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俊方便完便往回走,但找不到了原先的路,晃晃悠悠來到一個大帳外,帳篷里燈火通明,顯然是有人,薛俊本想進去問問路,剛要打開門簾,只聽里面有人爭吵道:
“不行,太子是一國之本,怎么能說殺就殺!”
“這可是二皇子給將軍的密令,你敢和二皇子作對?”
賬外偷聽的薛俊嚇了一身冷汗,頓時酒就醒了,“這莫不是一場鴻門宴!果然無情最是帝王家,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告訴周公子才行!”
薛俊悄悄地走回原先喝酒的大帳,自己卻不走進去,只是往里悄悄地探頭,眼見劉元法正在和坐在周公子對面的一位將軍面紅耳熱的大聲交談著,巧的是周家佑貌似聽到了聲音,將頭轉(zhuǎn)向了門口,薛俊看到周公子看過來了,便伸手示意讓周公子出來。
周家佑不解,只好起身從桌椅后面走了出來,薛俊眼睛直勾勾盯著劉元法,還好他沒發(fā)覺。
周家佑出來便問什么事,薛俊拉著周家佑往外走了幾步,小聲急切的說道:“周公子,劉將軍要殺你!”
“薛老弟,別開玩笑了,我乃本國太子,他一邊將焉敢殺我,想是你吃醉了,快回帳與我再痛飲幾杯!”周家佑醉笑道。
“我有什么心情和你開這種玩笑,剛才我方便回來,走到一個大帳里聽到里邊有人說是二皇子密令劉將軍殺你!”
周家佑將手搭在薛俊肩膀上,笑著剛要說話,突然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樣,一臉嚴肅起來,問道:“你說什么!二皇子讓劉將軍殺我?”
“千真萬確!”
“這小混蛋,我剛回國他就派人來殺我。”
“周公子,趕快離開這里吧!”薛俊急切的勸道。
周家佑往議事廳看了看,便拉著薛俊往外走:“走!”
“李姑娘、林姑娘還在里面!”
“沒事,他們要殺的是我,素素姑娘和鳳雪在里邊也好穩(wěn)住劉元法,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反我?!?p> 因為城里守軍為了慶祝太子歸國,都聚在一起吃酒,他們兩人便悄悄離開軍營,來到了大街上。
時間已經(jīng)到了深夜,大街上已是空無一人,只有街邊一家酒館開著,薛俊二人就走了進去。
“薛公子,你救得我一命,回京城后我定會稟告父皇給你請賞?!?p> “周公子,請賞的事我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想問一下周公子,您和二皇子是有什么冤仇嗎,哥哥回國作為弟弟的不應(yīng)該出面迎接才是嗎,怎么還派人要殺你?”
“要是擱在平常百姓家,你說的又何嘗不對,但我乃是太子,皇家的事情不是用簡單的倫理規(guī)范就能搞明白的?!?p> 周家佑喝了一口茶又繼續(xù)說道:“父皇一共有四個兒子,都作為質(zhì)子被派往菟國周邊的四個國家,因為崇國在四個國家里勢力最強,所以父皇就把我派到了崇國。我這三個弟弟,其他兩個都安分守己,對我沒有什么他心,只是我這二弟,因為出生時只比我晚了一個時辰,從小又比我更受父皇疼愛,所以嬌縱無比,對我更是看不慣,一直想要這太子之位,當(dāng)初父皇把我派到崇國當(dāng)質(zhì)子就是他的主意。”
“平白無故的為什么要派人質(zhì)呢?”
“咳,還不是國家太弱?!闭f著周家佑嘆了一口氣……
“父皇剛即位的時候,還很英明,與這四個國家一直保持著友好往來,并且把王室公主外嫁結(jié)為姻親,這四個國家,西南的香香國和北部的熙國倒不是很好戰(zhàn),偶爾有得罪的地方他們也不很追究,只是這西邊的大夏國和東南的崇國很不好交往,兩個都是好戰(zhàn)的國家,偏不知道是哪一位大臣給父皇出了個主意,暗中想挑撥崇國和熙國的關(guān)系,卻不想被崇國君臣識破,發(fā)大兵來攻打我國,我國已不動兵戈將近百年,文官愛財,武官怕死,所以連連敗退,父皇無法,只得將我派到崇國作人質(zhì),還要每年給他們絲綢、錢幣?!?p> 二人正在交談著,突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瘦高個,“小二,來壺酒!”
