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fā)布會正式開始,紀錄片上顯示著蘇墨的生平。
蘇墨
4歲失去雙親,被退役軍人,集團副董許仕收養(yǎng)。
14歲獨立生活,并編程自己的第一個人工智能管家“小白”。
16歲編程出了具有質(zhì)量環(huán)境適應性的“雪澤磁力”裝置,徹底穩(wěn)定了天空城懸浮問題。
18歲創(chuàng)造出“雪澤磁力”推進裝置,解決懸浮后的移動問題。
20歲拿到京華大學計算機和機械與電子工程雙碩士學位。
22歲進修獲得京華大學MBA。
而今天24歲蘇墨會接任銘澤集團的董事長,并發(fā)布新的“雪澤磁力”相關技術(shù)。
“女士們,先生們,現(xiàn)在讓我們有請銘澤集團現(xiàn)任董事長褚銘先生和他的繼任者蘇墨先生?!?p> 與蘇墨一起上臺的中年男子,是他父母的好友,也曾是商業(yè)上的合作伙伴,更是銘澤商業(yè)帝國實際上的掌舵者——褚銘。
褚銘一只手拉著蘇墨的手,另一只手放在蘇墨的肩上,對著話筒說道:“兩年前,他初出茅廬,在商業(yè)上還很不成熟,但現(xiàn)在我能把集團交給他了。你們知道的,除了他我不可能找到更好的人選了。”
場下掌聲雷動,褚銘與蘇墨握手,他在蘇墨耳邊說了句:“現(xiàn)在是你的,未來也看你了?!比缓笈牧伺奶K墨的肩膀,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下臺,移步坐在了許菲身旁。
“謝謝褚叔叔。”許菲小聲道。
“嗯,還是你懂禮貌,便宜蘇墨這小子了?!瘪毅懶Φ?。
許菲臉紅了,低眉順眼地看著臺上的蘇墨。
蘇墨站在臺前,略顯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下,對著話筒道:“未來看我,當然,但是前提是我們要有未來。”
臺下瞬間安靜,記者們面面相覷,突然一個記者高聲笑著問道:“我們當然會有未來,因為我們的未來會建立在您馬上發(fā)布的新科技上,您是想這樣說嗎?”記者們紛紛笑起來并鼓起了掌。
“哦,我忘了,下個環(huán)節(jié)到發(fā)布新科技。”蘇墨搖著頭,看起來一臉的無奈。
“您快告訴我們吧!又是什么好東西!”
“對??!”
“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記者在臺下紛紛起哄。
蘇墨搖著頭,隨手拿出口袋里的U盤,插在講臺的電腦上,屏幕上顯示了所謂蘇墨要發(fā)布的最新科技。蘇墨配合著講解,但語氣中卻透著不耐煩,些許無奈,乃至憤怒。
“一個是結(jié)合納米科技,讓‘雪澤磁力’裝置納米化,甚至可覆蓋式包裹任何東西,包括人體,乃至更小。至于最后能達到效果呢?嗯……例如,就像不需要任何空氣推進裝置的鋼鐵俠戰(zhàn)衣。只不過它能包裹的東西更多,單車,汽車,房子,導彈,甚至是核彈。只要你的信號允許,你可以遙控它包裹的任何東西飛到任何你想要讓它去的地方。”
“哦!”場下傳出驚呼,隨后溢美之詞不絕于耳,還夾雜著小聲交流地竊竊私語。許菲看著臺上應對自如,侃侃而談的蘇墨很是驕傲,但她發(fā)現(xiàn)蘇墨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另一個是能自適應地球質(zhì)量磁力場改變的‘雪澤磁力’裝置,區(qū)別于我16歲的發(fā)明,這個不是適應‘雪澤磁力’裝置所承載質(zhì)量變化的裝置,而是適應地球本身質(zhì)量磁力場變化的。舉例就是它不是針對天空城質(zhì)量變化的,而是針對地球質(zhì)量磁力場變化的適應裝置?!?p> “可惜我做它,做的太遲了!每座天空城要完成這個裝置的全部更新,不分晝夜至少需要15天?!碧K墨語氣中充滿了對自己的失望。
“抱歉?您能說得再清楚些嗎?地球本身質(zhì)量磁力場會變化?我們可是聞所未聞??!”場下嘩然一片,記者們議論紛紛。
蘇墨雙手平壓,示意安靜,隨后從懷里掏出一個U盤,插到講臺的電腦上。屏幕上竟出現(xiàn)了一些蘇墨父母的實驗錄像和紀錄,而畫面最終定格在了一份實驗結(jié)論上:地球的質(zhì)量磁力場會定期產(chǎn)生變化。
這是蘇墨父母留下的報告,地球質(zhì)量磁力場最權(quán)威的兩個科學家的實驗結(jié)論。而這份實驗結(jié)論的日期,卻恰恰是他們?nèi)ナ狼叭臁?p> 看著錄像,蘇墨的聲音中像是壓抑著極大的憤怒:“大家都知道,我是今天9:00接任集團的董事長,但實際上,我的集團電子權(quán)限卻是從今天凌晨零點開始的!”
