“誰能告訴我,此地是哪里?”
仙師問路,下方的凡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仙師難道還會迷路?
只聽得一個少年人高聲道:“回稟仙師!此地乃是齊相國云陽城!”
少年人這一開口,不少人頓時清醒,七嘴八舌的紛紛開口回答,陸晨微微一笑,靈識一動,一個玉瓶從他手中射下,懸浮在了少年人身前,少年人激動不已,一把抓住了那個玉瓶,口中拜謝:“多謝仙師賜寶!”。
無數(shù)人頓時垂足頓胸,后悔不已,為什么不是自己先回答呢……這可是仙師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