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決裂?”蘇烈的聲音聽起來沒什么變化,但藏在袖子中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不是我非要為了一個女人和您決裂,而是咱們……道不同?!?p> 世人都說,鎮(zhèn)遠侯大人是難得的忠臣。
是國之幸事。
但只有極其少數的人知道,他結交權貴,收取賄賂,權色交易,無惡不作。
頂著忠臣的名義,置萬千臣民于不顧。
甚至于,想把自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蘇葉不愿意同流合污,但是身為人子,也不愿親手將他送進天牢,看著他被斬首示眾,然后遺臭萬年。
娘的死,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道不同,不相為謀。
一次大吵之后,蘇葉毅然決然從家中搬了出來。
反正,他心里都是王權富貴,根本不在意有沒有自己這個兒子。
回到娘生活過的地方,隱姓埋名,賺下第一桶金,然后又開鋪子。
脫去鎮(zhèn)遠侯世子這個身份后,雖然日子過的沒有以前舒心,卻更加自在。
他胸無大志,就喜歡站在市井中,看人間百態(tài)。
“啪!”茶杯砸到蘇葉腦袋上,茶水茶葉沾濕了他的頭發(fā),一行鮮血順著臉頰緩緩往下淌。
蘇烈哆嗦著嘴唇,指著他說,“你給我滾!滾的遠遠的!”
蘇葉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老爺,老爺你先坐下?!碧K喜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來人,拿藥!老爺的藥呢??p>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離開了。
那人有的是人伺候。
不缺他這一個。
蘇烈服了藥,捂著心口緩緩坐下,好半天后,臉色才緩和過來。
蘇喜替他揉著心口,眼中含淚,“老爺,你這是何苦啊!”
明明知道少爺的性子,卻還火上澆油,明明擔心的很,又故意造成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也知道現在的局勢?!彼麩o奈的說,“幼虎長大了?!?p> 沒等蘇喜回話,他又說:
“他娘曾經跟我說,如果哪一天,他有自己的想法了,就放他離開,去追尋自己的人生?!?p> 想到溫柔善解人意的妻子,他嘴邊噙著笑。
“可……”
“行了?!彼麛[了擺手,“你去發(fā)封詔書,就說玄瑾久病不治,已故?!?p> “老爺!”蘇喜震驚的抬頭,張張嘴,終究只能應了一聲,“是?!?p> 之后,一行人,悄悄的來。
又悄悄的離開。
……
最近,柳佩佩心情不錯。
一來,有了蘇葉的幫忙,瓜子的銷路十分穩(wěn)定,一家人生活無憂。
二來,自家大哥和金玲兒交往穩(wěn)定,雖然看著中規(guī)中矩,但關系明顯親密了不少。
三來,計劃也按部就班的進行中。
“佩佩,大壯吃了!你快來看呀!”
金玲兒銀鈴一般的聲音傳來。
大壯產后有些虛弱,除了喂奶的時候,一般不大愛動彈,也吃不下多少東西,偏偏四個小狗崽兒出奇能吃,總是一副餓死鬼的樣子。
沒兩天,大壯就瘦了一圈。
金玲兒擔心的不行,便從家里提了骨頭湯來喂。
比伺候人都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