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恒的小兵請來的郎中,看著血泊中的方遠,沒被他身上的傷口嚇到,卻被他傷口上附著的白色的晶體嚇到了。
郎中顧不了方遠身旁的血漬,來到方遠身旁就蹲下,用右手食指在方遠的傷口上,沾了點那白色的晶體就放進嘴里嘗了嘗,又咸又甜,立馬就讓小兵去準備開水,好清洗方遠的傷口……
至今滴水未進的袁氏父子,早已饑腸轆轆,可是何駒并沒有要請他們吃飯的意思,他們也只能借品嘗的借口,時不時的從那婢女端上來的點心、果品里,拿來一個點心暫時填一下肚子。
朦朧的月光之下,躺在躺椅上的何威,又用書本蓋上了自己的臉,直至那幾個小斯把他抬到大廳,他才慢慢拿下臉上的書。
袁恒低垂著眼,見何威并沒有起身的意思,愈發(fā)不悅。白天是林月盈,現(xiàn)在又是何威嗎?
“方遠說,是你讓他給林月朗投毒的,可有此事???”
何威看著一臉平靜得有些死氣袁恒,接過晨遞過來的狀紙,簡單地看了一遍,露出了一絲得意。
“學(xué)生跟林月朗不和是不錯,可是林月朗到底是明國公府的外孫,學(xué)生怎么傻到給他投毒,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何威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可是林月盈不可能用自己的清白來誣蔑何威!
袁恒指著何威手里的狀紙,又問:“那這口供你如何解釋?”
何威將口供遞回晨的手上:“這還用得著解釋嗎?全朝陸的學(xué)生誰不知道,朝陸這一屆的學(xué)子里,就數(shù)林月朗和方遠的學(xué)業(yè)最好。倆人雖然都是寒門出身,可是林月朗身后還有一個明國公府,而方遠的身后什么都沒有,保不齊那方遠怕林月朗擋了他的路,而來個先下手為強,又把責(zé)任推脫給學(xué)生呢?”
“你都說了,林月朗身后有明國公府,你覺得方遠能傻到給林月朗投毒?”
“他或許就這么傻呢?”
何威說的頭頭是道,還沒有一點破綻。
袁承看著鎮(zhèn)定自若的何威,再看看他明顯叉開的雙腿,就在想,如果當(dāng)真如他所說,是方遠誣告他,那方遠誣告誰不好,偏偏誣告何威?若何威真的要給林月朗投毒,是他想挑釁明國公府?可是,以他這般靈活的頭腦和他的巧舌如簧,不可能以身犯險!那就是青龍在教坊司把何威帶走之后,肯定是對他做了什么,觸犯了他的底線,他才下這樣的狠手!
“那林月朗中的是霜落,可霜落這東西,就連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卻沒見過。何公子覺得,那寒門出身的方遠,怎么可能弄得到那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霜落呢?”
何威看著站出來袁承,從見到他,他就站在袁恒的身后,眉宇之間還像及了袁恒,何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袁承。
“誰知道呢?”
袁承見何威沒有要承認的意思,心中竄起了怒火:“既然何公子行的正坐的端,應(yīng)該不介意我讓人搜一搜吧!”
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吃著果品的何駒,一聽到袁承要搜,開口就拒絕了袁承:“怎么,袁公子要強行搜查?”
“父親?!?p> 何威攔下何駒,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腹上,怡然自得:“袁公子既然要搜,那袁公子搜便是,也好還學(xué)生一個青白!”
何威說完,又叫了一旁的管家壬可:“去,帶上袁大人的人,讓他們把家里,以及父親名下所有的宅院都好好搜搜,別漏掉如何一處!”
何威說著,就看向了袁恒。
何駒見何威不但攔下了自己的話,還讓袁恒的人搜自己名下所有的宅院,立馬就竄到何威身旁:“我說你這孩子想干什么?”
何威聽著何駒這有些著急的話,就向左側(cè)抬眸看著他,沖著他就是一笑,卻什么都沒說。
何駒看著何威那自信滿滿的一笑,就知道何威對他自己的決定很有信心,何駒就算再不安,也沒有再做什么異常的舉動。
何威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看來這事兒怕是沒這么簡單??!
