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龍禍
“他的眼睛,就像藍寶石一樣,將來一定也會是像你一般溫柔?!?p> 長發(fā)的精靈輕撫著幼子的臉龐,全身的動作都像是被這天賜的寶物吸引,削瘦的面龐不受到細膩柔順的長發(fā)影響,是一個戰(zhàn)士的模樣。
一旁的女性精靈剛剛經(jīng)歷了分娩,面色蒼白,但還是勉強露出了微笑。
“希望他不會像你一樣輕浮,能夠成長為一個嚴肅的人。”
“落魄的騎士可不需要像神殿騎士一樣擺多余的姿勢。”戰(zhàn)士指著一側(cè)的銀制長槍,“我有他我就會擁有一切,武勛,勝利,當然還包括你?!?p> 最后一句極盡這個男人一生的深情,但女性精靈卻對這個男人把自己放在武勛和勝利之后頗有微詞。
“教皇廳的大人說,我們的兒子終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人。會是如同托爾丹陛下那樣偉大的人嗎?”
“那么他的名字呢?”女人詢問起了這個相當關鍵的問題。
但是男人卻完全沒有準備,他相信自己敏捷的大腦在取名方面應該是尤為擅長,但當真正面對碧色眼眸的天使時,大腦卻慢下了不止一拍。簡單來說,他什么也沒準備。
“你來決定。”
......
這個家坐落于一片溫柔的花海,各色牡丹簇擁著這里的居民。作為平民,這里的人確也都是標榜著有不輸大貴族的生活體驗,一代代都享受自然的生氣所孕育的花香,清風拂過花海,居民們平時也都是少言少語,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
......
星歷1566年,伊修加德。
短發(fā)的年輕精靈走過了隼巢堡壘,占星師們預言在不久的將來伊修加德將被冰雪覆蓋,全國范圍內(nèi)的生態(tài)將極大的改變。但現(xiàn)在這里鳥語花香,植被均勻地覆蓋,風與土的環(huán)境以太自然而平衡。
“切,那些老家伙每天晚上看星星就能夠身居高位,一句沒用的空話就弄得全國動亂。啊~完全就是我向往的老年生活的模板。”短發(fā)精靈謹慎地用著十分輕浮的口氣,就算說錯話了,也可以用輕浮的態(tài)度糊弄過去。
事實上,他本人木訥且時常表現(xiàn)得十分嚴肅。
“拜德,占星術絕不是你想的那么的簡單,無數(shù)伊修加德圣賢一代代溶于以太的智慧絕不會有錯,事實證明雖然可能會有時間上的偏差,但這些占卜都確實是一個個正在生效?!?p> 短發(fā)精靈拜德身邊的是他兒時至今的好友,一個紅發(fā)的年輕男性精靈,厚實的眼鏡驗證的是他年輕有為的學者身份。
“隨你怎么說?!北环Q為拜德的短發(fā)精靈不想繼續(xù)聊這個話題,開啟這個失敗的話題也讓他對自己的愚蠢有了深一層的認知。
隼巢周圍是占卜中受到影響最深的區(qū)域,雖然至今占卜對引起變化的原因一無所知,但唯獨對受災范圍的描述倒是細致入微。
“我懷疑占星師們被地產(chǎn)商買下了嘴巴?!卑莸掠忠淮未蛉さ剑奥犝f烏爾達哈的矮子惡魔最喜歡搞這套?!庇讶藳]有反應,應該是被周遭環(huán)境所吸引,又或許不想再和‘輕浮’的朋友聊他最喜歡的他國趣聞。
因為占卜的關系,這里的原住民搬走了大半,雖然原來這里也不會很熱鬧,伊修加德人喜歡安靜。
是在一個山丘上,這里是拜德父母的墓葬區(qū),父親艾德洛爾,母親尤利婭,墓碑上滿是贊美之詞。
三分槍——艾德洛爾
一擊便得以貫穿三條飛龍無比年輕的英杰若是從蒼穹躍下即便邪龍也難逃殞命
圣療——尤利婭
奔走在戰(zhàn)場的美貌飛躍于蒼穹的騎士也難免駐足神圣的溫柔干癟的心臟也因其而跳動
將近千年的對龍戰(zhàn)爭帶來了無盡的傷痛,當然也有無數(shù)的英豪。被賦予圣療稱號的優(yōu)秀幻術師至少有兩位數(shù)之多,但三分槍卻只有一個,這或許其中也有艾德洛爾取巧的成分。
“其實兩座墓下面都沒有尸體?!卑莸乱荒樧匀坏卣f著這個讓一旁友人驚嚇的事實。
