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開啟仙家記憶
酷暑夏夜,余不凡坐在自家陽臺閉目養(yǎng)神,手中還拿著形跡詭異的玉扇。
最近這段時間不論是做夢還是預(yù)售證,還是手中的玉扇都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氣息。
浩瀚宇宙,是不是多維空間并存?
一道亮光咻得從天而降,一位持劍的古裝少年立在跟前。少年面帶笑意,望著他笑而不語。
余不凡觸電般的跳起來,如驚懼的羔羊,心神不定地說:“你,你是誰?玩什么花樣?怎么上來的?”
持劍少年豐神俊朗,發(fā)束玉冠,玉樹臨風(fēng)地站在月夜的銀輝中。
“樓兄長,多日不見,清減了許多。哦不,這一世你叫余不凡。”少年帶著善意地戲謔,望著憂天下之憂的兄臺。
“請問你是?”余不凡撫了撫被將要驚出胸膛的心臟歸位。一面狐疑地問?
少年見他這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哈哈大笑,一向鎮(zhèn)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樓云飛也有這一天!難怪,他現(xiàn)在肉體凡胎,連最低級的法術(shù)也沒有。
“等我開啟你的仙家記憶,你就明白了?!鄙倌昴罅艘粫涸E,右手食中指咻咻地指向余不凡,一股紫色騰起緩緩地沖向余不凡的大腦,余不凡懵圈地站定,忽而倒下。
“壞了,”少年大喊,“我忘了你現(xiàn)在是一介凡人,受不了這樣的強(qiáng)大氣流。剛才運(yùn)氣太猛!”
少年急手把余不凡撈起,在他還未與地板親上時。速度之快,反應(yīng)之敏捷,真不愧是一只好鷹。
少年吹了口氣,余不凡緩緩地睜開眼晴,見自己整個人在莫凌霄手上,立刻起身站直,拱手道:“有勞賢弟!賢弟不忘前情,能來看愚兄,愚兄不甚感激!”
“前塵往事,你都記起了吧?臨行之前,我不是同木原仙君那里要了顆保憶丸嗎?怎么不服呢?”莫凌霄關(guān)切地問,雖然嘴里是責(zé)怪的口氣,額上的皺眉一道一道的。
“我到幽冥司投生十道的時候,去拿藥丸,發(fā)覺不見了。哪怕我是神仙,到了幽冥司十道也無法施展法力。前面的投生九道,第一道是給生前功勛卓越的好鬼投往人胎,下一世盡善盡美求仁得仁;第二道是給生前積善德的好鬼投的人胎下一世免受病痛疾苦;第三道是生前積惡的惡鬼投的,下一世雖為人,卻得承受貧窮病苦;第四道到第九道都是生前罪惡紹彰的惡鬼投的,依惡的情節(jié)輕重下一世為畜牲,鳥獸魚蟲等等。而第十道是天帝御訂,為仙有瑕疵者墮入人道歷劫,經(jīng)歷生老病死愛恨癡嗔?!?p> 余不凡走過來,拍拍莫凌霄的肩膀,無奈地說:“即便那時發(fā)現(xiàn)藥丸不見了,我也只得跳。前無別路,后無退路可退,我總不至于墮畜道吧?”
