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趙員外詢問了幾句后,薛慈三人就住進了趙府安排的客房。
薛慈打量了一下,房間內(nèi)設施頗為雅致,葉氏母女在其他院子里,倒是不用擔心,可以暫時安心住下來。
不一會,適前引薛慈進門的錢管家就拎著一物事,放在了院中,對薛慈說道:
“薛公子,這死貓給您帶過來了,您慢慢看...”
薛慈揮手讓錢管家離去,蹲在地上細細看了起來。
“沒有傷口...一夜之間成干尸?!?p> 翻來覆去地查驗,微微沉吟后,就不再查看,將貓尸留在院中,返回屋內(nèi)取出靈石,打坐修煉了起來。
···
夜幕降臨。
錢管家站在薛慈院中,恭敬地說道:
“薛公子,到時辰了,老爺讓我引您去吃晚飯。”
過了一會,沒有聲音傳出,正當錢管家有些疑惑時,薛慈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
“以后吃飯就不用問我了,你自去管今日與我同來那二人?!?p> 錢管家聞言一愣,但沒再多說什么,‘哎’了一聲,撿起地上的死貓正準備要走,卻聽見屋內(nèi)又傳出一道聲音:
“那貓留下?!?p> “這...薛公子您是如何知道...”
隔著一道門,那年輕人竟然也能知道他在做什么,錢管家被嚇了一跳。
于是連忙將貓尸扔下,小碎步倒騰著走了。
屋內(nèi)的薛慈面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將手中兩塊已經(jīng)徹底變得灰白的靈石收起。
之前在那趕來的路上,他對于這靈石,都是省著用的,如今身上的靈石,已經(jīng)用掉了一半。
有失就有得,現(xiàn)在體內(nèi)靈力增長了一倍,靈識可以察覺的范圍也增長了一倍,幾乎可以覆蓋周圍方圓五十米,已經(jīng)正式邁入了練氣三層。
之前在那商隊的半月行程里,他已經(jīng)將修為穩(wěn)固在了練氣二層圓滿,此時一舉突破到練氣三層也算水到渠成。
等到月上中天,薛慈來到院中,外面月華如水,有如白晝。
“就你吧?!?p> 薛慈彈腿縱躍,伸手抓到一只飛蛾,然后屈指彈出一朵火焰,落在了那貓尸之上。
靜靜等待,片刻后,那燃燒的貓尸之上赫然浮現(xiàn)一絲黑氣,他見狀立刻咬破手指,擠出了一滴精血。
那道黑氣就像聞到了美味佳肴的老饕,在貓尸上空一個盤旋后,向薛慈手上的精血撲來。
只見那黑氣頃刻間便融入精血,連帶著把那滴精血一同染成了黑色,但其中隱約間有一絲金色雷電一閃即逝。
“咦?”薛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吟片刻后,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定!”
黑色精血被薛慈以靈力托舉,懸浮于空中,之后將那飛蛾放出,控制其慢慢向黑色精血靠近。
當兩者終于接觸時,那黑色精血就像碰到海綿的水一般,緩緩融入飛蛾體內(nèi),整個蛾身也慢慢地變?yōu)榱嘶野咨?p> 當精血完全消失于蛾身后,薛慈放開了對飛蛾的控制,不再管它,并打算讓其自行離去的樣子。
“慢慢飛,不急?!?p> 薛慈跟在飛蛾后面,飛檐走壁。
之前所用的方法,乃是薛慈在藏經(jīng)殿苦苦翻找,練氣二層就可使用的一道法門,只因練氣二層后,就可煉化精血,行種種不可思議之事。
這法門便是用那精血引出邪氣,灌注于飛蛾之上,令飛蛾暫時擁有與那邪氣產(chǎn)生感應的能力,但四個時辰過后,這只飛蛾便會在精血消耗完畢后死去。
至于為何要等到這時才用,薛慈之前與那趙員外交談中得知,那只肥貓和那些失蹤的下人們,都是在深夜出事。
夜深人靜后,沒有什么好消遣,府里下人大多都會早早睡下。
他隨著飛蛾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飛檐走壁一番后,終于在府里一個角落的土屋前停下,那飛蛾在土屋外面苦于無門而入,連連碰壁。
薛慈見狀心里一喜,不敢靠的太近。躲在暗處,將靈識散開。
土屋內(nèi)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但因為距離較遠,尚不能聽得真切。
一刻鐘后,那土屋門開,從中走出一美婦。
“是她?”
這美婦不是別人,正是白日在那趙府門前施粥的趙府大夫人。
那土屋外的飛蛾在大夫人出來后,仍然在不斷強行碰壁,甚至對大夫人的出現(xiàn)沒有任何反應。
“和她有關應是沒錯了,正主應該在屋內(nèi)。”
薛慈微微皺眉,心里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這大夫人與邪祟有關,但身為枕邊人的趙和申卻毫無察覺,甚至大散銀錢,用各種方法驅(qū)邪,看起來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思索片刻,他跟著大夫人,一路見她走入臥房后,便來到臥房外面的陰暗處,抱臂而立,打算聽那夫妻二人的墻角了。
“夫人,那人怎么說?”
“那人說等他準備妥當,明日要我們引那仙師前去...夫君我們不如去求那仙師,將那妖人斬殺了吧!”
“這...夫人放心,此人神通廣大,那妖人未必能得逞...”
薛慈吐出一口氣,聽到這里便沒必要再聽下去,施施然推開臥房的房門,趙員外夫妻二人的說話聲頓時戛然而止,瞠目結舌地望著踱步走進來的薛慈,一時震驚的忘了言語。
“仙師...”
那趙員外完全不復白日那般做派,竟是直直的向著薛慈跪了下來,大腦袋磕地‘砰砰’作響。
大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癱軟,失了魂一般。
薛慈揉了揉太陽穴,扯了張小凳坐下,對趙員外說道:“別磕了,將實情與我道來?!?p> 趙員外一個哆嗦,低著頭說了起來。
···
“吸噬精血的缽盂...”聽完趙員外所講,薛慈搓了搓下巴,“那妖人可還有其他危險之物?”
“再有就是我夫妻二人都已中了那妖人暗下的毒藥,迫不得已,才聽命行事...”趙員外跪行到薛慈身邊,央求道:
“求仙師救救我趙府上下!”
“這么說來,那人本身卻是沒什么本事?”薛慈皺眉問道。
趙員外連連點頭:“是是,那人形容枯槁,比外面那些難民還有不如,定是沒有什么作妖的本事的,若不是一時不察,在府外吃酒時中了那人的奇毒...”
薛慈盯著趙員外的眼睛,突然問道:
“據(jù)說之前有幾人曾經(jīng)來府上驅(qū)邪,現(xiàn)在身在何處?”
一旁癱坐的大夫人身子一顫。
“這...”趙員外眼神躲閃,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