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群英會
在東傾黎出發(fā)之前,一個人影悄然來到了東傾季梵的書房。
“主子,一切皆布置妥當(dāng)。”
東傾季梵沒有抬頭,繼續(xù)著手里的工作,“莫一,你去保護(hù)黎兒?!?p> 莫一面露驚愕,“主子,不可!”
幾位殿下都被派出去了,就連夫人,不久后也要讓主子送到清鈞天尊那里,要是自己也走了,主子就要獨自面對那些人了。
思及此,莫一面容變得堅毅,態(tài)度堅決道:“莫一勢與主子共進(jìn)退。”
“固執(zhí)!我好歹還做過他們的少主,他們不會對我怎么樣,但是他們對你可不會留情?!?p> 對于從小就跟著他,甚至還跟隨他一起從界外界出來的莫一,東傾季梵非常了解他的頑固性子。
“主子,夫人今日見到了屬下?!蹦徽f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卿卿知道他們要來了?”東傾季梵臉色微變。
莫一不語。
東傾季梵揉了揉額角,看來是知道了,憑白卿的本事肯定是從阿莫嘴里問出了話。
此時再問莫一是不是故意出現(xiàn)在白卿面前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無奈一嘆:“罷了,你就留下保護(hù)夫人吧?!?p> 莫一聽了,并無喜意,一陣沉默之后,還是違背了白卿的命令,他咬了咬牙:“屬下看見夫人去了曦錦閣?!?p> “哪里?”東傾季梵猛地站起身,激動道。
“曦錦閣,二殿下所住的宮殿。”
今日前來復(fù)命之時,莫一路過曦錦閣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殿內(nèi)有動靜,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白卿,手里正拿著一件衣物暗自垂淚,而這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他震驚之下忘了隱匿,才被白卿發(fā)現(xiàn)了。
“夫人讓我不要告訴主子,莫一違令了?!边@么多年了,莫一不僅把白卿看作主子夫人,更把她當(dāng)成了姐姐。
看到白卿這副悲痛的樣子,還是不忍心瞞下去,打算將一切告知東傾季梵。
過了良久,東傾季梵才聲音低低地道:“阿莫,你先下去吧。”
瞬間寂靜的空蕩書房,只余他一人無力地掩面呢喃,“卿卿……錦兒……”
人世間為夫為父的脆弱,永遠(yuǎn)不會再妻兒面前表露……
接連奔波幾日,東傾黎帶著使團(tuán)和東傾遠(yuǎn)禎的托付,到了北澤。
這個世界遠(yuǎn)比想象的要遼闊且神秘,除了三域六界外,還有一些極偏僻惡劣,或是詭譎,或是奇絕的未被劃分的地域,多如牛毛。
其中最著名的當(dāng)屬極寒之地北澤,極惡死地修羅界,入其無門界外界。
北澤在毓鴻老祖治下,不毛之地變得強(qiáng)大繁榮,聞名遐邇。
修羅界,死氣縈繞,無論任何人,只要沾染上死氣,它便如附骨之蛆一般,消耗人的壽命與修為,待耗盡之時,便會化為一堆白骨,古往今來,去過那里的人無一存活,所以稱其為極惡死地。
至于入其無門界外界,傳說,界外界居住的很多氏族,他們都有著強(qiáng)大的傳承,甚至有人說里面住的都是神的后人,得到界外界隨便一部功法,便能稱霸天下,但可惜是,沒有人知道它的入口在哪。
此時,正趕上北澤百年一度的群英大會。負(fù)責(zé)接待東傾黎等人的弟子名叫徐建,是被東傾尹倬的師父特意派來的親信。
“尹倬師兄已經(jīng)閉關(guān)三個月了,不過因為事先通知過他,想必最近就會出關(guān),來參加師叔的大婚。”徐建解釋道。
“最近正在舉辦群英會,有很多三教九流的都會匯聚在此,歸淵真君交代我,直接帶您去他的川下?!?p> 毓鴻老祖座下兩親傳弟子,大弟子居歸淵川下,稱歸淵真君,二弟子居順澤川下,稱順澤真君。
所謂北澤,既是此地之稱,也代表著毓鴻老祖治下,一個龐大的山門。
在北澤的邊境住著一些普通居民,繼續(xù)北行,可見上百個高矮不一的巨大冰柱,直沖云霄,最低的也有上百米。
那些冰柱頂端,便是群英會的擂臺,被打出擂臺,則為輸。
毓鴻老祖當(dāng)初建造它們的本意是為了鍛煉門下弟子,但漸漸發(fā)展成為不限任何人皆可參加的群英會。
毓鴻老祖索性添了個彩頭,前三名可得到入寒溟池修煉的機(jī)會,寒溟池乃天賜的煉體寶地,一般只有天賦絕佳的北澤弟子才有機(jī)會進(jìn)去。
如此一來,群英會更加的引人注目,北澤擴(kuò)大了影響力,北澤弟子也因此得到了更好的鍛煉,一舉兩得。
天樞宮設(shè)置的鳳麟榜也把群英會作為了重要的數(shù)據(jù)來源。
冰柱群再向北,便是北澤龐大的山門坐落之地。
聳入云霄的漢白玉天門,氣勢磅礴,東傾黎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剛想邁進(jìn)去,身后卻傳來一道嘲諷的聲音:“這不是妖界的九殿下嗎?”
東傾黎回頭一看,是個衣著華貴的男子,至于是誰……對不起,沒見過!
看出他眼中的挑釁之意,東傾黎絲毫不想搭理他,扭頭就走,父親交代,不準(zhǔn)惹事,否則就留在這和五哥一起苦修。
仿佛看出了東傾黎的不屑,男子氣急,“東傾黎,你竟然不記得我了?”
王績之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東傾黎,他永遠(yuǎn)忘不了,三年前東傾黎給予他的侮辱!
“你配嗎”三個字,讓他一直被嘲笑到現(xiàn)在,之前還能說的上話的大公主,現(xiàn)在連個眼神都不給他了。
要說王績之現(xiàn)在最恨誰,無疑是當(dāng)年讓他在瑤池宴上顏面掃地的罪魁禍?zhǔn)?,東傾黎!
隨侍白聞看著東傾黎投過來的迷茫眼神,解釋道:“他是三年前瑤池宴上,想一睹九爺您的面貌的王公子?!?p> 果然,這種及格線上下的容貌,九爺記不住!
“呵!東傾黎你已經(jīng)掉出了鳳麟榜,還是如此目中無人,不怕遭報應(yīng)嗎?”王績之一想到這件事,心中就無比解氣。
東傾黎道:“如果我的報應(yīng)是指閣下這般,倒也不用在意?!?p> 王績之又一陣氣結(jié),不過他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東傾黎,你敢不敢與我在群英會上比一場?”
他心懷不軌,故意地提高音量,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東傾黎皺眉,安撫地摸了摸纏在手腕上被驚醒的不敵,讓它繼續(xù)舒服的睡去。
還不等東傾黎答話,凌空卻飛來一抹粉色的倩影,來人鞭子一揚,貼著王績之的身子打在地上。
清亮的女聲隨之響起:“你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