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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閣

第六十三章 何離

玉宇閣 雨東靈 7979 2020-05-09 11:20:14

  今夜的晚風有些大,讓人覺得有些微寒,而那掛在空中的下弦月,穿梭在烏云中,忽隱忽現(xiàn)。

  夜色中,那一抹水色的身影,踏過那光滑的屋脊,就落在林府新府邸的院墻上??墒撬怕湓谠簤ι?,守在那里的六個家丁,就將手上的弓拉至滿圓,對準來人。只聞其中一人喊到:“來者何人,可知此處是誰的府邸,竟敢擅闖?”

  來人見林府家丁舉箭相向,也不懼,就站在那里。

  家丁見來人不回答,就再問:“問你話呢!你是何人?”

  來人還是沒有回答。

  家丁見來人既不回答,也不繼續(xù)闖入,都不知道該不該把手上的箭射出去??墒窃谒麄儶q豫之時,就看到來人看向了其右側,他們也跟著看向了其右側,只聞一聲鈴響,就見一女子,抱著另一個女子落在那人身旁。

  那些家丁見又來了兩個女子,左側的三個家丁連忙把箭頭對準她們。

  那被抱著的女子,看著正對著自己的箭頭,就是不悅:“怎么,半天不見,你們就想以下犯上嗎?”

  那些家丁,聽著這想忘都忘不掉的聲音,連忙收了手上的弓箭,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點著了火把,一下子就照亮了院墻,就往上看,只見右側的來人,袖上的梅花花瓣如烈焰,左側則是一個墨色衣裙的女子,正抱著一身碧色衣裙的女子。

  那些家丁再細看,當真是羅少卿和林月盈。

  那幾個家丁,帶著林月盈和羅少卿去了前廳,而其中一個家丁則去了偏房,通知丁廣去了。

  暗夜之下的新府邸,伸手不見五指,林月盈只能憑借著跟在她兩旁的家丁為她打著的燈籠,才能看清地面。

  那呼嘯而過的晚風,吹得屋檐上掛的雨鈴叮當作響,吹得那些家丁提著的燈籠搖擺不定,吹得林月盈那裙擺高高飛起。

  這忽如其來的晚風,不禁讓林月盈打了個冷顫。

  重新點亮的大廳里,林月盈還是坐在最靠外的那張椅子上,而羅少卿也就隨著她,坐在她的旁邊。

  羅少卿掃視了一眼粉刷得差不多的大廳,就是感慨:“這才幾天啊,里里外外都粉刷得差不多了,看這情形,根本用不著催工?。 ?p>  “他們這么上心,也省的我操心了。”

  “也是。”

  羅少卿說話之間,又想起了一件事:“昨天你說把帶頭的給打了,你不怕他們鬧起來嗎?”

  “怕什么?再說,我手上還有這兩樣東西呢!”

  林月盈自信滿滿的說著,就取出一個荷包,放在桌上。

  羅少卿看著林月盈放在桌上那鼓鼓囊囊的荷包,就是莞爾一笑。

  羅少卿沒想到,林月盈是這樣用寧守的虎符的。

  羅少卿笑過了之后,就又問了:“那你叫我來,有何事?”

  今天白天,羅少卿跟林月盈和楚麟分開時,林月盈微笑著凝視著自己,羅少卿就知道林月盈有事要跟自己說,還是不能讓楚麟知道的事,所以亥時一過,羅少卿就從明國公府趕來了林月盈的新府邸。

  羅少卿開口就問了林月盈的用意,林月盈也不隱瞞:“那鳳凰玉佩,袁怡都沒找著,我們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找著,所以我們只能加派人手,一起找咯!”

  “你是想讓他們幫忙找?”

  羅少卿一語就猜到了林月盈的用意。

  “沒錯!”

  “可是讓他們幫忙找一塊玉佩,他們怕是不肯吧?”

  那些人雖屈尊在林月盈之下,可是一個個都是軍人出身,怎么可能提林月盈找一枚小小的玉佩?

  “這容不得他們拒絕!”

  林月盈說著,就把擱在桌上的左手,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羅少卿見林月盈敲桌面,再看看她手邊的荷包,這才覺得自己多心了,看來林月盈是早有準備啊。

  許久,出現(xiàn)在林月盈面前的不是林月盈要見的丁廣,卻是代替丁廣來的燕草和秦桑。

  “我要見的是昨天被我打的人,他不來,你們來做什么?”

  站在林月盈和羅少卿不遠處的燕草和秦桑,見林月盈動氣,燕草就跟林月盈解釋了:“小姐誤會了。丁大哥他不是被飛羽兄弟給打了嗎,丁大哥現(xiàn)在還下不了床,所以丁大哥就讓我們替他來了!”

