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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閣

第九章 不平等交易(下)

玉宇閣 雨東靈 6974 2019-11-08 12:08:03

  林縉卓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許久了才說:“是,當(dāng)初我是因?yàn)閴牧嗽愕氖聝?,被先帝貶回了林縣。但是袁恒是袁恒,花月夕君——也就是袁承的祖母,她老人家是她老人家,不要放在一起說……”

  林月盈還聽林縉卓說,因?yàn)楫?dāng)初瀟虞進(jìn)犯諸榮,先帝命袁爍迎戰(zhàn),可是在最后那年,袁爍軍隊(duì)的軍需供應(yīng)不上,在帝都接到消息的花月夕就變賣房產(chǎn)、田地,購買軍需,這才能助袁爍大破敵軍,不但奪回了失地,還讓瀟虞割讓了三座城池。先帝知道后大悅,不但把袁爍封侯,還賞賜了原有的兩倍房產(chǎn)、田地,還封花月夕為一品夫人。

  林縉卓說:“袁老夫人雖是女子,但是她老人家的為人處世,為父也是很欣賞的……”

  但是讓林月盈去孝敬別人的祖母,就算林縉卓再大仁大義也做不到。

  林縉卓猶豫了半天,還是說:“既然你跟袁承提出了那么過分的要求,袁承要是答應(yīng)了,你就去吧?!?p>  林月盈知道,因?yàn)樽约旱囊粫r嘴快,讓自己的父親下這個決定是多么地為難,就跟林縉卓說:“爹爹放心,就算我冒充袁怡小姐去孝敬袁老夫人,我也不會給林家丟人的?!?p>  梳妝臺前,鈴鐺為林月盈梳理著她的長發(fā)。

  剛剛在飯廳里,林縉卓和林月盈的對話,在邊上伺候的鈴鐺一字不差的聽進(jìn)去了,雖然林縉卓說了,這事兒不能往外傳,可她就是替林縉卓憋屈,覺得自己小姐這次真的過分了,難不成林縉卓這十年的光陰,用一個袁承就能抵消了?

  林月盈從鏡中看著一臉愁容的鈴鐺,看出了她的心思,卻明知故問:“怎么了這是?眼睛和嘴巴都擠一塊去了”

  “沒事兒。”

  鈴鐺賭氣地說。

  林月盈見鈴鐺不回答,也不計(jì)較,站起來就要去榻上休息。

  鈴鐺就是愛操心的命,林月盈不計(jì)較的事兒,她偏要計(jì)較。林月盈剛坐在榻上,她自己就跟上去埋怨了:“三日后,袁承要是真來,小姐真的要跟著他去?”

  林月盈假裝正經(jīng)地說:“嗯,我這么無理的要求,袁承都答應(yīng)的話,我也只能跟著他去咯!”

  鈴鐺又問:“楚府要是知道了會怎樣?您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那就不要讓他們知道,不就行咯?!?p>  “可是紙包不住火啊!”

  “那就再說唄!”

  鈴鐺見林月盈這幅不在乎地模樣,更著急了,就不理林月盈,起身就走。

  林月盈見她鈴鐺這樣不放心,就跟她說:“我們剛回來,不要做什么太引人注目的事兒,先拿住袁承,袁家想對付我們也要思慮再三,聽見沒!”

  鈴鐺聽林月盈這么說,臉上的愁容立刻消失了。

  是啊,袁承要是對林月盈馬首是瞻,袁府要是想對他們做什么也要顧慮三分??!

  可算是想通了的鈴鐺回眸就高興地對著林月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

  林月盈看著鈴鐺那么高興地下去了,笑了一下就躺下了。

  鈴鐺這人雖然有點(diǎn)心眼,可就是有時候去沒什么主見,這倒是讓林月盈有點(diǎn)頭疼。

  入冬的夜,云霧很厚,看不見星星,只看見朦朦朧朧的一個月牙。

  云諾苑里,稀疏的月光灑在袁承的臉上,那么朦朧,那么憂愁。

  袁承在這里已經(jīng)站了很久了,就算他體格再好,也經(jīng)不起這樣糟蹋??床幌氯サ娘w鳥立即出現(xiàn)在他身后,勸他說:“公子,那丫頭的要求實(shí)在是過分,少公子就不要考慮了,還是讓我們兄弟二人再去找找,總會有老夫人認(rèn)不出的?!?p>  袁承沒有看飛鳥,就那樣看著遠(yuǎn)方,淡淡地說:“兩年了,你們能找的人都找了,可是卻都被祖母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如今祖母的情況愈發(fā)嚴(yán)重,我不想再傷她一次?!?p>  飛鳥又問:“那公子真的要區(qū)尊于那丫頭之下嗎?”