死后若得不到合適的處理極有可能變?yōu)楹翢o感情的行尸走肉。
“據(jù)叔叔說他們在戰(zhàn)場上只找到了那根魚叉,我父母連個衣服片角都沒有留下來。”一旁的友人只是安靜的聽著,他明白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謹慎發(fā)言。“我叔叔說他在我父親死后傷心了好一陣子,大概有兩個小時?!?p> “撲哧”赤發(fā)的精靈的確是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發(fā)展,據(jù)他所知,拜德的叔叔是個十分不著調(diào)的人。
拜德繼續(xù)講到:“我叔叔在我小的時候和我說我父親消失對我絕對是件大好事,因為他絕對會把我養(yǎng)成一個無比糟糕的人?!?p> “你叔叔也絕對是糟糕透頂了?!边@是友人簡單梳理得出的簡單結(jié)論。
“他說他會把我培養(yǎng)成一個完美的紳士,嚴肅認真,蓄起長發(fā),他說伊修加德的姑娘們永遠喜歡長頭發(fā)的帥哥?!?p> “啊,真是有趣的人?!庇讶寺恼f話也肆無忌憚。
“最后叔叔在把我養(yǎng)到8歲就出發(fā)去了東方,追求他的釣場之主去了?!?p> “現(xiàn)在這種思想得開闊的人倒也是不少。”
友人只得祈求這些糟糕的話題快些結(jié)束,確實是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拜德往兩人墓地上擺上了沿路采得的野花,獻上祈禱。
‘他真的會誠心得祈禱嗎?!讶思纯瘫阃V沽嗽愀獾南敕?,一同獻上了祈禱。
“我們回去吧,現(xiàn)在還趕得及不被你的導師發(fā)現(xiàn),澤菲蘭?!?p> “不用你說?!?p> 這是友人澤菲蘭,紅發(fā)赤炎,臉型平滑而圓潤,一點不像個傳統(tǒng)的精靈族。拜德與他從小便熟知。
伊修加德
年輕的兩人漫步于這個完全由石塊鑄成的國家。
伊修加德,偉大而堅固的城堡,人口七成為精靈種族。千年以來便經(jīng)受著龍族不間斷的入侵,拜之所賜,這里的每一個以太構(gòu)筑的生命都強大而堅韌。沒有人知道龍族的怨恨從何而來,但也沒有人關心這些,這里的人悍不畏死,確也并不顯得野蠻粗魯,相反,伊修加德人因其優(yōu)雅高貴并且熱愛生活的態(tài)度而為他國所熟知,這或許是溶于精靈種族的內(nèi)涵,又或者是一代代的奮戰(zhàn)而受到的戰(zhàn)爭之神哈羅妮的恩惠。
“你未來是會成為神父嗎?”澤菲蘭在神學院成績優(yōu)異,和僅僅識字的拜德不同?!澳阋院笠矔d頭然后為了掩蓋這些帶上神官帽嗎?”至少拜德見到的神父都禿了。
“或許吧。然后神父和神官是兩種職稱,但我應該也會禿頭,50歲以后就會駝背。”連澤菲蘭自己也對這些糟糕的影響難以否認。
伊修加德世代最高統(tǒng)治者為教皇,一直以來都來自于睿智博學且自愿奉獻一生的神學者們,自然而然的神學者們地位高貴,并且神學院的學生也大多來自于貴族之家,大部分國民都愿意相信貴族們生來便高人一等。在這些因素的種種作用下,每一個神學者都被賦予了沉重的使命,并服從于這些使命。伊修加德千年的歷史帶給神學者們的不止是歷史的經(jīng)驗和知識,更加顯而易見的是高居不下的禿頭率,很長一段時間,禿頭即智慧的風尚甚至在伊修加德蔚然成風。
澤菲蘭作為年輕神學者中的翹楚,早早的被賦予了學者的稱號,與此同時‘澤菲蘭已經(jīng)無發(fā)可掉’的傳言在學院里不脛而走,甚至他的管家也在烏爾達哈的煉金術行會訂購了20瓶生發(fā)藥劑。
澤菲蘭象征性的擺了擺頭,希望忘掉這些糟糕的事,“那么你呢,還在練習槍法嗎?!?p> “那當然,我當然不會想我那個不成器的老爹一樣,消失之后才成名?!卑莸率种赶蛄颂欤拔視嬲嬲膹纳n穹下落?!?p> “期待你落下瞬間不會摔斷腿?!睗煞铺m打趣道。
“借你吉言。哈哈哈......”
