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說要好好抱一下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后我又不想抱了,因為那張黑臉真是叫人倒胃口。
我好奇的隨口問了句“你不是走么?”
小師弟心情不佳語氣不善道“怎么,良辰美景佳人有約?嫌我來的不是時候?”
我趕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呢。”
我轉(zhuǎn)念回味了一下剛才的話,來的真是時候好像聽著也不是那么對味兒,于是趕緊補救“隨時歡迎陛下大駕光臨,您的到來讓這小院蓬蓽生輝,天上的月亮也比不過您所散發(fā)出的光輝,您看這滿園的花草都因為您的到來而神采奕奕,絲毫不見秋涼的凄景?!币淮屎缙ê笮煹艿哪樕杂芯徍汀?p> 我太了解小師弟了,在他心情不佳語氣不善的時候千萬不能硬懟,不然他會罵到你家祖墳冒青煙,我是可不是詆毀他那張破嘴,我是親眼見識過的。
有一次何崇光拉著我說小娘子我?guī)愠鋈フ尹c樂子?然后何烏鴉就被小師弟從頭罵到腳?!澳氵€帶她出去找樂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就是個笑話了,夠她從早上笑到晚上了?!焙纬绻夥瘩g表示自己堂堂一正人君子(迷之自信)又能有什么笑柄在別人手里的。于是小師弟就將他三歲尿床被爹打五歲逃學被娘罵的事情全倒了出來。還有被花樓里的姑娘們灌醉跳了三條街的脫衣舞的糗事,總之花樣繁多笑點更多。那次確實讓我笑了足足一整天,而何崇光臉都綠了,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看著小師弟一步一步靠近,步伐穩(wěn)健,眼神凝重,讓我莫名的有點心慌。
“你們打算抱到什么時候?還不松開?!?p>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抱著小豌豆呢,于是趕緊松開手,圓溜溜的滾到了一邊。
走近的小師弟依然是負手而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你們干了什么,怎么搞成這幅樣子?”
我撓了撓濕噠噠的頭發(fā)實話實說“我掉水里了,然后是容翊撈我上來的。”
小師弟很是不客氣的鼻子冷哼了一聲“哼,英雄救美啊,真是一出好戲,只是這事可不好說。”
小豌豆禮貌謙和低頭微笑“什么不好說?!?p> “誰知道是不是某人故意將另一個某人推下去的。一個缺德一個缺心眼,剛剛好?!?p> 我去,小師弟這陰暗的心里也是夠絕的了,就這小心眼的人居然也能當上皇上。老天怎么不開開眼看看他,順便一個雷電劈了他。
小豌豆朝天豎起三個手指“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小滿的事情?!?p> “小滿?哼——叫的怪親的呀。你們?nèi)胍乖谠豪飺ППλ呀?jīng)是傷害了,你還想怎么樣?”眨眼不見這人的覺悟怎么突然就長進了不少。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翻墻進了我這院子的。嘖嘖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說的就是我小師弟這種雙標怪。
小師弟說話很不講情面也不將小豌豆的神仙身份放在眼里,有處處都要壓小豌豆一頭的氣勢。但小豌豆似乎并不把凡人的挑釁放在眼里,依舊面帶微笑眉眼如畫。
“據(jù)我所知陛下好像也是三更半夜跳墻而來,并且不止一次?!?p> 小師弟瞪了小豌豆一眼,說不出話來,哈哈哈,吃癟了吧。
冷風一過,我被凍的禁不住打了個噴嚏,一個噴嚏化解了小師弟的尷尬,他趕緊抓住這個臺階不去理會小豌豆,脫下自己的披風掛在了我的身上,用長輩訓小輩的口氣教訓我“你是豬么?怎么會好端端的掉進水里呢?豬好歹還會游泳呢,你比豬都不如。而且你掉進水里怎么也不知道喊救命?你喊了救命才會有人來救你啊,也不會白白便宜了這個家伙?!彼呎f還邊用朝小豌豆的方向瞟去,然后擁著我朝屋里走去,絲毫不顧及小豌豆的心里。
我扭頭想要和小豌豆道個別,好歹人家對我也是救命之恩啊。剛歪過去的頭就被小師弟硬生生的給掰正了。
“你別推我了,我還沒謝謝人家容翊呢?!?p> “謝什么謝,不過就是一傻鳥,他有我?guī)泦??有我對你好嗎?有我有錢嗎?”
“你扯這些干什么?人家是神仙。”
“他說什么你都信?你見過這么窩囊的神仙?窩囊到要你這資質(zhì)平平的人去給他喂血?”
和不講理的人又有什么好說的呢,我識相的閉上了嘴。說話間我就被推進了屋子,睡在外面的霜兒一點也沒有被咣當?shù)耐崎T聲驚醒,倒是那只刻著王八二字的烏龜嚇的躲到了烏龜殼里。
小師弟看著睡熟的霜兒,二話不說,抽劍出鞘抵在了霜兒的脖子上。不管在哪個國家皇帝殺人都是是不犯法的,因為他們制定的律例都是保護他們自己的。
我趕緊拿開那破劍“你干什么,瘋了吧?!?p> 小師弟又恢復(fù)了往日里面無表情的模樣,看不出喜悲自然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你別管了,趕緊換上干衣服?!?p> 他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一男人在姑娘的房間里站著還催姑娘快點換衣服,真是可笑至極。
“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啊,晚點要受風寒了?!?p> 我還在糾結(jié)能不能撇下霜兒呢霜兒就自己醒了,睡眼朦朧的霜兒第一句是“小姐?”待她完全睜開了迷糊眼時發(fā)出了第二句聲音“親娘?。 ?p> 看來霜兒是被嚇的不輕。一覺醒來就看見自己被泛著寒光的冒牌軒轅劍抵在頸動脈上,任誰都不會淡定吧。
霜兒帶著哭腔叫嚷道“小姐!小姐!”
說實話,不知道實情的人聽到霜兒那極具特色的聲音肯定最先想到的是我死了。因為她扯開嗓門帶著哭腔的叫喚就跟市井里那些老娘們兒哭喪一樣一樣的難聽。
最先沖進來的是小豌豆,那兩扇關(guān)著的門又是一聲咣當,見到小師弟正一聲不吭的拿劍指著霜兒而我在一旁扯著小師弟握劍的手大概也就猜到了什么。
然后是整個慕容府的吹滅的蠟燭在霜兒的哭喊聲中又都被點上了,大家紛紛趕來看熱鬧了。先是大哥哥,慕容懷然后是二哥哥,烏泱泱擠滿了一屋子的人。
我被其他趕來的丫頭拉了出去,洗漱后換上了干燥的衣服瞬間不再感覺冷了。
只是待我回到自己的屋中,該死的小師弟擺起了帝王的譜。坐在堂上幽幽喝著明前龍井,我那父親和哥哥們都在邊上配著笑臉,霜兒卻跪在了廳堂中間。一股說不上來的寒意再次隴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