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辰看著那一抹丹紅色的身影從高處落下,那四人也跟著那一抹丹紅色的身影俯沖而下,殊辰等人不由分說的就沖了過去,可是他們沖出去沒多遠,就看見那一抹丹紅色的身影從飛塵中沖出來。
原來,剛剛楚麟見四人一人一鞭,朝自己甩來,無路可退的他,索性直接向后躍下,當(dāng)他們打壞了屋檐后,趁著揚起的飛塵就遠離閣樓。
楚麟才沖出飛塵,被楚麟抱在手臂上的林月盈,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殊辰等人,立馬就叫住他們:“殊辰,林峰,回去護著爹爹跟月朗!”
林峰雖是林月朗身旁的人,但是他自知林月盈的重要性,所以第一時間并沒有按林月盈的意思去做。而殊辰是楚麟的人,危機時刻,他是不可能離楚麟而去的。
楚麟自然知道林月盈在顧慮什么。當(dāng)初林月盈回帝都的路上,就有人刺殺她,至今都沒有線索,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跟那件事有關(guān),立馬就和重復(fù)一遍的林月盈,異口同聲地下令:“快去!”
倆人見林月盈和楚麟再次下令,不敢違抗,立馬轉(zhuǎn)身又跑了出去,而飛羽飛翼倆人繼續(xù)朝著閣樓而去。
二樓的刺客聽到了林月盈的喊聲,就知道她從自己人的手上逃脫了,不再跟飛燕糾纏,而是翻出窗戶,踏著瓦片就是一躍。
飛燕見他們脫身而去,立馬也跟著翻出窗外。
隨著楚麟下來的四人,見三人躍下,就甩起黑金鳴鞭。
只見黑金鳴鞭甩起之際,金片附著鞭身,纏住了三人的一只腳,又朝著楚麟跑過去的方向甩了出去。
飛燕見三人被甩了出去,就甩出軟金鈴鞭,纏住了其中一個的腳。
那三人被高高甩起,順勢翻了個前空翻,直接翻到楚麟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才落地,就取下了腰間的黑金鳴鞭,而跟著他們的飛燕,則落在了楚麟身旁。
如今楚麟和飛燕,連帶著趕來的飛羽飛翼,都被刺客團團圍住。
如何刺客上門,楚麟不可能帶著林月盈冒險,就把抱在手臂上的林月盈放下來:“在這呆著,哪也別去!”
林月盈自知情況危急,立馬就應(yīng)下:“好,我哪都不去!”
飛羽飛翼看著刺客手上的黑金鳴鞭,就覺得情況不妙,立馬就掀開身前的裙擺,取出一直綁著大腿上的軟銀鈴鞭。
其實,并不是每個飛氏家族的人都配備著軟金鈴鞭,而是因功夫強弱,而配備不同的鈴鞭,像飛燕飛魚等能獨當(dāng)一面的,就能用軟金鈴鞭;而像飛羽飛翼跟飛景山和飛景京等稍遜一籌的,用的則是軟銀鈴鞭;而初學(xué)者和還不能擔(dān)任隱衛(wèi)的,用的則是普通的皮鞭。
楚麟看著飛羽手上的軟銀鈴鞭,再看看對方的黑金鳴鞭,樣式竟然大同小異,就疑惑地問飛羽:“你們的分支造反了嗎?”