[龍來了!]拜德一瞬間變得面目猙獰,滿臉的肌肉仿佛就要綁到了一處。拜德突來的變化讓澤菲蘭渾身一顫。
拜德聽到了這刻在靈魂深處的聲音。
“龍?!卑莸陆泻俺龅谝粋€詞匯時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有龍在附近,就在這里。”拜德惡狠狠地吐出了后半句話。
澤菲蘭顯然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這可是在城內(nèi)啊。”一瞬間澤菲蘭冷靜下來,理智讓他從友人鮮有的憤怒中快速的思考,“是最近太累了嗎?”轉(zhuǎn)而手便搭上拜德的肩膀,試圖作簡單的安撫。
“就在那里?!卑莸罗D(zhuǎn)頭奔進了昏暗的街道。
‘這在平時絕對會是小說家筆中邪惡的咒術師的劇情?!瘽煞铺m想著這些,無奈也隨拜德而入。
‘在這里嗎,在那里?!莸挛站o了手中的重拳,拜德相信常年鍛煉的自己一計重拳即便是龍也一定能將其斃命,“一定在這里,你給我出來?!卑莸麓蠛暗馈?p> 這個聲音絕對不會有錯。
“你瘋了嗎!”澤菲蘭被突如其來的處境惹得十分急躁。
拜德沒有理會澤菲蘭,又向深處奔去。
“是你嗎!”拜德的手搭上了一名高大的精靈肩上,于其說是搭上,不如說拜德的手化作了龍爪,就像要生生撕下一塊生肉。
精靈在這巨力下并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精靈回過頭,黝黑的面龐搭配精壯的面容,沒有一絲生氣的意思。
“抱歉抱歉,我的朋友給您惹麻煩了?!壁s來的澤菲蘭只能一個勁地道歉,‘法杖,是咒術師還是幻術師?’即使這般情況,澤菲蘭也沒有忘記觀察當前的局勢。
“沒關系,只是稍稍的嚇了一跳,畢竟這種情況并不多見?!备叽蟮木`禮貌性地向兩人行李,“那么,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不奉陪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十分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告知閣下的家族名,之后好登門道歉?!睗煞铺m同樣行李。
“是福爾唐家的穆旦,愿銀劍與兩位祝福。”
人已經(jīng)走遠了。
“抱歉,澤菲蘭,我失態(tài)了?!卑莸聫囊荒樏擅林畜@醒?!白屑毾胂胛腋緵]見過龍啊,哈哈,哈哈?!?p> 澤菲蘭看到友人恢復原狀也大舒了一口氣。但是“福爾唐家1435名騎士加家臣中,并沒有叫穆旦的,至少兩個月前的記錄是這樣的?!睗煞铺m心生疑慮。
‘渾身都是奇怪的人’,“你不去嗎,戰(zhàn)神競技場?!?p> “嗯?”拜德顯然愣住了,“完蛋,快下午了嗎!”
“現(xiàn)在還來的急哦。”澤菲蘭聳了聳肩,“惹得伯爵不高興你一個金幣都拿不到手?!?p> 拜德趕忙往斗技場跑過去,“你會過來看嘛?”
“大概吧!”澤菲蘭只是遠遠的喊了一聲。
戰(zhàn)神競技場。
作為伊修加德修建最早的競技場至今也是國內(nèi)第二大的競技場,世代由艾因哈特家族管理,規(guī)則下的爭斗在尚武的伊修加德一直是經(jīng)久不衰的運動,歷來只與龍族有爭斗的國家少有奴隸。競技場僅僅是作為各個家族騎士比拼高下,但足夠的觀賞性也依然能夠使各個競技場不至于作為大家族的自娛自樂,競技場的各式盈余也作為一大部分,保證艾因哈特家族這一龐然大物正常的運行。
“抱歉,我遲到了?!卑莸伦鳛楣蛡蝌T士被艾因哈特家族雇傭,至今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參加競技場的決斗了。
石屋內(nèi)滿是渾身汗臭的家伙,不過畢竟獎勵豐厚,戰(zhàn)士糟糕的味道也是一種可靠的象征。
“明天可就是決賽,拜德你這家伙這樣下去可是一個金幣都拿不到,沒過幾天怕是要去澤梅爾家去啃番茄?!币慌砸晃蝗蔽溲b的銀色騎士一邊打趣,一邊遞給拜德一個滿是金光的錢袋,“當然這筆錢可以讓你啃番茄時候多加點糖。”
“那可是一幕可以預見的美妙場景?!?p> 拜德因三尖槍之子在騎士的圈子內(nèi)小有名氣,但與拜德接觸之后就能知道他不僅僅是個依靠父親名氣騙吃騙喝的庸人。拜德叔叔雖然希望把拜德培養(yǎng)為一名紳士,但還是從小訓練其足以殺龍的槍術,理由是‘我除了釣魚長槍什么都不會,紳士之道果然還是要靠你自己領悟’。
(紳士之道完全不賺錢嘛。)拜德掂了掂分量,絕對是能夠讓自己自在活過小半年的分量。
“今天呢,今天又是和誰打?!?p> 這幫人中,幻術師對這些消息最靈通,“聽說是伯格家族,內(nèi)波坦.伯格子爵好像最近重病,領地內(nèi)的騎士自薦參加的這次比賽?!?p> “都打到這了嘛?好像連澤梅爾家族都被這群人淘汰了。”
“這也太夸張了吧。”
“聽說伯格子爵的長子劍術無雙,澤梅爾家族完全不是對手?!?p> ......
