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陌冷笑一聲,一個大漢猛地向他飛撲過去,但很快就被他撂倒在地。接個五個人圍了上去,卻被精瘦男人喝止了。
“別一下弄死了,好戲,得慢慢欣賞?!彼煤喣暗耐纯嗑徑廨x爺今天對他的懲罰,那么大一塊肥肉,一年得多少錢啊,就因為馬屁精的幾句話,到嘴的肥肉就這樣飛了,精瘦男人越想憤怒,暴起的青筋、充血的眼球,他訓(xùn)斥道:“你們沒吃飯嗎?”
簡陌喘著氣,地上躺著5、6個人。幾個幾個地上,簡陌還是有能力應(yīng)付得了,只是對方人數(shù)多,這種打法,完全就是在消耗他的體力,這人跡罕至的破工廠,自己不會真葬在這里吧。
精瘦男人就是在消耗簡陌的體力,最后的果實只有他才能品嘗。他看到簡陌身上的血跡和傷口,笑得滿足而變態(tài)。
頭發(fā)被汗水打濕,嘴里彌漫著血腥味,簡陌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依舊輕蔑。幾個大漢抄著棍棒向簡陌打去,簡陌在和另一個的打斗中來不及躲閃,被狠狠敲中了頭部。劇痛從頭部傳來,他搶過木棒,動作和力量卻慢了許多。突然背后被襲,他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一陣笑聲從人群后方響起,精瘦男人吸了吸鼻子,捕捉空氣里的血腥味。
“膽小鬼,只會躲在別人后面,坐享其成!”簡陌嘲笑著精瘦男人。
精瘦男人倒也不惱,笑嘻嘻地走到簡陌身邊,雙眼與簡陌齊平。同樣的白色衣服,一件只沾染了零星血跡,一件卻被血染紅了一片。精瘦男人像觀賞藝術(shù)品一樣,眼里、呼吸里都透露著異常的激動。
“你以為是你跟著我?在洗車場的時候,我就留意你了,看著你跟了我們一路。小孩子都知道不能跟著陌生叔叔走,這個社會很危險,會走丟的。小子,在TulBar好好唱歌不好嗎?”
簡陌一驚,精瘦男人已經(jīng)拿出了匕首,貼著他的皮膚四處游離。
“可惜啦,到點了?!?p> 簡陌集中精力舉起手里的棍子,正準(zhǔn)備向精瘦男人打下去,一道黑色閃電迅速竄入他的視野,向他飛撲過來。簡陌緊急之下一揮,黑貝死死咬住了棍棒,和犬牙相差幾厘米的距離,就是他的手。背后又是一擊,他無力地趴在地上,僅存有一絲意識,他看著天上的月亮,安靜得好像那一個夜晚,他和喬拉并肩坐在露營的草地上,她哭著說她累了,他看著月亮對她說,“那我?guī)愕皆铝辽先ァ!?p> “那里還有別人嗎?”
“沒有,只有我們。”
“那里的房價高嗎?”
“那里都是你的,你是地主婆?!?p> “那里冷嗎?”
“不冷,四季如春流轉(zhuǎn)?!?p> “那里有什么?”
“那里有讓人忘記煩惱的精靈,有陽光和星海,有漫山遍野的桔?;?,有最甜的夢,也有保護(hù)你的城墻。那里的全世界,都是為了你。”
“簡陌,我真的好累,我感覺我快喘不過氣了?!?p> “對不起?!焙喣巴铝聊剜?。
精瘦男人拖著簡陌向屋內(nèi)走去,那道暗沉的、還未干透的血跡旁,又多了一道痕跡。手機(jī)從口袋里滑落,精瘦男人停下?lián)炱鹗謾C(jī),用簡陌的指紋解了鎖。
“嘖嘖嘖,怎么不報警呢?”精瘦男人打開通話記錄,一個小時內(nèi)只有3個未接電話。說完,將手機(jī)扔進(jìn)了門邊的狗水盆里。簡陌的上半身剛被拖進(jìn)門,遠(yuǎn)處便響起一陣狗吠聲,簡陌看著熟悉的身影抱怨道:“真慢!”