“我承認,我太年輕了。我壓抑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昨晚凌晨還等在公司,等我電子權(quán)限開通的那一刻。我想了解更多公司的科技項目,所以我在等,等著我自己想要的,大展拳腳的那一刻。”
“但當那一刻到了,我卻發(fā)現(xiàn)很多連我董事長權(quán)限都沒辦法看的科技項目內(nèi)容?!碧K墨撇了臺下坐著的褚銘一眼,他對蘇墨聲音中的憤怒似乎無動于衷。許菲震驚地看向蘇墨,而后更加有些驚恐地看向了褚銘。
蘇墨先看向許菲,示意沒事。而后看向褚銘,他也抬頭看向蘇墨,他依然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神情。蘇墨邪魅地笑了,攤攤手挑釁道:“你知道的,公司里你的那些人所做的防火墻,對我而言,形同虛設。”
臺下的眾人此刻也都看向褚銘,在等他給出一個交代。
褚銘站起來,清了清嗓子,和煦地對鏡頭笑著。他又看向蘇墨,眼神中似乎依然充滿了長輩的慈愛。
“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但凡事,還是不要貪功冒進的好。機密自然有機密的道理,前人自然也有前人的處事方法。銘澤之所以存在至今依舊輝煌,是你父母還有其他多方面努力的成果,亦是我們前人處事周詳,行事周全的結(jié)果。雖說前浪終會先死的沙灘上,但它卻是比你,能先浸潤一方土壤?!?p> 褚銘的聲音如洪鐘大呂,震撼人心,但所言所行卻又親切隨和,沁人心脾,讓人如沐春風。
“看來是我判斷錯了,老頭子我太著急退休了,比起你的父母,你還是太急功近利了些?!边@句話似是對蘇墨剛才的行為蓋棺定論。
“來人!把蘇墨帶走!”另一個洪亮的聲音,鏗鏘有力地命令道。
“爸?”許菲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的父親——許仕。
“義父!”蘇墨此刻也有些震驚。他的養(yǎng)父,乃至未來的準岳父,竟然不知何時來了發(fā)布會。但他還需要其他東西來判斷,看這是否是他昨晚想到的最壞的情況。
“蘇墨的養(yǎng)父!”臺下眾人也紛紛驚呼了起來。許仕,軍人出身,現(xiàn)任銘澤集團副董,現(xiàn)負責集團對政府部門和軍事方面的業(yè)務聯(lián)絡,兼管公司信息安全和機密。原定他不會出席今天的新聞發(fā)布會,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就意味著蘇墨為自己剛才的言行付出代價。
“距地球質(zhì)量磁力場改變,從今天凌晨算起,只剩7天?!碧K墨被兩名保鏢反剪著雙手按在講臺上,但他眼神如刀,看著他的養(yǎng)父和他曾經(jīng)以為最親近的叔叔,從被擠壓的胸腔中發(fā)出了低沉的聲音,卻字字鏗鏘。
“堵上他的嘴!”許仕繼續(xù)命令道。
蘇墨看到,當他說出“只剩7天”四個字時,那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意外之感,許仕驚疑地看向了褚銘,但褚銘此時卻把頭轉(zhuǎn)向了媒體,在安撫媒體的情緒。
蘇墨被塞上嘴帶到了許仕面前,許仕瞪了他一眼。
“帶走!”
“爸!”許菲從驚呆中回過神來,掙扎著從人群中擠到許仕面前,聲音帶著刺耳的尖銳質(zhì)問道:“爸!你要帶小墨去哪?”
“把她也帶下去?!痹S仕有些無奈地命令道,沒敢看他時常自詡奉為掌上明珠的女兒。
許菲沒想到把她視若珍寶的父親會這樣對她,她沒有再叫父親。“放開我,放開我……”她只能掙扎著向前,想看到她父親,或者讓她父親看到她??伤齾s根本掙不開兩個保鏢的挾持,一直在倒退著,離她的父親越來越遠。
這時被要押走的蘇墨剛好從她面前經(jīng)過。
“小墨,小墨……”她聲音突然變得更加尖銳刺耳,略帶著哭腔。然后她猛得向前掙脫,像是護崽的野獸般發(fā)瘋地沖向了蘇墨。那兩個拉她的保鏢應是被她的舉動驚到了,也應該怕是傷到了大小姐,竟然被她掙脫沖到了蘇墨近前??稍谒サ教K墨那一剎那,剛才那兩名保鏢又拉住了她,把她向后拽,讓她這次徹底無法掙脫。
可她想起剛才到蘇墨近前時,他卻沒有一絲掙扎,轉(zhuǎn)頭只給了她一個篤定的眼神,明顯是要她安心。她愣住了,她突然感覺好多事都想不明白,無力地被兩名保鏢拉了下去。
場內(nèi)的記者們紛紛圍上了許仕和褚澤,許仕給出的回答是:蘇墨泄漏公司機密,為防止他繼續(xù)散布可能危害社會治安的言論,需要將他馬上帶走。
“其他的我無可奉告?!闭f完這句,許仕便跟隨押著蘇墨的兩名保鏢,到樓下進入黑色商務車走了。
“親愛的媒體朋友們,請相信我們銘澤集團會處理好這次事件,請大家放心?!瘪毅懨鎸γ襟w記者開始最后的總結(jié)發(fā)言,試圖要安撫媒體的情緒。
“至于蘇墨,對集團而言他只是泄漏了些影響不大的科技機密,集團董事應該會對他寬大處理?!?p> “至于他散布的危險言論,如果有關部門認為他違反了《公共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我們會讓他到公安部門接受思想教育,繳納罰款,當然,也包括拘役勞改。但還是希望有關部門對他寬大處理。”
“不過他依然是位優(yōu)秀的科技人才,所以集團決定保留其原有的技術(shù)總監(jiān)和董事職位。至于掌舵集團,他還需要再歷練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