......
“哈哈哈哈,澤梅爾家族的人骨子里流的不過是工匠之血,碰到小有名氣的騎士被擊敗本來也在意料之中。”銀色騎士開口嘲笑道。“什么劍術無雙,我貫穿一分鐘內(nèi)就能沖垮這幫烏合之眾?!?p> 貫穿,即使在盛產(chǎn)名將的艾因哈特家也當是出類拔萃的槍術士,有著一槍將一位異教徒首領連盾帶人貫穿的功績。但是終歸是沒有殺過龍,也有不少騎士表示他不過是貼了個有趣的稱號,是個沒有真材實料的人。也因為這些傳言本人有點易怒。
銀色的騎士靠近拜德,輕聲說道:“看到那個生面孔了嗎?”一旁一位全身硬銀制鎧甲的騎士正在靜坐,雖然鎧甲極度的磨損,但是稍且識貨的就能看出來這一身裝備的價值,拜德明白自己作為雇傭騎士究其一生也不一定能買的起全套的,“那是伯爵大人,好好表現(xiàn)?!?p> 今年是這座競技場正式運行200年,發(fā)生什么稀奇的慶祝都可以解釋的通。
拜德明白,自己手中的錢袋在今天翻十倍百倍都不是臆想。
伯格家休待室
“大人,今天或許就是最為關鍵的一戰(zhàn)?!?p> 黝黑高大的精靈,正是不久前同拜德澤菲蘭相撞,可疑的福爾唐家的穆旦。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難以想象這幅面孔上能夠流露出驚詫和恐懼。
一旁打磨利劍的精靈滿是疲憊的顏色,“僅僅是半決賽而已,不過艾因哈特家的確會是最大的敵人。”
必殺劍杰可曼,無關家族,12歲便離家離國尋求武藝,在烏爾達哈的角斗場這般的野蠻之地打出了自己的名聲。因此回國后相較于伊修加德世代流傳的槍術,選擇了鮮有人使用的刺劍,正因為如此必殺劍的美名才顯得分量十足。
“福爾唐伯爵大人如此渴求獎杯的緣由是什么。由福爾唐親自奪得冠軍,不是比派伯格家獲勝來的更加方便。如果伯爵愿意,我也可以作為福爾唐家的家臣參加?!?p> 幾個月前,經(jīng)過管家的引薦,杰克曼見到了穆旦,自稱福爾唐家的家臣,‘伯爵十分期待見到伯格家獲得無上榮光的一天’提出了這一目的,也給出愿意資助貧瘠的伯格的條件。父親日夜操勞將伯格領治理得稍有起色后便大病不起,杰克曼作為武人自知自己和父親相比,除了一知半解的劍術,再無優(yōu)勢,接受福爾唐家的援助似乎已經(jīng)迫不得已了。
“伯爵大人不愿艾因哈特家繼續(xù)在競技場上肆意妄為,期待大人您的武藝能夠揭下艾因哈特家不可一世的嘴臉,僅此而已。”
“那看來今天不愧是關鍵一戰(zhàn)?!苯芸寺幌朐偎伎即蠹易逯g的暗斗,現(xiàn)在的他于其說在為榮譽而戰(zhàn)不如說是在為金錢而戰(zhàn),‘這和雇傭騎士有什么差別’。
“大人,艾因哈特家騎士素來強壯有力,伯爵大人擔心此戰(zhàn)勝負。為您專門派人挑選了一只高地陸行鳥,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哼,隨你的便吧?!苯芸寺皇抢^續(xù)磨劍,比起所謂高大的陸行鳥,自己的劍值得信賴得多。
“您能諒解自然最好?!?p> 說完穆旦離開了伯格的休待室,他有些厭煩扮演家臣的角色,只想著快快結(jié)束。
兩支隊伍同時步入了競技場,相較于各個全副武裝的艾因哈特,伯格的裝備顯得有點不倫不類,除了主將杰克曼,其他的騎士裝備沒有統(tǒng)一。‘東拼西湊的格利達尼亞人’,剛開始這支隊伍是被這樣稱呼的。但如今,貧窮的騎士們卻也受到平民們的追捧,詩人這時候稱他們?yōu)椤粸樨毧嗨У囊列藜拥氯恕?p> 澤菲蘭隨大波的觀眾入場,因為其貴族的身份是從特殊的通道進入的場內(nèi),澤菲蘭并不排斥這些。打開魔法書籍,借由書內(nèi)部以太被控制地有序地變化,書內(nèi)能夠存儲遠超一般書籍的內(nèi)容,無疑,價格昂貴。
