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卉菲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充實(shí),自從上次在綜藝節(jié)目中爆火一把之后,各種片約、代言、節(jié)目邀約等也紛至沓來,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不過她倒也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般的感覺。
今天拍戲出完外景,胡卉菲正泡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浴缸里閉目養(yǎng)神,就聽身邊忽然冒出一句男聲,“看來這是天賜艷福啊,我的大美人兒!哈哈哈哈!”接著就是一串既囂張又興奮的大笑。
胡卉菲猛地睜開眼睛,自上次林孤飛在背后突然現(xiàn)身,她現(xiàn)在也算是有了經(jīng)驗(yàn),趕忙施展法術(shù)在浴缸內(nèi)套上了衣服,站起身來四處查看。她剛想著有五彩石傍身,不論是誰也不能輕易地就傷了她,然后立馬瞪圓了眼睛,趕忙往客廳的梳妝臺上跑。
原來她在泡澡之前把手腕上的五彩石摘了下來。這石頭確實(shí)非同尋常,即可護(hù)身又能遮掩她身上的妖氣,但有一點(diǎn),就是忌諱臟污之水。胡卉菲再是自戀也得承認(rèn)自己的泡過澡的不可能是凈水了,于是就把那系著五彩石的紅繩放在了梳妝臺上。沒想到,剛跑進(jìn)客廳,就被人一把從身后攔腰抱住了。
“哈哈哈哈,我的大美人兒,你往哪里跑,這么冷的天,我們還回浴缸里暖和暖和不挺好嗎?”
來人正是公羊恣。他上回應(yīng)了田夢之后,今天是第一次見胡卉菲,本來只是想查探一下田夢所說的護(hù)身寶物,結(jié)果一看見胡卉菲的相貌就色心大起,把什么都拋到了腦后。
胡卉菲雖沒有了五彩石,但畢竟也有著五百年道行,慌亂一瞬之后,立刻就現(xiàn)出三條長尾,以迅雷之勢分別向身后之人的脖子和后心擊去。
胡卉菲的尾巴攜著一股勁力打在公羊恣的身上,然而卻感覺擊在了銅墻鐵壁上一般。隨著“嘩啦”一聲脆響,從公羊恣身上掉落了好幾片類似鐵甲般的碎塊,而他也已經(jīng)松開手跳在胡卉菲三米之外。
公羊恣剛剛被美色沖昏了頭,險些就被胡卉菲擊中,還好他向來惜命,多年來也積累了一些保命的物件。
“好啊,道爺我剛才是迷了眼,沒想到這嬌滴滴的大美人兒居然是只棘手的狐貍精,能把我這護(hù)身寶甲打成廢鐵,你不光長得漂亮,倒也有兩下子!不過沒關(guān)系,別管你是人是妖,道爺喜歡你就行,咱倆就是天定的緣分!哈哈哈哈…”
胡卉菲也心知,失了剛才的一擊,沒有五彩石的庇護(hù),眼前這人自己是難以對付。然而此刻,她一是不敢輕舉妄動,二也擔(dān)心貿(mào)貿(mào)然去梳妝臺拿五彩石不成反被奪了寶。所以,當(dāng)下胡卉菲也只能立在原地持防守姿勢,腦子里一邊暗怪自己從族里跑出來之前沒有多帶些護(hù)身的寶貝,一邊琢磨著怎么應(yīng)付眼前的局面。
公羊恣雖說口出狂言,但也不是全沒計較,他看出來眼前這三尾狐貍道行沒自己高,所以才敢繼續(xù)放肆。以往他雖然也好色成性,但還能假模假樣地裝出些風(fēng)度,但此刻見了胡卉菲的天人容顏,立馬就本性畢露,當(dāng)下精蟲上腦只想著要霸王硬上弓。就見他渾身青光一現(xiàn),頭頂上恍惚閃過一對犄角的模樣,然后對著胡卉菲就撲了過去。
胡卉菲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公羊恣的襲擊,身子就滾到了廳內(nèi)的玄關(guān)下,不遠(yuǎn)處正整齊擺置著一雙紅色高跟鞋。胡卉菲福至心靈,又就地一滾,手觸到了高跟鞋,拿起來沖著公羊恣就扔了過去,口中還大喊道,“你還長犄角不出來幫我,就把你這根毛倒馬桶里沖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身影從高跟鞋內(nèi)飛出,由虛到實(shí),正是林孤飛,卻也只是分身,不過對付公羊恣倒是夠了。這分身也不言語,直接閃到公羊恣面前,十指成爪夾著一股罡風(fēng)直抓公羊恣上路要害。
公羊恣躲避不及被那分身的利爪抓個正著,只聽他慘叫一聲,周身的青光也瞬間消失,踉蹌地后退跌倒在地上。這分身正欲再次向公羊恣襲去,就見他“噗”地吐出一口血,口念法訣,頓時從地上騰起一團(tuán)青芒,籠罩住了公羊恣的身形。等那青芒消散之后,公羊恣也已經(jīng)不見了,而他剛才所處的地上多了一只角,還有大片的血跡。
這時,林孤飛的原身趕到了,一眼就看出了公羊恣的來歷,也知道那只斷角對于公羊恣意味著什么。嘆了一句,“我也沒想趕盡殺絕啊,自斷一半修為求一脫身,這買賣虧大了!”
