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內(nèi)訌
眼前的一幕,讓張純怒火中燒,他竄通鮮卑、烏桓不假,但那緊緊是名義上的結(jié)盟,而非臣服。
對于這些外族,張純自然是看不起的,若不是自己的兵力不足,此番根本就不會主動與鮮卑、烏桓試好。
可他的試示好,卻被鮮卑人當做了軟弱。
自武帝北擊匈奴之后,強大的漢帝國從來沒有怕過誰。
但,那都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大漢,早已不復昔日的輝煌,可對外族作戰(zhàn)這方面,從來都沒有缺乏過血性。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馬背上的鮮卑騎兵打不過,下馬的鮮卑人還打不過嗎?
張純的雙眼中已經(jīng)冒出了怒火,左手抓著韁繩,右手緩緩的向著自己的腰間抹去。
只不過,摸來摸去都沒有摸到劍柄,低頭一看匆忙之間似乎忘記了佩劍。
好在夜色黑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眼前的混戰(zhàn)中,這才使得張純的尷尬一幕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娘的,給本將殺!”
猛的暴了一句粗口,早已暴怒的士卒們瘋狂的沖了上去。
城內(nèi)的鮮卑人只有五千,但張純手中的叛軍尚有六萬多,眼下隨著張純的將令下達,大軍正在源源不斷的入城。
一夜的廝殺,漁陽縣城傷痕累累,混戰(zhàn)從皇宮蔓延到了全城,鮮卑人想突圍,但張純怎能如了他們的心愿。
傷亡統(tǒng)計了上來,張純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一比二的戰(zhàn)損,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手中的士卒沒有像官軍那樣接受過長期訓練。
由于張純的心狠手辣,五千鮮卑人無一幸免,跟別說將消息傳出去了。
反正現(xiàn)在鮮卑的注意力都在肥如,都在劉虞和公孫瓚的身上。
漁陽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肥如那邊卻打的慘烈。
鮮卑、烏桓聯(lián)軍本就人心不齊,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擅長攻城戰(zhàn)。
因此,猛攻了半月,不但沒有絲毫進展,還損失慘重。
另外還有一條壞消息就是,公孫越率領著一萬援軍出現(xiàn)了。
劉虞的傷勢好轉(zhuǎn)許多,不時的登上城墻鼓勵己方將士和百姓的士氣。
可公孫瓚清楚,他心中那口悶氣不出,遲早要出大事。
再說說公孫續(xù),大軍出發(fā)后一路疾馳,索性三千步卒都配有戰(zhàn)馬,這是公孫續(xù)萬萬都沒有想到的。
之前他也只是當著徐榮的面隨口一說,卻沒想到這一年內(nèi)徐榮居然做到了。
根據(jù)后世唐軍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步卒全部騎馬到達戰(zhàn)場,而后下馬作戰(zhàn)。
此法,大大的改善了步卒長途跋涉后體力不支的情況!
對于這樣的配置,戲志才也是眼前一亮,這完全顛覆了他平身所學。
仔細的想想,若不是幽州產(chǎn)馬,也無法完成這樣的壯舉。
“斥候還沒有傳回消息?”山林中,公孫續(xù)有些焦急的問道。
此番出兵,他可是兜了一個大圈子,繞到了漁陽縣的西面,這也正是戲志才的建議。
對于張純、張舉而言,漁陽縣城沒有防范是不可能。
南面與東面必然是重點,只有西面和北面才有機可乘。
為什么不選擇北面,戲志才只說了一句,鮮卑人的斥候可不是傻子。
“主公稍安勿躁,若是回來的太快,反而才有問題!”
戲志才笑著說了一句,眾將反應不一。
趙云、張飛、黃忠低頭思索一陣,皺著的眉頭緩緩的舒展開來。
至于廖化,完全就是沒聽見一般,盡職盡責的做好自己的安保工作。
而徐榮,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始終保持了同一副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騷動傳來,公孫續(xù)知道,一定是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
“報,稟公子,漁陽戒備森嚴,尤其是城北有重兵把守?!?p> 氣喘吁吁的說完了這句,廖化將早已準備好的水囊遞了過去。
接過水囊,斥候狂飲了一陣,接著道:“屬下乃是漁陽人,借機混入城中,打聽后得知前些日子張純與鮮卑人內(nèi)訌。”
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探查到的消息,這名斥候便不再言語。
之前,徐榮派出了十幾名斥候,幾乎都是漁陽本地人。
“主公,徐將軍思慮周全,待斥候全部返回,或許還有驚喜!”
戲志才笑著看了看徐榮,而后向著公孫續(xù)諫言道。
不得不說,徐榮此舉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公孫續(xù)恐怕也不會如此安排。
別看他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這用起兵來,比誰都清楚。
“徐榮大哥又給吾等上了一課!”說話的乃是趙云。
自從投效了公孫續(xù)之后,完全沒有任何兩眼的表現(xiàn),也很少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指揮軍隊這種事,對于趙云來說他還是初學者,更多的則是學習。
等待是漫長的,待所有的斥候返回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以后的事了!
目前得到的情況是,張純暴怒之下殺光了鮮卑五千人,這也是為何北門有重兵防守的原因所在。
不擔心鮮卑報復,那是不可能的!
“別的不說,這群叛軍的血性還是有的,若是可以招降,決不能濫殺無辜!”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公孫續(xù)已經(jīng)決心從這里面挑選自己的兵源了。
精兵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訓練出來的,兵源的質(zhì)量決定著精銳的程度,這一點,徐榮的眼光是最毒辣的。
經(jīng)過了一場內(nèi)亂,張舉這個假天子被嚇得不清,除了要求張純加強皇宮防御外,基本就是足不出戶。
漁陽上下的大權(quán),完完全全被張純一手掌控。
說句不好聽的,如今的張舉就是個傀儡,比起以往的話語權(quán)少之又少。
“眼下,漁陽城內(nèi)叛軍尚有五萬,敵眾吾寡,不可強攻,只能智??!”
說道這里,公孫續(xù)便不再言語,他已經(jīng)將磚拋出去了,能不能引出玉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對于智取這一說,眾將頻頻點頭,而后陷入了沉思,唯有戲志才一臉的笑意,似乎早就胸有成竹一般。
但他并沒有急于開口,公孫續(xù)現(xiàn)在這樣做無非是想給眾人發(fā)表意見的機會,如此的戰(zhàn)前會議,他戲志才也是第一次見。
按理說,只需要公孫續(xù)一句話戲志才將會全盤托出自己的謀劃,但公孫續(xù)并沒有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