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大會結(jié)束后,四個封號六道聚在一起,其中還包括神昱的信三郎、尹泊冉,情報部的車嵐景、葉紫陌,郝傳友和畢嘉魯?shù)故嵌紱]帶人來。
司馬永譽讓葉紫陌檢查過附近確保安全,等葉紫陌回來,其他人也都落了座。
“九宮飛星的七天神一個都沒到?”司馬永譽臉色并不太好,本來周圍防衛(wèi)的工作是他手下的情報部負(fù)責(zé),可遇到了冥道空偷入看了比賽,竟然還是神昱的尹泊冉發(fā)現(xiàn)的,要當(dāng)新一個“讀心人”培養(yǎng)的車云景還敗給了神昱,事事煩心,就把火往九宮飛星撒。
“沒來就沒來唄,他們覺得有咱們四個鎮(zhèn)場子足夠了,司馬老哥別放心上?!碑吋昔斝呛堑恼f。
“九宮飛星不過是處理散修圣控者的,倒是司馬先生的暗哨還能發(fā)現(xiàn)不了‘山’字的領(lǐng)主冥道空,不知先生有什么說法?”郝傳友冷笑兩聲。
“我的手下辦事不力,沒第一時間發(fā)覺冥道空入侵,是我的過錯?!彼抉R永譽說道。
“冥道空已經(jīng)走了,再爭論也沒有什么意義?!绷銦o說話了。
“對對對,都聽零無道長說的,多大點事兒嘛?!碑吋昔斱s緊說,“郝大哥呀,你說你也是個六道的封位,干嘛還要小家子氣?”
郝傳友瞪他一眼,沒再說話。
司馬永譽不再理郝傳友,對零無說道:“不知道長在這次大會看中了了哪些人才?”
論道大會在給圣控者提供擁有個身份的同時,也是為神昱或九宮飛星選人加入提供方便,這是個公開的秘密。
不過人才被挖去了,被挖的人當(dāng)然會不高興,還得經(jīng)過本來所屬門派的同意。
尹泊冉上前一步,代替零無說道:“此次大會比賽,神昱只要三個人,散修于易,曾在新兵營后成為散修的莊云夕,退出晨風(fēng)門的紀(jì)絕奎?!?p> “都是散修,我還以為道長要動我這里的車云景呢,”司馬永譽說著看了眼車嵐景,“你要是挖車云景,我死活不放人的?!?p> “車云景是情報部的新秀,我怎么也要給司馬先生留個面子。”零無說。
車嵐景低頭不語。
郝傳友卻擠兌司馬永譽一樣說道:“道長是怕你情報部沒人了,好歹給你留個人來。”
司馬永譽瞪他一眼,說:“哪趕上新兵營最近人才輩出,不但有加入進(jìn)風(fēng)林火山的散修,還有能自學(xué)成才最后贏了四場的女人?!?p> “你!”
畢嘉魯嘆了口氣,一手?jǐn)r住一個人,這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還吵起來沒完?
信三郎咳嗽一聲,說道:“另外,神昱意在送幾個人到亡靈雨林里修行?!?p> “自己去解決咯?!碑吋昔敍]聽懂。
“不,亡靈雨林的話,按規(guī)矩需要起碼四個封號六道的同意,才能允許人進(jìn)入?!彼抉R永譽說道。
“為什么?”
“畢嘉魯,你剛成為餓鬼道不久,一些事情還不知道。”司馬永譽搖搖頭,“在亡靈雨林里極難生存,不但有奇異的野獸毒蟲,還有很多不知身份的人會在那里蟄伏,在那里活下來的人足夠被敬仰?!?p> “我記得,道長就在里面待過?!焙聜饔芽聪蛄銦o。
“我們十二人結(jié)伴進(jìn)入,最后只有三個活著出來?!绷銦o說道。
“一個是你,一個是圣士。”郝傳友說。
“還有一個是馬小袁,也就是現(xiàn)在‘火’組的領(lǐng)主鬼魅?!彼抉R永譽接著他的話說。
車嵐景瞧見葉紫陌握刀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這次神昱要讓誰進(jìn)去?”司馬永譽問。
“侯晟驍、夜骨廷、司云磊、陳佳豪、李革、霍心云、于易、莊云夕?!毙湃梢贿B報了八個名字。
“這就把剛招的兩個人帶上了,道長可真著急?!焙聜饔涯魂P(guān)心的樣子。
“多少年沒人進(jìn)去了,叫人去歷練歷練也不錯,我沒問題?!彼抉R永譽手指在桌上劃出個“侯”字,是那個圣士的后代?
郝傳友哼了一聲:“我不管,愛去去?!?p> 畢嘉魯挺意外的,沒想到總是不和睦的人竟然不反對對方的意見,可能連司馬永譽也覺得意外。
“我同意了,省得你再去云區(qū)了?!碑吋昔攲α銦o一笑。
其實除了畢嘉魯在場的人都清楚,作為人間道的云區(qū)管轄是無論任何都不會同意關(guān)于亡靈雨林的提議。修羅道已死,如果這里再有人投反對票,那零無的提議就不會通過。
……
“李崎莫?!?p> 背著包袱的李崎莫站住腳,回頭朝向叫住自己的侯晟驍,除此之外司云磊和夜骨廷也都在。
“你真要走呀?”侯晟驍問。
“走,我回江南。我來神昱的這些日子,該學(xué)的也都學(xué)的差不多了,而且決定我能不能真正有個身份的也不是神昱,是李家的那些長老?!崩钇槟狭送习?。
“論道大會的時候,謝謝你?!彼驹评谡f。
“這算什么,沒有我差不多大事,走個迷宮而已?!崩钇槟f道。
“零無首領(lǐng)說要我們到亡靈雨林里待上一陣子,說是生存歷練?!焙铌沈斦f。
李崎莫想了想,說:“那地方我聽過一點,危險的很,這歷練風(fēng)險挺大?!?p> “我也聽說了,”侯晟驍和司云磊互相看看,說:“沒事,我們會活著回來的?!?p> “那我等你出來后到江南找我,不論早晚?!崩钇槟χf,“祝你好運?!?p> “也祝你回去后好運?!焙铌沈斦f。
李崎莫又看了眼夜骨廷,對他說:“和侯爺他們好好相處。”
夜骨廷很認(rèn)真地點點頭,李崎莫單手指天,哼著江南小調(diào)走了。
“侯爺,你學(xué)過野外生存嗎?”司云磊問,“八個人有三個女的,兩個新來的。”
“?。俊焙铌沈斚肓讼?,“于易是女的?”
