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魯哥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掏出看了看,惱火地念叨一句:“這么晚了,神經(jīng)病啊……”
隨即接起電話,又換了一副口氣:“喂,博遠兄弟,你什么情況,又有新寶貝了?”
朱達常這邊聽得清楚,就聽手機那頭有點委曲求全地說道:“魯哥,你看能不能把那個水晶花瓶再還給我,我爹要跟我斷絕父子關(guān)系了……”
“哎吆兄弟,”魯哥鼻子輕輕冷笑,但嘴上卻說:“這可不好弄,我們老板已經(jīng)送領(lǐng)導(dǎo)了,肯定是拿不回來了?!?p> 他又假意勸慰道:“你別聽你爹瞎說,他那是咋唬你呢,你讓他想想消消氣,別理他?!?p> “不行啊魯哥,這回是真的,看在我給你弄過不少寶貝的份上,這回幫幫我吧?!蹦沁叺恼Z氣快要哭了。
“行啦,我這還有事,完了再說吧?!濒敻缫话艳魷缡謾C,沒好氣的說:“你拉出的粑粑還能吸回去嗎?靠!”
他話剛說完,眾人眼前忽地一片漆黑,燈光全部熄滅。
來了!朱達常心里大喜,他早就看準(zhǔn)了藏身之地,當(dāng)下以最快的速度拽起喬雨蘭和馬絕招,頭也不回的貓身躥了過去。
“怎么回事?咋停電了?”魯哥驚恐大喊。
又聽二樓有人站在護欄上大聲問話:“魯雄,怎么回事?我和云偉正賞玩古董呢,差點打碎了?!?p> “沒事承業(yè),我馬上去看一下?!濒斝鄞饝?yīng)一聲,隨即又吩咐手下道:“快去拿手電,注意那三個人,一見面就先給我電趴下,另外你們兩個去守住門口……”
朱達常三人躲在一處壁柜里,這才知道魯哥叫魯雄。
招子輕聲對朱達常耳語:“看來彭承業(yè)也在樓上,實在不行,你施展武林絕學(xué),將他作為人質(zhì)保我們出去……”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朱達常覺得這倒也是個好主意。
他突然感到肋下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著,用手摸去,竟是招子緊緊的抱著那個裝錢的皮箱。
你妹的!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出去,這家伙的手倒是相當(dāng)?shù)目?,那真不是蓋的……
朱達常又安頓他倆:“等會兒我出去逮彭承業(yè),你們就待在這里,千萬別出聲…..”
“他們又不是傻子,不會過來找嗎?”喬雨蘭覺得守株待兔行,守株待死就有點傻逼了。
“你們跟著我可能死的更快……”朱達常想起那次被趙宏飛電倒的事心有余悸,覺得沒有她們累贅可以更好的施展。
但見他倆都沒有做聲,于是又安頓一句:“你們放心,我會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哦,這還算個句人話,”馬絕招略微寬心,但又一想,隨即摸著皮箱子道:“你把這個箱子帶上吧,萬一大家跑起來,我容易成為目標(biāo)…..”
這是什么人?!
朱達常雖然看不清他表情,但也狠狠的瞥了他一眼,當(dāng)即也懶得理他,隨后輕輕將壁柜門打開一條縫隙,見魯雄他們已經(jīng)拿著手電筒到處晃蕩了,一邊還大喊著:“我警告你們幾個,趕緊出來啊,不然待會兒就沒有機會了……”
趁著光亮沒有掃過來,朱達常貓著腰出了柜子,抬頭朝二樓看去,見有兩個人正扶著護欄朝下觀望。
他小心翼翼的順著樓梯朝上摸去,那兩個人正在全神貫注,竟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背后有一個人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時忽聽樓下嗷嗷地幾聲慘叫之后,屋里頓時亮起燈光,就見幾個身材壯碩的男子站在大廳里,正是盯梢的另一波人……魯雄他們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從門口進來一人,朱達常一看正是許茂,立刻有些傻眼。
他心想這可不妙,因為他當(dāng)時斷定這撥人訓(xùn)練有素,所以想著將他們引誘過來對付彭承業(yè)這幫人,自己幾人好趁亂逃走,沒想到竟是鏤甲公司的人,他們對自己勢在必得,這下可有點棘手了……
許茂抬頭看向樓上,呵呵地招手笑道:“小常,你下來,婷婷托我給你帶句話……”
那兩人早就一副驚恐的樣子,彭承業(yè)大呼道:“什么小腸大腸的,你們……是什么人……”
“你們不要亂來啊,要錢我們給你們?!绷硪粋€跟他年紀(jì)差不多二十五六的樣子,文質(zhì)彬彬的戴副眼鏡,也大聲叫道。
朱達常在他們身后幽幽說道:“他不要你們,他要的是我。”
那兩人啊的一聲回頭,見鬼似的看著他:“靠,你,你什么時候上來的?”