“伊修加德兩個月來的人員變更,第17冊嗎。”
大量的觀眾入場,四周洋溢這伊修加德松餅帶來的濃厚的耗牛奶香。觀眾中平民貴族各占一半,艾因哈特家在自己的競技場內(nèi)在有意識的控制著這一平衡。
“不對,絕對不會有名為穆旦的福爾唐?!比藛T變動的手冊由經(jīng)驗豐富的幻術師記錄,將每個人其樣貌以及其他計入魔法的書庫。“不說穆旦這個名字,福爾唐家根本連有這個樣貌的人都沒有,狄蘭達爾嗎?”狄蘭達爾與福爾唐世代交惡,冒用福爾唐家做出有損其名譽的事也說不定。
兩邊隊伍主將分別行禮。
艾因哈特家鄰戰(zhàn)更換主將為比賽增添了一絲懸念。有人說他是艾因哈特家的首席騎士星天槍;也有人說他是路過的龍騎士,被競技場的熱血觸動,向伯爵大人懇求參加;詩人們則說他是女扮男裝的大貴族,為了與必殺劍共舞加入了這次比試。一頭霧水的艾因哈特伯爵若是聽到了詩人們打算將自己的臆想當作既定事實傳唱,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傊?p> “在戰(zhàn)神哈羅妮下!”
“在戰(zhàn)神哈羅妮下!”
競技場外
“這個箱子里裝的是什么。”守衛(wèi)打量奇怪的大箱子。
穆旦趕緊上前解釋,“大人,這是之后主將賽馬上要用到的陸行鳥?!?p> 巨大的箱子有將近五星碼,守衛(wèi)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讓我看看?!?p> “這只陸行鳥是危險的高地陸行鳥,雖然和杰克曼大人以及進行過伙伴的儀式,但在這里打開箱子未免太危險了?!蹦碌┳龀鲭y辦的姿態(tài),守衛(wèi)也有點不耐煩了,“大人你可以從箱子里這個洞,看看里面?!?p> “早說就好?!笔匦l(wèi)透過小孔看到了箱子里面的場景。
一只大的出奇的陸行鳥,腳掌巨大,翅膀不自然的展開,眼睛血紅,全身上下似乎還有鱗片的紋路,但的的確確是長著鳥嘴。
“進去吧?!?p> “感謝大人,伯格家若是獲勝,宴會上也一定會邀請大人?!蹦碌┮贿厰D出笑容,一邊示意載著木箱的馬車進入競技場。
“這次,艾因哈特家要遭難啊?!笔匦l(wèi)對著一邊的同伴說道。
此時的競技場內(nèi)部
“由我打先攻?!必灤┮簧蟻肀阋揽孔陨淼钠橇蛨詫嵖煽康姆谰?,舉槍沖向了伯格的騎士。
競技場的護具由參賽方自己提供,而武具由競技場提供,為了防止出現(xiàn)嚴重的傷亡事件,競技場一方面宣傳騎士需要遵守決斗的誓言,即點到為止,另一方面,武具其實并算不上鋒利。但這樣一來,護具糟糕的伯格從一開始便是巨大的劣勢。
“記下我的名字,貫穿謝爾?!?p> “紳士的記憶里可留不下渾身汗臭的猴子?!苯芸寺粨粝蠕h劍迎上。
劍鋒與槍鋒碰撞,火花迸射,‘被接近就完蛋了’,謝爾往右一躍,將力量灌注于長槍,靠槍的前端將杰克曼強壓向左邊,同時另一個艾因哈特騎士直指杰克曼的要害。
拜德專注于伯格家的其他騎士,謝爾追求戰(zhàn)功,即便是在競技場也是如此。拜德和謝爾是這支騎士部隊兩大得分點,和謝爾搶功實在不明智,這也是兩人保持脆弱友誼的關鍵,但謝爾落于下風時施予援手就不一樣了。
