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明朗,皎月漸漸隱去,眼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辦辦正事要回去了。
“好嘛,你想要,人家送你兩枝就是了?!甭端坪蹩闯隽宋乙x開的意思,突然起身到,接著兩枝藤蔓便到了我的手中,“難得碰到你這么個人,人家還想著怎么讓你多留一會兒的,你也知道,這桑塔境一般都少有人來的,能待的久的更是沒有?!?p> “我來之前你不都是將人一撥一撥往外送么?!蔽彝虏鄣?,這蔓露說的非我不可一般。
“你若是不說還好,你這一說人家便要生氣了?!甭墩f著起身走到?jīng)鐾ぶ?,做于石凳之上,雙腿交疊,一只手撐于桌面之上,兩枝藤蔓適時送來一杯清露,蔓露接過花型金杯,飲了一口清露,“半個月前來的那個女子,相貌是可以,一來便是要人家給她一枝藤蔓,好似人家欠她一般,人家才不要送藤蔓給她呢。要知道這藤蔓好歹也是人家細(xì)心滋養(yǎng)出來的,怎么能輕易就給了這么一個人家一看就不喜歡的人呢!人家與她說讓她拿額間的冰藍之花來換,人家興許會考慮,可她又不愿意了。再說一個月前來的那兩人更是離譜,看不清樣貌便罷了,一來便是要人家便要人家的蔓根,要知道人家的蔓根可是人家的命啊,人家自然是不給的。人家不給他們便起動手來,還招招毒辣,這樣的人,人家不把他們趕出去,還留他們在這喝清露嘛!”
“想要你蔓根那兩人,你可知道他們的來歷?”將藤蔓收好,我問道。
“人家哪里知道,不過能知道人家的存在,并找到人家,定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金縷蔓回道,將喝完清露的金杯,放于藤蔓之上。
“你想離開桑塔境么?”結(jié)束上一個話題,我問她。
“怎么?你心疼人家?”蔓露嘻嘻笑道。
“于你,我談不上心疼,只是覺得千萬年的歲月在這無生境確實確實會寂寞了些,你只能自娛自樂了。”我挑了挑眉,將僅剩的一壇酒借由藤蔓遞于蔓露手中。
“人家倒是想,可人家與他人是相反的,別人入桑塔境是消靈,人家是出桑塔境消靈,這里雖然寂寞了些,可人家怕死?!甭督舆^酒換了一個姿勢,“你確定不留下來陪人家么?”
“我喜歡惹事生非,你這桑塔境滿足不了我的,興許以后我會來看你?!背了剂艘粫海业?。
“你這玩意不錯,難怪你能喝上一整晚,下回你來看人家,記得多給人家?guī)讐?。”蔓露喝了一口花澗月嘻嘻的笑道,“人家困了,就不陪你了?!?p> 蔓露的朝著金碧輝煌的閣樓里慢慢走去,突然覺得她背影透露出孤獨的味道,便是想出去見見桑塔境外的世界也莫可奈何。
“其實我曾經(jīng)是留過一個人在這桑塔境的,他是個凡人,誤入了桑塔境。我那時候還不是那么清楚桑塔境的特殊,只是覺得有這么一個人在這里面陪我也是極好的。他與我說了很多關(guān)于桑塔境之外的地方和事物,教會我很多東西,包括喜怒哀樂,包括各種感情。我喜歡他,他也愿意為了我留在桑塔境,后來他的靈魂開始漸漸枯竭,便是每日我以清露和修為滋養(yǎng)他,他仍是沒有活過第四個月。他就這么死在我的懷中,其實他死了之后我是想隨他去了的,但是他曾經(jīng)與我說,讓我好好活著,因為他說總有一天我能出去,我與他也會有再見的一日。過了這么多年,有時候我也會覺得他是騙我的,但是我還是想相信他?!甭兜纳碛鞍腚[在閣樓的拐角處,我只看的清她的半張面容,她抬頭看著泛白的天空,眼角的濕痕若隱若現(xiàn)。