“他們不是……”
那些刺客是來刺殺林月盈的,可不是來觀光,哪有時間給飛羽解釋,甩起黑金鳴鞭就朝著他們打去。
楚麟看著兩根黑金鳴鞭,伴隨著如百鳥鳴叫的聲音,急速朝他劈來,楚麟自知不好直接擋下,就等著黑金鳴鞭快到自己面前時,舉劍一掃就擋下了黑金鳴鞭,可是卻也被黑金鳴鞭纏住了昆山寒玉劍劍身。
倆人見楚麟的劍被纏住了,倆人同心協(xié)力就是一拖,想把楚麟給拖過去,好在楚麟馬步穩(wěn)當(dāng),才沒被他們拖過去。
倆人見沒不能把楚麟拖過來,就輕輕躍起,順著楚麟拉扯黑金鳴鞭的力度,一人一腳向著楚麟踢過去。
楚麟見倆人來勢洶洶,立馬就甩去了纏在劍身的黑金鳴鞭,也向右前方邁兩步,抬腳就踢在右側(cè)那人小腿,又順勢一個轉(zhuǎn)身就踢在那人臉上,騰空的那人就被楚麟踢翻了,還壓住了左側(cè)的刺客。
另一邊的飛燕,也是兩根黑金鳴鞭劈頭蓋臉而來,身材小巧的她,就沖向了兩鞭之間的縫隙,楊鞭就是一掃,直沖倆人的脖頸而去,而倆人一個后空翻,就躲過了飛燕的軟金鈴鞭。
而飛羽飛翼倆人,一左一右閃開了三人的黑金鳴鞭,又回身一甩,把手上的軟銀鈴鞭向三人甩去,可是卻被對方躲開了。
望舒閣墻角上的,兩個戴著笑臉面具的人,正在看著這院中打斗的眾人。
那蹲在墻角上的榛栗,問站在身旁的榛芩:“不去幫忙嗎?”
榛芩看著院中的打斗,不緊不慢地回答他:“羅公子說了,楚麟心系林月盈,他若是知道我們一直在林月盈身旁,他怕是要鬧騰一番了,到時候?qū)φl都不好!”
榛栗看著自己這邊的飛羽飛翼,有些擔(dān)心:“現(xiàn)在四對七,楚麟和飛燕那邊沒問題,倒是這飛羽飛翼,怕不是來人的對手啊?!?p> “先看看吧?!?p> 被四人護在中間的林月盈,聽著四周似鈴聲和百鳥的聲音,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在自己不遠處,正在迎戰(zhàn)的楚麟。
“不好!”
榛栗驚呼著就站起來,只見飛翼還是不敵對方,竟被對方一鞭打在了身上,隨之就倒在地上。
那人見打開了一個缺口,就馬不停蹄的沖進去,一個甩鞭就朝著林月盈而去。
林月盈突聞耳畔百鳥鳴叫,立馬看向右側(cè)。
倒在地上的飛翼,眼看著那人沖著林月盈而去,就用僅剩的力氣,甩開軟銀鈴鞭。
那人現(xiàn)在眼中只有林月盈,沒有顧及其他人,所以毫無防備的就被飛翼的軟銀鈴鞭纏住了腰。
飛翼見自己的軟銀鈴鞭,纏住了那人,立馬就往回拉,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林月盈只見額前黑光一閃,自己的額前就是一陣清涼。
“啊——”
在和刺客糾纏的楚麟,突聞林月盈的慘叫,立馬就回眸看向林月盈,只見林月盈蹲在地上,正捂著額頭。
藥勁本就沒退的楚麟,一聽到林月盈的慘叫,頓時怒發(fā)沖冠,殺氣爆棚,顧不了身前的刺客,就沖著把林月盈傷了的刺客殺過去。
那人見楚麟來勢洶洶,想上去迎戰(zhàn),可是現(xiàn)在的他才注意,自己已經(jīng)被飛翼的軟銀鈴鞭纏住了腰,當(dāng)他再抬頭時,急紅了眼的楚麟已經(jīng)到了他面前,他只覺得自己的脖頸一涼一熱,剛剛站在自己面前的楚麟就向右倒去。
楚麟不再看已經(jīng)被自己砍到的刺客,一個轉(zhuǎn)身,揮著手上的昆山寒玉劍,一劍就把跟飛羽糾纏的兩個刺客抹了脖子,還把其中一個的黑金鳴鞭挑了過來,直接甩向飛燕對面的兩個刺客,讓黑金鳴鞭上的手柄直接打在那倆人的臉上。
原本跟楚麟糾纏的兩個刺客,見楚麟忽略了自己,就趁機朝著林月盈而去,完全沒注意那也朝著自己飛來的黑金鳴鞭的手柄。
四個只是挨了一個手柄的刺客,見楚麟殺紅了眼,也察覺到楚府的人正在趕來,雖不知林月盈傷得如何,卻也只能暫時撤退了。
楚麟見那四人跑,立馬就去追,可是卻被飛燕攔下了:“麟公子還是看著主人吧,飛燕去追他們?!?p> 飛燕說完,沒等楚麟回答,就追著那四人去了。
既然飛燕已經(jīng)去追人了,就用不著楚麟去追了,他就回到林月盈身旁,看著正蹲在地上的林月盈。
來到飛翼身旁的飛羽,確定飛翼沒有性命之憂后,也看向了林月盈,而那站在墻頭,沒看清林月盈傷勢的倆人,也伸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
楚麟來到林月盈面前,看著林月盈一直捂著的額頭,身上的燥熱瞬間就消失了,又是心疼,又是慚愧。
明明自己就在林月盈身旁,可是他卻沒護好林月盈的周全。
聞訊趕來的楚府侍衛(wèi),剛進門就看見倒在楚麟周圍的三個刺客,就馬不停蹄的圍住了望舒閣。
被殊辰帶到林月朗屋里的林縉卓,靜靜地坐在林月朗床邊,心心念念著還沒有露面的林月盈。
楚麟把昆山寒玉劍放在腳邊,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只穿著單衣的林月盈身上,伸手就要去扒下林月盈捂著額頭的手,想看看林月盈傷的如何,可是不管他這么扒,林月盈就是不放手。
楚麟猜想,林月盈現(xiàn)在怕是破了相了,可是他幾時是在乎林月盈皮相的人?