“哦,那個貫穿不是被壓制了嗎?”觀眾席上的人確實能夠看地更加直觀。伯格騎士們?nèi)繛椴耦I的領地騎士,伯格領常年受土地貧瘠以及龍族侵擾之苦,手下騎士常年處于戰(zhàn)備的狀態(tài),各個無愧于‘以一當十的伯格騎士’,面對裝備遠強于自己的艾因哈特騎士也不落于下風,而一邊,先手沖入敵陣的謝爾快要抵擋不住了。
“喝!”拜德幾乎是依靠蠻力挑飛了一名伯格騎士。倒下騎士的位置立刻由另一位騎士補上。“不妙啊。”
“鋼鐵旋風!”隨著一陣澎湃的劍氣,隨謝爾沖入敵陣的幾名騎士被擊飛數(shù)米,當場暈了過去。
“接下來一招我會擊潰你?!苯芸寺畔铝吮貧⑿?。
“臭小子,能做到你就來啊?!敝x爾已經(jīng)接近力竭了,但這份必殺的宣言也是自己的機會,馬上對方就會沖向自己。只要能夠確實命中,謝爾就有把握挽回自己的敗局。
“困獸之斗嗎?”杰克曼一步步慢慢靠近謝爾。
“我可是一滴汗都不會留下來?!敝x爾擺好架勢。
“那看來野獸不僅無能而且好強?!苯芸寺涌炝瞬椒ァ?p> “但是野獸非常易怒?!敝x爾緊握長槍。
“無能的野獸即便憤怒也必敗無疑?!苯芸寺Я?。。
“好快。。”
一瞬間杰克曼與謝爾幾乎只在一息只差。謝爾的成名之技‘貫通刺’。杰克曼沒有閃避,直劍直接刺向尖槍。
“愚蠢?!敝x爾明白自己贏了。
*
“冒充福爾唐家早晚誰被發(fā)現(xiàn),不會有貴族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那么。?!?p> 澤菲蘭高速的翻閱魔法書,他知道自己在驗證一個糟糕的真相。
濃厚的耗牛奶味道完全散去,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卻在慢慢擴散,或許只有拜德能夠嗅到些許。
*
謝爾的長槍被攔腰斬斷,一把仿佛無鋒的直劍抵在謝爾腦門。
“我輸了。”此時承認敗北才不會盡失顏面。
?。ㄔ摀Q手了。),澤菲蘭示意其他騎士代替自己抵住陣線,但此時一旁硬銀鎧甲的騎士,向前踏步,寶劍出鞘,現(xiàn)在自己應該站得遠遠的。
杰克曼見到對方主將有所動作,自己也重新整理了儀態(tài),對手無疑是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自己擺出一副與野獸撕咬的丑態(tài)必將顏面盡失。
杰克曼壓低了自己的重心,接下來的一劍將力如山崩,勢如驚雷。
硬銀鎧甲的騎士雙手舉劍,側(cè)身靠近。
?。ㄊ貏萑绱擞纺[,是我高估你了。),杰克曼幾乎是飛向騎士,路徑上卷起塵土,裹挾著雷電。
騎士竟然正面抵擋,一記從下而上的揮砍在杰克曼的眼中確確實實有千萬星磅的重量。
兩人的戰(zhàn)斗的碰撞中心塵土爆炸,杰克曼被巨力撞了出去,但他也挑飛了騎士的頭盔。頭盔下是老人堅毅確削瘦的面孔,即使是現(xiàn)在評價也是‘伊修加德的美男子’。
陣營戰(zhàn)時間結(jié)束
觀眾席上霎時人聲鼎沸,伯爵親自參加的競技大會可是前所未有,貴族為艾因哈特家喝彩,平民也為老伯爵的表現(xiàn)驚訝。唯獨詩人們一個個宛如剛剛失去了夢中情人,唉聲嘆氣好像獨立于這個圓形的小世界。
?。ㄟ€沒有結(jié)束。)杰克曼咬緊牙關,熱鬧的氣氛讓他厭惡,老伯爵親自參加并且實力驚人,但自己不會因此亂了陣腳。艾因哈特家的副將認輸,伯格騎士勇武壓制,雖然自己被擊飛,但是確掀翻了老伯爵的頭盔。這是競技場不是戰(zhàn)場,伯格方的得分此時甚至在艾因哈特之上,“這里可比烏爾達哈容易贏得多。”自己會在主將戰(zhàn)上獲得勝利,“老人家就老老實實在家鍛煉吧!”
