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葉,不對,王天佑再一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晨,屋外哀傷的嗩吶和哭喊聲陣陣傳來,揉一揉有些生疼的脖子,王天佑總算清醒了一些。
父親!王天佑準(zhǔn)備朝屋外走去,王伯已經(jīng)先一步他們而入。
“少爺,你不能出去?!蓖醪哪樕喜紳M滄桑,頭發(fā)也比以前更加花白,一夜之間仿佛又老了幾歲。
“為何?”雖然王天佑不解,但是對這位老者,他的心里仍然比較敬重。
“王家從老太太開始,你的叔叔,姑姑還有幾個堂兄弟包括王家二百余口都被殺害,現(xiàn)在除了我這個快要入土的老不死,王家已經(jīng)香火斷了,所以少爺現(xiàn)在不適合出去?!蓖醪恼f道。
“我父親呢?”王天佑問道。
“昨晚跟我交代完后世也跟隨老太太去了...”
“父親!我要出去,王伯,我求你了,你讓我再見父親最后一面?!蓖跆煊影Ш康恼f道。
“少爺,這是你父親的遺愿,少爺不可沖動啊?!睋潋v一聲,王伯竟是挺值了身子,跪了下來。
“王伯,萬不可如此...”王天佑趕緊跪了下來,家里突逢變故,對于他這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未免太過殘忍,王天佑咬著嘴唇說道:“可是...”
“沒什么可是,少爺,你的尸體我也從城外的難民營找了一個替身,敵人在暗處,你是王家唯一的血脈,我已經(jīng)向老爺保證過?!闭f到王厚德,王伯已經(jīng)有些哽咽。
“我明白了,王伯,等辦理完家人的后事,我們就離開這里?!蓖跆煊诱f道。
“我不走了,我要為少爺守著這份家業(yè),還要打聽這次的幕后真兇。我跟老爺懷疑這次慕容家嫌疑最大,當(dāng)然也不排除北方武林那些宵小之徒。王家后來居上,免不了被人覬覦。所以我們要分頭行動,少爺你此去南方,千萬珍重。”王伯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正是王家傳家之寶:狂鳴刀法!
“王伯,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我們王家報仇雪恨!”王天佑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公子根基尚淺,萬不可輕舉妄動,此次南下,應(yīng)當(dāng)先找個地方隱匿起來,勤加練習(xí)刀法。等到時機(jī)成熟,再去慕容家打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公子一定要記住?!蓖醪Z重心長的說道。
“我記下了,王伯?!?p> 王伯取出準(zhǔn)備好的衣物和人皮面具,一番打扮后,王天佑早已換了一副模樣,揣著王伯給的一千兩銀票,從后門走了出去。終于緩緩走出城外,看著身后熟悉的地方,找個沒人的地方,王天佑跪了下來,對著自己家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少爺,龍鳴刀已經(jīng)跟隨你的替身埋到了你的墓穴,等到少爺?shù)斗ù蟪?,才可將他取出?!蓖醪脑掞h蕩在耳邊,王天佑看見出城的商隊(duì),付了些銀兩,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商隊(duì)一路上走走停停,王天佑沒有心思欣賞沿途的風(fēng)景,拿著預(yù)先準(zhǔn)備好草帽遮在臉上,除了吃飯睡覺,再也沒有多言語一聲。
狂刀門門主死了!王家一家被滅門!消息一出,整個武林震驚。官府衙門暫時封鎖了王家大院,經(jīng)過幾天的排查還是沒有頭緒。老話說得好:死者為大!經(jīng)過幾天的折騰,王家上下老小還是入土為安了。有道是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dāng)年秦始皇!王家百年輝煌,經(jīng)過那晚早已門庭依舊,物是人非。
“聽說了嗎?太原王家在一晚上竟然被人滅門,實(shí)在是慘不忍睹!”茶樓里南來北往的商客,小販低著頭小聲議論著。
“這你可算問對人了,我們便是太原府的人,哎,前些年王老爺子在爭奪武林至尊的時候死于非命,一度讓王家一蹶不振。這些年經(jīng)過王家新門主不斷努力,好容易有了起色,卻不想...哎,福兮禍兮?!鄙剃?duì)的一個人搖頭嘆息道。
“哼,爹,放心吧,兒子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替王家報仇雪恨!”王天佑攥緊了拳頭,默默地想道。
“喂,你也吃點(diǎn)東西吧,此處乃是山西河南交接,再往前二百多里才有酒店,到時候挨餓了可不要找我們要吃食?!鄙剃?duì)里一個人對著王天佑說道。
“好,知道了,對了,大哥,此處到什么地界了?”王天佑問道。
說話的聽見對方喊自己大哥,心里琢磨小子還懂點(diǎn)禮貌,也就樂呵呵說道:“你小子會說話啊,我以為你是個啞巴呢。此處乃是濟(jì)源,下了山我們就到了河南地界。帶時候王哥帶你去洛陽翠紅樓去耍耍,哎,好久沒去了,心里還是有些癢癢?!?p> 哈哈哈...南來北往的商販自然之道這個王哥嘴里的翠紅樓是個什么去處,一幫人起哄的嚷嚷著。男人之間只有兩件事可以引起共鳴,一個是酒,一個恐怕就是女人了。
雖然嘴上全是污言穢語,但是王天佑心里明白,這些人心底不壞,只是過過嘴癮。記得小時候跟隨父親練功,經(jīng)常會問江湖上一些奇聞軼事,父親也是不厭其煩給他講述。剛過了十二那年,受茶館說書的影響,王天佑甚至打包好自己的行李,連銀子都沒帶想要去心目中的江湖闖蕩一番。最后要不是被父親派出去的人找到,王天佑估計(jì)會餓死街頭。那一次雖然被打個半死,但是心里對江湖充滿向往。而今終于可以實(shí)現(xiàn)兒時愿望,卻是心中迷茫。
我行殊未已,何日復(fù)歸來?
王天佑吃完東西也學(xué)著他們打了一壺酒,躺在馬車上,索性閉著眼睛。這個商隊(duì)是到洛陽的,下一步就要走水路了,不去想其他的,到了杭州再做打算吧!
一眾人吃飽喝足,玩笑話也已說的差不多了。領(lǐng)頭的一聲吆喝,眾人全部走到自己的馬匹前,開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