薛俊聽聲音,貌似是剛才在那個大帳里爭吵的那個士兵。
“殿下,你怎么在這?”那個人認出了周家佑。
還沒等周家佑開口說話,那人急急忙忙地說道:“殿下,劉將軍受二皇子的指使要在宴會上殺了你!”
“哦,多虧薛老弟剛才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才把我救了出來?!?p> “那殿下先去我家里吧,明日一早再回軍營?!?p> “可是明日他們問起來要怎么說?”薛俊問道。
“……就說吃醉了,本想去外面走走,卻睡了過去?!?p> “行,那就麻煩將軍了。”
“殿下請!”
二人便在這位將軍家中過了一夜,次日一早回到軍營,劉元法問起,周家佑便說昨日喝醉了,本想出去走走,卻不想睡了過去。劉元法也并沒有起疑,便在軍營外邊給兩人安排了住處,李素素和林鳳雪也安然無恙。
這一日,四人正在大街上閑逛,李素素開口問道:“公子打算什么時候回京城,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害怕……”
“我明白,素素姑娘,——那這樣,我們后天就走,現(xiàn)在就回軍營告訴劉將軍去。”
四人正說著,突然有匹馬朝四人撞了過來,不,確切說,是朝周家佑撞了過來。
幸虧李素素反應(yīng)快,將周家佑猛的一拉,這才沒有撞到。
“誒,你這馬怎么騎的?”薛俊大聲喊道。
“周公子,沒事吧?”林鳳雪關(guān)心的問道。
“哦,沒事,多虧素素姑娘拉了我一把?!?p> “我懷疑這是劉元法派的人。這條街人這么多,怎么會有人平白無故騎馬,還騎這么快!”李素素整理了一下衣裙說道。
“看來他是不想讓我們離開阜安了?!毖∞D(zhuǎn)頭看了看李素素。
“反正他劉元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當(dāng)年打仗連連敗退,損失我大菟國幾十萬軍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殺了!”薛俊突然從眼前這位林下風(fēng)氣的女子眼中看到了熊熊怒火。
三人聽后面面相覷,周家佑說道:“他是一邊關(guān)大將,殺了他恐怕會出什么亂子?!?p> “公子乃是嗣君,試問,公子要出了什么意外,天下會是什么樣子?”李素素義正辭嚴起來。
“素素姑娘,沒這么嚴重吧。”薛俊說道。
“軍中大將可以調(diào)換,難道一國太子也可以調(diào)換嗎?他受二皇子密令殺公子,知曉內(nèi)情的肯定只有少數(shù)人,你是太子,又素以仁義著稱,你下命令大多數(shù)士兵肯定會唯命是從,況且就算知道內(nèi)情的也并不一定全敢忍心殺你,曹將軍就是一個。”
一席話把三人說懵了,林鳳雪小家碧玉,沒有主見;薛俊是歷史老師,古史上記載的這種事多了,他倒是很佩服眼前這位女子竟有如此見識,這等花木蘭、穆桂英似的巾幗女子還真是少見。不過說來說去,這決心還得周家佑來定。
周家佑拿著扇子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半晌問了句:“這件事做倒是能做得,只是由誰去,怎么做?”
李素素見周公子同意了,便笑道:“這個好說,我早已有了主意。你們不必費心?!?p> “周公子,讓素素姑娘一個人去是不是……”薛俊突然有點擔(dān)心眼前這位巾幗女子。
“沒關(guān)系,素素姑娘習(xí)武之人,又有計謀,這件事交給她沒有問題,我們?nèi)退吹故嵌嗍侄嗄_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