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凌風(fēng)的挑戰(zhàn)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莫西忍不住把韓雪文沒死的消息告訴了莫楠。段文萱在旁邊聽到,她擔(dān)心地看看四周,緊張兮兮的說:“你是不是要喊得全校人都聽到,好讓那個別有用心的人到醫(yī)院里去殺人滅口?”
莫楠也是狠狠的瞪了激動的大哥一眼:“她沒死你激動什么???羅文輝不是還沒回來么?”
莫西冷冷的看著莫楠,覺得這個妹妹有點陌生。聽到這個消息,她不是應(yīng)該很高興嗎?她不死,也許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莫楠一改昨日的憂傷樣子,淡然的吃著飯,“昨晚我想了一夜,這其中的蹊蹺太多了。韓雪文就算是受人指使,也不用做到那個樣子啊。她在樓頂抱著羅文輝,羅文輝推都推不開,這可不是一個被人強迫去做該有的樣子啊。我覺得,她是故意的。所以,就算她沒有死,她也不會對我們說實話?!?p> 莫西和段文萱不可以思議的看著莫楠,也品味出了其中的意思。
莫楠問段文萱:“如果你是她,如果你也喜歡羅文輝,接下來你會怎么做?你會向我道歉說實話么?”
段文萱搖搖頭:“我會一口咬定是你把我推下去的……這樣既可以拆散你們,又可以替羅文輝脫罪……”
莫西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女生的心思怎么都這么細密陰暗???
莫楠將手中的餐具一放,起身道:“我要去醫(yī)院看看韓雪文?!?p> 莫西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人去多了反而不好,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彼戳丝此闹?,“我總覺得在哪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p> 不遠處的東野茜慌忙低下頭,躲避著莫楠的掃視。
凌風(fēng)賭氣地把勺子一放,他有些受夠了,天天陪著東野茜在餐廳偷窺莫西,而她卻都不正眼看自己一眼,這讓自尊心極強的凌風(fēng)怎么受得了。他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沖過去,就在東野茜面前,把他打的求饒。
可是,他知道,東野茜要的不是蠻夫。他要贏,必須在各個方面碾壓莫西,要贏的光彩奪目,無人能及。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身影,在東野茜的心中,徹底將磨洗覆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降級轉(zhuǎn)系,轉(zhuǎn)到和莫西一個班里去,在那里才能處處贏他,對他進行精確打擊。
大學(xué),在一般人眼里,是通往自己理想人生的橋梁,可在凌風(fēng)眼里,只不過是他捕獲東野茜的心的獵場而已。
他認定的獵物,志在必得。
東野茜掃了他一眼,這段日子以來,凌風(fēng)默默地照顧著她,為她準(zhǔn)備好了她需要的一切。從剛開始的時候,東野茜打扮的像個民工似的。接著就有快遞源源不斷的送來衣服,化妝品,生活用品,就像有個后勤部長派發(fā)補給一樣,不由分說,不可拒絕的送到她的宿舍。發(fā)貨人雖然沒有署名,她卻知道是凌風(fēng)。
既來之則安之,東野茜毫不客氣的安心受用了那一切,就算知道是他她也不會對他說半個不字。而對凌風(fēng)來說讓她終于蛻變還原成她原本的樣子,不再飽受同學(xué)們的有色眼光,比她說一萬句謝謝都要滿足。
每天到餐廳吃飯的時候,凌風(fēng)都會像陰魂不散的鬼魂一樣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東野茜身邊,東野茜也不再趕他走了。只是,她依舊冷冰冰的不看他一眼,不主動說一句話,每天就坐在那個相同的地方,看莫西跟兩個女生一起親密的吃飯,說話。
凌風(fēng)回頭看了看段文萱,回頭對東野茜說:“那個女生叫段文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就是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昨晚,他們在操場約會,我遇到他們了?!?p> 東野茜手里的勺子當(dāng)啷一聲掉在桌子上。
凌風(fēng)一笑:“其實,他們倆在一起很相配啊,段家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將來要繼承的家產(chǎn)可以讓那個窮小子三輩子不愁吃穿了?!?p> “你干嘛跟我說這些,他要跟誰好是他的事?!睎|野茜喘息著說。
凌風(fēng)看看她:“我也可以讓你過上那樣的生活?!?p> 東野茜皺眉咬著嘴唇,想要將眼前的桌子掀翻,卻又忍住了。她沒有再說話,收拾起自己的餐具起身離去。
凌風(fēng)也沒有追她,只是略帶笑意的回身看向莫西,他終于讓東野茜的心海起了風(fēng)浪了,而且還是滔天巨浪,他只需要再催化一下,那艘船,那艘船上的人,可以準(zhǔn)備下船了。
他站起身,走到莫西桌子前停住。
莫西見身邊有人,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凌風(fēng),頓時皺起眉頭道:“怎么又是你?”