“簡陌,下次發(fā)定位發(fā)準(zhǔn)點?!焙阡撟咴谇邦^,后面跟著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陳井格。
精瘦男人直起身來,笑著回道:“呦,老黑有何貴干?”
“你這是玩具廠還是狗場啊?狗真多!”
“嘿嘿,設(shè)備貴,貨物多,得防著點。”說完看了看地上的簡陌,話外之意就是,躺在地上的這個人是小偷。
“把人還回來吧!”黑鋼顯然不想陪著精瘦男人演戲,他雙手插袋,徑直穿過大漢,悠哉地向精瘦男人走去。
“哦,這小子是猴爺?shù)娜??”精瘦男人戲謔地說,“猴爺怎么收了個愣頭青?”
“老樊,別壞了規(guī)矩!”
“規(guī)矩?”叫老樊的精瘦男人笑了,“言重啦!吃一塹長一智,看這小子以后還敢不敢在別人的地盤上隨便撒野。”
“那人我?guī)ё吡??!币院??黑鋼心想,要是自己晚來一步,這小子看來就沒有以后了。
“我知道輝爺和猴爺之間的協(xié)議,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破了規(guī)矩在先,你們想走得干凈,我們也要臉上有光?!?p> 黑鋼一挑眉,問:“你想怎么樣?”
“挑個人吧!”
簡陌從醫(yī)院的病床上醒來,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和雪白的墻,不由發(fā)出一聲長嘆,心想著“活著真痛啊”,后腦勺的痛,全身上下的痛,輸液的痛,痛得各據(jù)一方,將他分成大大小小的塊。
“渴了嗎?”田孝佳正坐在床邊削著蘋果,看到簡陌醒了,立即問道。
簡陌點點頭,咬著田孝佳遞過來的吸管,慢慢地吮吸。
“哎呦~”
簡陌看不見臨床的人,因為剛好被田孝佳擋住了。
“等會,婭緹很快就回來了?!?p> “哎呦~”
臨床又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田孝佳側(cè)過身,臨床躺著的竟然是陳井格。簡陌笑了,果然是難兄難弟。只見陳井格趴在床上,小腿上纏著繃帶,屁股的一側(cè)隆起,明顯高于另一側(cè)。
“火鍋小王子,你怎么也在這?”
“你應(yīng)該叫我救命恩人!”
老樊說完那句話,黑鋼就把陳井格拎了出來。陳井格原以為自己就是跟來充人頭的,沒想到黑鋼夠狠,愣是把他給拎出來和大黑狗PK。狗肉吃過,但打狗還是頭一次,陳井格吞了口口水立馬開撒,但是兩條腿的人哪跑得過四條腿的畜生,不到半分鐘,陳井格就扭了腳,摔了個狗啃泥,手里的匕首也飛了出去,隨后他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卻不料黑貝突然竄起來朝著他的屁股狠狠咬住不撒嘴。好在口哨聲響起,陳井格才從狗嘴里撿回了條小命。
“這可比斗狗好看。”陳井格的耳邊依舊回蕩著老樊的笑聲還有四周的犬吠聲,害怕又不甘。雖然屁股受了傷,但至少把簡陌給帶回了,陳井格也就認(rèn)命了。
“為兄弟屁股開花,值!”陳井格撓了撓癢,繼續(xù)說道:“哎,難怪胖子硬要說服黑爺帶上我,還說什么以防萬一。敢情他們是早知老樊的惡趣味??!”
“你知道為什么咬你嗎?”田孝佳將蘋果分成幾塊,遞給簡陌和田孝佳。
“為什么?”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因為坐‘井’觀‘花’!”田孝佳淡定地解釋道。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田孝佳尷尬地笑了兩聲,對一旁的陳井格說:“不是要去廁所嗎?我扶你去廁所?!?p> 陳井格小心翼翼地撅起屁股,終于反應(yīng)過來。簡陌一笑,上的傷口就痛得更厲害,陳井格則是撅著屁股對田孝佳說:“看看看,三朵呢!什么爛笑話?!?p> 林婭緹一進(jìn)病房門,只見病床上的兩個人,一人扶著頭,一人扶著屁股,笑聲很快轉(zhuǎn)變成一片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