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仇人還蠻多的呢,我猜想自己可能也是佛主座前的金蟬子轉(zhuǎn)世,吃了我的肉就能落得個長生不老了,所以才會有這么多的妖魔鬼怪來糾纏我。而我身邊的人自然也就跟著我遭殃了。
一個猜想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可能還是和鬼兵符有關(guān)。”這種不著邊際的猜想竟然出自慕容風(fēng)這個神經(jīng)病的口。
更好笑的是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都有些許的變化。慕容懷是眼神躲閃游移不定,小師弟看似淡定卻眼眸傾斜。還有小豌豆,神仙在凡人面前應(yīng)該是無所畏懼的,而小豌豆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蜷縮在角落不吭聲。我掐指一算,在場的都是心懷鬼胎的人呀。
而我最意外的是這二哥哥是怎么知道鬼兵符的,我好像是才當(dāng)事人吧,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豌豆說的對,霜兒沒事,轉(zhuǎn)眼間她已經(jīng)醒了過來。
醒來的霜兒奇怪的看著一屋子的人,最后驚呼一聲“啊,血,我流血了?!?p> 為了大家能叫耳根子清靜我只能提醒她“不要瞎叫喚了,血已經(jīng)干了?!?p> 呵呵、、、霜兒真不是一般的惜命啊“干了也是從我身體里流出去的呀,小姐我流了這么多血是不是要死了?”
我翻個白眼,這么多血?按這測量標(biāo)準(zhǔn)那當(dāng)初在萬靈冢的時候我為了救她的魂魄割傷自己而流的血豈不是要匯成一條小河?老天怎么盡挑了些奇葩放在我身邊呀。
“放心,死不了的,你要相信你小姐,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p> 慕容風(fēng)補刀“她會在你死的時候選擇閉上眼睛?!?p> 幸好霜兒平時也看慕容風(fēng)不爽,并沒有理會他的調(diào)侃。確定了自己暫時死不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還不忘給自己順順氣,那樣子就像是小孩子自己跟自己過家家一樣,既可愛又可笑。
一場虛驚之后談話被小豌豆帶入正軌“霜兒姑娘你睡覺之前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怪異的現(xiàn)象?”
“沒什么怪異的現(xiàn)象啊?!?p> 嗯,我也沒指望能從神經(jīng)大條的霜兒嘴里挖出什么來,這種反應(yīng)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霜兒偷偷瞄了瞄端坐著的小師弟,小聲場外求助“我是犯了什么大事?怎么會跪在陛下和老爺面前?”
“你犯的事可大了,你害你家小姐落水了,按律當(dāng)斬。如果你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那就只能明日菜市口問斬了?!?p> 霜兒聽小師弟這一嚇唬剛緩過來的紅撲撲笑臉又一下子變得煞白,跪在蒲團上低著頭一聲不吭,我當(dāng)她是被嚇傻了呢,正想要寬慰她一下,沒想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泛光。
“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怪異,晚上我走過院里的荷塘?xí)r有一陣香味傳來,我當(dāng)時還在納悶?zāi)兀苫ǘ贾x了怎么還有幽香?”
意外,霜兒竟然能注意到空氣的味道。說起香味,我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月牙那妖女,可是自從我們從幽冥界回來之后就將陸永年的小徒弟給就地正法了呀,我可是親眼看見她被小師弟那冒牌軒轅劍給刺了個通透的。難道她還有同門師兄弟,嗯,很有可能,畢竟陸永年能殺了那么多陸氏子弟,留一兩個修為好的或者聽話的在身邊以供差遣也是很有可能的。
霜兒繼續(xù)說“然后我就去睡覺了?!?p> 小豌豆做合理推斷“我猜幕后黑手應(yīng)該是小滿身邊的人,因為只有對小滿的衣食住行了如指掌對霜兒的脾性熟爛于心才能找到就會下手?!?p> 想想要是在自己家里都不能保證我的安全,那我的死只是早晚的事了,而且還是非自然死亡。嗯、、、不對,秦廣王說生死簿上沒有我的名字,我應(yīng)該是死不了的吧。額,也不對,地獄不收我的魂,那我只能被人殺了之后在凡間做個孤魂野鬼。這還不是最壞的結(jié)局,最壞的結(jié)果大概是肉體被什么妖怪給當(dāng)下酒菜了,而魂魄被什么惡魔給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想想就覺得可怕。
“你能分辨出是什么樣的香味嗎?”
“一種甜香,好聞又醉人?!?p> 霜兒的描述簡直和月牙那妖女的體香一模一樣啊,答案很明顯剛才真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看來陸永年的余黨要找我報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神秘人物,師父被抓了才出來。
“很好,你已經(jīng)為自己洗清嫌疑了,這邊沒你什么事了,退下吧。”
皇帝開了金口,霜兒就是如蒙大赦一般,連連磕頭。歡呼道皇帝英明之類的鬼話,小心翼翼退到門外之后就像脫了韁的野馬在院子里歡騰的跳起來。單純又可愛的霜兒還不知道她的考驗才剛剛開始,當(dāng)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月亮西沉,一夜無眠,眾目睽睽之下小師弟不可能再翻墻跳走了。于是慕容一家在公雞剛剛打鳴時分恭恭敬敬的立于正門的兩邊送走了這尊瘟神。
夜風(fēng)微涼,小師弟走時還不忘將自己的披風(fēng)披在我的肩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在自己家里還能被凍著?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不過他的披風(fēng)質(zhì)量真好,很擋風(fēng)。
而這小小的舉動簡直叫慕容風(fēng)樂開了花了,小師弟前腳剛走慕容風(fēng)這個瘋子就一把摟住我妹妹長妹妹斷的叫的那是一個親切呀。而我則有一種被慕容風(fēng)賣掉的錯覺。
小豌豆本來是跟著李煥走的,可是沒走幾步他又折回來了,用他的話說是因為我現(xiàn)在需要一個武藝修為都是上層的人來保護的,他要留下來給我免費當(dāng)保鏢。雖然能有個神仙當(dāng)我的保鏢我感覺自己很有面子,但我又忍不住為自己的命運擔(dān)心了。容翊是神仙沒錯,但他和武藝高超修為深厚這些詞掛不上邊兒。他頂多只比霜兒強了那么一丟丟,或者他的靈力勉強夠的上我的水平吧,其實是不值一提的。
我沒有戳破他,畢竟人要臉樹要皮,神仙要臉皮嘛。
事情發(fā)展到后來并不像李煥說的那樣我不答應(yīng)做他的皇后他就會每天都來找我直到我答應(yīng)為止。那日一別他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出現(xiàn)在我家墻頭了,我最不喜歡別人對我說話不算數(shù)了,尤其是這次,簡直叫人抓狂。
之前還妹妹長妹妹短的親熱的叫喚的慕容風(fēng)從那天早朝之后就沒再和我說過任何話,好像是我做錯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樣。
更多時候我只是摸著床頭那個繡著精美龍騰祥云圖案的玄色風(fēng)衣,那繡工是真的好,只要盯著它多看兩眼你就會有置身夢境的錯覺。仿佛那晚的月光和那晚的小師弟都是我幻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