  袁承這次沒有回答飛鳥,因?yàn)樗恢涝撛趺椿卮稹W怨胖倚㈦y兩全,更何況是讓他效忠一個小姑娘。

  袁承靜靜地看著遠(yuǎn)方,他那無神的雙眸,如同這朦朧的夜,尋不著出路……

  三日之后,林縉卓早早回來了,和林月盈倆人就坐在廳中,等候著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的袁承。

  等人的時間永遠(yuǎn)是最長的,因?yàn)槟悴恢滥阋鹊哪莻€人,會在什么時候出現(xiàn),又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xiàn)。

  候在晷旁的羅紗,看了一眼那晷針的影子慢慢轉(zhuǎn)動著,直到晷針的影子走到午時時,她就走到林縉卓面前說:“老爺,時間到了!”

  林縉卓盯著門外飛舞的雪花,喝了一口茶再看向門外,院中還是空無一人。

  林縉卓蓋上茶蓋,將茶杯輕輕放在案上。

  今天的風(fēng)真是有夠放肆的,吹得那窗戶哐哐作響,吹得林月盈那裙擺不安分地飛舞著。

  風(fēng)止,一位穿著狐毛斗篷的少年和兩個墨色衣裙的隱衛(wèi),隨著那飄乎的雪花,一起出現(xiàn)在林府的廳前。

  那少年領(lǐng)著他的隱衛(wèi),在離林月盈半丈遠(yuǎn)的地方半跪在地,又從懷中掏出一枚半臥虎型兵符,雙手奉在月盈面前,恭恭敬敬地說:“今日起,我袁承將奉林月盈為尊,為林月盈鞍前馬后,特此獻(xiàn)上在下的虎符,以表效忠!”

  林月盈看著眼前的少年,上次見他還是嬌羞的讓人歡喜,而如今卻屈尊于自己這一個小姑娘之下,自己都替他心疼了。

  林縉卓見袁承跪在地上,而自己的女兒卻一動不動,連忙咳嗽一下提醒她。

  林月盈聽到林縉卓的咳嗽,這才回過神來,讓鈴鐺接過袁承的虎符,再讓袁承起來,義正言辭地說:“袁公子放心,月盈絕不會讓袁公子做有背道德綱常的事兒,也絕不讓袁公子做為難的事!”

  “多謝主人?!?p>  袁承又是恭恭敬敬的給林月盈行禮。

  雖說現(xiàn)在袁承受命于月盈,但是林月盈并不習(xí)慣這樣:“袁公子不必這樣,之前你我如何相處,以后也如何相處。”

  袁承聽月盈這么說,如死灰一般的臉,立刻變得陽光了起來,高興的問林月盈:“當(dāng)真?”

  林月盈見袁承變臉變得這么快,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但是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也收不回來,只能干笑著點(diǎn)頭:“當(dāng)真,當(dāng)真?!?p>  林縉卓看袁承看林月盈的神情覺得不妥,就和袁承說:“袁公子,小女到了貴府,還請?jiān)硬灰圬?fù)小女?!?p>  林縉卓的官級雖在袁承之下,但是現(xiàn)如今袁承屈尊于其女之下,自然而然袁承也在林縉卓之下,既然林縉卓叫袁承,袁承也只能恭恭敬敬朝他行禮。

  袁承剛要行禮,就被林縉卓攔了下來。

  袁承驚奇地看著面前的林縉卓。

  林縉卓扶著袁承起來,說:“袁公子是屈尊在小女手下,但我這個小官,袁公子就不要多禮了?!?p>  當(dāng)初林縉卓被貶,有一半的原因都在袁恒身上,而林縉卓卻對袁承這般禮遇,袁承不由得欽佩起來。

  林縉卓說:“有一件事還請?jiān)哟饝?yīng)!”

  袁承聽林縉卓有求自己,連忙說:“林大人請講,袁承能辦到就盡量去辦!”