凌風(fēng)微笑道:“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來?!?p> 莫西看看莫楠和段文萱,起身道:“我跟他去一下?!?p> “哥,你別打架啊,現(xiàn)在事就夠亂的了?!蹦獡?dān)心的道。
莫西點點頭,跟著凌風(fēng)出了餐廳。
“說吧?!鞭D(zhuǎn)到餐廳后面的空地,莫西道。
凌風(fēng)停住腳,轉(zhuǎn)身笑著道:“你不是在打聽東野茜的下落嗎?”
“她在哪?”莫西期待又緊張的問。
“你別著急。新生軍訓(xùn)結(jié)束之后,我們社團有一個聯(lián)誼舞會,到時候我會給你下邀請函。不過,這個舞會需要情侶才能進去,也就是說,我會帶東野茜去,以情侶的名義。你要去呢,可以帶你的有錢大小姐女朋友去?!?p> 莫西急道:“我都說了,我們只是朋友,她不是我女朋友?!?p> “沒關(guān)系了,是不是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帶不了她去的話你可以帶你妹妹去啊,又沒人認得你們是兄妹?!?p> “你……”莫西頓時急了,因為凌風(fēng)故意為了激怒他,語氣說的極為輕佻。
“哎,你先別急啊,我是跟你出主意啊,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沒錢泡妞呢?;蛘?,你也可以帶個男朋友去,你甚至可以不去。不過到時候舞會名單上照樣會出現(xiàn)你的名字,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就是要東野茜看看跟我比你有多遜?!?p> 凌風(fēng)說完,感覺自己目的達到了,還不忘奚落一下莫西,“哎,到哪天,得穿正式的西裝,你有沒有?嘖嘖嘖,你可別穿身迷彩服就沖進去啊,不然別人會以為你是來裝修的民工大叔呢?!?p> 莫西感覺出他是故意在激怒自己,他強壓住心底的火氣,對他笑笑說:“那你可得多花點心思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萬一那天你的風(fēng)頭被我搶了,以東野茜的性格,可是扭頭就離開你,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彼约盒睦镏?,他說的,其實是那時候的自己……
凌風(fēng)卻頓時被激怒了:“你說什么?你不許侮辱她,不要用錢來侮辱她,你這個攀高枝的癩蛤蟆沒資格這樣說她?!?p> “我侮辱她?你怎么不問問她,當(dāng)初是怎么對我,怎么離開我的?”莫西怒視著凌風(fēng),把他當(dāng)成了當(dāng)時那個開跑車的阿龍。
凌風(fēng)松開手,點著莫西的鼻子說:“她離開……?你這個混蛋……她沒有離開!你知不知道?”他猛地一拳打在莫西的臉上。
莫西沒有還手,其實他心里也早就有了疑慮,在旅游的時候,看到東野茜的那一次,他的心就開始疑惑,開始動搖了。
見他沒還手,凌風(fēng)喊著:“你要是心中沒有愧疚,為什么不還手?你說啊,你這個偽君子?!?p> “夠了,你敢再動手,我們立刻報告老師?!蹦投挝妮娉霈F(xiàn)在拐角處。
凌風(fēng)撿起自己的餐具,點了點莫西,“我會給你下邀請函的,你若不敢見她,就別來?!?p> 看著凌風(fēng)離去,莫楠憤憤的說:“哥,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了老是針對你?”
莫西沉默著不答,他在猶豫著,去還是不去。去,要怎么去?和誰去?
見他神情怪怪的,段文萱對莫楠道:“我們先回去吧,讓他自己待會兒吧?!?p> 莫西見她們要走,急忙道:“文萱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p> 莫楠和段文萱同時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他們兩個卻默契的一起看著莫楠沉默不語。
莫楠看看他們倆莫名其妙地說:“難道……你們……?”
