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勢力招攬邀請而來的武林中人,單打獨斗自然是一把好手,但是像這樣的萬人混戰(zhàn)中,卻并沒有綻放出多少光彩。
熊天驕早就從馬車上下來,此刻趴在熊飛的尸體上,哭的死去活來,要不是她偷著跑出來,說不定都見不到自己父王的最后一面。
熊天賜被白杉、烏巖兩人護(hù)在身后,再往后有八名江湖好漢替他斷后,手中一把斬馬刀,見著突圍進(jìn)來的士卒就是一刀,根本沒有半分猶豫!
這個時候,無論是不是熊天賜使出的陰謀,都已經(jīng)不重要,所有矛頭都已經(jīng)指向他,就算真的不是他,也已經(jīng)辨不清楚,只能是先逃出去再說。
城墻垛口上突然密密麻麻伸出幾千張硬弓,并且全部搭箭拉成滿月,只需要軍中將領(lǐng)一聲令下,幾千支箭矢就會瞬間朝著熊天賜這個方向射過來。
不要懷疑相野城守軍的準(zhǔn)頭,他們都是被無數(shù)血與火的洗禮逼迫他們的箭矢盡量射中目標(biāo),根本就不是楚國第一神箭手溫良的隨緣箭法。
熊天賜看到了城墻上的箭手,面色頓時變得蒼白,心想:這是天要亡我!
他能夠看到城墻上的箭手,已經(jīng)到達(dá)入道境的白杉和烏巖,以及斷后的八名江湖好手早就已經(jīng)看到,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到,那么這個入道境的水分就有點大了。
此時距離城門還有二十多丈距離,烏巖雙錘同時收回,手中隔著鹿皮套捏著雙流星的鐵鏈,兩只重量不同的流星錘在手下方急劇旋轉(zhuǎn)。
雙臂用力向前,雙錘也被帶起,順著手勁朝著前方發(fā)出,雙錘在空中瞬間就完成了三次碰撞,火星四射,金屬撞擊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校場,即便現(xiàn)在人潮擁擠!
完成三次碰撞之后的雙錘,頓時像是分身萬千,在烏巖的前方布滿了雙流星的殘影,前方的守軍立刻倒下一片,沾上就亡,貼上就死!
烏巖前方壓力頓時一松,轉(zhuǎn)頭對著白杉說道:“竹竿!接下來就看你的了!?!?p> 不等白杉回答,烏巖就縱地一躍,揮舞著雙流星朝著城墻方向飛了過去!城墻高五丈,烏巖躍起的位置距離城墻大約有二十多丈。
躍在空中的烏巖不斷的揮舞雙流星,下方阻攔的守軍不斷的有人被開了瓢,血液甚至染紅了空氣!揮舞的雙流星給熊天賜等人殺開了一條血路!
“烏老弟!”
這是熊天賜喊出來的,他已經(jīng)看出來烏巖的意圖!
借著烏巖殺出的空檔,白杉轉(zhuǎn)頭對熊天賜說道:“主公!現(xiàn)在情勢危急,按照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速度,一時三刻根本無法出得了城門,就由屬下背著你沖出去吧?”
白杉高高瘦瘦,熊天賜身形肥碩,但是白杉卻是入道境高手,對于熊天賜這一身重量,自然是不在話下,如果白杉施展輕功,幾個呼吸之間就可以沖到城門外面去。
烏巖縱越在空中,快要接近城墻的時候,發(fā)出一聲大喝,右手抓著重六十三斤的流星錘,一百零八斤重的流星錘被鐵鏈帶著,于空氣中舞動,隨著流星錘舞動的速度越快,周圍都被帶起了一陣狂風(fēng)!城墻上離得近的弓箭手此刻都被狂風(fēng)吹得站不穩(wěn)身子!
熊天賜短暫的沉思了一下,就將肥厚的手掌搭在了白杉的肩膀上,這就意味著同意白杉的計劃,因為他知道,此刻根本就不是在意其他的時候。
白杉拉過熊天賜的手,轉(zhuǎn)身微蹲著身子,熊天賜將斬馬刀隨意的丟在地上,雙腿用力,就跳到了白杉的背上,饒是白杉為入道境高手,也頓時身子晃了一下。
熊天賜跳上白杉的后背,立刻取下腰間掛著的小巧飾物,細(xì)看之下,竟是一個雞蛋大小的三孔陶塤,匆忙之間,放在嘴邊吹響,陶塤“嗚嗚”響了六下,就見遠(yuǎn)處背負(fù)機(jī)械腳弩的戰(zhàn)象,大力的甩著向前金屬的象牙,邁開四蹄,向著熊天賜的方向奔襲而來。
烏巖一百零八斤的流星錘在接觸到城墻的時候,急速舞動的流星錘就將箭矢都插不進(jìn)去的城墻刮下來一層,緊接著第二次接觸的時候,城墻就已經(jīng)不堪壓力,直接被流星錘砸下了一大塊,一大塊土塊被流星錘粉碎,碎渣朝著附近城墻上的士卒飛去!
這個時候,本來還因為熊天賜的身份問題,而猶豫要不要放箭的守城將領(lǐng),再也沉不住氣,手中黃色令旗一揮,立刻大喊到:“平射!放箭!”
