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合作與俠以武犯禁
“當(dāng)我不存在嗎？混蛋！”持槍男人大吼一聲，手忙腳亂的換彈夾。
不得不說子虛烏有國多年的治安管理還是卓有成效的，境內(nèi)黑喵社會組織成員多是老混混性質(zhì)，其軍事素質(zhì)和國外沒法比。如此緊急關(guān)頭之下，還因被無視而憤怒，而不是悄沒聲的偷襲。當(dāng)然換個思路來想，有些人也就是活這一張臉皮，被無視比死了還難受。
石松鳴眼睛盯著面具黑衣人，身體橫向跨步，輕輕一拳砸在持槍男人肚腹位置。后者立刻癱軟在地干嘔不止，如同一直蝦米。
面具黑衣男緩緩后退一步?！澳敲催@位志愿者同行，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石松鳴抓抓頭皮，也感到有些棘手。持槍男人顯然不是好貨，只因持槍這一條就將之送去景差局也不冤枉。可另一方面，如此行事也顯得霸道，畢竟行俠仗義也得有個先來后到的說法。最后，秉持著基本的善意，石松鳴沒想太多便建議道：
“我覺得吧，我們可以合作一下?！?p> “我不這樣覺得?！泵婢吆谝氯藫u搖頭。“既然你對這件事感興趣，那就讓給你?！?p> 石松鳴沒想到對方如此好說話，接著便感受到第二種奇異因子的劇烈波動，同時還有空間的微微扭曲。這位居然是要用空間傳送直接離開。
“等等，至少和我說明一下情況吧?！?p> 面具黑衣人并不答話，身形傳送消失。石松鳴起初還覺得這貨挺高冷，可感應(yīng)了一下卻發(fā)覺對方只是傳送到了樓道內(nèi)，直接距離不過十米而已。并且還在劇烈喘息著。
‘傳送這么遠(yuǎn)就累成這樣，這……難道是個弱渣，被我的實(shí)力嚇唬住了？’
簡單換位思考，石松鳴大概理解了對方的思路。若自己遇到一個特別強(qiáng)大的，且暫時表現(xiàn)出善意的存在，第一時間離開無疑是最佳選擇。可反過來說，作為掌控局面的強(qiáng)大存在就沒必要簡單放人了。即使沒有惡意，問清楚狀況再留個聯(lián)系方式也是好的呀。
且更進(jìn)一步，并不能憑借對方的一面之詞就判斷其是好人。萬一是持槍男人仇家雇傭的殺手，或根本就是黑喵社會層面上的競爭對手，如此簡單就蒙混過關(guān)豈不是顯得自己太蠢。
想到此處，石松鳴直接傳送到對方面前位置?！案鐐儎e急著走啊。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也算是同事，移交工作崗位總得交代叮囑幾句吧。”
面具黑衣人控制住呼吸，掩住疲憊之態(tài)，凝神想了想似乎乖乖回話才是最快脫身的辦法?！袄锩婺侨司b號黑子哥，毒喵販子一個。我順著線索追查至此，打算問問他的上家。”
“這樣嗎？”關(guān)于持槍男人的身份石松鳴雖然早有預(yù)料，真正確認(rèn)還是感覺兩難。按照之前的習(xí)慣直接交給景差，還是順著線索追查下去。畢竟自己的手段可比景差干脆利落許多，而越早將這群人渣控制起來，說不定就可以挽救幾個好奇作死的青少年，或是早些將癮君子送去戒毒所免于幾起家破人亡。
“如果沒其他事情……”
“還沒請問尊姓大名，當(dāng)然說個綽號也行。不介意的話，再定下一個聯(lián)絡(luò)方式。既然是同行，有事兒沒事兒交流一下經(jīng)驗(yàn)豈不是也挺好的。在者說，人多力量大，我們合作行動就可以更效率的掃除渣滓和垃圾?！?p> “如果我拒絕，會怎么樣？”
石松鳴立刻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是邪惡大boss的既視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行事風(fēng)格讓下屬們膽戰(zhàn)心驚?！爱?dāng)然不會拿你怎么樣，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不過前提是，你要證明自己真是個志愿者。”
面具黑衣人立刻明白后半句話的含義，問道：“如何證明？”
石松鳴根本并沒想過這么深，但此情此景顯然不能露怯，只好故作高深的回答道：“時間和行動?！?p> “換句話說，就是必須合作一段時間了？”
