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走回自己的營帳,她坐到桌案前,反復的思考著,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做,又為什么會擔心夜離的安全。
最初,她到楚國,接近夜離,目的,不過是要復仇,滅秦。
經過今天發(fā)生的一且,現(xiàn)在似乎無形之中,已經在內心深處,為夜離留了一個位置。
那句:‘若有機會,孤王必娶你?!瘯r時刻刻在她的腦海之中回旋。
她再也無法忘記那個癡情的少年,這一夜的分離,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只好坐到案前,看些書籍,人在翻書,腦海中卻全部都是他的身影。
這一夜,是那么的漫長,似乎永遠等不到天亮的那一刻。
而夜離,也是煩躁不安,腦海中,她策馬奔騰的畫卷,一次次閃過,最終,伴隨著她的身影,進入夢鄉(xiāng)。
她獨自經過漫漫長夜,終于,起床的號角吹響了!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疾步往夜離所在的方向趕去。
到了門口,卻被守門的兵士攔下,兵士道:“丞相,君上還在休息,請您稍后再來吧?!?p> 聽到這句話,她失落極了。
她以為,君上會同樣輾轉難眠,同樣迫不及待,不想?yún)s連門都進不去。
她只好轉身離去。
剛走了兩步,里面?zhèn)鞒鲆坏缆曇簦骸笆秦┫鄦??進來吧。”
她聞言,兩步并作一步,急匆匆的進了賬內,看到正在寬衣的夜離,她趕緊轉過了身子,臉上,再次粉若桃花。
夜離穿好衣服后,揮了揮手,示意伺候寬衣的人全部退下。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后,賬內只剩她們兩人,夜離走到她的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粉嫩的臉頰,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她的臉,更紅了。
夜離看著她羞澀的模樣,貼到她的耳畔,輕聲道:“丞相這般模樣,更是惹得孤王心癢難耐?!?p> 她假做生氣,一搖頭,甩開了夜離正托著她下巴的手,擺出一副正經回報工作的樣子,說道:“君上,我們的進程,需要加速才行,前面先行的凌風他們已經首戰(zhàn)告捷,若待秦軍休整完畢,必將大舉進攻,屆時,若是我楚國大軍未到,必會慘敗,我們必須趕在半個月之內與凌風會合?!?p> 在她說話的時候,給夜離送早餐的隨從剛好走了進來,放下早餐立刻退了出去。
好在剛才那番景象,不曾被抓到。
夜離聽她這么說,左右走了兩個來回,然后,停下腳步,說道:“嗯,若是秦軍一且準備就緒,凌風他們肯定無法抵擋秦軍的大肆進攻,我們必須加速才行,可是,這幾十萬大軍,總是需要些時間才行,半個月,恐怕來不及?!?p> “我昨晚已經看好了路線,不走彎路的話,走最近的路線,應該沒問題?!?p> “嗯,一且都聽愛妃的安排。”
夜離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說道。
自從夜離確定她的女的,夜離似乎已經忘記了她是自己要提防的人,滿腦子想著如何將這個滿腹經綸的才女丞相泡到手。
兩人從互不相識,逐步升級到了一見鐘情。
思想與身體的極度不統(tǒng)一,讓她變得有些抓狂。
她只好用繁忙的工作,來代替閑暇之時的思念。
幾經波折,大軍已經到達前線,作為秦公主,面對幾十萬秦軍,惻隱之心,總是難免的。
想起曾經的經歷,她的臉上,洋溢著憤恨、冷傲、蔑視,她恨不能立即殺伐至秦王宮,將自己那禽獸不如的父親,手刃。
她站在城墻下,仰起頭,對著城墻上喊道:“城上可是安嶼安將軍?”
安嶼回應道:“正是本將軍,你是何人?”
“我乃楚國丞相,張子玄?!?p> “哈哈哈,我當是何人,原來是楚相,聽聞楚國有毛兒都沒長齊的丞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p> 安嶼的話,這下徹底激怒了她。
本還在為這幾十萬秦軍,感到于心不忍的她,此刻下定決心,要吞掉這支隊伍,以加速秦國的滅亡。
她沒再理會安嶼,反而下令撤退。
安嶼見她撤退,傻傻的以為她真的就這么撤了,一心備戰(zhàn)尚子捷。
退回大營后,她決心開始實施自己提前預定好的方案,三天之內,拿下安嶼!
她將大部隊交給尚子捷,命一且以楚王安危為重,固守不出。
而自己,則帶領凌風以及楚魂小隊,購取大量的巴豆,繞道去了安嶼的后方,將巴豆,浸泡在了城中飲用水的最大河流之中。
然后,迅速撤退。
第二天,安嶼極其部下,甚至許多城中百姓,皆腹瀉不止,她則下令降者,立即予以解藥,不到半天時間,就有七八萬人來降。
面對糧草短缺,水源被下毒,這重重危機,安嶼不得不再度撤退。
正所謂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她不費吹灰之力,讓安嶼一退再退,這讓楚王夜離,更加賞識她的才能。
而另一邊,秦王宮中傳回戰(zhàn)報,安嶼一退再退,這讓秦王林奕之勃然大怒,甚至要親赴前線,斬殺安嶼。
眼看著攻下的城池,一座座被楚王奪回,他也決定王駕親征,親自帶領著秦國上下數(shù)以萬計的大軍,浩浩湯湯的南下伐楚。
南下途中,經過隨征大臣們的一再勸阻,終于打消了秦王要立即斬殺安嶼的念頭,并作出如下安排:安嶼部,原地留守,命安嶼帶領少數(shù)人入楚王都,背后插刀,趁楚王都城空虛,楚王與楚相身赴前線之際,大鬧楚王城,以戴罪立功。
安嶼收到王令,只得遵辦,輕裝簡從,化作往楚王城進發(fā)。
曾為秦公主的張子玄,雖然一直幽閉宮門,不曾外出,但也想盡辦法,去探聽外面的世界,對秦國大多數(shù)官員,已是耳聞目染,多有了解,至于安嶼,在秦國已是戰(zhàn)功顯赫的大將軍,自然對他也有所了解。
此次行動,安嶼縱使是喬裝打扮,卻也逃不過她的眼睛,剛出城門,未進楚軍范圍,便已被張子玄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