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朱老三命令我和朱珍繼續(xù)圍住濮州,然后自己帶著敬祥和老葛躲在濮河岸邊埋伏。
果然朱宣沒過多久就派人過來救援了,大約有一萬多人,帶頭的是朱宣的另一個弟弟-朱罕。
結(jié)果在敬祥的算計下,朱罕這小子直接就送了人頭,半點懸念都沒有。
我以前對這些大冬天還要拿把鳥毛扇子裝B的人是特鄙視的。
但如今開始忌憚他們了,這些人滿肚子壞水,得罪了他們,怎么死都不知道。
看來以后還是離敬祥這家伙遠一點的好,免得哪天被算計了。
敬祥這小子以前落魄的時候倒是挺識相的,也會做人,遇見我都是白二哥前白二哥后的,現(xiàn)在開口閉口就是小白。
特么的我還不敢對他怎樣,看來背后有人罩著就是不一樣,不過也必須承認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不是那種光靠拍馬屁上位的人。
這一點不服氣不行啊!
朱宣派了幾支救援隊伍都送了人頭后就學乖了,干脆直接放棄了濮州,不再派人支援。
朱老三等了半個月不見再有人來送人頭了,索性命朱珍放開了打濮州城。
這下可朱裕給嚇壞了,就差開城投降了,不過可能介于我們最近不留俘虜?shù)恼哂绊?,這小子前一天還說要投降,第二天就騎上快馬悄悄跑了。
十月七日,孤立無援的濮州城終于被攻破,接下來下一個目標就是朱宣的老巢鄆州了。
朱老三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朱珍,然后我們回汴州看家去,朱珍這小子也拍著胸口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結(jié)果沒過幾天,這小子就滿身是血地逃了回來,問他怎么回事?這小子帶著哭腔說他被人給耍了。
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小子到了鄆州的時候,收到了朱裕的信。
朱裕在信上說他愿意做內(nèi)應,偷偷打開城門放朱珍進城。
結(jié)果朱珍這個大傻B居然相信了,進了城后被朱宣關門打狗給揍成了如今這鳥樣,差點就全軍覆沒了。
好在這小子命大,撿回了一條小命,但之前搶回來的地盤都丟了,特么的算是白忙活一場了。
要不是這小子之前立功不少,這會估計腦袋早搬家了。
由于朱珍的失誤,這次的搶地盤行動宣布失敗,大家先休整一下,以后再見分曉。
但天下局勢往往瞬息萬變,十一月,李皇帝又傳來了圣旨,說是讓朱老三兼任淮南節(jié)度使,并充任東南面招討使。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能是朱老三最近搶地盤的戰(zhàn)績比較矚目,讓李皇帝另眼相看了吧!
所以才讓他出馬收拾淮南的爛攤子,因為如今的淮南真的很亂,主要是前段時間高大爺嗝屁了。
至于怎么嗝屁的,反正肯定不是壽終正寢,出來混的,有幾個能壽終正寢的。
據(jù)說是讓手下一個叫畢師鐸的小弟給做了,老實說高大爺死得也確實是有點憋屈了,想當年他在南詔混那會,殺人那個不眨眼啊!動不動就筑幾個京觀玩玩,兇得一匹,手下的小弟在他面前就跟貓咪似的。
想不到最后竟是死在自家小弟手里,還真是有點諷刺??!可能是他真的老了。
高大爺死后,老畢和一個叫楊行密的家伙為了淮南節(jié)度使的位置打得那個叫激烈??!
本來就已經(jīng)夠亂了,結(jié)果秦瘋子還去插了一腳,這會就更亂了。
所以李皇帝才會挑朱老三這位猛人去處理一下。
但我們的大本營在汴州,淮南實在是太遠了,老朱確實是走不開??!雖然這塊肥肉確實很誘人。
最后敬祥軍師給了個建議,在畢師鐸和楊行密之間選一個合伙人,助他一統(tǒng)淮南,然后我們這邊遙控局勢。
至于選誰?敬祥軍師說楊行密合適一些,因為他占據(jù)大義,老畢怎么說都是砍了老大的反骨仔,不太合適。
楊行密如今打著替前老大報仇的旗號,明正言順,只要我們推一把,這事不難解決,唯一問題就是姓楊的成事后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為了保險一點,我們決定派個人過去鎮(zhèn)場子,但要派誰呢?
敬祥把鳥毛扇子往我這邊一指,說道:“就小白吧!”
我特么差點沒忍住沖過去撕了這小子的鳥毛扇子,說好聽點是去鎮(zhèn)場子,一個不小心以后翻臉了,我就是個死人了好不好。
這小子該不會知道了我上次揍他的事逮著機會陰我一把吧?
我極力反對,但朱老三對敬祥這小子言聽計從,他一句話能頂我們一百句,最后沒辦法我只能帶著一千人馬去淮南鎮(zhèn)場子去了。
商量出結(jié)果后,朱老三便站出來登高一呼,以名義上淮南節(jié)度使的身份聲援楊行密。
并授與楊行密淮南節(jié)度副使的身份,然后給了我一個淮南留后的身份,也就是代理節(jié)度使的意思。
懷著極不爽的心情,我踏上了去往淮南的路上。
這一天,我們經(jīng)過時老頭的地盤,本以為憑我們當初在戰(zhàn)場上結(jié)下的深厚友誼,借個道應該不是件難事才對。
誰知道時老頭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不讓過就不讓過嘛!特么的居然直接派人路上伏擊我。
什么仇?什么怨?這老家伙至于嗎?
我當時只有一千人,這老家伙至少派了五六千人埋伏我,要不是我運氣好,這會估計丁匯正給我唱挽歌呢!
事后打聽才知道,原來時老頭是妒忌朱老三撿了淮南這塊肥肉,心里不平衡,找茬來著。
也是我命不好,自己送上門撞槍口上,我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咋怎么笨呢!
不過想想也是,時老頭資格比朱老三老,江湖地位比他高,徐州地盤離淮南也比較近,憑什么淮南這塊肥肉落到老朱的身上,而不是落到他身上。
雖然時老頭差點把我宰了,但我還是有一點點感謝他的,因為我不用去淮南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冥冥之中我總有一種預感,此去淮南會有危險。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前去淮南跟楊行密探討合作事宜的張庭范灰溜溜地跑回來了。
按照他的說法,跑慢點估計連命都沒了。
原來老楊一聽說他只是個副使,淮南留后的位置沒給他留著,當場就翻臉了,還好老張跑得快,不然這會我們都得上他家吃飯去了。
老朱一聽說姓楊的如此不識抬舉,當場就帶人準備上淮南教訓他一頓。
可惜剛走到半路,淮南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楊行密已經(jīng)攻破揚州,畢師鐸也被砍了,大局已定。
這下子老朱就牙疼了,還要不要上門教訓他,如今大局已定,難度有點大啊!尤其是渡長江這一關就著實是麻煩。
不過好在姓楊的還算識相,占了揚州后也沒昏了頭腦,總算知道寫封信過來服個軟。
老朱有了個臺階下也就不跟他一般計較,索性做個順水人情,上表保奏楊行密為淮南留后。
其實老朱這次之所以這么好說話,是打算騰出手來和時老頭干一架,不然這老小子老是仗著自己資格老目中無人。
本來一切準備就緒,隨時能上徐州跟時老頭干一仗的,就差個借口而已,但二月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生生把干架的事給壓下了。
因為李皇帝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