“若是哪日,有保你靈力離開桑塔境不消散的方法,我會幫你留意一下?!蔽绎w升落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朝她說道。
“如此,人家就先謝過你了。”蔓露放佛剛剛沒有說過那番話,又恢復(fù)了我來時的模樣,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的她。
如果我是蔓露,興許早便發(fā)狂了,所以對于她,我不會計較太多。
出了桑塔境,回到花澗月,用了半個小時,將一枝金縷蔓煉化成金銀兩只對鐲。
慕容離家辦的滿月宴辦的極為熱鬧,慕容老爺和夫人在里面招呼客人,林老爺和臨夫人則幫著慕容卓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外迎客,慕容卓臉上的幸福之意尤為亮眼笑容,看來自那件事后他與林畫筑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秦軒和林父林母笑著說了些話,和慕容卓則是相視點頭,雖說兩人已能和平公處,但并不表示兩人毫無隔閡,終歸變不成那中無話不談的兄弟或者至交好友。
將若水備好的禮物交給府中仆人,慕容卓帶著我們進府,但并沒有安排入宴席,而是從正院繞過正廳直接到后面的小客廳方才停下,小客廳中林畫筑抱著幼子坐在軟墊的椅子上,見我們到了,起身相迎,招呼我們在小客廳入座。
看了茶水,上了點心,林畫筑和慕容卓起身以茶帶酒敬了我們,說是謝謝我們曾經(jīng)幫助過他們夫妻。
“姑娘,我和筑兒想懇請您為我們的幼子娶個名字。”慕容卓結(jié)果林畫筑手中的幼子,抱到我面前,誠懇道。他們此言一出,秦軒,若水,小小葉皆望著我。
其實起名字這個事我是不擅長的,在聚落山的時候,也是一時有感才有了復(fù)蘇這個名字,看著慕容卓懷中的嬰兒的小臉,它見了我并不懼生,笑臉相迎,“那便叫他撥云吧?!?p> “多謝姑娘賜名?!蹦饺葑亢土之嬛Φ?,對名字顯然也是滿意的,不過我想便是他們不滿意也不會說出來便是了。
“慕容撥云,原來姑娘取名還是可以的嘛。”若水笑道,從慕容卓手中抱過小撥云逗弄起來。小小葉拿出了一枚小玉虎,做為見面禮送給小撥云,若水打趣小小葉說他是在定兄弟還是定媳婦,小小葉被若水氣的憋紅了小臉。
“撥云見日,姑娘這名字取的確實不錯。”秦軒也笑道,從懷中拿出那枚流蘇月,放在小撥云的襁褓之中,看著小撥云的臉,那張進慕容府后就沒有過多表情的臉變的柔和許多。
“哥,此物還是你自己留著比較妥當(dāng)。”林畫筑不贊同道,她與秦軒是真的說開并看開了。
“這是做舅舅的送給侄子的見面禮,算是我的心意?!鼻剀幮Φ?,并無收回之意,林畫筑聽后也不在執(zhí)著讓秦軒手會流蘇月。
我將金銀對鐲拿出,施了法金銀對鐲便自動環(huán)上小撥云的手腕,這鐲兒認(rèn)主,會隨著小撥云的手腕一同長大,也會護他一生順?biāo)臁?p> “姑娘,這......您能來慕容府,我們已是感激,怎能......”慕容卓道,這般斷斷續(xù)續(xù)也不知是因為見了對鐲的緣故,還是沒預(yù)料到我也會送禮的緣故。
“姑娘,你不是.....”若水小聲的咕噥,估摸著是想說我說了不備禮,怎么又備了。
“小撥云也算與我有緣,送份禮不為過?!蔽业幕氐?,不想讓人知道我備的這份禮花了一點小小的心思。
我們幾人在小客廳用的飯,酒是不錯,應(yīng)該也是柳家釀的,但是菜品相比君澤做的就差了許多。也不知道君澤的事有沒有忙完,怎么還不見他來找我。
我還想問問他,我與之前是不是真的不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