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jǐn)墨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一雙狹長鳳眸看著珠簾后的女子暗含笑意,緋色唇瓣彎起,邪魅而妖冶。
領(lǐng)口紅袍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琵琶骨……
“怎么又是你?”季蕓笙咬牙切齒道。
厲謹(jǐn)墨笑,“怎么不能是本公子?”
她站著不動,眼刀若能殺人,厲謹(jǐn)墨不知死了多少次。而被盯著的某人倒是很享受她的目光,懶洋洋的伸出手為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下。
“不進(jìn)來,我們怎么談生意?”
季蕓笙偏過頭,有些尷尬“你先把衣服穿好!”
某人不要臉道:“那你先把本公子的衣服賠來?!?p> “……”季蕓笙有些心虛,那衣服早被她扔進(jìn)馬車內(nèi),不知丟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她面無異色走進(jìn)去,假裝沒聽見他說的,然后停在他面前,目不直視。
素色手掌在他眼前攤開,厲謹(jǐn)墨疑惑問道:“什么?”
“玉玦?!?p> “哦……我不是跟你說過,扔了嗎?”某人垂下眼瞼,很是苦惱。
“……”昨日說沒拿,今日說丟了,當(dāng)她是傻子嗎?季蕓笙心底直冒火氣,看著眼前裝無辜的某人,真想一拳揍上去!管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南陵國師!
“汝汝?!彼蝗唤兴?,弄得她又是一個恍惚。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厲謹(jǐn)墨斂下幾分笑意,問“你怎么了?”
季蕓笙猛的回過神,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他,“你為什么要叫我汝汝?”
“上次本公子就說叫你汝汝啊?!?p> 她低落道:“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他瞇起眼,眸光有些暗沉。
“沒什么,只是我的一位故人也喜歡這樣叫我?!彼Y聲甕氣說道,而后拿起厲謹(jǐn)墨用過的酒杯,自倒了一杯一飲而下。
厲謹(jǐn)墨看著那只被她用過的酒杯,眸色越發(fā)暗沉,又抬頭看著她笑,“你怎么知道我非故人?”
他移了移身子,離她更近,季蕓笙不滿的看著他,“你別靠這么近!”
“好,我不靠那么近?!彼α诵Γ碜油笸肆诵?,“但是……你臉紅什么?”
季蕓笙:“熱的!”
“還沒親熱呢,怎么會熱?”某人一臉戲謔。
“……”她可不可以先揍他一頓再說!
見季蕓笙徹底黑了臉色,厲謹(jǐn)墨也不敢繼續(xù)招惹,見好就收道:“聽管事說,你想要暗器?”
季蕓笙緩了緩臉色,“聽聞萬寶閣什么都有,就過來看看?!?p> “給誰的?”他可不想為不熟之人做暗器?!俺宋易约?,還會有誰?”季蕓笙沒好氣道。
厲謹(jǐn)墨笑彎了眉,一雙鳳眸流光溢彩、很是好看,“好?!?p> “那你要什么?”做交易,她可不想欠別人什么。
“先欠著吧。”
季蕓笙嘴角微抽,又是欠著……她都欠了一條命了,現(xiàn)在還欠!?信不信她全部賴賬??!
“我不喜欠人,你直接開價吧?!?p> 厲謹(jǐn)墨狡黠一笑,“不如,把你自己給我吧?!?p> 季蕓笙一噎,直接抄起桌案上的酒壺朝他砸去,“本姑娘不還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她,真當(dāng)她是軟柿子好拿捏么?
不知為何,碰上厲謹(jǐn)墨,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就好像厲謹(jǐn)墨生來就是克她的。
“不還就不還,反正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遲早是我的”他邪魅一笑,鳳眸更加攝人心魄。
季蕓笙愣了半晌,“為何我的會是你的?”
“我為何要告訴你?”他看她,笑得不懷好意。
“……”季蕓笙莫名憋了口氣,狠狠瞪了眼他,轉(zhuǎn)身就走。豈料厲謹(jǐn)墨動作比她快,先她一步將她拉了回來。
“你……”她一臉懵的被厲謹(jǐn)墨擁入懷中,他緊緊抱住她,幾分玩笑幾分認(rèn)真道:“汝汝,信我,我永遠(yuǎn)不會是你的敵人?!?p> 季蕓笙心頭一顫,又覺荒唐可笑。他們明明才見三面,于對方而言,都不過是個剛認(rèn)識的陌生人,又何談信任?
何況,他們還身處不同國家。
厲謹(jǐn)墨放開她,臉上掛著慣有的笑容,難分真情假意,“還有一事啊,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p> “還有半月,你若再不來厲府,本公子必登門下聘?!?p> “……”她退后幾步,“國師說笑了,兩國聯(lián)姻并非兒戲,悅康不才,乃和親人選之一?!彼运幕橐霾挥伤f了算。
厲謹(jǐn)墨瞇起鳳眸,“婚姻之事,從不是兒戲?!鳖D了頓道:“你要的東西,過幾日讓人給你送去?!?p> 她看著他,但見他鳳眸瀲滟,煞是好看,竟鬼使神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勞國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