段文萱會心地一笑:“莫楠你先回去吧?!彼?,莫西想要跟她說什么,那些話當(dāng)著莫楠的面,打死他都說不出口。
莫楠狠狠的皺起鼻子對他倆做個鬼臉嘟噥了一聲“重色輕友”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再說段文萱,還是說莫西。她認定,這兩個人一定是好上了,要不能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著自己的面說。
見莫楠走了,莫西使勁鼓了鼓勇氣說:“文萱,昨天晚上那件事,我想了想,我決定幫你的忙?!?p> 段文萱驚笑道:“這個你還要考慮這么久?你幫我就是幫你自己,懂不懂?”
莫西臉紅紅的吞吞吐吐地說:“下個禮拜……凌風(fēng)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社團的舞會,我想……”
“想干嘛?”段文萱不解的問道。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不去,沒空,我不喜歡那種場合?!倍挝妮婧敛华q豫地拒絕道。
莫西沮喪地說:“我必須要去……因為……我是要去……”
“去干嘛?別吞吞吐吐的?!?p> “去見東野茜?!蹦髡f完低下頭,不敢看段文萱的表情,怕她取笑自己。
段文萱久久的沒說話,莫西好奇的抬頭,看到段文萱帶著嘲弄的笑臉看著自己。
“算了,我不去了?!彼f完扭頭就走。
“你回來!”段文萱叫道,“我說不去了嗎?”
“你剛才不是說了沒空?”
“那是剛才,我現(xiàn)在有空了。哪天去啊?”
“還沒說,他說到時候給我邀請函?!蹦鞲`喜著。
“走!”段文萱拉起莫西的手就走。
“去哪???”莫西驚叫道。
“去包裝你啊,好讓你能有信心面對我爸和那個無聊的舞會?!?p> 段文萱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專職司機,還是送她來上學(xué)的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開來一臺珍珠白的勞斯萊斯。
莫西都沒見過車門反著開的車,勞斯萊斯,以前只在雜志和網(wǎng)上看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車。當(dāng)他的屁股坐到那柔軟的手縫牛皮座墊上,頓時緊張的口干舌燥起來。
雖然自己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不算拮據(jù),在羅文輝的幫助下,這大半年也有了十幾二十萬的身家,他那時候也曾覺得自己也算個有錢人了。可是,在今天坐上的這輛車?yán)?,他才真的體會到什么叫有錢。
一路上,莫西的大腦簡直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不停的摩挲著座位和車門上的真皮。段文萱皺眉看著他:“哎,你別一臉的驚嘆號好不好?不就是輛破車嗎?你至于嗎?給我點面子,讓我看起來不要像帶了個沒見過世面的山炮出來好不好?”
莫西聽了她的話,頓時臉紅起來,他不在去驚訝羨慕豪車上的配置了,低下頭若有所思起來。
段文萱意識到自己的話又說重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氣自己很了解,在誰面前都是口無遮攔,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連父親都不敢管她??墒?,她見到莫西好像很自卑的低下頭,頓時心里愧疚起來。
“不是啦。我不是嫌棄你……我是,怕我爸看到你這樣子,會……”
莫西抬頭道:“沒事啦,反正我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山炮。你不用在意?!?p> 段文萱惱怒的回過頭去,又轉(zhuǎn)過來道:“你記住,你不是山炮,你只是一時落魄的王子?!?p> “王子?”莫西撲哧一聲笑了,卻笑得凄涼,“就我這樣還王子?我要是王子,當(dāng)初她就不會那樣對我了?!?p> “她那樣對你,是她的命中擔(dān)不起你,我看人很準(zhǔn)的,你將來絕對不是一般人?!?p> 莫西笑笑:“謝你吉言啊,我聽了這話,感覺很開心?!?p> “我……”段文萱被他一句話堵死,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大小姐,我們?nèi)ツ募疑虉??”司機問她道。
“去愛繆斯,我爸專訂的那家?!倍挝妮娣愿赖?。
AMURS,誕生于法國巴黎,法國著名男裝品牌,定位高端男裝服飾,人們說他的衣服,每一件都是藝術(shù)品。
走進光彩奪目一塵不染的專賣店內(nèi),莫西嗅到的是一股股錢的味道。衣服對他來說,他分不清一百塊與一千塊的有什么區(qū)別,可是這里的每件衣服上,都貼著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標(biāo)簽。
隨隨便便一件T恤就是幾千塊,西裝更離譜,七八千,上萬的比比皆是。
他的腦子瞬間又開始發(fā)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