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師的會議,表面上是商討陰陽兩界的相關事宜,實際上就是聽言師的成績比較。
沈文坐在靠墻角的位置,靠著墻看著自己的同行一個個吹噓自己的厲害。在負責人到之前所有的內(nèi)容都是廢話。
“靜一下,我是新的負責人,這次會議由我來主持,”進來的是一個穿了一身西裝,身高目測一米八二的青年男子,一進來就是一股子陰涼。
沈文睜開了原本都要瞇上的眼睛,看著負責人,眼中閃著隱晦的光。
“我是許曳楷,和大家算半個同行,如你們說感知,我是陰官,不是人。”
沈文正了正身,上下打量著負責人。許曳楷總結(jié)了一下業(yè)績和來年的目標,沈文都沒去聽,直到許曳楷叫了一聲:“沈文,這個任務,有點特殊,你去?!?p> 沈文才意識到已經(jīng)到了分發(fā)任務的環(huán)節(jié)?!澳阍僬f一遍內(nèi)容,剛才沒聽,”沈文倒是淡定的說?!澳闶钦鏇]聽,我還沒講是什么呢?!?p> “這個任務有委托方,是人。一個酒店老板,叫王閏。他說他的酒店鬧鬼,只要是來他酒店談生意的就會遇上。沈文,你弄完任務后回來報告?!?p> “嗯”沈文應了一聲,心里卻想著這“人”沒怎么變啊。
回到陽界已經(jīng)半夜了,沈文已經(jīng)沒了睡覺的心情,喝了三杯咖啡坐在椅子上,想著許曳楷的出現(xiàn)。
黎明總會到來,酒店老板倒是心急,一大早就給沈文打了電話,“你好,是沈先生嗎?我是王閏,就是酒店老板,你什么時候可以過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沈文揉了揉眉心,“傍晚過來,現(xiàn)在他不會出來的。”“那你先過來吧,先來看看,”王潤感覺根本等不到傍晚一樣。
“行,你去先準備一杯酒,我現(xiàn)在過來?!薄昂?,請你趕緊過來?!?p> 沈文到的時候,王閏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好一會了。他一看到沈文便把沈文拉進酒店,“今天我請了人假裝來談生意,能不能弄走那東西就靠你了?!?p> “職責之內(nèi),”沈文照舊裝了酒,在酒店里走了一圈,黃符并沒有明顯的變化,看樣子是死在別處來這里作怪的。
“你有沒有惹過什么人,還是惹了之后沒多久就死了的,”沈文坐在王閏的辦公室問他。
“沒有啊,我酒老老實實開了家店,和人小吵小鬧倒是有的但他們都沒死啊,”王閏想的沒想就接了下去。
“你眼里的小吵小鬧在別人眼里可不一定是,”沈文敲了敲桌子,“他不是死在這的,是死后回來的?!?p> “就算真是這樣你也管不著了,你只要帶他走,”王閏可能不適合這種話題,或者說害怕,整張臉都有點蒼白。
“行,你很怕,是見過他嗎?鬼樣的他,說出來,我準備充分些,”沈文望著王閏,等著他回答。
“是,就在三天前,有人來我們這談生意。以前別人和我說我這鬧鬼,我只當是下面的人胡說和他們沒談成生意瞎說,但說的人多了,我也就有點信了,所以那時候我決定親自去看看。”王閏看著沈文,臉上的肥肉因為害怕有些顫抖。
“繼續(xù)說吧,趁天還大亮,他聽不見?!?p> “本來好好的,突然空調(diào)就停了,整個房間越來越冷。窗戶關的好好的,窗簾卻像被風吹起來一樣,電燈忽閃忽閃的,那東西就站在飯桌上,滿身的血,沒一處皮膚是好的,所以人都怕了,我想叫,可我什么也叫不出聲。還好門還能開,有人打開了,我們瘋了一樣跑出去?!蓖蹰c滿眼的后怕。
“惡鬼嘛,死的可真慘,”沈文點了點頭,“看樣子這任務挺有挑戰(zhàn)?!?p> “你能行嗎?可別那東西弄不走,你還死我們店里,那我可就真完了啊?!?p> “能,你今天給員工放假吧。還有你和請來的人到時候機靈點跑開,店里最好別留人。你們都能看到他,他怨氣很重,搞不好接下去就要索命了?!?p> 王閏原本就蒼白的臉被沈文一嚇,冷汗都從額頭流了下來,嘴唇抖個不停,“好......好......我現(xiàn)...在去給他們..放假?!?p> 沈文就著椅子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眼表,起身去了包廂準備。
包廂還是上次鬧鬼的那一間,沈文在紅色的地毯上圍了一根紅繩,咬破右手食指在紅繩兩端一點。
日暮時分,王閏請的人到了,個個身著西裝。等他們到包廂,沈文已經(jīng)在里面坐好了?!昂贤o我,你們靠門坐,”沈文示意別人。
“這個合同,你們怎么看?”沈文問了一句,“把你們看法說一下?!?p> “這個項目收利很高,投這個項目部不會吃虧的,”這些人除了聲音輕了些和不斷往外瞟以外說的句子真像是真的在討論生意,沈文都有些插不進嘴。
“來了,”沈文一說完燈就黑了,四周陰冷,沈文都可以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走”,沈文喊出聲,跑到門邊,將一張黃符貼在上面,打開門,把一個個嚇傻的人踹了出去,又“砰”的關上了門。
那鬼死死的盯著沈文,半張臉血肉模糊,一只眼睛只余一根神經(jīng)還連在眼上,另一只眼睛滿眼血紅。身前衣服和血肉相連在一起,血液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流。
“嘖,死相真丑,”沈文忍不住吐槽了一聲,雙指立在身前,念了咒。
地上那根紅繩如活了一般將鬼圍了一圈,那鬼卻和沒看見一樣朝沈文撲過去。
“嘶”的聲音從紅繩上發(fā)出,就像肉烤焦一樣的聲音,那鬼卻像不怕疼一樣死命往沈文那沖。
沈文皺了皺眉,“連意識都沒了嗎”,沈文嘴中繼續(xù)念咒,手上不停拿出好幾張沒寫過的黃符,直接用牙咬了手指用血手寫咒文。
紅繩越纏越緊,一絲絲的裂縫從紅繩上出現(xiàn)。那鬼嘶吼著,聽著讓人頭皮發(fā)麻,沈文將黃符貼在那鬼身上,看著它被血浸濕,黃符由紅變成黑,又化為灰燼。
“怨氣真重,”沈文搖了搖頭,“只能先消怨氣了。”
沈文蹲在地上,拿起桌子上的餐具刀往手上割了一刀,就著地板開始畫符,而綁在鬼身上的紅繩上的裂縫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