  林縉卓看了一眼林月盈,就對袁承說:“下官之所以讓月盈前去見袁老夫人,是因?yàn)橄鹿倬磁逶戏蛉说娜似?。但是袁、羅兩家的關(guān)系袁公子也清楚,還請?jiān)印?p>  林縉卓并沒有把話說完,但是袁承也知道他要說什么,就答應(yīng)說:“林大人放心,袁承知道。”

  林縉卓又說:“到了酉時四刻,下官在家等袁公子送小女回來,但是酉時四刻一過,袁公子若是還不將小女送還,下官會帶上她大姨父上門去接小女。”

  林縉卓說話的語氣雖然客氣,但袁承怎么聽都覺得林縉卓的話里句句藏刀。

  林縉卓轉(zhuǎn)過身來跟林月盈說:“你自己注意點(diǎn),不要給袁公子添麻煩?!?p>  林月盈點(diǎn)頭應(yīng)著。

  鈴鐺為林月盈拿來一件毛絨絨的斗篷,把林月盈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還不放心地囑咐著:“風(fēng)大,小姐別著涼了?!?p>  這時袁承走過來,問林月盈:“可準(zhǔn)備好了?”

  “好了?!?p>  林月盈說著,正要朝門口走去,可是卻被袁承一把抱了起來。

  眾人看著林月盈就這樣被袁承抱起來,覺得不妥,可是他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坐馬車去,也就只能這樣了。

  在袁承懷中的林月盈,看著一臉得意袁承,想:看來這小子……

  袁承抱著林月盈走到門口,低下頭跟林月盈說:“待會兒風(fēng)大,月盈可要蓋嚴(yán)實(shí)了?!?p>  林月盈看著門外那緩緩飄落的雪花,想:哪里風(fēng)大了?

  袁承朝著林月盈就是微微一笑,但是林月盈不知道他想什么,就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袁承抱著林月盈跑了兩步就一躍而起,躍過了那高高的墻頭,而在他身后的飛氏兄弟也跟了出去。

  林縉卓看著四人走了,還是不放心跟上去,可是當(dāng)林縉卓到了門口時,飛雪中已經(jīng)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袁承抱著林月盈飛走在街道的房頂上,冷冽的寒風(fēng)拍打在林月盈的臉上,冷得她直打哆嗦,雖然男女有別,但冷得實(shí)在是受不了的她,也只能將臉埋入袁承的胸膛里。

  袁承感覺胸前有壓迫感,不禁偷笑起來。

  許久,四人落在了袁承所住的云諾苑里。

  云諾苑里,候著的袁巧見袁承回來了,就迎上去,為他們拍去身上的積雪。

  袁巧許是見過好幾個易容成袁怡的人了,所以現(xiàn)在看到林月盈并沒有什么驚訝的反應(yīng)。

  袁承將林月盈抱入云諾苑的內(nèi)屋,把她輕輕放在地上。

  袁承輕輕拍去林月盈身上的身上的積雪說:“到了?!?p>  林月盈站好后,看著周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臥房。

  屋中放著一張寬大的床榻,床榻上鋪著一床寬厚的軟被,軟被上繡著栩栩如生的蘭花,幽靜淡雅,亭亭玉立。床榻旁立著兩個高大的衣柜,兩個衣柜門上各雕刻著一只高舉著鼻子的大象的。床榻對面有一個半米高的梳妝臺,梳妝臺上放著一個盛著首飾的木盤。林月盈不過是簡單的看了一眼就知道,那盤子里的物件價值不菲。這屋里還貼心的加了個火盆,最吸引林月盈的是那立在窗前的衣架上放著的一襲白色的襖裙,襖裙上百花爭艷,蝴蝶紛飛。

  林月盈忍不住慢慢走過去,伸手觸摸著那繡工平整的襖裙。

  袁承見林月盈好像很喜歡,就走到她身旁,輕輕拿起那襖裙的一角:“這是三天前我讓店里的繡娘連夜趕制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也不知道是否合你的身?!?p>  你?

  三天前還姑娘姑娘的,現(xiàn)在連名字都不叫了?

  不過林月盈轉(zhuǎn)念又一想,好比叫盈盈的好。

  林月盈也不追究袁承對自己的稱呼,卻對他說:“三天前袁公子來找月盈是想讓月盈冒充袁公子姐姐,去見袁公子的祖母,對吧?”