“伯爵大人親戰(zhàn)戰(zhàn)神競技場,但要和大家說明的是現(xiàn)在得分上僅依然是伯格占據(jù)優(yōu)勢?!迸_上的主持人公正地說明著當前的局勢,但這對一些觀眾無疑是潑冷水的行為。
“?。窟@又是什么規(guī)矩!”觀眾席上剛買下不少的貴族大聲叫嚷。
“但是,”主持人刻意放大了響,“接下來的主將戰(zhàn)會直接了當?shù)臎Q出勝負嗎,場內(nèi)西側(cè),艾因哈特伯爵大人的愛鳥‘藍金’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藍金’是一頭健壯的山地陸行鳥,渾身的藍羽在光芒照射下確呈現(xiàn)出金光。是米爾克羅爾.德.艾因哈特初戰(zhàn)便伴隨至今的坐騎,即便作為競賽陸行鳥也早已因該是退役的年齡了,但如今依然金光不減。
兩邊的主將都入場了,拜德也作為從將,代替敗北的謝爾入場。如果簡單地結(jié)束,拜德整場的亮點可能只有牽著藍金出場……‘真希望發(fā)生點意外’。
拜德真摯的愿望又能否被戰(zhàn)神哈羅妮所知。
“年輕人,你的陸行鳥呢。在競技場內(nèi)不公平的勝利可是讓人不齒。”
艾因哈特伯爵年歲已高但嘴上功夫確還是不饒人。
“已經(jīng)到了,您要是覺得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可是會大失所望?!?p> “我能夠即使趕上真是受到了天龍的祝福啊?!贝藭r,穆旦自己駕著馬車緩緩進入了場內(nèi),場內(nèi)各處鐵閘門緊封,就像是一個牢籠。
刺鼻的臭味滲入拜德的鼻腔,如同腐爛的死魚,奇異的感受讓拜德夾緊了身體,迫近的死亡敲打著拜德的大腦。
觀眾席
“就是他,龍血加茲因。6年前被確認為異端,飲下龍血殺害13名領地騎士后逃亡!”澤菲蘭最后在通緝令上找到了他。
局勢或許還能挽回!‘要馬上停止這場比賽!’
轟————
觀眾席上發(fā)生了爆炸。
爆炸發(fā)生的一小段時間的這里竟然無比安靜。有人看到了,有人意識到了。大片的哀嚎聲,慘叫聲擠滿的此時變得擁擠的全場。
“咯啊————”五星碼長寬的木箱爆炸開來,吼聲,木片,數(shù)名靠近的騎士被難以言喻的沖擊擊飛。
黑色的龐然大物,在煙霧塵土中向艾因哈特們沖來,路徑上金屬的罐頭們像垃圾一樣被踢散。
“是龍!!”
杰克曼回頭只能看到一團黑霧,和黑霧中血紅的兩對巨眼。
煙塵散去,拜德艱難地睜開眼睛,場內(nèi)已經(jīng)混亂不堪。
拜德被黑龍撞飛到了場內(nèi)的邊緣,‘鐵閘門現(xiàn)在也沒有開,敵人不僅僅是一頭龍嗎?’場內(nèi)的騎士短時間能夠恢復意識的或許只有自己,“該死的,動起來?!贝笸炔皇苁箚玖?,“這種時候怎么能夠害怕!”
伯爵獨自在于黑龍對峙。黑龍無疑是沖著伯爵來的,藍金在最后一刻將伯爵甩下了鳥,鋒利的鳥喙卻迎上了血盆大口。
煙塵散盡,黑龍的兇相也暴露無遺。渾身遍布鱗片,頭部巨大,而頭的大半都是這頭惡魔的巨口,巨口吐露著寒氣,因該有的血腥味也被好像也都被冰冷掩蓋,即便這樣,這家伙也是臭不可聞,巨大粗壯的尾巴拍打地面,他在震懾眼前人類的內(nèi)心。每一次拍擊,脆弱的人抱頭痛哭,堅強的人也望而生畏。直面這頭惡魔,匍匐的姿態(tài)至少也有四星碼高,簡直就是像是地獄的兇神。
“艾因哈特的男人們啊,站起來抵抗惡龍!”老伯爵現(xiàn)在需要拖時間,這里是伊修加德城內(nèi),即便競技場內(nèi)士兵被壓制,但增援不過多久就會到,對方的目標只有自己,只要自己活下來,“就算是為了不讓異端得逞,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會輕易垮掉!”
老伯爵撿起了散落一邊的盾牌,‘不愧是用來競技場小打小鬧的貨色’,有總比沒有好。
“來吧!”