只是已經(jīng)有一些晚,烏巖的流星錘旋轉(zhuǎn)的速度已經(jīng)快到看不清一百零八斤的流星,再說烏巖能夠使用這種分量的武器,自身力氣自然是奇大,流星錘擊打城墻七八次之后,才后繼無力,被烏巖收回來拿在手中。
城墻瞬間就留下一個大豁口,豁口缺失的部分被舞動流星錘擊碎,碎塊帶著力道,打在從垛口重伸出的腦袋上,鐵盔被打的叮叮作響。
而被打的士卒更是撐不住手中的弓箭,在倒地的時候放開,箭矢就朝著各個方向放出,射中不少城墻上的守軍。
沒有被土塊擊中的弓箭手,在接到命令的時候,立刻抬起弓箭,朝著烏巖的方向射過來,一時間,幾千支箭矢飛在空中!
眨眼間就到了烏巖的身前,烏巖收回流星錘之后,人就已經(jīng)站在了被流星錘擊打出的豁口上,手中動作并沒有停止,抓著流星錘的錘柄,雙錘上下翻飛,擊打飛來的箭矢。
“叮叮當(dāng)當(dāng)”
箭矢竟然不能攻進(jìn)雙錘的范圍!幾乎全部被揮舞的雙錘擊打出去,少數(shù)還能借力朝著下方阻攔熊天賜的守軍反射而去。
“噗!噗!”
縱然烏巖對敵經(jīng)驗比較足,但是面對幾千支箭矢,依然有一些力不從心,有漏網(wǎng)的兩支箭矢射中的烏巖的小腿和右臂。
白杉背起熊天賜,看著前方又一次圍過來的守軍,雙手緊了緊鑌鐵長棍,口中大喝一聲!將長棍舉過頭頂,不知道白杉修行的是什么武功,此時長棍竟然泛起了一陣黃暈。
猶如空中太陽一般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手中的鑌鐵長棍竟然在這一刻,像是變成了純金打造的一般,閃亮的光芒讓附近的人都一時間失了明。
緊接著,一條更加巨大的棍影好似從九霄云外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白杉的前方,前方的士卒感覺頭頂上施加了千萬斤的重量一般。
“啊!”
天外飛來的長棍下面的士卒根本就撐不住,不斷的發(fā)出慘叫,身子稍弱的,更是已經(jīng)從鼻孔,嘴角伸出血絲,估計很快就要七竅流血!
“哇!”
這些士卒根本就沒有對這條天外巨棍產(chǎn)生任何的阻力,長棍落下的時候,所有人都骨骼粉碎,變成了一灘軟肉,長棍依然余勢不見的朝著地上砸去!
“轟!”
校場上的地面雖然沒有像城墻一般夯制,但是經(jīng)過這么多年,人踩馬踏,也很是堅硬,但是在這天外巨棍的壓力下,立刻飛沙走石,留下一個棍形巨坑。
解決掉前面的追兵,白杉背著熊天賜立刻奔跑,一步一步,就像是空中有無形的樓梯一般,將白杉慢慢的升起到空中,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這個時候,熊天鈞大聲的喊道:“暮鼓、葛天沖、司徒!”
聲音未落,有擅長音波者,即暮鼓,已躍上校場旁邊的屋頂,左手拿著一銅環(huán),銅環(huán)的另一邊事一面車輪大的鼓,右手持兒臂粗的鼓槌。
看見烏巖躍上城墻,而白杉已背著熊天賜,欲要遁走,立刻揮動鼓槌,鼓槌揮動的速度很慢,但是卻帶著一道道殘影,神奇之極,朝著大鼓的鼓面敲去。
“咚!”
就像是如鏡的湖面被佳人丟進(jìn)了石子,一圈圈漣漪朝著湖邊擴(kuò)散而去,沒有應(yīng)對之法的人,聽到鼓聲,立刻身子站立不穩(wěn),就像是踩在了巨浪之上。
有精擅劍道之人,即葛天沖,在鼓聲響起的前一刻,閉著眼睛,右手拔出背后寶劍,左手并劍指,拔出寶劍后,左手劍指在劍身上緩慢拂過,猛然睜開雙眼,右手長劍一肉眼難辨的速度朝著白杉身前的方向刺去。
有城墻上弓箭手射出的箭矢被烏巖打落,還未落下,突然從從中間一分為二,端口齊整,似利刃切開一般。
有精擅輕功暗器者,即司空無影,從人群中躍起,腳尖輕點旁邊士卒的肩膀,就已躍上半空,隱隱與城墻試比高,雙手向前揮出,并未拿取物件,就見空中有數(shù)十點寒芒朝著白杉飛去,速度極快,更將弓弩射出的箭矢比下去。
倒地的楚王尸體不遠(yuǎn)處,站著相野城一把手膘騎將軍翟文憲,從懷里掏出三面令旗,有三色,紅、黑、藍(lán),翟文憲取出令旗,揮動紅色令旗三下,黑色令旗兩下,藍(lán)色令旗三下,旁人根本不懂什么意思。
但是相野城守衛(wèi)中將領(lǐng)卻對于這些揮動令旗的意思了如指掌,如果這些將領(lǐng)對這些令旗表達(dá)的意思一知半解,那么在這些年的邊陲戰(zhàn)役中,流血斷頭的人估計會增加數(shù)十倍不止,相野城也不可能在沒有天險的情況下還能與奉國的鐵騎抗?fàn)庍@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