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江昭昭百無聊賴地玩著頭發(fā),一陣困意來襲,便趴在臟兮兮的案臺上沉沉睡去。
一進門,男子便看到此等景象,少女用手盤了個圈,頭枕在左手上,大概是右手的傷口有些發(fā)炎,剛包好的布帶又被沁滿鮮紅。男子皺了皺眉,走進了些,燭光柔柔地灑滿女子的臉頰,大概額前的碎發(fā)弄得眼睛有些癢,她又不情愿地騰出一只手揉了揉。
實在是非??蓯?。男子不自然地別開眼,清了清嗓子。
“咦?你回來了?”江昭昭睡眼朦朧看向來者,“去了那么久,你干嘛去了?”又伸了個懶腰不滿地問道。
“沒什么,買了兩壇酒?!蹦凶訝钏茻o意說道“正好今日是你生辰,也算是為你道賀。”
燭光輕輕搖晃了一下,兩個人眼中映著搖曳的燭火,看著對方。
江昭昭直勾勾地盯著他,不解地問道“道賀?道哪門子賀?”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想說為我賀生辰嗎?”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
“咳,差不多?!蹦凶拥偷偷?,好像笑了一下。
“那快打開!讓我聞聞香不香!”說罷,整個人都撲向兩壇酒。
紅布扯開,一陣醉人的香氣悠悠飄出。是桂花香,聞著約莫也是幾十年的上好桂花釀了。
江昭昭一陣恍惚,怎么記得自己也問過這樣醇香的氣味,可那段記憶就好像一根隨風飄舞的游絲,怎么都抓不住,卻不知從何涌起一陣豪氣。
“哐!”她重重地將男子順帶帶回來的碗摔在桌上。抱著酒壇給自己斟滿了一大碗,又倒?jié)M一碗遞給面前的男子“你也喝!”當真,是豪氣沖天。
“那是自然?!蹦凶幼匀坏亟舆^江昭昭遞過去的酒,一仰頭,一飲而盡,端的是優(yōu)雅貴氣。
相比男子的從容,江昭昭的喝相未免就太過......有一個成語叫做牛嚼牡丹,大底也就指的是此等模樣了。
一碗下肚,江昭昭便覺得腦袋暈乎乎,“喂,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俊睂裉熳约悍N種異常舉動,江昭昭十分疑惑。
男子微微一愣,似乎有些詫異她這句話,但卻不急著回答“還是說說,墨某該如何報答姑娘吧?姑娘想要什么?”男子循循善誘“或許墨某能全姑娘心愿?!?p> “大恩不言謝,相逢即是緣!我今日出手幫公子不過也是為自己廣結善緣,于我而言也是一樁樂事,說罷頓了頓,“若公子執(zhí)意報恩,那不如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男子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xù)說,“這樣吧,今日你有難,我出手救你?!迸诱A苏Q劬Α叭粲幸蝗瘴矣须y,你也當助我?!彼请p亮晶晶的雙眸里擠滿了笑意,好看的緊。
“好。”男子認真地承諾“若他日你有難,我當助你?!本右恢Z,駟馬難追。
大概酒精有些上頭,女子又慢慢趴在桌上,終于沉沉睡去。
對面的男子見狀,猶豫了一瞬,終是將手緩緩地伸了過去,溫柔地替她將碎發(fā)別在耳后。
“見過的。”男子輕輕笑了一下,無比溫柔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早就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