袁氏父子和何氏父子四人,靜坐在大廳里,而袁恒的人跟著壬可,搜遍了整個何府都一無所獲。
何威剛剛答應(yīng)搜何府,答應(yīng)的那么爽快,袁恒就知道,這人,他沒這么容易找到。
“剛剛何公子不是說了嘛,要搜何大人的宅院,這何府,也不過是何大人所以宅院里的其中之一吧?”
何駒聽袁恒這話有些心慌,而何威卻悠然自得地叫來壬可:“帶著袁大人的人,再去別處找找!”
何威發(fā)話,壬可立馬就答應(yīng)了,站直了就冷冷地跟晨說:“走吧!”
晨見壬可叫自己,就看了一眼袁恒,待袁恒點頭后,這才跟著壬可離開了何府。
隨著晨的離開,袁恒也站了起來,跟何駒告辭:“何大人,他們也不曉得要搜到什么時候,袁某人就先行離開。晨若是找到人了,袁某人再來;晨若是找不到人,那何大人就當(dāng)袁某人沒來過!”
袁恒跟何駒輕描淡寫地說著,沒等何駒回話,轉(zhuǎn)身就走了,而袁承又看了一眼依然悠然自得地何威,就跟著袁恒走了。
何駒見袁恒和袁承漸行漸遠,又在何威面前嘀咕道:“就這么讓他們搜,沒問題嗎?”
剛剛也在看著袁承的何威,見何駒問話,就把目光從袁承身上收回來:“父親放心吧,我們的宅院里根本沒有外人,他們怎么可能找得到?”
“也是!”
何駒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宅院中,的確沒有什么外人!
何府門外,袁承來到袁恒身旁,有些擔(dān)心的說:“父親,這何威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這人,我們怕是沒怎么簡單的就找著??!”
袁恒不也是在擔(dān)心這個,就回頭看著燈火通明的何府,回答袁承:“先找找再說吧!”
袁恒說著,又跟袁承說:“你我都還沒吃飯,先找地方吃飯!”
袁恒說完,就上了馬車,而袁承也騎著馬,跟在一旁。
冰壺院里的另一間廂房里,還沒有回去的羅少卿,和林月盈跟楚麟三人坐在一處。
站在床尾的楚麟,雙手手臂交叉在胸前,倚在床桿上,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林月盈,又看看坐在林月盈對面,一臉平靜的羅少卿,不知道他在林府的出現(xiàn),當(dāng)真只是來探望林月朗的嗎?
還在擔(dān)心林月盈的羅少卿,察覺楚麟在看他,也抬眸看著他。
“這都亥時了,少卿表哥還不回去休息嗎?”
楚麟這話是有逐客的意思啊,可是羅少卿要做的事還沒開始,他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回去,就回答楚麟說:“父親母親那邊已經(jīng)讓人通知了,我之所以留在這,是想等著袁大人徹查的結(jié)果。袁大人若能把何威捉拿歸案,那是最好了;若不能,你我也好做準備,自己去查了,對吧?”
羅少卿說的沒錯,袁恒那邊要是沒見過,羅少卿和楚麟就得自己出手了,可羅少卿對林月盈的事,實在是太上心了,就算楚麟不能把他們兩個扯到一塊,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何府附近的一處酒樓里,吃飽喝足的袁恒和袁承,正靜坐著閉目養(yǎng)神。門外,搜遍了何駒全部宅院的晨,就輕輕敲了敲門,跟袁恒稟告:“大人,何駒名下的房產(chǎn)都查過了,還是一無所獲!”
晨曉的話,應(yīng)證了袁承的話。
袁恒睜開眼,嘆了一口氣跟袁承說:“罷了,都這個時辰了,先回去歇著吧,明日我跟楚晟商量商量,商量好了再做下一步?jīng)Q定!”
袁恒都這么說了,袁承也沒辦法,但他還不想回去。
“父親,承兒想跟月盈說一聲!”
袁恒知道袁承的心思,可是有些事還是要提醒一下他:“承兒,兩家的立場你也清楚,你要做什么事,做什么決定,為父也希望你想清楚!”
