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這個人說話不著調(diào),沒個正形,?到他知道孰輕孰重。突然嚴(yán)肅起來,換了一個音調(diào),說:“初凡,黎城的那些樓盤被起訴,從目前的結(jié)果來看,是法國那邊的人做了手腳?!?p> 黎晚星注意到陸初凡的額頭微蹙,但又很快舒展開。
他淡淡地說:“不用查了,解決起訴問題就可以。”
“不查不究??我們就要……”
林陽見陸初凡不想再談下去,也不再說什么了。
黎晚星見兩人神情不對,問道:“起訴很嚴(yán)重嗎?”
林陽回答:“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不過是居民聽到一些沒安好心的人說我們樓盤起價就已高出市場價格的謠言起訴罷了,都是些莫須有的罪名,只不過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也會影響我們股票下跌。畢竟是信譽問題。
“這不嚴(yán)重?我看電視每天都在報導(dǎo)哪家公司股票下跌,哪家公司被起訴,倒閉之類的事,都是能影響幾萬甚至幾百萬家庭的啊!”她一縱躍起,驚呼道。
陸初凡不由得笑了,握住她的手,溫和道:“你電視看多了。沒事?!?p> 林陽也忍不住笑了,他笑嘻嘻著:“晚星,你確實電視看多了,沒那么嚴(yán)重。再說,也不看看我們老板是什么神,這世上有幾個能大學(xué)沒畢業(yè)就能管理公司,創(chuàng)下人人稱贊的業(yè)績的!”
黎晚星想起他家大業(yè)大,出事確實不太可能,呵呵道著“也是”。
“嗯?不對!你剛是說陸小凡大學(xué)沒畢業(yè)就開始工作了?”
她心里算了算,陸小凡今年大學(xué)畢業(yè),
林陽和陸初凡是大學(xué)同學(xué),同一個寢室的,同窗四年,他聽到陸初凡說的最多幾句話就是“for??you”,他以為那是陸初凡在建筑學(xué)上的一個夢想,直到見到黎晚星,大抵知道“for??you”代表著什么,他本來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但聽了陸初凡對“For???you”的執(zhí)著。他油然而生的不僅是敬意,他當(dāng)然而生的不僅是敬意,更是渴望。
渴望那種居高臨下,俯瞰世界的感覺,所以他跟著陸初凡。有了方向,做什么都有勁。不知不覺的兩年他也打下了一片天空。
林陽似是感嘆,又似是陳述,緩緩說到:“我剛認(rèn)識陸初凡那會兒,他除了冷漠,就是沉默。和別人說話,獨來獨往,可我是誰?林陽!怎么可能讓寢室里有一塊鐵木頭?”
“我每天逗他,笑他,做各種無理耍賴的事,逼他和我說話,晚星,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有多瘋狂,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吭趺磿o聊到去戲弄陸初凡呢?”
“雖然每次都是勞而無功,但時間久了,他也忍不住了。我記得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你不知道他那個表情又老實又憨厚,還帶一點質(zhì)問和不服,我都被逗笑了。”
陸初凡冷冷的目光投來,林陽全然不理會,他冷哼道“林陽?!?p> 顯然黎晚星很想聽,關(guān)于陸初凡的,她知道的確實為數(shù)不多。
林陽繼續(xù):“后來我就讓他和我說話,我便不捉弄他了。晚星,你知道嗎,兩個人的寢室只有我一個人說話有多無聊,好在陸初凡也不是那么冷,哈哈哈哈哈……”
末了,突然嚴(yán)肅的說:“我是大三開始和他打拼事業(yè)的,他這個人,如何,對你又是如何?我想你比更清楚?!?p> 黎晚星凝神,不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身旁的陸小凡仍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樣。
陸初凡,這兩個人面前只能啞口無言,臉色忽白忽青。
“陸小凡,是不是所有的錯過都有重來的機會?”
“我不知道是否所有,但我和你一定是。”
他答得有力,不容置疑。
“呃……那個……你們倆能不能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彼此?我很冷?。 绷株枌嵲诳床幌氯チ?,如是說。
半個小時就到黎城了,林陽直接將車開往一個小區(qū),停好車。
黎晚星跟著兩人進(jìn)了一棟公寓。
進(jìn)門時黎晚星忍不住問到:“你建的?”
陸初凡笑著搖頭。
“你買的?”
他又搖頭,道:“租的,長期。”
黎晚星嘆了口氣,自言自語:“我在外面睡馬路,你卻在這閑置這么多房子。”
“你嘟囔什么?”
“哈哈哈哈……沒什么,就是你太亂花錢了?!?p> “哦?!?p> “陸初凡,我是你助理,不是你保姆。你看你都使喚我到何地步了?你倆倒好,輕輕松松上樓,留給我一堆行李,太沒良心了!”
黎晚星感到不好意思,趕忙笑呵呵地幫其拿過行李。
很快,林陽也不埋怨了,只道:“好了,你倆慢慢聊,聊天,聊地隨便聊,我太累了,回房睡覺了?!?p> 林陽拖著疲倦的身軀朝自己房間走去,這是他和陸初凡在黎城忙工作時的住所,兩室一廳。
每次來黎城,他們倆各自縮在自己房間里忙著工作,到飯點了,林陽叫外賣或者自己出去買,偶爾也會進(jìn)廚房擺弄一番,這是他們的戰(zhàn)場,也是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而此時,陸初凡叫住了他。
“你出去住。”
林陽提起了神,似乎不相信,聽到了什么。
“陸初凡,你別過分!”
林陽開始叫囂,里受的打擊,別說多大了。
陸初凡命令的語氣里有些征求:“你出去住,費用我出,地方隨便選?!?p> 林陽其實是認(rèn)床的,但陸初凡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便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他這些年沒見過陸初凡做過“For?you”之外的事,或多說與之無關(guān)的話。
忍不住在心里稱贊他幾句。
“好了好了,不打擾二位了,我走了!”
他奸笑著走向門,出門前還不忘說一句:“老板,別不務(wù)正業(yè)??!”
黎晚星不厚道的笑了。
“黎晚星?!?p> “嗯?”
她抬起頭,看著他。
“你在林陽面前會收斂性子?!?p> “有嗎?”
“林陽在的時候,你裝的文文靜靜的,倒像是我壓制你了,不是嗎?”
她嘿笑兩聲,坦誠到:“那就是我的樣子啊!”
陸初凡不解。
黎晚星平平淡淡說:“我對別人一直是這樣,沒感覺哪有不同。不愿接觸或交往的人,沒必要積極和熱情?!?p> “是嗎?”
陸初凡若有所思,又像是對自己說。
“喂,別愣著了,行不行?我住這間嗎?”
總共有兩間臥室,黎晚星指著剛才林陽要進(jìn)的那間的隔壁問。
陸初凡露出笑容,輕聲答到:“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