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垂憐,讓她以另一具身體重生,那么他呢?是不是跟她一樣幸運?重生在了別人身體里?
不知不覺,那抹紅色又映入腦海,她竟想起了厲謹墨那個紅衣妖孽。
那個厲謹墨和他究竟有沒有關系呢?還有三年前那個一直救她卻一直掩面的男子,怎么總感覺,他們很像?
翌日一早,離涯就來稟告長公主回驛站的事。
昨日盛宴,今日倒沒東湘什么事,季蕓笙閑的無聊,就帶著離涯出去走走,好熟悉熟悉一下鎬陽的風土人情。
南陵不愧是一方強國,熱鬧的集市上人來人往,屋舍儼然,街道八面。
攤位擺滿街道兩旁,游人過客停留,攤位老板吹噓賣物,都是繁華集市的一道風景。
季蕓笙著了一身煙碧色長裙,在集市上閑逛,離涯緊隨其后,也成了過客中的一人。
“想不到這南陵也是如此繁華熱鬧?!彪x涯出聲感嘆,打量著街道兩旁。
季蕓笙也四處打量,眸子染上幾分沉重與復雜。
雖恨趙景衍,可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很好的君主。
“可惜,這樣的繁華在歷史長河中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他們都知道,東湘國的君王野心很大,此次與南陵和親,不過是為了穩(wěn)住南陵,好與北方小族交戰(zhàn)罷了。
一旦東湘與南陵開戰(zhàn),所有繁華將化為烏有。
離涯頓時沒了興趣,情緒有些低落道:“郡主打算何時回去?身后的尾巴好讓人討厭啊?!?p> 季蕓笙狀似無意掃過某處,笑道:“一日留在南陵,便一日不會擺脫尾巴?!?p> 見離涯無精打采的,也不打算繼續(xù)閑逛,道:“好了,我們去一趟萬寶閣吧,出來總是要做做樣子的?!?p> “是。”
到萬寶閣的人,一般都是些官家夫人小姐,萬寶閣收羅世間奇珍異寶,以女兒家之物最甚。
正所謂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季蕓笙就證明了這句話。
她不過是進了萬寶閣的門,被人撞了不說,還被肇事者惡人先告狀。
“好大的狗膽,撞了本小姐還敢走?你給我站??!”嬌斥聲溢滿怒氣。
身著淺粉色便裝的少女怒氣沖沖的往季蕓笙處走去,紅腫的眼角似乎剛剛哭過。
此人正是當朝太師杜恒之女杜芊。
季蕓笙無奈站住,看著杜芊一臉無辜。她本欲息事寧人的,是別人不放過她。
離涯看著杜芊,皺了皺眉頭想斥回去,但礙于季蕓笙的指令,并未說什么。
“這位姑娘,你是在叫我?”她問。
杜芊惡狠狠的盯著季蕓笙,明明是初次見面,卻仿若仇人一般。
“你撞了本小姐,本小姐叫的不是你,難道是狗?”
“放肆!”離涯拔劍,嚇得杜芊噤聲。
季蕓笙按下離涯的劍,笑得很是溫和,“不知姑娘想要什么補償?”
杜芊揉了揉肩膀,眸中狠意更甚,“跪下,磕頭道歉!”
閣內空氣頓時一凝,其他官家夫人小姐紛紛站在一旁看熱鬧。
昨日南陵宮廷設宴,并未讓官員家眷參加,是以此時,也沒有人認出季蕓笙是誰。
季蕓笙溫和的眸子逐漸冷卻,語氣也不若之前和善,“怕是姑娘受不得如此大的禮?!?p> 閣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婢女打扮的人,上前去勸說杜芊,下一刻卻是實實挨了一巴掌。
“宴哥哥不幫我也就罷了,你又是個什么東西,胳膊肘敢往外拐?”
那婢女惶恐跪下,咬緊了雙唇不再敢說一個字。
季蕓笙扯了扯唇角,面色無瀾,“小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p> 季蕓笙與杜芊一樣,差不多是笄年,可她喚杜芊,從姑娘的稱呼再到小姑娘,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也許,在她眼里,杜芊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本小姐教訓奴才,還輪得到你來管教?”杜芊吼得很大聲,連萬寶閣管事都被引了出來。
萬寶閣一向不管事,管事的出來也只做壁上觀。
季蕓笙不悅抿緊了唇,轉身上樓,顯然沒了與其斗嘴的心思。
可是對方顯然也不是輕易放人的茬,見季蕓笙要走,杜芊當下什么也不顧,追上去想抓住她。
離涯黑著臉攔下,又惹得杜芊大罵,“狗奴才,讓開!”
季蕓笙臉色一寒,冷聲道:“扔出去?!?p> 她也不是什么善茬,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別人挑釁。
離涯歡快的應了一聲,提著杜芊把她扔了出去,頓時萬寶閣外傳來女子痛罵聲,離涯一亮劍,杜芊又立馬噤聲,灰溜溜的離開了萬寶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