袁恒的話,袁承自然明白,可是剛剛林月盈那落寞的樣子,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他不去看一看林月盈,他就算回去了,也是睡不著的。
酒樓門前,袁承目送著袁恒離開后,自己也跨上馬,朝著林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袁承來到林府面前時,林府還是燈火通明,就連那大門也只掩了一半。
坐在門后的林良,聽到動靜就從班房里出來,正好看見正在走進來的袁承。
袁承跟林月盈私底下來往的事,林良也清楚,而且袁府這次不但大方的被紅參借給林月盈,袁恒還親自調(diào)查林月朗被投毒一事,所以林良就沒有攔下袁承。
“袁公子來啦?!?p> 袁承見林良問話,沒有回答他,卻反問他:“月盈可睡了?”
“應(yīng)該還沒睡吧,畢竟表大少爺還在呢!”
“是嘛,那我去跟月盈說點事?!?p> 林良知道袁承是跟著袁恒去調(diào)查林月朗被投毒一事,所沒有攔他,還提醒他:“小姐這會兒應(yīng)該還在冰壺院,袁公子可直接去冰壺院找她?!?p> “知道了?!?p> 袁承應(yīng)著,就直奔冰壺院而去。
剛?cè)氡鶋卦旱脑?,見冰壺院的堂中還亮著燭火,就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站在冰壺院門前的飛羽,見袁承來了,立馬就迎過來:“袁公子,小姐和麟公子還有表大公子都在右側(cè)的廂房里呢?!?p> 既然袁承是來找林月盈的,他也不想多生事端,轉(zhuǎn)身就朝著右側(cè)亮著燭火的廂房走過去了。
站在廂房門口的殊辰,靜靜地看著那如入自家門一樣的袁承。
倚在床架上的林月盈,見袁承來了,站起來卻不敢開口和他問話,因為她不確定,現(xiàn)在的她,在袁承看來,是個怎樣的存在。
袁承看著慢慢站起來卻沒有開口的林月盈,再看看站在她身旁的楚麟,許久才邁進廂房:“月盈,何威家的宅院都找遍了,并沒有找到朝陸學(xué)院的一個學(xué)子?!?p> 本就著急的林月盈,一聽到袁承這個消息,氣急的她,左手握拳就要砸在床架上,可是卻被她身旁的楚麟伸出左手就擋了下來。
袁承看著楚麟就那樣握著林月盈的手,什么也沒想,什么也沒說。
飛羽把袁承請進廂房后,又去了之前方遠住的廂房,搬來了一張凳子,好讓袁承坐在了羅少卿的身旁。
羅少卿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袁承,并不介意他坐在自己的身旁。
對于袁承的到來,楚麟已經(jīng)懶得回應(yīng)了,就抬眸看著羅少卿。
羅少卿知道楚麟在想什么,也知道林月盈氣急,更知道是,該到他行動的時候了。
羅少卿沖著門外,把先袁承一步回來的羅魏叫了進來。
羅少卿立馬就給羅魏下令:“馬上回去,把明國公府三分之二的人都派出去,展開地毯式搜索,就算把整個帝都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是!”
羅魏領(lǐng)命,立馬就飛奔出去。
這邊羅少卿剛說完,楚麟也叫來了殊辰:“你也馬上回去,把府中全部的人都派出去,跟著明國公府的人一起找!”
“是!”
先是明國公府,后是楚府,就算沒人跟袁承說,袁承也知道,林月盈對于他們的存在,到底有多重要!
到底是林月朗的事,林月盈也不好干坐著,立馬就把楚麟握著的手收回來,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飛燕?!?p> 林月盈話音剛落,早就回來的飛燕立馬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林月盈清楚,既然自己和袁承私下來往的事,已經(jīng)瞞不住了,所以,飛燕和飛羽飛翼的存在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飛燕,帶上飛羽、飛翼和林峰一起出去幫忙!”
“是!”
飛燕不敢耽擱,才出現(xiàn)的她,又馬上在廂房里消失了。
既然飛燕的存在,已經(jīng)讓楚麟和羅少卿知道了,也想出一份力的袁承,雖不能把在帝都里全部的飛氏家族的人都叫來幫忙,卻可以把飛鳥和飛魚叫出來:“來人??!”
暗處的飛魚很奇怪,這又不是袁府,袁承這是喊誰???而腦袋靈光的飛鳥,卻立馬出現(xiàn)在袁承面前。
袁承看著面前的飛鳥,卻不見飛魚,竟有些露怯了:“你弟弟呢?”
