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雙陷入絕境時,突突大營卻還是一片平靜。
小雙還是天天和寶音阿來夫早出晚歸,一點都沒有出發(fā)的跡象。
大帳內(nèi)赤那可汗和莫日根正在爭論著什么。只聽莫日根說道:“我們讓真無雙去出使沙陀是不是太過冒險了?別到時人財兩空得不償失?!?p> 赤那可汗嘿嘿一笑。
“不會,不會,如果他真有能力,說服沙陀國王,將兵器先賒回來,那就說明他的確有過人之處,也當(dāng)他提前為突突立了投名狀,以后也好帶兵服眾。
你是知道的,我們突突的爵位都是立功封賞的,這也是為他將來融入我們鋪路。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去沙土的路上,或者死在了沙陀國,那只能說明他是一個夸夸其談,空逞口舌之利,還算有些小本事的人。既使死了,我們也不應(yīng)覺得可惜,這也算是我們對他的最后一次考驗了?!?p> “大汗英明。”莫日根極合時宜的拍了一次赤那的馬屁。
雙乎日正在抓緊時間練箭,想超過其他人很難,但是也不能像上次那樣裝酒醉丟人,雙乎日心中正想著,突然覺得后面有人叫他。于是回頭一看,見岱欽正騎著馬過來。
“姐夫,你不是正忙著巴特爾大賽的事嗎?怎么有空來看我?”雙乎日開口問道。
“其實那邊也不那么忙,天天去盯著指揮一下就行。真無雙那邊風(fēng)平浪靜,我總覺得哪方面我們疏忽了,但是又找不到頭緒,讓你盯住的事情,你沒有放松吧?”
“沒有,沒有,一切正常。真無雙在馬棚里的馬匹都還在,他還是每天早上跟寶音阿來夫有說有笑的出去訓(xùn)狗,晚上回來則回大王子那里住宿,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情況,有情況也不怕,父王不是派海日古回去等他了嗎?你還擔(dān)心什么?”雙乎日看岱欽一副杞人憂天的樣子就想笑,但又忍住了。
“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你先練著,我先走了。”岱欽知道問這貨等于白問,知趣的騎馬走開了。
在小雙以前訓(xùn)犬的山谷中,此時黑風(fēng)的訓(xùn)練動作都完成了三遍,之后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黑風(fēng)跟小花小黑在草叢中嬉戲打鬧了起來。
阿來夫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吹起了小星星。
只有寶音和玉龍坐在一起,似是渾身不自在。寶音手里拿著一把狗尾草在漫無目的的揉搓著,玉龍則嘴里叼著根草問寶音。
“那小子有什么你好喜歡的?你看看我,不是和他一樣,你也喜歡喜歡我唄?”
玉龍倒是開門見山,來得直接。
寶音沒好氣的回道:“你也太恬不知恥了吧?你好像沒記住那天的教訓(xùn)呀!要不要等他回來再辱你一回,讓你長長記性。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玉龍點點頭,也顯得老氣恒秋地回道:“受教了,受教了,寶音老夫子。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說話像我娘呢?每天都對我講當(dāng)年大鑫國如何如何的,要立志光復(fù)大鑫。
大鑫國都亡了幾百年了,我們都在草原上生活了十幾代人了,比我和我娘有能耐的先祖?zhèn)兌嗔巳チ?,也沒見哪個能光復(fù)大鑫國。我們憑什么能光復(fù)大鑫國,打敗大玄。
連大汗這樣英明神武的英雄,也從來沒有真正打敗過大玄國,只是時不時的打打城池,敲打一下大玄國,讓他們年年進一些貢品罷了。
依我看,光復(fù)大鑫國,只能在夢里實現(xiàn)了?!?p> 玉龍往后一仰,就著山坡仰躺了下來,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所以說你這種人嬌生慣養(yǎng)心無大志,不會有什么大成就的。小雙就和你不同了,心有鴻鵠之志,文武雙全,將來一定能有一番大作為的?!?p> 寶音轉(zhuǎn)頭指著玉龍的鼻子,一陣對比似的鄙視,也不管自己也是這么一個人。
“誰說我將來沒有大作為了,我這次送額爾德木圖回神跡的時候,他抽空給我占了一卜,說我將來能做到一個很大很大的官,叫什么來著?讓我想一想,哦,對了,叫什么總統(tǒng)。是不是很牛氣的官名,額爾德木圖說了,這是天機,叫我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可是第一個,我連我娘都沒說的,你可得幫我保守秘密才行?!庇颀堃话炎鹕韥恚槐菊?jīng)的說道。
“好,我對騰格里發(fā)誓,一定會幫你保守這個天大的秘密。那你給我講講大鑫國唄,這樣就兩不相欠了,怎么樣?”
