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上路,一路上又是風(fēng)平浪靜,直到進入晉王都,都是毫無波瀾。
直到她遞上拜貼,到晉國安排的驛館下榻時,卻發(fā)現(xiàn)林子稷已經(jīng)先行一步抵達,而且,已經(jīng)在這個驛館住下。
看到這一幕,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林子稷竟然公然到晉王都,而且這個驛館是專門用來接待外來使臣的,林子稷既然已經(jīng)在這里住下,那么,必然也已經(jīng)遞上帖子,而且晉國也已經(jīng)做出了安排。
她本以為林子稷只不過是想找她的麻煩,一路上,她也是萬分小心,只是,她確實沒有想到林子稷竟然也在這個時候向晉國投了拜貼!
林子稷趕到了她的前面,為避免過于匆忙,壞了大事,她決定不急著見晉王,而是先與林子稷周璇一番,畢竟自己是提前一天出發(fā),而且又是乘馬車,比征晉大軍的行程自然也快了不少,也還有些許時間讓她來處理眼前的事情。
這幾日,她基本上在驛館不曾外出,時刻都在注意著林子稷的一舉一動。
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過去了七八天,再等下去,她所剩的時間,可就不多了。
見林子稷沒有任何動靜,她只好冒險先動起來,她找了晉國丞相姚仲卿,這個姚相,在晉國也是權(quán)傾朝野,就連晉王要做些什么,往往這個姚相不點頭,晉王就不敢做,所以,只要擺平了這個姚相,在晉國可以說就能夠橫著走了。
她面見了姚仲卿,并送上了一份厚禮,請姚仲卿幫忙引薦晉王,姚仲卿只說是自當(dāng)盡量,但敢保證晉王一定能見她。
姚仲卿這么說,不過是給自己留條后路罷了,為提防其中有變,她決定斬斷姚仲卿的后路,說道:“姚相言重了,睡不知在晉國,姚相權(quán)傾朝野?還有您辦不成的事兒嗎?”
聽她這么說,姚仲卿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姚仲卿哈哈大笑道:“楚相年紀輕輕有如此謀略,更是令老夫羨慕不已??!”
她跟著姚仲卿一起笑了笑,說道:“此事就有勞姚相了,就不多打擾了,告辭?!?p> 她自知剛才的話已經(jīng)有幾分激怒了姚仲卿,再多呆下去,未必有什么好處,還是不要自討沒趣,趕緊離開的好。
離開姚仲卿的府邸,回驛館的路上,遇到林子稷,林子稷竟也往姚仲卿的府邸而去。
為小心起見,她命一名隨從換上她的衣服,坐到了馬車里,自己則換上下人的衣服,一路尾隨林子稷,到了姚仲卿的府邸。
見到姚仲卿,姚仲卿只帶著林子稷和另外一人去了書房,書房附近一片空曠,不許任何人靠近,而稍微遠一點的位置,都站滿了守衛(wèi)的兵士。
見不能繼續(xù)尾隨,她尋了一處僻靜又靠近書房的房屋,翻身一躍,跳到了房頂上,她打算從房頂一探究竟。
她剛剛走進一些,從側(cè)邊的窗子里看到,那個跟隨在林子稷身邊的,竟是先前伺候秦王的貼身太監(jiān)苻瑞!
苻瑞是秦王宮的總管,只伺候秦王一人,如今苻瑞竟跟隨在林子稷的身旁,難度……
“什么人?”
看到苻瑞的出現(xiàn),她再次逗留太久,已經(jīng)被守衛(wèi)的士兵發(fā)現(xiàn),她只好跑路,以免暴露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回到驛館后,始終留意著林子稷何時回來,可已經(jīng)過了三更天了,派出去留意林子稷行蹤的人人也輪班換了兩三波,每次回報,都是林子稷還在姚仲卿的府中,未曾出現(xiàn)。
看著天空中的一輪圓月,她眉頭緊縮,此刻的她,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那股自信,她不知道林子稷會搞出什么樣的事情來刁難她。
這是,她身旁伺候她的一名丫鬟對她說道:“相爺,已經(jīng)四更天了,早些休息吧,與其煞費苦心,還不如守株待兔呢,相爺又何必如此憂心呢?”
這個小丫鬟名叫蘭心,是她日前刻意從相府挑選了一名丫鬟,帶在身邊伺候的。
她聽蘭心這么說,頓時見,可謂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她盯著蘭心看了又看,說道:“嗯,不錯,本相的確沒有看出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本相怎么就沒想到呢?好,聽你的,睡覺?!?p> 蘭心聽她對自己的評價如此高,也是歡心不已,連忙幫她寬衣解帶,伺候她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還未曾睡醒,蘭心便進來將她叫醒,伺候她起床洗漱,說是晉王宮來人說是讓她即刻進宮,面見晉王。
她此次出行,只帶了一件黑色長衫和幾件白色長衫,如此場面,蘭心怕白色會過于素了,便拿了那件黑色長衫,準(zhǔn)備為她更衣,她卻執(zhí)意要穿白色。
蘭心拗不過她,只好答應(yīng),換了件白色。
穿戴好之后,她隨同晉王宮來的人一起去了晉王宮。
當(dāng)她見到晉王時,更是大吃一驚。
她整夜派人監(jiān)視林子稷的行蹤,回報都是未見出府,而現(xiàn)在,卻趕在她的前面,已經(jīng)到達了晉王宮!
她故作鎮(zhèn)定的走到晉王面前,微微彎腰道:“外臣楚相張子玄,拜見晉王?!?p> 不等晉王開口,林子稷冷哼一聲,說道:“楚相真是好大的做派,晉王面前,也敢如此不敬!難度不知這晉國,乃是以權(quán)勢論高低的嗎?”
聽林子稷這么說,她往林子稷在的地方看了看,見姚仲卿就在林子稷的旁邊,而且聽林子稷這么說了,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她接著回應(yīng)道:“若論權(quán)勢,敢問幾人不知在晉國,姚相權(quán)傾朝野呢?在敢問閣下,您這些話,是在為晉王叫屈,還是在為姚相鳴不平呢?”
聽她這么說,晉王也立刻看向林子稷,林子稷氣的一臉黑線,卻又說不出什么來,而姚仲卿,則連忙解釋道:“當(dāng)然是為晉王……”
姚仲卿沒有說完,晉王就冷哼一聲,說道:“哼,孤王何須外人干涉晉國政務(wù)?更何況是一個已經(jīng)滅國的諸君!”
晉王的話,戳到了林子稷的痛處,林子稷的臉上更加難看,一怒之下,離開了晉王宮。
林子稷此舉,卻恰恰和了她的心意,讓她在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