“喂,你這話是站哪邊?是他自找死路好嗎,和一個淫賊惺惺相惜,你可真有出息!”胡卉菲還沒來得及感謝,聽林孤飛好像有些惋惜那淫賊的樣子,立馬不高興了。
林孤飛轉(zhuǎn)過身來,斜眼睨著胡卉菲,回了句,“你要是能自斷一尾,我也能夸你!”
胡卉菲氣得夠嗆,“你把你的破羽毛收回去,我沒有那膽識行嗎!”
“好啊,倒是免了看見那淫賊再來找你做些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污了我的眼睛。”林孤飛不緊不慢地說。
“你,你!哇嗚嗚嗚...”胡卉菲聽了這話氣得說不出來話,干脆哭了起來。其實(shí)絕大部分妖族沒有像人類那種貞潔觀念,男女歡好就是生性使然,興之所至,不過也得是你情我愿的,像公羊恣那樣一副色鬼上身的模樣,沒有幾個女人會喜歡,更別提胡卉菲這樣看重相貌的人了。她覺得林孤飛把那樣猥瑣的的人和她相提并論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畢竟以前在族內(nèi)是被萬千寵愛的小公主,今天受了這樣的委屈,那眼淚哪還能止得住。
林孤飛后知后覺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有些過了,但見胡卉菲正哭在興頭兒上,他又不擅長安慰人,所以就在旁邊默默地看著。等見胡卉菲有些要停頓的意思,趕忙說道,“快別哭了,你看你一哭像是快斷氣的水猴子一樣!”
胡卉菲一聽,登時又被氣得想接著哭,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地先跑到了梳妝鏡前照了照?!芭?,明明自己哭得這樣楚楚動人,像是雨后荷花一樣!”胡卉菲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憐自艾,總算是收住了眼淚。
林孤飛輕咳一聲,提醒道,“那淫賊現(xiàn)在雖然損了一半修為,但也說不定還會回來找你報仇,你可應(yīng)付得了?”
胡卉菲想到此處的確有些擔(dān)心,心里琢磨著,自己就算時刻把五彩石綁身上也怕有個萬一,身邊這人法力超群,保護(hù)自己不在話下,但現(xiàn)在要自己求他,又拉不下臉。
對于剛把人家氣哭,到底有些愧疚,林孤飛便主動邀請道,“這樣吧,你如果不介意的話,這段時間可以先住我的一棟房子里,那兒有我的幾個朋友,平時可以互相照應(yīng)下。”
胡卉菲眼睛一亮,就勢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林孤飛俯身把地上公羊恣留下的一只斷角拿在手里端詳片刻,然后手心一握,再張開,斷角已經(jīng)不見了。
胡卉菲瞧見之后問,“你把那東西留著干嘛,話說那淫賊是什么來歷?”
“這是他原身之物,有了這個以后如果想要去找他就好辦了??催@角,你還猜不到他是什么嗎?”
胡卉菲撇撇嘴,“我開始還以為他是人修呢,再說誰愿意去看那臟東西,長角的東西那么多!”
林孤飛也沒有興趣再給這么沒有好學(xué)之心的人進(jìn)行科普,只說一句,“走!”就沒了蹤影。
留下胡卉菲原地驚愕,“喂,你不帶著我,我怎么知道往哪走?!”
“拿著我給你的羽毛,你就知道了!”
耳邊傳來林孤飛的聲音,胡卉菲嘟囔著“有病吧你!”說完之后想了想,在那根羽毛上噴了噴香水,用法術(shù)把它也串到了五彩石的手繩上,之后,身形也從房內(nèi)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