楚麟試圖再次扒下林月盈的手:“讓我看看!”
林月盈見楚麟要扒她的手,連忙護得緊緊地:“不行,現(xiàn)在肯定很難看!”
楚麟見林月盈不但沒撒手,還緊緊護著,連忙寬慰她:“我不在乎!”
“我在乎!”
這事沒發(fā)生在楚麟身上,楚麟自然能這么說。
楚麟跟林月盈說不通,有些著急了,卻還是繼續(xù)寬慰她:“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這世間最好的藥,不讓它留下疤痕?!?p> 不在一個頻道上的林月盈,聽楚麟這話就糊涂了:“什么?”
“你不是額頭被劃傷了嗎?”
楚麟解釋著,可是林月盈卻說:“沒有啊!”
楚麟再次追問,而林月盈的回答還是沒有,楚麟這就奇怪了:“那你捂著額頭干什么?”
“我劉海被那人削了一大半,肯定難看死了!”
楚麟見林月盈說的,只是額前的劉海,卻不是額頭受傷,頓時又氣有腦,可是更多的是喜出望外。
林月盈看著剛剛還很著急的楚麟,一下子又笑了起來,就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楚麟放開林月盈的手,轉(zhuǎn)而抬手把身前的林月盈攬入懷中,喜極而泣地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林月盈就因為楚麟這么一抱,直接就跪在了他面前,倒進了楚麟的懷里。
楚麟這一下,又把林月盈嚇慌了,竟不知道要推開楚麟。
飛羽飛翼見林月盈沒事,可算是松了一口氣,而那墻角上的榛芩和榛栗亦是如此。
“這林月盈還真行,大家都為她提心吊膽呢,她倒好,只是被削了劉海,就鬧這么大動靜!”
榛芩見榛栗這么多話,也不知道所以然的他,隨口一說:“姑娘家的心思,哪是你能懂的,快藏好吧,別被楚麟發(fā)現(xiàn)了!”
“知道!”
榛栗應(yīng)著,就跟著榛芩隱于暗處。
如今對方還有四個人,所以飛燕沒有跟太近,就只是遠遠的看著,可是沒多久,他們許是發(fā)現(xiàn)了背后有人跟著,立馬就分散前進。
飛燕見四人放開跑了,隨便選了一個繼續(xù)追上去。
冰壺院的廂房里,林縉卓見林月盈無恙,提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來了,上下看著身前的林月盈,著急地問:“殊辰一來就說有刺客,可不把為父嚇壞了,你沒事吧?”
林月盈見林縉卓擔(dān)心自己,連忙說:“沒事!”
林月盈一說沒事,林縉卓才松了一口氣,可是當(dāng)他注意到林月盈額上的絲帕,又擔(dān)心了:“額頭怎么了?”
林月盈見林縉卓問到了這個,立馬尷尬地解釋:“沒事,這不是晚風(fēng)太涼,我怕吹壞了腦袋!”
“是嘛?”