“老家伙你也化作煙塵”,黑龍口吐人語,狂奔而來。
……
“拜德,作為槍術師,你的勇氣是什么?”金發(fā)的青年精靈族男人拎起了男孩,問起這個就連他自己也似懂非懂的問題。
“嗯?”
“說,說不出來今天沒晚飯?!?p> “幫助弱小,打倒強敵!”男孩回答地很干脆。
“那如果對方強你上百上千倍呢?你也敢于對他刀槍相向嗎?”
“有什么不敢,世上根本不會有強我上百倍的人東西存在?!?p> “你不思考嗎?不考慮嗎?不想對策嗎?”
“勇氣不就是這樣而存在的嗎?!?p> “愚蠢!”男人一時暴跳如雷,“你對勇氣的定義太狹隘了!越到關鍵時刻,越要冷靜,慌亂的勇氣會斷送你和同伴的性命,槍術師的奧義就是你的勇氣,‘心如止水,堅若磐石’,什么時候你能夠領會,你才能在槍術師的道路上有所起色?!?p> 男人放下了男孩,氣憤地擺弄起了長槍。
“這時候怎么會想起來這家伙?!北缓畾鈨龅媒┯驳陌莸伦旖蔷谷宦冻隽诵θ荨!拔椰F(xiàn)在真的冷靜的莫名,我是這樣一個冷血的人嗎?”拜德手摸到了散落一旁的戰(zhàn)友的長槍,“這個重量不是剛好合適嘛!”
*
“讓一讓,讓一讓。可惡?!睗煞铺m被混亂的人群擠到了觀眾席邊緣,在這里能夠清楚直白地看到場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但卻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時間不等人。
跳下去!不過10星碼,不會死的!
跳下去!“海德林保佑!”
老伯爵被黑龍撞飛,巨大的沖擊似乎已經(jīng)要了他的命,黑龍要贏了,只要再補上致命的一擊。
黑龍不依不饒,口中蓄起了毀滅的龍息。
自封退路!
“貫穿尖?!卑莸峦冻隽怂悴簧箱h利的長槍,但如果瞄準的是眼睛,那么足夠了。
長槍穿過半個競技場,準確無誤地插入了黑龍的眼眶,巨大的力量甚至使得長槍整個槍頭都插入其中,傷口噴出鮮血,黑龍吼聲震天。
【——該死的家伙啊啊啊啊啊】
黑龍轉(zhuǎn)頭向拜德襲來。
“澤菲蘭,叔叔,請給我勇氣!”拜德勉強站了起來,“我該如何擊敗他?!”
拜德?lián)炱鹆艘粔K盾牌,這是這附近能夠用到的唯一東西了。
巨大的龍掌直接了當?shù)嘏南虬莸?,拜德只能用這塊不成體面的盾牌抵擋。
?。ü_妮保佑?。?p> 嗖————
一只飛劍也插進了黑龍的血紅的眼睛。
“現(xiàn)在祈禱還為時尚早了?!币锌恐榈氖w,杰克曼射出了名為必殺劍的一擊,隨后用盡力氣的杰克曼暈死了過去。
黑龍整個身體都在瘋狂的暴動,要說有機會的話就是現(xiàn)在了。
拜德高高躍起,以盾牌和自己作為巨大的錘頭,灌注全力砸向了沒入黑龍眼睛的長槍,長槍整個插入了黑龍,即便是龍也該死了!
但黑龍的暴動沒有停下來,失去視力他徑直向拜德所在的位置踏過來。
“該死的,動??!”拜德已經(jīng)沒有剩余的力氣了,雙腿就像不屬于自己的一般。這時候,就算從中間被龍咬下去,拜德也不會有任何的痛楚。他本就沒有痛覺可言。
但是黑龍撲了個空,一頭撞在了競技場的內(nèi)壁,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死了。
澤菲蘭使用‘營救’,把拜德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過量的以太消耗,使他無比的疲憊,并且很長時間不能夠使用魔法,機會只有一次。
拜德和澤菲蘭兩人擊掌。
“你害怕嗎?”澤菲蘭問到同樣虛弱至極的拜德。
“不害怕?!?p> “為什么?”
“因為我得到了你和叔叔的勇氣,我不會害怕?!?p> “我可沒有多的勇氣可以分給你?!?p>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現(xiàn)在是十六點,天氣由陰轉(zhuǎn)晴,伊修加德的晴天還是這么激勵人心。
年輕的英雄們疲憊的笑聲散盡了陰云,但是整個場內(nèi)卻沒有一個能夠站著聽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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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nlan
寫的是ff14伊修加德背景下的故事,感覺就是那種同人性質(zhì)的人物故事補充,能看個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