寶音不想吃虧,提出了她認為的一個很對等的要求。
“好吧!說起大鑫國,就不得不說起大鑫國開國皇帝金玉臨了,當(dāng)年……?!?p> 在緊趕慢趕之后,史科郎終于到達了良馬城。發(fā)現(xiàn)林羽并沒有等他,在休息了一晚后,提前上路回京了。
他也準(zhǔn)備先拜進一下武威王,休息一晚就走,畢竟這次進貢雖稍有一點小波折,但總算有驚無險,平安過度。赤那可汗也沒有提出什么強人所難的條件,還提出給大玄王子一個和親的機會,雖然有可能是不懷好意。但是這次出使,突突沒有像以往那樣提出無理的附加條件,也算是大功一件了。他可不能讓林羽把功勞給獨吞了?!?p> 史科郎想完這些,便止不住腳步,向武威王的住所走去。
迎面街上走來了一個人,待走到眼前,發(fā)現(xiàn)是楊蘇,忙上前恭身行禮問候道:”楊主薄這是有何事,怎的走得如此匆忙?”
“使節(jié)大人在此有何公干?我正要去找王爺商議一些事情。”楊蘇恭身回道。
“這么說,王爺不在府上,我也正要去找王爺,不如同去?!?p>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既然順路,那就一起吧!請!”楊蘇答道。
“請?!?p> “陳湯,你辦事我放心,這城墻修得固若金湯,只要糧食武器充足,守上萬年又有何妨。”
萬仁敵走到城墻上來回的巡視,時不時的這里敲敲那里拍拍,一個十足的工程監(jiān)督員。
“王爺過獎了,這只是卑職的分內(nèi)之事。修城墻關(guān)乎數(shù)萬將士的身生家性命,國家之生死存亡,吾不敢有絲毫投機取巧,絲毫懈怠,王爺明鑒?!标悳谏砗蠡貜?fù)道。
“很好,大玄就需要你這樣的將軍。”
“王爺可讓我等好找?!?p> 萬仁敵轉(zhuǎn)過身一看。見是楊蘇和史科郎正從城墻邊的墻梯上氣喘吁吁的跑上來,好像有什么急事。
“是你們,有事你先說?!比f仁敵指了指史科郎。
“史科郎便開始老生常談,說的內(nèi)容和林羽大同小異,只是具體細節(jié)說的更詳細清楚一些,并表示要立即辭行上京的意愿。
萬仁敵心中清楚,這是要上京城邀功,怕林羽獨吞了他的功勞。果然當(dāng)官就是為名為利,但他也是不說破,只是問道:“赤那嫁女的事,你們都怎么看?
“我看是個圈套,而且這個圈套布得也太明顯了些。”陳湯回道。
“我和陳將軍想的一樣,不過這事最后還得呈給皇上定奪?!笔房评梢哺胶土艘痪洌f和沒說沒啥兩樣。
“楊蘇你怎么看?”萬仁敵緊跟著問一句。
“屬下的認為和他們一致,以往赤那老狐貍都要我們附加上一些財物,現(xiàn)在可好,還給機會讓我國王子能娶到他們家公主,明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p> “這也是我的意見,你回京之后,皇上若問起此事,你就如實回答。”
“是王爺,下官這就告退了,陳將軍,楊主薄,后會有期了?!?p> 史科郎見萬仁敵下了逐客令,知趣地一一告辭,轉(zhuǎn)身告退。
待的史科郎走遠了,萬仁敵才向楊蘇說道:“有什么事說吧!陳湯也不是外人?!?p> 顯然事情很機密,令在一旁的陳湯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吉烈督督給王爺回信了,送信回來的驛差說:“吉姆將軍已經(jīng)帶領(lǐng)1萬人馬化裝成沙匪埋伏在了去沙陀的必經(jīng)之路上,只等獵物上鉤。王爺這下應(yīng)該高枕無憂了,這是信件。”說完楊蘇將信件遞了上去?!?p> 萬仁敵接過信,打開火柒封,看起信來,嘴里吐出四個字來。
“希望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