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貍說話從來都是玄乎玄乎的,什么半個靈狐的,我根本就沒在意。我倒是比較關(guān)心玄靈草被砍光了要如何才能將陸永年那個魔頭困在弱水。
聽老狐貍轉(zhuǎn)頭對著老烏龜說道:“砍了就砍了吧,青靈宮的輕水池畔多的是。”我心下安了許多。
“可是青靈宮離這里不但十分遙遠(yuǎn),而且那里守衛(wèi)森嚴(yán),據(jù)我所知他們早在百年之前就把狐兄列在了黑名單中,現(xiàn)在我們誰也不可能再踏進(jìn)青靈宮一步。”
“放心,沒有玄靈草也可以捆住那個老家伙。”
“是是是,小弟對狐兄的能力絕沒有任何的質(zhì)疑。”
“嗯,我還以為在水里呆了這么些年,你腦袋也生銹了。”
“是是是,是小弟腦袋生銹了,狐兄早就是無極之道的大成者,區(qū)區(qū)陸永年在狐兄面前頂多算秋后一個小螞蚱。”
無極之道?逍遙子說過無極之道是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四海列國千秋萬代也就只有一人修得,并且那人幾百年前就已銷聲匿跡。難道那人竟是眼前的老狐貍?難怪這老烏龜對老狐貍一直點(diǎn)頭哈腰,十足小弟作風(fēng)。真是一點(diǎn)也看不出來啊,平時沒個正形的老狐貍、、、不多說了,妥妥的偶像,我的偶像。
就在我還對老狐貍崇拜不已的時候,老狐貍長袖一揮眼前一黑,再睜眼我們幾人已經(jīng)來到了皇宮,沒想到老狐貍還有這瞬間移動的本事,厲害。
金燦燦的屋頂配上朱漆紅墻,氣派威嚴(yán)。只是這氣派威嚴(yán)被頭頂?shù)臑踉茐褐浦饺绽锏难采诘氖绦l(wèi)忙碌的宮人現(xiàn)在一個也看不見,安靜又空曠的宮殿更像一個死城。
我發(fā)現(xiàn)老烏龜在不停的擦拭這頭上的汗水,從他的表情可以讀出他恐懼的心理。
“師父,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里?”
老狐貍站在空曠的廣場盯著這恢弘的建筑群看了良久“不知道,剛才腦子一閃就想到了這里?!蔽蚁霂煾缚隙ㄊ切闹良瓷碇恋暮?。
一陣刺耳的尖叫由不遠(yuǎn)處傳來,殿里跑出兩人,光線太暗也沒看清是誰。接著轟的一聲,宮殿的門飛了出來,殿內(nèi)先是冒出一團(tuán)黑煙,接著走出一個身穿道袍的人。不用細(xì)看也知道那是陸永年,他頭發(fā)散亂,衣服上全是血跡,有新鮮的也有陳舊的,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那些血跡應(yīng)該都是別人的。
他追了兩步之后又倒了回來,他是把剛剛到來的我們當(dāng)做新目標(biāo)了,一個眨眼他就像鬼魅一樣帶著撲鼻的血腥味飄至我們眼前。
眼神空洞,臉色灰黑,活脫脫的行尸走肉,我很想問問他咋變成這樣了?李婉呢?但又不知道問誰。
我們一行人誰也不說話,我不知道其別人為什么不說話,反正我是不敢說話。老狐貍只是稍微瞟了一下那個喪失了自我意識的怪物,輕輕拋下一句“交給你了。”然后就轉(zhuǎn)身走了。
這是交給誰?
“狐兄,我不行的,我都一百多年沒上岸了,修為被玄靈草吃的差不多了,我肯定不是他對手的。”
“你可以的,看好你喲。”老狐貍還背對著老烏龜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我也趕緊跟著老狐貍走了,自從知道師父就是那個傳說中練成無極之道的人物之后我就打定了注意,死也要抱住這棵大樹。
老烏龜還在躊躇著就見一個身影沖著陸永年飛奔而來,是陸通。
我看見陸通一臉疲憊,衣服上也全是血跡,和陸永年不同,他衣服上的血跡大多是他自己的,甚至有幾處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看的真是叫人心頭一揪。
“通哥,發(fā)生了什么?”
陸通滿眼的仇恨在見到我們之后消散了一半“別過來,他已經(jīng)失了心智,見人就上去吸元?dú)?,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p> 說完舉起手里的劍就朝陸永年砍去,然后就聽“咣當(dāng)”一聲,劍被彈了出去,再看陸通手里那把劍,那哪里還能算是劍,劍刃上多了好幾個豁口。陸通也不管他的攻擊是否對陸永年造成傷害,只是自顧自的出招,陸永年雖失了心智但功夫還是在的,幾個回合下來還是毫發(fā)無損。
老烏龜見狀叫嚷道“狐兄,這家伙已經(jīng)是金鋼之軀了,怎么辦?”
老狐貍還是悠閑淡定“那就用火熔了他?!?p> 老狐貍還沒說該用什么火將這家伙熔掉,陸通就被那家伙鉗制住了,咔嚓一聲,是骨頭斷掉的脆響。然后小師弟也出手了,他的劍似乎比陸通的劍好用一點(diǎn),一劍下去劍鋒陷進(jìn)了陸永年半個肩膀,可這也并不起什么作用,陸永年真的變成怪物了,既不流血也不知道疼,等小師弟拔了劍之后那個傷口居然瞬間自愈了。而陸永年像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樣,自顧自的低頭要去吸食陸通的元?dú)狻?p> 我知道再不救陸通他就會變成陸永年手上的另一個冤魂,但老狐貍依舊無動于衷,我不知道他怎么會這么鐵石心腸,我決定暫時不抱這棵大樹了,危機(jī)關(guān)頭先救朋友良心才會比較安些。
豁出去了,就在陸永年那張臭嘴就快要咬到陸通大血管的時候,我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任憑他咬吧,我想頂多被咬塊肉死不了的。到時候趁機(jī)將陸通從那怪物手里搶過來。
事情也是按照我設(shè)想進(jìn)行著,陸永年那一排鋼牙真的撕扯著我的胳膊,疼,我倒吸一口涼氣,強(qiáng)忍著挖肉之痛一手推開了陸通。
就這樣我成了陸永年手里的小羔羊,只是他一口肉還沒咬下來他的腦袋就像個西瓜一樣被砍成了兩半??赡苣X袋復(fù)原需要些時間吧,多虧了小師弟那一劍,我也算是虎口脫險(xiǎn)了。
可能老狐貍因?yàn)榭吹阶约簝蓚€徒弟都被那個怪物牽制住了,所以也不能再那么無動于衷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比劃的,在他比劃之后,陰霾退去,云層里開始透出一縷一縷的金光,那些金光一道一道像極了一根一根的柱子,陸永年被這些金色的光柱包圍這。
這無形的光柱似乎對陸永年有極強(qiáng)的殺傷力,只見他剛要走出那個光做的牢籠,被光照到的地方就立刻變的通紅,像一塊烙鐵,而后那塊曬紅的地方就像塊爛肉一樣剝脫掉。
一邊的老烏龜驚喜的叫到“狐兄好厲害,這金光罩用的甚是精妙?!?p> 只見那金光罩越縮越小,陸永年在那個圈圈里左躲右躲,最后無處可躲,片刻之后就化作了一攤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