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失業(yè),今天下三分,蜀中少將,實國存亡之秋,臣自順先帝于今,甘苦不能,漢賊興亡,夙夜不寐,先帝崩而至今,劉孫多睦,不知未來。誠相達之,至于漢興。
臣年幼從公孫,先帝拔臣,不苛臣世,主騎先帝,至于赤壁,荊桂能平,又下成都,拒漢中,以為能效隆中叁策,漢壽犯樊,桓恥孫吳,功成一潰,臣恨不如相才,而無專術,勸而不能,以有夷陵,白帝而孤,上少善,以有相父,爾今數(shù)載,相出中原,苦勞少功,臣朽不能任,故呈相書。
云拜言:相夙夜苦先帝大業(yè),唯恐不效;臣翊軍之時,如相言,主舊都,民思漢而攜壺提漿,曹孫二賊,早晚之功,然先帝不用,盍漢不要?漢中平,兩都克而走賊都,不能用,以小失大,以義重稷,臣不能聽。先帝仇吳,臣安北地,聞先帝兵惡白帝,數(shù)載之戢,幾盡無余,念賊系吳,無勞成都;相南平蠻夷,深入不毛,寤寐不止,臣明相意,唯恐漢之不興。蓋臣朽矣,相不能用,街亭斜谷,幼常失業(yè),臣或達之,以遺相。
上以相為亞父,先帝之時,惠德少書,先帝之崩,倚相通明,以相之出師表,通曉明喻,宮府有??;向先帝痛恨桓、靈,仇之不再,魏有司馬,恐為后起,吳偏一隅,庸主達臣,盍有敵之?
自先帝崩,上而幼,臣朝夕涕泗,具先帝不志,生不達,卒無顏;然不能長存,托寄丞相,相本叁策,天下可平,自臣卒亡,保國一寧。臣念相重之用,向之左右,今之不情,請相可恕。臣有二子,長曰統(tǒng),少為廣,倚相可興漢,羽、飛、忠、超皆故,臣不長矣。統(tǒng)、廣無興、苞之能,相宜度之,臣勞育,事漢興蜀,若非,臣死而不瞑,先帝不樂。
臣夙夜不安,久不相訴,妻不能盡,遺書至今,望相能傾。臣再拜,以通臣意。”
只見得這紙上的字跡顯得無力,卻明顯有幾處浸濕之處,卻只道人生只有一世。但見一人蒼顏老邁,須發(fā)盡白,他將這一紙書著人送與蜀漢丞相諸葛孔明,并吩咐道:“若是丞相問道,只說臣云無能,生不能見丞相興復大漢了。但老臣歸去之后,定會與先帝同看丞相興復大漢。老臣雖死無憾!”語罷,這位老將再三掉下眼淚,或許是些過往,亦或是不可明的前途。下人聽罷,只得隨了命令,將一紙書信送與丞相。但將丞相見了書信,不覺淚下沾襟,道:“先帝?。〕紵o能,五虎唯剩子龍,而今子龍老邁,但收復中原大業(yè)遙不可期,遙不可期啊。”哭罷,孔明再問下人可曾有其他言語相告,下人依實將話語告訴與孔明。
孔明聽后大驚,已覺語中有它話,便喚來數(shù)十個下人,提前去看候趙云的情況,自己隨后就到。但將孔明到后,只見得趙云身披盔甲,手持龍膽銀槍,腰掛青釭劍,大白天卻在等下仔細看了看劍上的紋路。趙云聽到腳步聲之后,依然細看紋路,道:“丞相到了。丞相啊,你終于來了!”孔明問道:“子龍辛苦了。”孔明斥退下人,又上前道:“子龍啊,你我都老了,而我肩負興復大漢的責任,五虎已經只剩你一個了,你還是頤養(yǎng)天年吧,一輩子的時光都交付了打仗,也該停一停休息了,享受這世間人人都渴望的安寧?!壁w云聽后大怒:“丞相,你看這青釭劍雖然已經這么多條紋路了,但是他依然削鐵如泥。老臣縱是再老,也猶如這青釭劍,勇武不減當年?!痹捔T,趙云連咳了兩聲。
孔明聽后,只好連連嘆息,覺得自己對不起先帝。自道:“子龍莫要如此,當年若是我勸住先帝不對東吳用兵,而今之日,早已一統(tǒng)天下,何須如今這般遙不可及。這一切的罪責都奈我,奈我啊。想當初我出臥龍崗之時,曾許下諾言,十年之內可定天下,而今數(shù)十年頭,唉??赡軙r不我待吧?!壁w云聽后,提起手中沉重的銀槍,橫舉朝天,大呼道:“臣自跟隨先帝以來,大小之戰(zhàn),不下千次,如今丞相要我攻打祁山,我便攻打祁山;要我攻打斜谷,我便攻打斜谷,我絕無二話?!痹捔T,只見下人報告慌慌張張,入了門中,孔明見狀,直問何事。下人,只管回道:“黃皓與姜維打起來了,我問陛下該如何是好,陛下說讓我來尋求丞相幫忙?!?p> “如此小事,陛下竟然無法處理。”話罷,又吩咐數(shù)人入內,揚言將趙云照顧周到,若有半點失誤,提頭來見。孔明將走,趙云上前,道:“丞相讓我去,我素聞宦官黃皓是個奸邪之人,我今兒但看看此人到底如何奸邪,日后丞相處理事務,自然心里也有分寸?!痹捔T,趙云卸下盔甲,帶著青釭劍便前去了??酌饕姞?,也怕生出什么事端,便隨了趙云腳步而去。但趙云將來之時,有下人告知姜維、黃皓二人,趙老將軍會來。二人一聽,便暫時化了恩怨,卻不知日后恩怨卻大。趙云持劍上前,見二人并無矛盾,便喚來報信小人,問其中緣故。報信小人確信二人發(fā)生矛盾,姜黃卻硬說沒有,孔明也只是在一旁看著笑話。趙云難以計較出什么,便道:“不如這樣,我曾聞黃老將軍可以百步穿楊,如今我五十步穿楊。若中了,便是你二人卻有矛盾,若不中那就是下人說謊,讓上天來做這個抉擇。個位,以為如何?”
三人靜默。剎那,趙云劍入土中,大罵道:“先帝大業(yè)未效,爾等卻不一致對外。殊不知司馬老賊早已坐望蜀中,對我蜀漢垂涎三尺了。爾等若還是如此,我大漢如何興復,先帝大業(yè)如何興復,難道爾等想留下千古罵名,讓后人戳爾等脊梁骨嗎?真乃庶子!”隨后,趙云拔劍一劍披碎身邊石塊,口中又道:“誰敢自亂,猶如此石?!痹捔T,三人連忙認錯,直言再也不自我內亂了。而在一旁的孔明內心卻是有些高興和失落,高興蜀漢還有良才,失落趙云或許命不久矣,正可謂“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
蕭漠搴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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