飛鳥看著身旁空空的位置,竟忍不住為飛魚的智商汗顏。
還躲在暗處的飛魚,聽了袁承這話,才出現(xiàn)在飛鳥身旁。
袁承見飛魚可算是出來了,立馬下令:“去,跟著飛燕一起去找人!”
先是花月夕借出紅參,后是袁恒親自調(diào)查林月朗被投毒一事,現(xiàn)在袁承又讓飛魚和飛鳥幫忙找人,飛魚還真想不通這是為什么?可是飛魚見袁承這么上心,他也只能勉為其難的跟著飛鳥應(yīng)下了。
袁承這一次,從始至終都沒有喊飛鳥和飛魚的名字,因為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可他忘了一件事。
隨著飛鳥和飛魚的離開,廂房里又恢復(fù)了平靜,唯獨那楚麟。
飛燕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夠楚麟吃驚了,可是飛燕腰上那掛著的軟金鈴鞭,和她身上的衣著,都跟飛鳥、飛魚的一模一樣,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不是師出同門,就是一個宗族的人。
楚麟越想越覺得心里發(fā)毛,剛剛林月盈喊的是飛燕,和林縉卓身旁的飛羽的飛翼,他們?nèi)说拿种挥幸蛔种?,而飛羽和飛翼還是羅少卿給的!更讓他震驚的是,他們和飛鳥飛魚的衣服都一模一樣!
楚麟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三人。
除了并沒有在意的袁承,和什么都還不想說的林月盈,并沒注意到楚麟的反應(yīng),只有那知道前因后果的羅少卿,注意到了楚麟臉上的變化。
屋里的燭光算不上昏暗,和黑著臉的楚麟想比,更不值一提。
楚麟許久才敢問林月盈:“剛剛你喊的是飛燕?”
才打起精神的林月盈,聽到楚麟的問題,又啞言了,而那知道原委的羅少卿和袁承,卻默不作聲地看著倆人。
反正林月盈已經(jīng)決定全部都要告訴楚麟了,也沒有用繼續(xù)隱瞞他的打算:“是!”
“跟三姨夫身旁的飛羽和飛翼是同姓?”
“對!”
“跟剛剛袁承叫出來的人是同門?”
“沒錯!”
楚麟一一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而林月盈也如實回答了。
林月盈明明知道楚、袁兩家的立場,可她不但跟袁承私下來往,而且袁承還大大方方的給了林月朗一個隱衛(wèi),看他倆的意思,私往還很密切。最讓他氣不過的是,就連羅少卿也跟著一起摻和,實在是惱怒到極點的楚麟,一個揮拳,就把左側(cè)的木柜給打爛了。
楚麟這一下,沒嚇著林月盈和羅少卿,卻把袁承嚇了一跳。
無論是玉宇閣還是袁承跟羅少卿,楚麟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問林月盈,可是他又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跟林月盈吵起來,只能先咽下這口氣,背對著林月盈,不再看她。
羅少卿看著面前這一個不問,一個不說的的倆人,真真為他們的未來著急。
龍傲宮的內(nèi)殿,齊宇背對著雙龍衣架站著,讓站在他身后的宮女摘下他戴著的雙龍戲珠金冠,而另一個宮女也褪去他身上的九龍飛天五彩袍。
只穿著一身單衣的齊宇,踩著那雙龍戲珠的大紅地毯,來到盤龍榻前坐著,那兩個宮女又幫齊宇脫下他的紅底雙麟靴后,他才躺在榻上,又由那兩個宮女幫他蓋好被子,她們才逐一熄滅燈火退下去。
原本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龍傲宮,隨著燈火的逐一熄滅,也回歸了平靜,但這也只是表面現(xiàn)象罷了。
陰影中,一個男子看著從龍傲宮的宮女全退出來后,就現(xiàn)身出現(xiàn)在齊宇面前稟告:“爺,羅少卿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躺在榻上的齊宇,并沒有因為來人而被嚇到,而是依舊閉著眼睛,回答來人:“少卿還真是著急呢!就不能帶到明天嗎?”
齊宇說著就翻了個身,繼續(xù)說:“看來,今天怕是好些人都不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呢!”