林縉卓將信將疑的應(yīng)著。
另一邊的望舒閣里,楚府的侍衛(wèi)正處理著那三個刺客的尸體,而林月盈的里屋,楚麟看著本應(yīng)該倒在床尾的那個刺客,卻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望舒閣這邊處理干凈之后,林月盈讓林峰把林縉卓送回文竹院了,而林月盈就在望舒閣一樓左側(cè)的房里暫時將就一夜。
房中右側(cè),林月盈坐在一張篆刻著薔薇的美人榻上,看著榻前的飛燕:“沒追上嗎?”
“飛燕無能,請主人降罪!”
并沒有追上刺客的飛燕,半跪在林月盈面前,林月盈也沒有為難她,就讓她起來了,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楚麟就問了:“那些人用的武器跟你的差不多,哪些人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飛燕見楚麟問起來這個,就有些為難地看著楚麟:“麟公子,這事關(guān)重大,請恕飛燕不能如實相告!”
“那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我想知道,總可以吧。”
飛燕現(xiàn)在效命林月盈,而且對方就是沖著林月盈來到,林月盈若是想知道,飛燕自然可以如實相告,可是卻不能告訴跟飛氏家族無關(guān)的楚麟。
這世間,誰還沒有點秘密呢,飛燕現(xiàn)在既然能告訴林月盈,明天林月盈就能告訴楚麟,楚麟也就很識趣地邊走邊說:“好,我去書房等著!”
飛燕見楚麟走了,就把廂房的門關(guān)上……
林月盈從飛燕口中得知,飛洛兩家原本是相鄰的兩個村子,都擅長使鞭子。
某一天,兩個村子的幾個年輕人一道出去,可回來的時候只有洛氏家族的一個年輕人。
兩個家族的人問他其他人去哪兒了,可是那人死活不回答,久而久之,兩家也因此產(chǎn)生隔閡,甚至是兵戎相見。
不久之后,飛氏家族搬離了那里,但兩家的事并沒有因此結(jié)束,而是越演越烈,直至容不下彼此。
如果說他們是見義勇為才丟了性命,那人應(yīng)該不會隱瞞才是,那究竟是發(fā)生什么,才讓那年輕人閉口不談?
林月盈問:“只身一人回來的那人什么也沒說?”
飛燕回答:“沒說,迫于兩家的壓力,回來兩天就自盡了?!?p> 如果說他們是見義勇為才丟了性命,那人應(yīng)該不會隱瞞才是,那究竟是發(fā)生什么,才讓那年輕人閉口不談?
“主人,這事事關(guān)重大,飛燕有必要回一趟云聚山,親自跟各位長老稟告!”
“不行!”
林月盈一聽到飛燕要回云聚山,立馬就否決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暴露了,對方若是想通過你,找到了云聚山,那你豈不成了飛氏家族的罪人了?”
這個飛燕還真沒想到:“可是飛燕總得回去跟長老們說一聲,讓云聚山做好準(zhǔn)備啊!”
這的確是要準(zhǔn)備一番,可是飛燕就是不能現(xiàn)在回去……
月光之下的一處高臺上,被寒風(fēng)吹動的輕紗之后,一個女子側(cè)臥在一張型如蓮花的美人榻上,看著高臺之下的五人,冷冷地問著:“怎么,讓你們?nèi)コ粢粋€小姑娘,你們就折了三個人嗎?”
五人聽著女子的問話,頓時直冒冷汗,其中一個磕磕巴巴地回答:“我等不知林月盈那竟有三個飛家的人,而且就有一個護在她身邊,還有那楚麟也來的太快,我們根本招架不住?!?p> 之前搜集的消息的確是說,林縉卓身旁有兩個姓飛的人,可是他們穿的都是官差的衣服,用的都是官差的配劍,根本沒人會把他們跟飛氏家族聯(lián)想到一起。
那女子又問了:“她那里怎么會有飛氏家族的人?”
“這小的就不知了?”
“那他們也只是四個人,你們的人數(shù)可是他們的兩倍,從他們手上取一個小姑娘的命,很難嗎?”
五人聽女子這話也是汗顏:“是,我們是傷到了林月盈,可是那楚麟見林月盈受傷,就急紅了眼,瞬間就傷了我們?nèi)齻€兄弟!”