“我也以為是個男的,其實人家就是個姑娘?!彼驹评跀倲偸?,“小娘們家就怕遇到危險再拖了后腿什么的……”
“咋?瞧不起女人?”另外一種聲音加入進(jìn)來,侯晟驍和司云磊回頭,看到背著手的霍心云和崔通餌一起走過來。
霍心云小跑幾步對司云磊上來就是一個爆栗,“打一架??!你當(dāng)女孩子都是好欺負(fù)的嗎?”
司云磊痛得嗷嗷叫喚,崔通餌兩手指按了按額頭,把侯晟驍招呼過來拿出個東西給他。夜骨廷不愿看這里的打鬧,湊到侯晟驍那邊看看崔通餌拿的是什么東西,這一看還給嚇了一跳,忍不住說道“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失語,連忙住了嘴。
司云磊見夜骨廷的狀態(tài)好奇,冒著霍心云的暴打也湊過去想看清是什么東西。能讓夜骨廷感到驚奇的也不意外讓司云磊愣住了,霍心云一邊揪著他的頭發(fā),一邊踮起腳瞧瞧。
崔通餌手里不過是個腰牌,剛算個圣控者的人的腰牌,只不過上面刻的字才是最讓人想不到的。
侯圣驍。
這個“圣”字很容易讓人想到曾經(jīng)的“修羅道”圣士,如果再知道他手中的那把刀叫錕铻,這個名字的身世就不難猜,夜骨廷就猜出來了。腰牌的字不再有諧音的掩蓋,也就是說他已經(jīng)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了。
霍心云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問道:“你真想好了?”
他點點頭,伸手接過腰牌來,從此以后就只有侯圣驍,圣士之子侯圣驍。
司云磊眨眨眼,也大概看出怎么一回事,張張嘴:“侯爺,你是要……”
侯圣驍退后兩步,拱手鞠躬說道:“在下圣士之子侯圣驍,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以后我們來日方長?!?p> “圣士的仇人不少,提前暴露身份,你就不怕有人來找你麻煩?”夜骨廷說道。
“該來的總會來的,我也不可能躲一輩子?!焙钍ヲ敍]事人一樣,“而且,我不說了嗎,來日方長,我還要在亡靈雨林里練過再出來,才算正式使用這個身份?!?p> “喲,厲害的你,野獸再兇猛那趕得上人?還沒從牙齒下出來就已經(jīng)說上大話了。”霍心云從包囊里拿出本書丟給他,“我送你的,拿著?!?p> 侯圣驍接住一看封面,“厲烈刀流”四個大字可是清清楚楚,愣了愣說:“這個我有?!?p> “你那點厚度哪有這本全?”崔通餌擺擺手,“人家送你就拿著,好好學(xué)著,到時候給我活著回來?!?p> 侯圣驍站直了,“是,通餌哥?!?p> “沒啥事就回去收拾東西盡量多帶點兒,錢就不用了,到那用不著,我不送你了。”崔通餌還是那么懶散的樣子。
崔通餌說不送就真不送,第二天侯圣驍和他的伙伴上了信三郎和另一位神昱前輩親自驅(qū)的車。趕路跑的馬差點沒把八個修行的人給顛死,李革好幾次都把頭伸出窗外吐個不停,依舊換不來信三郎停一下甚至減速的意思,除了用食日夜不停,也不知道信三郎他們哪來這么旺盛的精力。期間遭到兩次劫匪襲擊,無一例外都是劫匪成為劍下亡魂,車?yán)锏暮⒆觽兛烧婧煤弥x謝這兩批土匪大叔能給他們一個停一會兒的機(jī)會。
這樣趕路倒是在四天就趕到了目的地,也讓八個人彼此認(rèn)識熟悉了各人的能力。一到亡靈雨林邊界,負(fù)責(zé)送的人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八人在黃昏的太陽底下干瞪眼。
“要不,咱們找個住的地方?”陳佳豪提議。
都贊同,于是就找了一個“碧竹園”的地方,又是茶館又是客棧,先歇息一晚再進(jìn)亡靈雨林。
悲劇的是,侯圣驍、夜骨廷、司云磊、霍心云都聽了崔通餌的話,所以就都沒刻意帶錢。司云磊摸出點被遺忘碎銀,再和陳佳豪他們湊湊,整體最多六個人的錢,而侯圣驍總共就帶出十個銅板,路上還花了五文買餅去了。
于是侯圣驍和快把本來就不多的衣服脫了愣是一文也沒找到的夜骨廷就要整晚都在房頂練功賞月了。霍心云也是沒錢拿出來,侯圣驍也不好意思以五枚銅板的貢獻(xiàn)換她一個女孩出來凍著。
其實信三郎這個時間到亡靈雨林的意思是讓他們從夜晚開始,沒想到他們似乎更聰明點,知道怎么應(yīng)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