  袁承回答說:“是?!?p>  林月盈又說:“既然這樣,月盈希望待會兒除了袁公子的祖母之外,月盈不想看見任何人。”

  任何人?是下人還是家父家母?

  袁承沒有問出自己的疑惑,而跟林月盈說:“好,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p>  說完,袁承就退了兩步,轉(zhuǎn)身出去了,而林月盈由袁巧伺候著換上了那件百花爭艷的襖裙……

  云諾苑的另一間廂房里,飛氏兄弟在袁承后面互相推搡著。袁承聽到他們這么不安分,直接問他們:“有什么話,直說就是了。”

  飛氏兄弟見袁承發(fā)話了,又一起搶著來到他身后,飛鳥搶先問:“公子以后真的要給那丫頭……”

  袁承聽見飛鳥叫林月盈“丫頭”,就不高興地轉(zhuǎn)過身去盯著他。

  飛鳥見袁承這么盯著自己,連忙改口:“公子以后真的要為月盈姑娘鞍前馬后嗎?”

  飛氏家族原本就是江湖中人,因?yàn)楫?dāng)初上一任飛氏族長和飛氏家族的各位長老慘遭同門襲擊,差點(diǎn)丟了性命,好在被路過的袁爍出手相助,才撿了條命。那飛氏族長當(dāng)時就立誓,飛氏家族誓死效忠袁家。

  “讓本公子為別的姑娘鞍前馬后是不可能的,但是……”

  袁承看著飛氏兄弟,就是一笑,說:“那人要是我的女人,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飛魚見袁承笑得一臉得意,就好心提醒說:“月盈姑娘要是成了公子的夫人,公子為她鞍前馬后也說得過去??墒窃斐扇缃裨⒘_兩家的局面的導(dǎo)火索就是老爺,公子和月盈姑娘的好事,怕是難成啊!”

  袁承聽飛魚這么說,也是苦惱,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已經(jīng)換好衣服的林月盈,由袁巧扶著從臥室出來,袁巧看著空空的外屋,連忙就去門口喊袁承。

  聽到袁巧叫自己,袁承馬上從廂房里出來。

  剛到門口的袁承看著換好衣服戴著珠釵,判若兩人的林月盈,看傻了。

  那一身百花齊放的襖裙完美的包裹著林月盈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剛剛那散落在林月盈身后的長發(fā)已經(jīng)被高高盤起,一只彩鳳盤踞在林月盈的發(fā)髻前,它那展開的翅膀隨著林月盈的一顰一笑而揮舞著。發(fā)髻兩旁各插著一個彩鳥叼著的蘭花步搖,跟著林月盈的一舉一動叮當(dāng)作響。

  林月盈看著站在門口的袁承,那樣看著自己,有點(diǎn)不高興了,就問:“很奇怪嗎?”

  愣愣地袁承聽到林月盈這么問,這才回過神來:“不會,很漂亮?!?p>  剛剛還有點(diǎn)不高興的林月盈,聽袁承這么夸自己,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就說:“帶路吧?!?p>  “好,好。請?!?p>  袁承說著就領(lǐng)著林月盈離開了云諾苑。

  袁承看著身旁的林月盈的側(cè)臉,圓潤而富有彈性。雖然和自己的姐姐相貌相似,卻和姐姐性格相反,姐姐一舉一動穩(wěn)重有當(dāng),而眼前的月盈卻如那風(fēng)兒一般,剛剛還春風(fēng)迎面,下一會指不定如這冷冽的寒風(fēng),讓人止不住打顫。

  林月盈感覺有人看自己,就轉(zhuǎn)頭看向袁承。而袁承發(fā)現(xiàn)林月盈正要看向自己,連忙朝前面看去。

  袁承一路領(lǐng)著林月盈來到了花月夕的寶和齋。

  因?yàn)閯倓偭衷掠f了,除了花月夕不想看到其他人,所以飛氏兄弟按著袁承的吩咐,讓寶和齋的下人全部都下去了,如今偌大的寶和齋里,只有那在火盆旁已經(jīng)睡著的花月夕。

  來這之前,怎么說倆人也沒有談過,見到花月夕的時候要怎么做,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了寶和齋,林月盈就有些緊張了。

