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箱子打開?!狈教彀林钢恐械囊粋€木箱說道。
“這?”方天縱應(yīng)而打開木箱,看了之后,有些傻眼,里面竟裝的全是白銀,不用說,這木箱應(yīng)該就是昨夜從密道里抬出去的那個。
“你把這箱子帶走吧?!?p> “哎,我的好哥哥,你倒是先給我說說啊?!?p> “你真想知道?”
“廢話。”
“那你過來,我悄悄說給你聽。”
于是方天縱貼耳過去,不一會眼睛大睜,青筋暴起,怒道:“別說了,我越聽越來氣,你這是給人當(dāng)狗啊?!?p> “別說的那么難聽,我這也是幫別人忙,其中的好處可不少?!狈教彀粱氐馈?p> “難怪你羅剎門中人這么少,原來全部都被你給賣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甘愿讓那朝廷的人當(dāng)狗一樣使喚?!?p> “閉嘴,你再滿口噴屎,就給我滾。”
“哼,就算你不攆我,我也不想再待在這里,方掌門,咱們就此別過,從此以后再無瓜葛。”
說罷,方天縱甩袖而走,出了院去。
那方天傲也是大氣難消,只看著方天縱離去,并不上前阻攔。
沒成想這兩兄弟竟鬧到這種地步。
林運見狀,躍下房來,又跟著那方天縱而去。
不過這次他沒有一直跟從,而是在一街角處,提刀斬了上去,要在路上強劫刀法。
那方天縱反應(yīng)可謂不慢,見有殺氣至來,連忙滾身躲避,起身抽出刀來,回身迎上林運。
林運有了之前與方天縱打斗的經(jīng)驗,對這詭異刀法多少有些了解防備,當(dāng)即使出那龍蛇刀法,與方天縱戰(zhàn)在一起。
“是你。”方天縱擋刀之時,認出林運,沉聲說道。
“是我?!绷诌\說話間,收回柳葉刀,繼而環(huán)首右出,斬向方天縱的右肋。
那方天縱不退反進,舉刀直刺林運胸口。
方天縱這招以攻為守算的上是好手段,即便被林運砍中肋骨,自己也能刺中林運的胸,要知道胸口可是心臟所在,若被擊中,則命絕矣。
可正要中時,林運卻猛地后仰,身形卻好似沒有被那揮砍的刀勢影響,仿佛提前就知道自己要這么做。
二人紛紛落空,林運深感欣喜,剛才的確是自己有意為之,故意沒有將氣力全發(fā)在揮砍之上,是為試探一番,果然如自己所料,方天縱的刀真的向自己面門刺來。
如此一來,林運對這詭異刀法的運轉(zhuǎn)之法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旋腰回身,林運正要起身揮刀,那方天縱的刀已先往自己腰間而來,連忙側(cè)而躲避,趁此之時,又向其脖頸斬去。
方天縱見狀,側(cè)頭躲避之時,再收刀至腋下而出,雖是角度刁鉆,可林運現(xiàn)在已然能夠猜到其招式,又哪里能夠傷得到他。
二人刀戰(zhàn)十?dāng)?shù)回合,方天縱只覺林運好似那泥鰍,溜滑的很,自己的刀法不僅撈不著半點好處,反而多數(shù)都在回防躲避,有漸敗之勢,想著不能久戰(zhàn),需脫身而走,猛地揮刀橫掃之后,轉(zhuǎn)身就要逃走。
林運又怎么肯放仍其走掉,如此距離正好,當(dāng)即使出那“化身為龍”一式,飛身刺了上去。
那方天縱哪里知道林運還有如此迅猛招式,躲閃不及,被刺個正著,刀至背后,入了二寸有余。
林運本不想殺那方天縱,可這刀式已出,收力不及,憑著順勢刺入,只能盡量收力,這才沒有刺的更深。
方天縱受了這刀,頓時背出血漿,難以支撐,倒在地上。
林運顧不得身上的血,連忙上去查驗,好在氣息尚在,應(yīng)是性命無憂,于是連忙搜尋那方天縱的衣物,卻是什么都沒找到,正躊躇間,便聽見一聲大呵。
“住手!”來的正是那羅剎門掌門方天傲。
方天傲見狀,也不多言,刀尖向前,直指林運而來。
林運自知經(jīng)過剛才與方天縱一戰(zhàn),氣力已是耗了大半,若再與那不知武功如何的方天傲交手,定是要敗下陣來,連忙刀抵那方天縱的脖頸,說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p> 顧不得問林運是何人,方天傲停下身形,說道:“他還沒死?好,我不動,你放了他?!?p> 林運想著既然這兩人是親兄弟,莫不是那刀法也一樣,試探地問道:“你把刀法給我,我便放了他?!?p> 方天傲眉頭一皺,問道:“你殺他,就是想要羅剎刀法?”