“靠,”朱達常瞪大眼睛,還有點不好意思:“兄弟也是剛上來,忘了跟你們打招呼了?!?p> “那,那你下去,別捎帶上我們?!毖坨R伸手就來推他。
“去你妹的,”朱達常二話不說,揚手一掌劈在他脖頸上,眼鏡頓時萎頓在地,嘴里惱火地罵道:“那有硬要推人下火坑的,你特么的什么人了……”
彭承業(yè)轉(zhuǎn)身就要跑,被朱達常一把薅住脖領(lǐng)子拽回來:“你等一下,有賬還沒跟你算呢?!?p> “小常,想不到你有這身手…..”許茂拍著手輕笑,慢慢從樓下靠近,那幾個壯漢摸著腰間,腳下亦步亦趨,雙眼像利劍一樣緊緊盯著。
顯然他們帶著槍!
朱達常心里一緊,趕緊攬著彭承業(yè)的脖子擋住自己,大聲喊道:“許茂,你要是還念及姑侄之情的話,今天就放我一馬,回頭方風(fēng)華和婷婷結(jié)婚我一定會隨份大禮……”
這是什么話?許茂一臉懵逼,眼睛眨巴了半天。
趁這檔口,朱達常小聲問彭承業(yè):“還有沒有出去的路,不然都得死在這兒……”
彭承業(yè)哭喪著臉道:“這是言云偉家,我也不太清楚。”
眼看許茂逐漸靠近,朱達常放開彭承業(yè),急促他道:“趕緊先進房子。”
他隨后一把抓起言云偉的褲帶,將他提進了最近的一間屋子,彭承業(yè)也跟著進來,順手將門上了鎖。
這正是一間書房,朱達常到窗戶看看,見裝著結(jié)實的護窗。
這時彭承業(yè)在言云偉臉上不停地拍著巴掌,嘴里還叫道:“云偉,云偉,該醒醒了,天都亮了……”
不大一會兒,言云偉長長出口氣,這才怏怏醒轉(zhuǎn),睜眼看見朱達常,又吃了一驚,折起身子就要跑,被彭承業(yè)攔腰抱住,急道:“云偉,現(xiàn)在我們是一伙的,你出去就沒命了?!?p> 言云偉眼鏡也掉了,瞇著眼鏡看著朱達常:“你確定我們在這里不會喪命?”
朱達常耐著性子道:“我不想弄死你,但這屋門開了就不一定了?!?p> 這時就聽咚咚的砸門聲,許茂外面喊道:“你們是跑不了的,這房子我們早就查過了,而且你們的手機也沒信號,就死了這條心吧……”
言云偉也顧不了許多了,當(dāng)即走到書架前,打開一本書,但這本書卻是固定在上面的,里面露出密碼鍵,他快速的按了幾下,就聽咣當(dāng)一聲,墻上彈出一道暗門。
他們剛進去暗室,屋門就被破開,許茂看到闔上的暗門哎呀一聲搶上前來,卻已經(jīng)遲了一步,不禁氣的死勁跺了幾腳。
朱達常環(huán)顧暗室,見靠墻一面整整齊齊碼著滿滿的都是紙箱子,打開一個一看,頓時傻了眼,竟是一大箱子的鈔票……
這得多少錢啊……怎么不存銀行呢?哦!不用問,貪官一個!
“這位兄弟,”這時言云偉小心翼翼地過來問他道:“這個剛才的事情我們也不去計較了,你和承業(yè)的事情你們以后再去算,這次你要是能幫助我們脫險,這里的錢隨便你拿,拿多少都行……”
彭承業(yè)也連連點頭道:“對對,額,以前的事情咱們不說了,大家同舟共濟,今后都是好朋友……”
“真的就這么算了,”朱達常有點不相信:“你放過馬師傅了?”
“肯定,絕對絕對,決不食言,”彭承業(yè)一個勁的保證。言云偉也替他擔(dān)保。
朱達常點點頭:“錢呢,我倒是不怎么稀罕,但能不能出去我不敢保證......”
言云偉一聽就急了:“我還有寶貝,兄弟看看能上眼不……”
另一面的實木架子上擺著盡是古董,他從上面端下一個四四方方的水晶花瓶,小心翼翼的遞給朱達常:“這可是寶貝,是彭礦主廢了好大勁才弄回來送給我爹的……”
“是是,”彭承業(yè)一旁作證:“不然言叔一般的古董真看不上眼里……”
朱達常突然想起魯雄打得那個電話,就問他:“不是魯雄騙過來的嗎?”
彭承業(yè)有些傻眼,結(jié)巴著問他:“你……你怎么知道?”
“你們竟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朱達常立時來了氣,真有心一記化骨綿掌就將他們送到天涯海角去。
彭承業(yè)見他動了怒,趕緊解釋道:“都是魯雄干得……他聽說和其齋的穆老板得了個寶貝,就想著法子想弄過來,但穆老板死活不賣,于是魯雄就從他兒子穆博遠那里想了點辦法,一來二去就搞到手了,我知道后還罵了他呢,說是奪人所愛,卑鄙無恥……”
“你閉嘴吧……”朱達常也懶得再聽,彭承業(yè)立時閉了嘴,與言云偉對視了一眼,心里七上八下地閃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