齊宇停頓了一下,才打發(fā)那人下去:“退下吧,有什么事,再回稟!”
“是!”
那人應(yīng)著,就離開了龍傲宮。
羅瑾旻的內(nèi)室里,紀珣幫羅瑾旻褪去他身上的外衣,才掛在床頭的衣架上,門外就傳來了一個婢女的輕喊聲:“老爺,羅魏回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見老爺!”
羅魏一直都是跟在羅少卿身旁的,可是羅魏卻這個時辰一個人回來了,羅瑾旻和紀珣不免有些多想。
倆人對視了一眼,紀珣就心領(lǐng)神會的立馬取下才放在衣架上的羅瑾旻的外衣。
羅瑾旻沒等紀珣幫他系上腰帶,竟只套著外衣就出去了,而衣著整齊卻未戴一簪一釵的紀珣,不便就這樣出去見人,就不放心的站在內(nèi)室門后,聽著門外的羅瑾旻和羅魏的談話。
站在中堂門外的羅魏,見羅瑾旻只套著一聲外衣就出來了,生怕他染上了風(fēng)寒,連忙從門外進來,把羅瑾旻攔在了門后。
羅瑾旻見當(dāng)真只有羅魏一人,就忙問:“月朗那孩子怎么樣了?”
羅少卿一接到林月朗中毒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去找齊宇了,而蘇溪婷隨后就把這個消息告知了羅瑾旻和紀珣。剛接到這個消息的羅瑾旻也是嚇得不輕,可是林月朗那邊生死不明,他可不敢讓岑玉鸞知道。
羅魏見羅瑾旻著急,連忙把林月盈和楚麟去求藥,以及袁恒請旨徹查林月朗被人投毒一事,告訴了羅瑾旻。
羅瑾旻聽著羅魏的話就奇怪了:“袁老夫人和穆親王為何這么爽快的就把紅參和鮫人淚給了月盈?而那至關(guān)重要的寒山玉蓮她又是怎么弄到手的?袁恒又為何這么積極地調(diào)查月朗的案子?”
羅少卿和玉宇閣的事,羅少卿還沒有告訴羅瑾旻,知道答案的羅魏,還真不能回答羅瑾旻這些問題,也只能默不作聲。
羅瑾旻嘀咕完,又問羅魏:“那袁恒查的如何了?”
“回大人,給月朗表公子投毒的幕后黑手,最大的嫌疑是何駒府中的何威的,可是袁大人的人搜遍了何駒能藏人的地方,都一無所獲。大公子之所以讓魏回來,就是想抽出府中三分之二的人手,去找出朝陸學(xué)院的學(xué)生,好坐實何威指使他人給月朗表公子投毒一事!”
羅瑾旻身為諸榮丞相,辦案的步驟他還是清楚的,袁恒不可能只憑方遠的口供,就能把何威繩之以法,除非能找出被他抓起來的朝陸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一起指控何威的罪行!
羅瑾旻知道這事耽誤不得,立馬就讓羅魏帶上明國公府三分之二的家丁去找人。
在門后聽了半天的紀珣,見羅魏走了,這才從門后出來:“老爺,這何駒可是凌云王的近親,若是動了他,也就是驚動了凌云王了?!?p> 羅瑾旻也在擔(dān)心這個問題,可是何威都給林月朗投毒了,他實在是不能容忍!
羅瑾旻來到堂中的梨花桌旁,坐在梨花軟凳上,拿起倒扣在茶盤里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何威而已,動的又不是何駒,凌云王能把我們怎么樣?再說,那可是整個朝陸學(xué)院的學(xué)生,我要是坐視不管,那別人如何看我?”
羅瑾旻的性子,紀珣再了解不過了,在這件事情上,于公于私,羅瑾旻都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紀珣來到羅瑾旻身旁,稍重的揉捏著羅瑾旻的雙肩,低著頭看著他的側(cè)顏說:“這事有孩子們處理,老爺就先歇著吧,想必明天也有的忙了。”
現(xiàn)如今羅少卿和楚麟也是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這事有他們負責(zé),羅瑾旻還真不擔(dān)心。
羅瑾旻抬起左手,拍了拍自己肩上那紀珣還揉捏著自己肩膀的手,重復(fù)著紀珣的話:“歇著!歇著吧,明天可就有的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