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恨?這名字……
她不禁想到了他眼中無時無刻不帶有的恨意。
猶豫片刻說道:“這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嗎,還是……”莫恨聽到后,忽然低頭垂下眼眸,愣了片刻,回答道,“是家慈……”
白千落見他有些猶豫,便不再追究這些,而是看著喬府的方向,對莫恨說:“現(xiàn)在,你還可以選擇后悔,拐過這條街,從此以后,你便是我白千落的人,以后的路必定兇險,甚至還會命喪于此,你明白嗎?!?p> 莫恨聽到這些話后,眼中毫無動搖之色,卻越發(fā)的堅定,他將手掌攤開,盯著自己的手,道,“我莫恨,自從殺了那人的一天起,便無回頭之日,早已失去了一切。我甚至擔心,像我這種人,主人會不會收留我,從今往后,我這條命,便是主人的,還望主人不要嫌棄。自跟上主人的那一刻,我從未想過要往回走?!?p> 他忽然起身,兩根手指按在眉心處,“魔誓一啟驚風雨,我莫恨在此以心魔起誓,絕不背叛主人,若做有害于主人之事,愿被心魔吞噬而死,甚至不得……”
“夠了,不必起魔誓,代價太大,如果因為這事兒傷了性命,那留你何用呢?!卑浊浯瓿赡那埃焖僮柚沽怂?,若完成魔誓,必定會傷及心脈,對修煉只有害而無益。
況且,她一直在留意身后的動向,知道他的心意就足夠了,倘若以后真的有背叛她之事,那么她也必定不會讓他好過。
白千落看了他一眼后,便拐出街道,來到了喬府門前。
門前的兩名護衛(wèi)見如此絕色女子站在門前,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名侍衛(wèi)問道,“姑娘,有何事,在下去向家主稟報?!?p> 白千落看向這兩名護衛(wèi),故作驚訝道,“你們是新來的吧,連本小姐都不認識了。本小姐回自己的家還需稟報嗎,還有,本小姐怎不知現(xiàn)在喬府有了家主,嗯?”
兩名侍衛(wèi)聽到這話后臉色一變,“這……”
白千落冷笑一聲,便不再理睬他們兩個。正要打算進入喬府內(nèi),卻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馬車聲。
“是三小姐回來了。”
三小姐?白千落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喬雨云?她回頭看向馬車上正下來的女子。她一襲白色牡丹煙羅軟紗,她折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斜插碧玉龍鳳杈,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咳咳……”喬雨云剛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輕咳不斷,旁邊的丫鬟小心的摻著她,邊走邊說著,“三小姐小心身子?!?p> “不礙事……咳……”
“呵,身子不好就少出門,小心不知道哪一天在外面就再也回不來了?!?p> 喬雨云已經(jīng)注意到了正要往府里走的白千落與一位衣衫破爛之人,只是她并未第一時間認出這是誰,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與嫉妒。
她聽到這話時掩口的動作與臉色一僵,又若無其事,想到了幾年前去鄉(xiāng)下的喬瀾,如同親姐妹那般關(guān)心地對白千落說:“這是姐姐嗎,是雨云不懂事,沒有認出姐姐,姐姐在鄉(xiāng)下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雨云想,應(yīng)該是不錯的吧,都這么漂亮了呢,好久都不見姐姐了,雨云甚是想念?!?p> 白千落看著她這樣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想起了以前在白家,與霜姐姐搶慕哥哥的那名女子,那模樣,真是像極了,要霜姐姐的話來說,就是……好一朵白蓮花。
她以前在白家,遇見這樣的事情極少,大部分時間是在處理家族事務(wù)與修煉。
她極其反感這種人,人前一面,背后有一面,她面無表情的對喬雨云說:“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本小姐沒有什么妹妹,只有一位哥哥,還有,也不是什么人你是都能有資格叫上姐姐的?!?p> 是啊,在她的印象里,喬瀾還有一位哥哥呀,喬瀾的哥哥……她的哥哥嗎,值得嗎……
喬云聽到這話后,臉瞬間變色,又開始不停的咳嗽。
她身邊的丫鬟青水聽到后,用手指著白千落,“你只不過是個廢物,有什么資格來說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是這鳳凌城的天才,與蘇家大少爺,那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你這個廢物,又有什么臉面回來,把自己打扮好看了,再來勾引蘇少嗎。哼,你省省吧,你根本比不上……啊啊啊……”
只見那名丫鬟跪倒在地上,那只指向白千落的手,已被割下。
白千落并沒有動,是莫恨。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拿著一把匕首,用其詭異的身法,已來到青水的面前,“侮辱主人,該死?!?p> 喬雨云見此情形,不顧地上的丫鬟,捂著嘴,驚慌的后退幾步,“姐姐不要,不要殺我,姐姐我錯了,以前是我不對,不該與蘇公子交談,可蘇公子與我情投意合妹妹也舍不得,你放過妹妹吧?!?p> 白千落皺著眉,什么跟什么啊,剛想要說什么,卻聽見身后一聲夾雜著玄力的怒吼。
現(xiàn)在她感覺耳朵震的有些發(fā)疼,她轉(zhuǎn)身看向身后之人。
發(fā)現(xiàn)中間那名中年男子,渾身透露著威嚴,周身的玄力開始慢慢凝聚,他是喬世年,喬家現(xiàn)在的代理家主。而旁邊的名婦女,體態(tài)妖嬈,與他一同走來,這便是喬雨云的生母趙氏。
“你們在做什么。”在說的同時,喬世年還對白千落釋放出威壓。
前世的白千落,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就算現(xiàn)在實力低微,怎么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威壓嚇到,白千落微挑著的眉,淡然的看著他。
喬世年見他的威壓并未起作用,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微微抬起頭,說了一聲,“來人,將二小姐關(guān)進柴房。”
這時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住手,不要傷害她?!?p> 一抹病態(tài)的身影,出現(xiàn)在白千落的眼中,他因為著急急促的喘息著,膚若凝脂雪堆就,細柳扶風搖曳行。但即使是病著的他,也有竹的清雅,竹的高貴,竹的瀟灑飄逸,風過處,揚起衣衫,臨風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