冷峻的臉上添了無奈,更讓人發(fā)愁。
如川藏線上的雪山頂,千萬年不化的積雪,讓人遙遙望著就有寒氣侵襲。
“你這樣來凡世,不會破仙戒吧?”余不凡問。
“那又如何?你這樣拼命死隨她,她忘了你不要緊,你如果也忘了她,你跑下來的意義是什么?”莫凌霄說,“錦溪夜游,你為她動心了吧?不開啟你的仙家記憶,你如何保護(hù)她?只是凡事不宜太過,多用法術(shù)干擾凡人運(yùn)數(shù)是要遭反噬的?!?p> “多謝賢弟提醒!”余不凡再一次拱手施禮。
“你好自為之吧!凌霄不宜多留!”說罷,化為一縷青煙裊裊而去。
他還想問為什么玉扇會落入凡間。莫凌霄啊莫凌霄,天宮有仙娥佳麗等你嗎?這樣急不可待。
余不凡動用周身七經(jīng)八脈運(yùn)氣,發(fā)覺一口氣都提不上來。他無奈的搖搖頭這一世就是個凡身肉胎,無法動用仙術(shù)。
莫凌霄能開啟他的仙家記憶,而他卻不能開啟她的仙家記憶。
成為余不凡,是他任性選擇的結(jié)果,他要保護(hù)她,與她一起忍受世間七災(zāi)八難。天帝看著他往日的功勞薄上,睜只眼閉只眼地隨他。
而她成為林曉芙,是受完整的歷劫,預(yù)設(shè)的災(zāi)災(zāi)難難少不了。
而眼下兩家公司又站在對立面,這如何是好?惡斗少不了,聯(lián)姻也是不錯的途徑。況且少東家和她確實有段不了情。如今前情再繼也是一段佳話。可是,可是,他受得了嗎?
最愛的女人嫁了旁人,而他還要成為他們的管家,看人家小兩口恩愛嬉鬧,子孫滿堂。他得跑前跑后為他料理家務(wù)。
這是多么殘忍的責(zé)罰!這需要多么龐大的心境來承受這份無怨無悔。
他握著長生玉扇思緒萬千,委屈悲憤齊齊涌上心頭。
他回屋從冰箱中拿出一打易拉罐啤酒。
誰形容啤酒是貓尿來著?他是喝過玉液瓊漿的人,啤酒淡而無味,吃完只是打嗝冒氣。
一瓶一瓶從嘴中倒入,滑過喉嚨,是沁人心肺的寒氣,漲得嗝聲一陣一陣,然后胃部翻江倒海,酸水嘔得他靈魂快要出竅。
他才意識,自己是凡人,不該這樣折騰的。
少東家追尋舊愛,林曉芙呢?抵擋得了許恒的契而不舍攻勢嗎?
如果他也展開攻勢,憑著前世對她喜好了如指掌的了解,勝算會不會大些?
許恒對他的兄弟情,戰(zhàn)友情還會有嗎?
凡人啊凡人,命如蜉蝣短,煩心都比麻線纏
這一夜,惡夢糾纏著,他跪在天帝聽政的通靈寶殿苦苦哀求,他跪在天帝的寓所棲淵宮前匍匐跪拜,他跪在師父的榻前淚如雨下,夢里都是心酸事,做夢的他也是淚雨滂沱,染濕枕巾。
重新睡下,還是夢,林曉芙還是云兔時的憨態(tài)可掬,是辰星時的靈巧美麗,被打入幻妖境中衣衫襤褸,一會兒是她的各種笑,嬌俏的嫵媚的,天真無邪的,哪一種都牽動他的心,令他心旌搖蕩。
一會兒是她的哭,時而梨花帶雨,含嗔帶怨,時而淚雨滂沱,卑微求饒,時而生無可戀,欲哭無淚。時而聲嘶力竭,聲聲叫得凄慘。
辰星,我負(fù)了你,負(fù)了你!有愧我們的誓言!
我不該擾你清悠的修真,如若不是我,你的仙途會一路順達(dá),成大乘之仙。辰星,辰星,我該如何救你?
一會兒是墮入輪回道的剝皮抽筋之痛,一會兒是雷公鐵面無私的七七四十九道真火雷擊,痛得仿佛靈魂被辟開兩瓣。
昴日星官當(dāng)值準(zhǔn)時準(zhǔn)點,日球從和順可人到光芝耀眼仿佛只用了一瞬間,刺得余不凡眼皮疼。
居然在陽臺的藤椅上窩了一晚,只是一晚,煩惱就如長江水,多到數(shù)不清,還不如當(dāng)個單純的余不凡,只有Ao運(yùn)營好不好的煩惱,現(xiàn)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