  袁承看著林月盈緊張地神情,安慰她說:“不要多慮,你和羅老夫人這么相處,就和祖母怎么相處就行了。”

  話是這么說,可是怎么說花月夕對林月盈而言,也只是個陌生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和跟自己外祖母一樣相處呢?可是現(xiàn)在又能怎么辦,自己提的要求,袁承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自己臨陣脫逃,怕是飛氏兄弟要剝了自己的皮不可,沒辦法,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林月盈慢慢走到花月夕身旁,蹲下,為她蓋好那掉落在地上的毯子。

  不知道是林月盈動作重了,還是花月夕已經(jīng)睡醒了,她就慢慢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林月盈,林月盈也沖她微微一笑。

  跟著林月盈一起進(jìn)來的袁承,蹲在林月盈身旁,和花月夕說:“祖母,姐姐回來看您來了?!?p>  花月夕看著眼前的林月盈,伸出她那因脂肪流失而顯得有些皮包骨的手,握著月盈那柔嫩而小巧的手,溫柔地說:“來啦,這么冷的天,怎么穿這么少,不怕凍壞嗎?”

  這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而袁承偏偏只備著這一套衣服,林月盈也不好說什么,她也就這樣過來了。而那袁承,這會才注意到這個,立馬解下自己的斗篷,蓋在林月盈的身上:“看我,只顧著高興了,都沒注意姐姐只穿著一件襖裙而已,怪我,怪我?!?p>  林月盈也顧不上袁承對自己太親近,而將花月夕握著自己的雙手貼在自己的臉蛋上說:“可不嘛,只顧著來見祖母,都忘了加件衣服,一路上可凍壞怡兒了。祖母看,怡兒的臉蛋還是冷的呢?!?p>  花月夕捧著林月盈的臉蛋看著,見她還蹲在地上,就掀起毯子的一邊和林月盈說:“進(jìn)來,這暖和?!?p>  “好。”

  林月盈應(yīng)著,就坐花月夕身旁,用花月夕的毯子蓋著自己,袁承也在她們對面坐下。

  可袁承剛坐下,花月夕就打發(fā)他去廚房去拿袁怡喜歡吃的栗仁餅。

  袁承不敢去,就讓袁巧去了,自己繼續(xù)坐在那里,花月夕就責(zé)怪他說:“你這小子,替姐姐拿點(diǎn)點(diǎn)心都不去?!?p>  袁承反而耍性子:“姐姐難得回來,我想多陪陪姐姐。”

  花月夕看著袁承這么任性,就和林月盈埋怨說:“你看看,這么大個人了,還這么任性。”

  林月盈看著這和小孩子一樣任性的袁承,反而笑了:“那我們就不理他。”

  花月夕握著林月盈的手說:“對不理他,不理他?!?p>  袁承聽到倆人都說不理自己,心里就有點(diǎn)不平衡,但更多的是意外,自己的祖母竟沒有像之前一樣,看出她身旁的林月盈不是袁怡,而把她攆出去,再把自己臭罵一頓。

  袁恒的屋里,袁恒正在和劉夜闌下棋。

  劉夜闌這棋實(shí)在是不知道往哪兒下,又不想認(rèn)輸,就開口說:“承兒好像又找人去見母親了?!?p>  袁恒回答說:“是啊。”

  “那老爺覺得這次會怎樣?”

  “還能怎樣,不就是和以前一樣。”

  “也是……”

  劉夜闌沒說完,就嘆了一口氣說:“要是真有一個姑娘能讓母親清醒,讓承兒振作,讓妾身做什么都愿意。”

  袁恒聽劉夜闌這么說,也是心疼,就伸手去拍著她的手,安慰她。

  倆人正說著話,就有一個婦人從門外進(jìn)來,說:“老爺,夫人,剛剛寶和齋來人傳話了,說老夫人要了小姐最喜歡的栗仁餅?zāi)?。?p>  栗仁餅,那是袁怡最喜歡的點(diǎn)心。

  袁氏夫婦聽到這個消息,都驚訝地看著對方……

  袁承從袁巧手上接過點(diǎn)心盤,又遞給林月盈。

  林月盈在那點(diǎn)心盤里隨手拿起一個栗仁餅就遞給花月夕,自己又拿了一個,就咬了一口,酥而不粘,甜而不膩,林月盈不由得稱贊道:“吃過那么多點(diǎn)心,還是家里的栗仁餅好吃?!?p>  花月夕看林月盈吃得這么高興,就笑著問:“是嗎?不是說穆親王府的廚子都是宮里的御廚嗎?這小小的栗仁餅他們都做不出來?”