“呃，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笔渗Q盡量掩藏住意外情緒，沒想到對方如此上道。事實(shí)上，如果對方真的是個志同道合的人，合作是石松鳴真心實(shí)意所希望的。
面具黑衣人想了想，說道：“那么你就叫我杰克吧?！?p> “小刀俠！”
至此，二人回到屋子內(nèi)。這三言兩語的功夫，持槍男人還遠(yuǎn)遠(yuǎn)沒能從腹部重?fù)糁芯忂^勁兒來。而順著其努力挪動身體的痕跡，石松鳴輕松找到了一部正在充電的手機(jī)。
石松鳴畢竟不是專業(yè)的刑偵人員，只是個半路出家不到一周的自封大俠。而且之前面對的多是小偷小摸，以及一件十分明顯的綁架案，所以此時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而稍稍思考，石松鳴就有了大致思路。人是一定要移交給景差局的，但其上線的情報也不能放過，早些鏟除毒瘤亦是相當(dāng)重要的考量。
那么行動方案就呼之欲出了。
可知易行難，石松鳴回憶之前在景差局被問詢的過程，剛剛開口詢問‘姓名’就遇到了大阻礙：持槍男人裝聾作啞拒不配合。另一方面，即使是余光，石松鳴也感覺到了旁邊自稱杰克的面具黑衣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diǎn)不對。
“咳咳，不滿老兄，我這入職志愿者剛剛一周。如果你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還請不吝賜教?！?p> “賜教不敢當(dāng)。我的建議很簡單，就是一個字：‘打’！”
“?。?！”石松鳴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不由驚呼出聲。
面具杰克還以為石松鳴沒聽清，補(bǔ)充道：“就是往死里打！”
“這個……我是意思是，私刑是不對的?！?p> “那我就沒轍了?！泵婢呓芸寺柭柤纾又溃骸安贿^我卻是有些好奇。如果你認(rèn)為私刑不對，那你現(xiàn)在的‘行俠仗義’就是對的嗎？”
“呃，你什么意思？”
“就是隨便聊聊，若打擾了你的問訊，我很抱歉?！泵婢呓芸俗隽藗€‘請繼續(xù)’的手勢。
石松鳴隱隱感受到其中的諷刺意味，可看不見對方的表情，變聲器影響下也聽不準(zhǔn)對方的語氣。直接發(fā)作就顯得太小孩子氣了。而這一瞥，余光注意到房間內(nèi)的某些用具，心中便有了主意。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就聊聊好了。難道你覺得我們‘行俠仗義’是錯誤的？”
“古語有云，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你覺得呢？”
石松鳴窒了窒，回答道：“從封建社會流傳下來的東西，不必當(dāng)真。”
“那換個說法，如果今次這件事全盤放到法庭之上，我們兩個可以被簡單的無罪釋放嗎？”
石松鳴再次啞口無言。雖然對具體的法律條款了解不深，可石松鳴也不會天真的以為法庭是個通行‘正常人樸素道德觀’的地方。更何況還要考慮‘非正常運(yùn)行’的因素。轉(zhuǎn)念間，石松鳴不由仔細(xì)打量眼前的面具杰克。心中浮起一個念頭：這貨肚子里有點(diǎn)東西啊，難道本職是個律師？
“確實(shí)不是全無瑕疵，但法律上也是鼓勵見義勇為的。最糟糕應(yīng)該也不至于蹲幾年大牢。”
面具杰克呵呵一笑。“我們的子虛烏有國在‘見義勇為’的定義上可是相當(dāng)含混。而不論白紙黑字怎么寫，從這幾年的判例來看，總體上并不鼓勵見義勇為。一旦產(chǎn)生肢體沖突，除非掀起網(wǎng)絡(luò)輿論，否則都是見義勇為者賠錢了事。而且我們的行為就算用最寬泛的定義，也劃歸不到這個范疇里。”
“你到底想說什么？”
“不必自欺欺人，我們就是在用‘違法犯罪’的方式阻止‘違法犯罪’，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