林運一聽這話,看來果然如自己所想,于是回道:“沒錯,只要你把刀法給我,我就沒必要殺他?!?p> 那方天傲思跺片刻,從懷里緩緩拿出一本書,說道:“刀法確實在我這,不過你得先放了他?!?p> 林運心想,此人定是用計,若是依他所言,定是人書兩空,于是將抵住方天縱的刀再往里一壓,見那脖頸之處有血液侵出,學(xué)著那穆伯大聲說道:“我只數(shù)三聲,你再不給我,我真的要殺了他?!?p> “一!”沒給那方天傲反應(yīng)的時間,林運已然開數(shù)。
“二!”林運再數(shù)一聲,就見那方天傲將書扔了過來,正準(zhǔn)備去接,刀下的方天縱竟率先出手,將那書攔了下來,握在手中。
說時遲,那時快。方天傲見狀,沖了上來。
林運暗道不妙,身子一緊,右手跟著一抖,竟將方天縱喉嚨割開,這才奪過那書。
“我殺了你!”方天傲見狀,當(dāng)下青筋暴起,猛地握緊刀柄,使出渾身力氣,砍向林運的后背。
林運躲閃不及,被那刀砍個正著,還好有金絲軟甲再身,這才沒有被砍成兩半,不過雖是沒被砍到,那絕命一擊的力道卻是全打在身上,當(dāng)下口吐鮮血,側(cè)滾到一旁。
那方天傲砍在林運身上,卻似感覺砍到一塊棉花,知道沒有砍進林運的身體,猜想林運身上定是有什么護具,便又是朝著林運的頭砍來。
林運還未起身,躲閃不及,便只能舉刀拼命一擋,怎料那其中的力道甚大,被那刀壓至脖頸處,急忙雙手作推,這才停下,再進不得,眼看著下巴被硬生生壓出一道口子。
林運被壓的喘不過氣,想來那方天傲已是殺紅了眼,勢要為那方天縱報仇雪恨,取了自己性命。
二人此刻哪還有什么招式可言,只憑著氣力較量,林運慌亂之中,抬腳用力上踢,正踢中那方天傲的小腹。
方天傲被那腳上的力道擊退,躬身捂腹,感到疼痛難忍。
林運這才有了喘息的機會,猛的咳嗽兩聲,才緩緩站起身來。
“前輩,我有大仇在身,今日失手殺了你親人,他日我報了仇,定來向你請罪?!闭f罷,林運轉(zhuǎn)身而逃。
“你休想走!”方天傲忍著疼痛,邁步追去,卻哪里比的上輕功自如的林運,只能眼看林運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縱!”方天傲伏在方天縱的身前,仰頭長嘯,對著林運消失的方向大喊,“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殺了你?!?p> 那嘯聲不絕于耳,在這夜里顯得更為凄冽,似乎整個縣城都能聽見,林運雖得了刀法,卻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自然是因為失手殺了方天縱之事。
講起殺人,林運之前只在那石場之時失手殺了當(dāng)時的一個管事,不過事后就跳下懸崖,也就沒有多想。可如今再次行兇,內(nèi)心難免過意不去。
不知自己是對是錯,總覺得是自己錯了,林運一時想不通,此刻保命要緊,于是疾走房瓦之上,這才又回到客棧。
“阿德,起來了?!绷诌\輕拍了阿德的臉,見其沒有反應(yīng),又加大了力度。
“怎么了怎么了,哎呀,阿壽哥,這天還沒亮呢?!卑⒌滤垭鼥V,整張臉皺住一坨,委屈的說道。
“若是等到天亮,命就沒了?!绷诌\一邊說,一邊將那黑衣脫下,此時那上面的血腥味太重。
“什么?”阿德這才驚座起。
“趕緊收拾東西,我們連夜出城?!绷诌\又換上一件衣服,正是冬雪兒所送的那件。
阿德邊打著哈欠,搖了搖頭,清醒了下,迅速起身,這才收拾起行囊來。
“唉,這是雪兒送你的那件嗎?”阿德見林運換了新衣服,于是問道。
“恩,你收拾好了沒有?!绷诌\也不多言,問道。
“馬上?!?p> 于是二人整好衣裝,備好行囊,出了客棧,又連夜出了縣城,直往山西而行。
一路上林運一言不發(fā),只管趕路??砂⒌聟s看得出了,這明顯是有心事,于是問道:“阿壽哥,你沒事吧?”
“沒事?!绷诌\面無表情的回道。
阿德見此,也不敢追問。
至一樹下歇腳之時,阿德問道:“阿壽哥,你這傷不要緊吧?”
“恩?”林運問道,那背上一擊吐出的血,早就被自己擦干了,阿德是怎么知道的。
“你下巴上有道口子。”
林運這才反應(yīng)過來,阿德不說,自己都忘了,于是摸了摸下巴說道:“不礙事,小傷,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很快就好。”
“阿壽哥,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p> “你說?!?p>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問這個干嘛?!?p> “我雖是每天跟你在一起同吃同住,卻還是覺得你,怎么說呢,有點神秘、看不透?!?p> 林運這才笑著說道:“以后你就知道了?!?p> 于是二人繼續(xù)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