女子聽著那人狡辯,就是不屑:“那也只能說,是你們無能!”
那些人既然無能,女子也懶得搭理他們,就打發(fā)他們下去:“下去領(lǐng)罰吧!”
“是!”
五人應(yīng)著,起身就退了下去。
銀白色的月光,透過那輕紗,照在女子那裸露在外的大腿上,女子又輕輕撫弄著輕紗,血紅的唇就輕輕地碰著:“一個鄉(xiāng)下來到丫頭,竟有飛氏家族替她效命,真是讓人小看她了!”
高升的陽光,透過那窗上的輕紗,照在林月盈的睡顏上。本來舒舒服服躺在美人榻上的林月盈,忽覺左手麻木的厲害,還覺得耳畔暖風(fēng)陣陣,就微微睜開眼看向左側(cè),卻看到了面對著自己側(cè)躺著,還沒有醒來的楚麟。
林月盈見是楚麟,立馬摸向自己那空蕩蕩的額頭,覺得丟臉的她,默念了一句:欸,真是的!
林月盈覺得左手手臂麻木的厲害,可是她并沒有亂動,也沒有繼續(xù)看楚麟,而是看著天花板,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又是什么時候上來的?
林月盈這邊看著天花板,想著究竟要如何給云聚山送消息,而里面那還在熟睡的楚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夢,抿著的嘴角,竟在慢慢上揚。
許是林月盈手臂實在是麻木的厲害,她就輕輕的往外挪,可是手臂是離開的楚麟的臂膀,但她的衣袖被楚麟給壓住了。
林月盈試著拉出被楚麟壓住的衣袖,可是林月盈好不容易拉出來了,林月盈卻因慣性而向外翻去。
這才四尺的地方,哪夠林月盈翻?
林月盈眼看著就要翻向榻外,剛剛還熟睡的楚麟,立馬睜開眼,伸出左手就把翻出去的林月盈一把給攬了回來,緊挨著自己。
楚麟看著身前的林月盈,就是微微一笑:“早??!”
林月盈看著楚麟臉上的笑容,再想想他靈敏的身手,才冒出來的一絲感動,立馬就湮滅了。
楚麟看著林月盈空蕩蕩的額頭,那有些上翹的短劉海,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麟的笑,跟以往的不同,比剛剛還笑得厲害,林月盈這才注意到,楚麟是在嘲笑自己的短劉海,立馬就掙脫他坐起來,背對著他。
剛剛還在取笑林月盈的楚麟,見林月盈還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立馬就坐起來問了:“你是不是女人啊,你我這都在一張床上睡了兩次了,你怎么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正在穿鞋的林月盈,真的對這么稚氣的楚麟無語了,白著眼轉(zhuǎn)身看著他:“抱歉呢,麟哥哥,我還真沒什么反應(yīng)!”
林月盈這一聲“麟哥哥”,對楚麟來說真的是一萬點暴擊?。涸谒劾?,我只是哥哥嗎?
楚麟頹廢地又躺下了,還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林月盈懶得理會這么稚氣的楚麟,穿好鞋就打開門,來到了外堂。
候在外堂的鈴鐺,見林月盈出來了,立馬就把手上的外衣給林月盈穿好,又拿起桌上的茶碗遞給林月盈。
林月盈接過茶碗,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殊辰。
林月盈漱完了口,就把茶碗遞給鈴鐺,又從她手上接過毛巾擦拭著臉,完了就讓鈴鐺為她梳頭。
鈴鐺這邊替林月盈梳頭,心里卻在意廂房里的楚麟,可是這外堂和廂房只有一墻之隔,她可不想因跟林月盈埋怨,而惹楚麟不高興。
林月盈讓鈴鐺梳著頭,就叫來門外的殊辰。
門外的殊辰見林月盈喊自己,就來到門前,可當(dāng)他看見林月盈在梳頭,就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低頭聽著。
林月盈吩咐殊辰說:“你回去,讓昨天來望舒閣的侍衛(wèi),把夜里看到的盡快傳出去,尤其是那黑金鳴鞭!”