  穆親王?

  壞了,之前只跟林月盈說過姐姐的行為習(xí)慣而已,根本沒提過姐姐和穆親王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袁承不知所措的看著林月盈,而林月盈卻不慌不忙的又咬了一口栗仁餅,說:“他們做的也好吃,但是和家里的比,還是差點(diǎn)什么?!?p>  “哦,是嗎?或許每個人的做法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吧?!?p>  花月夕將信將疑的說。

  偷偷溜進(jìn)寶和齋的袁承夫婦,從旁屋探出頭來,看著堂中的三人。當(dāng)他們看清花月夕身旁的林月盈時,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袁巧端來一壺茶,袁承提起茶壺,倒了三杯茶,遞一杯跟花月夕,再遞一杯跟林月盈,自己拿最后一杯。

  三人品著茶,花月夕突然說:“對了,我為怡兒準(zhǔn)備的新婚禮物,也不知道怎么還在我這兒,今天你來了,正好給你?!?p>  林月盈聽說有禮物,就高興的問花月夕是什么禮物。

  花月夕說待會兒就知道了,說著又讓袁承去,在她的梳妝臺右邊的第二個的抽屜,拿出里面那個雕著牡丹花的小木盒。

  袁承看著林月盈那高興地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可事到如今又能怎樣,只能起來去拿那花月夕要自己去拿的東西了。

  站在旁屋的袁氏夫婦,聽到花月夕有禮物送給一個并沒有太大關(guān)系的小姑娘,就著急了,可是自己的兒子說了,他們不能出去,倆人也只能繼續(xù)看著。

  袁承站在花月夕的梳妝臺前,拿出那個雕著牡丹花的小木盒,打開一看,是一對紅珊瑚耳環(huán)。

  那耳環(huán)精巧而大方,用寶石點(diǎn)綴的紅珊瑚更是圓潤而明亮。

  這本該是祖母為姐姐準(zhǔn)備的,如今要便宜這個我從路邊撿回來的小姑娘嗎?

  如今的袁恒沒有別的選擇,也只能把紅珊瑚耳環(huán)放回盒子里。

  袁承拿著木盒就出來了,花月夕從他手上接過來,在自己和林月盈面前打開。

  林月盈看著那精美的紅珊瑚耳環(huán),歡喜地稱贊道:“這紅珊瑚色澤圓潤而飽滿,祖母的眼光就是好!”

  “是吧,喜歡嗎?”

  花月夕問。

  “喜歡!”

  花月夕把耳環(huán)拿出來:“祖母給你帶上?!?p>  紅珊瑚耳環(huán)那可是價值不菲的啊,現(xiàn)在卻要送給一個旁人。袁恒看不下去了,就要出去。劉夜闌連忙把他拉回來,讓他靜觀其變。劉夜闌可不想好不容易有一個人能哄住花月夕,可不能就這么讓袁恒搞砸了。

  林月盈戴好耳環(huán)后,就顯擺著問袁承好看嗎?

  怎么說也是花月夕送林月盈的,他哪能說不好看。

  林府的大廳里,林縉卓正襟危坐在主位上,靜靜的看著大廳門口……

  在旁屋看著的袁氏夫婦,覺得花月夕真的把那小姑娘當(dāng)成自己的袁怡,也不擔(dān)心,就不知什么時候回去了。

  許是坐久了,花月夕乏了,就揉著林月盈的手說:“祖母累了,想進(jìn)去躺會兒。”

  林月盈應(yīng)著,就要起來,袁承也麻利的站起來,和林月盈一起把花月夕扶起來,倆人又一起把花月夕送回里屋。

  在榻上躺好的花月夕還是舍不得放開林月盈的手,林月盈也不急,就蹲在她榻前。

  花月夕說:“有空你還會來看我嗎?”

  林月盈拍著花月夕的手說,會的。

  花月夕聽林月盈這么說,才依依不舍的放開林月盈的手:“那我等著?!?p>  林月盈幫花月夕蓋好被子,看著花月夕慢慢閉上眼,這才和袁承走出了寶和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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