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兄,這名弟子……”葛姓中年人望著緩緩走上場的陳朗,輕輕捻著胡須,“你怎么看?”
木易之搖頭不止,“最多兩個回合?!?p> 葛姓中年人詫異道:“他在天機門的宗門小比上拿到了首名,不會如此不堪吧?”
木易之眼角余光掃了一下滿臉緊張的胡小杏,將視線快速收回,道:“薛誠在天機門的名聲,葛兄想必也有所耳聞吧?”
“這個……”葛兄中年人遲疑了一下,笑著道,“確實聽說了一些?!?p> “薛誠的確有可取之處,性格堅毅,修煉刻苦,不容易被外界的聲音所侵?jǐn)_,但他的修行天賦就擺在那里,就算有再多的優(yōu)點,都沒有優(yōu)點了?!蹦疽字Z氣里帶著些可惜的意思。
葛姓中年人揶揄道:“木兄打算怎么下注?薛誠能堅持兩個回合?”
“那可不行。”汪姓道士咧嘴接道,“那就壞了規(guī)矩,最少要五個回合起?!?p> “依我看,這局不如作廢,咱們以物易物算了?!蹦疽字嘈χf。
“這倒是個好主意?!泵沸諎D人表示認(rèn)同。
“紀(jì)兄意下如何?”木易之問。
紀(jì)連海目中閃過一絲不屑,回道:“就按木兄說的辦吧?!?p> 幾人從儲物袋里取出各種物什,一會兒的工夫,各有所獲地把目光投向場上的兩人。
“沒有賭局,我們還是可以猜一猜薛誠能在喻天高手底下堅持幾個回合的?!备鹦罩心耆舜笥信d趣地說,“我猜三個回合,幾位道友以為如何?”
木易之自嘲地笑了笑,道:“葛兄太給薛誠留面子了,我還是猜他最多能堅持兩個回合?!?p> 紀(jì)連海眼神居高臨下地望著陳朗,面無表情道:“彈指即滅?!?p> 紀(jì)連海如此輕視,木易之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侮辱,一是他認(rèn)為紀(jì)連海說的是事實,二是他對“薛誠”沒有一點好感。
“妾身與木兄一樣,兩個回合吧?!?p> “那某便猜薛誠能堅持六個回合?!蓖粜盏朗哭哿艘话汛蠛?,笑呵呵地說道。
“咦?”葛姓中年人驚訝道,“這是為何?”
汪姓道士哈哈笑道:“薛誠是沾了一點女子的光,但幾位道友忘了,蠢材就算有再多的幫助,依然是個蠢材。薛誠能奪得首名,定有可取之處,幾位道友對他的偏見過大了?!?p> “哼!”紀(jì)連海不屑地冷哼。
“紀(jì)兄如若不信,我們拭目以待?!蓖粜盏朗坷淅湫χf。
隨著一聲開始,陳朗頓時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凝重了起來。
“聽說你是靠女子上位的?”喻天高身高異于常人,幾乎高出了陳朗一個頭,他用著一種俯瞰的眼神與陳朗對話。
陳朗并不惱怒,反而樂在其中,說道:“靠女子不也是薛某的本事?”
“無恥!”
喻天高怒聲厲叱,彈指射出一道劍氣。
陳朗手一揚,一道黃符飛出,爆炸產(chǎn)生的火焰抵消了劍氣。
“咦?”木易之甚是驚訝,區(qū)區(qū)一道爆炎符,竟然能抵消喻天高的劍氣?
難道是高級符?
正如木易之猜測的一樣,陳朗在天機門除了制作傀儡,還畫了一些符,并用靈石強化了。
他的隨身法寶是不能輕易示人的,否則,就很容易被人尋著蛛絲馬跡,查出他的身份。
“就算有高級符,恐怕也只有那么一兩道吧,等符箓用盡,便黔驢技窮了。”木易之心想。
陳朗對喻天高激發(fā)出的劍氣威力有些驚訝,之前阮淳與韓琢斗法時,激發(fā)出的劍氣可沒有喻天高的凌厲驚人。
難道……喻天高是金靈之體?
金靈之體天生適合修煉劍道,是所有劍修夢寐以求的靈體。
正想著,又有兩道劍氣襲殺而至,陳朗依然用爆炎符抵消。
同時,陳朗在心里暗暗冷笑起來,“這喻天高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不用飛劍便能擊敗我嗎?”
“還有高級符?”木易之目中浮現(xiàn)出驚異之色,看來,陳朗在外歷練的幾個月里,收獲頗豐啊。
“這種撓癢癢般的攻擊就到此為止吧?!标惱柿?xí)慣性地嘲諷一句,喚出一具蜥獸傀儡。
前爪鋒芒畢露,靈光大盛。
這讓木易之真的吃驚起來,這具蜥獸傀儡的一對前爪似乎是從某種妖獸身上切割下來的,煉制成了極品法器!
還有那狼牙棒狀的尾部,明顯也是極品法器?。?p> 區(qū)區(qū)一具傀儡,身上有三件極品法器,這薛誠什么時候如此闊綽了?
試問在場的所有弟子,有幾人身上有如此多的極品法器?
木易之看到,大多數(shù)人露出貪婪的目光,就連他都不例外,他制作的低階傀儡【玉】,相較之下實在太寒酸了,簡直拿不出手。
陳朗有意觀察了所有人的表情,對這些人流露出的神色他感到滿意,心里頗為自得。
蜥獸傀儡身上的極品法器都是他煉制的,他對蜥獸傀儡這個作品極為自豪。
當(dāng)然了,他煉制的都是粗糙的下品法器,但經(jīng)過強化,就大有不同了。
“這便是你的底牌吧?”喻天高淡淡掃了一眼,“很驚人,但仍不值得我出劍。”
“是嗎?”陳朗心不在焉地應(yīng)著,眼睛瞄在了喻天高腰間蘊含靈光的青色葫蘆上。
“是或不是,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庇魈旄卟⒅溉鐒Γ┱贵@天一擊。
“等等!”陳朗叫停。
“怎么?”喻天高動作一緩,蔑視道,“你打算認(rèn)輸嗎?”
“非也?!标惱蕢男Φ溃斑@一局長老們不下注,不如我們來個賭局如何?”
“沒興趣!”喻天高冷冷回應(yīng),再欲出手。
“我看你是不敢吧?”
這個激將法簡直就是在侮辱人的智商,但喻天高自命不凡,尤其看不起陳朗這等靠女人上位并沾沾自喜的無恥之徒,所以,他被激怒了。
“你想賭什么?”
“就拿薛某這具傀儡做賭注,換你腰間的葫蘆,如何?”
陳朗不知道喻天高腰間的葫蘆是何用處,但能被此人鄭重地掛在腰間,想必不是普通之物。
喻天高有那么一會兒的遲疑,冷笑道:“你自討苦吃,就不要怪喻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