林月盈這樣做,即可以不讓飛燕暴露飛氏家族的據(jù)點,也可以在不聲不響中,通知帝都中其他的飛氏家族的人。
林月盈說話,殊辰是可以聽,但是這事可大可小,殊辰不敢答應(yīng)。
林月盈見殊辰?jīng)]有回話,就朝著左側(cè)的房門口,就嬌嗲地喊了一聲:“麟哥哥!”
林月盈這一聲“麟哥哥”,都有些驚到鈴鐺和殊辰了,倆人都悄悄地看著左側(cè)的房門,許久才聽到里面回應(yīng):“我懶得重復(fù)!”
楚麟這話再也清楚不過了。
殊辰也不想耽擱,立馬就去做事了。
殊辰這邊剛出去,就傳來了飛燕的聲音:“飛燕多謝主人!”
林月盈能為飛燕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別謝我,你應(yīng)該謝麟哥哥!”
林月盈隨口回答著飛燕,就又看向了那扇房門,可是飛燕跟楚麟致謝之后,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月盈也不怪楚麟,畢竟飛氏家族和袁府之間,有著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楚麟能讓殊辰按著林月盈的意思去做,何嘗不是在幫袁府?
刑部的牢房,水瀧隔著牢欄,鄙夷地看著那靠著墻坐著的何威,就是一笑:“何公子,一日不見,您可還好???”
剛剛閉著眼的何威,聽到了水瀧跟自己搭話,就慢慢睜開雙眼,傲視著他:“怎么,這么快就該本公子上場了嗎?”
水瀧聽著何威這依舊高傲的聲音,也不跟他計較:“是,您請吧!”
水瀧說完話,一個身材微胖,衣著干凈的牢頭,就拿出牢房鑰匙,打開了何威的牢房門。
牢頭一打開房門,兩個官兵就進入了牢房,拖著何威就出了牢房,還順便把另一個牢房里,昏迷不醒的方遠一起拖出來了。
冰壺院的中堂,羅瑾瑜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就問身旁的羅紗:“月盈和麟是怎么給月朗喂藥的,還每次都要關(guān)上門?”
也不知道個所以然的羅紗,只能搖頭:“不知道啊?!?p> 林月朗的里屋,楚麟看著手上的湯藥,沒有之前的猶豫了,反倒是一直盯著林月盈看。
林月盈見楚麟沒有喂藥,卻盯著自己看,他那眼神既沒有以往的柔情,也沒有之前的稚氣,看得林月盈都有些不自在了。
楚麟是因為林月盈一直沒有回應(yīng)他,而心生怨恨了嗎?他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還是記恨自己剛剛讓殊辰去做的事?
林月盈小心翼翼地問楚麟:“麟,怎,怎么了?”
楚麟看著林月盈,看著她那有些恍惚的雙眸,冷冷地回答:“沒什么!”
楚麟回答完林月盈,就不再理會她,就連林月朗的雙眼都懶得蒙,直接把湯藥灌一半含在嘴里,輕車熟路地懟在了林月朗的嘴上。
楚麟等嘴里的湯藥都流入林月朗的嘴里后,起身就想把剩下的半碗也灌進嘴里,可是他才起身,躺在床上的林月朗就劇烈咳嗽起來。
楚麟見林月朗咳嗽的厲害,立馬就把湯藥塞給林月盈,自己俯身,就把仰面朝上的林月朗,給翻過來側(cè)躺著,還讓他的頭伸到床沿之外。只見林月朗劇烈咳嗽之間,焦黃的湯藥,混雜著黑紅而粘稠的血,就被他咳出來了。
林月盈看著林月朗咳出來的黑血,有些慌亂的她,語無倫次的就去開門:“大夫?大夫,大夫!”
候在門外的宋大夫,見林月盈喊自己,也聽到了林月朗咳嗽的聲音,立馬就進了林月朗的里屋。
楚麟見林月朗咳嗽完了,就拿起他枕邊的絲帕擦著林月朗的嘴。
已經(jīng)醒過來的林月朗,重新躺好之后,見楚麟俯著身給自己擦嘴,立馬就嫌棄得抬手,費力地打掉了楚麟為他擦嘴的手:“不勞楚大公子了!”
林月朗這話,真讓楚麟有些心寒。
自己不顧世俗眼光的給林月朗喂藥,他卻這么對自己,心里不平衡的楚麟,真想把手上的絲帕揉成團,砸在林月朗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