  拿著茶盞,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溫開水的羅少卿,聽到燕草稱呼林月盈為“小姐”,就抬眸看向了他。

  林月盈也沒注意燕草對自己的稱呼,就又問:“也是!所以你們可以頂替他咯?”

  燕草和秦桑一聽林月盈這話,就知道林月盈是有事要吩咐啊,可是她要吩咐自己的,會是什么呢?

  “頂替說不上,但是只要是小姐吩咐的,我們定當盡力而為!”

  林月盈是很滿意燕草的回答,就是不知道呆會兒他們是否還會這么爽快的就答應。

  “你們現(xiàn)在的總人數(shù)是多少???”

  林月盈一言,讓燕草有些不安。

  燕草不明白林月盈為什么會問這個,她只是想了解寧家軍幸存者的現(xiàn)狀,還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小姐為何問這個?”

  “我想知道,不行嗎?”

  林月盈想知道也不是不行,不過她要是真想知道,直接問羅少卿不就行了,為什么要大半夜跑一趟?

  “寧家軍幸存者以及新加入者將進五千,因身份特殊,所以并沒有聚集在帝都,卻分布在整個諸榮!”

  寧家軍現(xiàn)有的人數(shù)雖少了點,可是卻發(fā)布了整個諸榮,這也算是一個好處。

  “你們可知道穆親王身上那一枚半月形的龍紋玉佩?”

  林月盈才說完,燕草和秦桑就是面面相覷。寧家軍的人數(shù)和齊云顧的玉佩有什么聯(lián)系?

  秦桑回答:“穆親王身上的玉佩,小的聽說過?!?p>  “我聽說,穆親王的玉佩本是一對,一龍一鳳。如今龍紋玉佩就在穆親王手里,我現(xiàn)在想要另一半鳳紋玉佩,我現(xiàn)在命你們,在我入住這里之前找到那鳳紋玉佩!”

  林月盈大晚上的來這里,問了寧家軍幸存者的人數(shù),只是為了幫她找一枚玉佩嗎?

  秦桑就不高興了:“小姐,您若是想要玉佩,大可去玉器店定做一個便是,何必勞師動眾去找?”

  “本來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我若是拿一枚假的玉佩去糊弄穆親王,倒霉的還不是我?”

  燕草和秦桑雖不明林月盈要那玉佩有何用處,可是林月盈若是真的倒霉了,那最后還是玉宇閣替她收拾爛攤子,可是讓沉寂多年的寧家軍首次出動,只是為了找一枚小小的玉佩,那是不可能的!

  林月盈見燕草和秦桑不回話,就把齊宇給他的鳳凰玉佩和虎符倒出來,故意問羅少卿:“少卿表哥,這兩樣東西,真的和玉宇說的那樣,無論是誰,都見玉如見他玉宇嗎?”

  把三人的話都聽進去的羅少卿,見林月盈把話扔給自己,也不惱,反倒是很樂意陪她唱這一出:“是啊,爺不也說了嗎?為官者,見玉如見爺!你若是想讓我做什么,也只是你一句話的事!”

  羅少卿此言一出,燕草和秦桑就是警惕的對視了一眼。

  “嗯……”

  “請小姐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

  羅少卿的話,當真起來敲山震虎的作用,這不,林月盈才故作猶豫,燕草就跟林月盈要理由了。

  可是林月盈可沒必要跟他們解釋!

  林月盈又拿起齊宇的玉佩把玩著:“你們一個個大男人,好意思躲在我一個小姑娘的身后,讓我護著你們,我不過是讓你們替我找一塊玉佩而已,很難嗎?”

  林月盈這話,別說噎得燕草和秦桑無話可說,就連羅少卿也是無言以對。

  如今林月盈不但是寧家軍的頭頭,手上的權力也僅次于齊宇,林月盈若是想讓齊宇之外的人做什么,那也是她一句話的事!

  燕草和秦桑思來想去,還是不愿意去辦林月盈的交代下來的事,這勞師動眾的只為了一塊玉佩,想想都不值!

  但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利!

  燕草和秦桑退下去之后,羅少卿就拿著那半枚虎符的虎頭看著:“月盈,這事若是辦成了,我也算是欠你一次了!”

  “看少卿表哥說的,你幫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若是這么見外的話,那我欠你的,都還沒還清呢!再說,這事成與不成還得另說?!?p>  林月盈自回了帝都,不是被人尾隨,就是被人惦記,而大部分都是羅少卿以青龍的身份幫忙解決的,若真要細算,還真是林月盈欠羅少卿的多一些。

  林月盈說的的確如此,羅少卿也不在跟她細算。

  夜空中那逐漸變厚的烏云,遮住了星辰,就連那下弦月也尋不著一絲影子。

  一陣冷冽的寒風吹過,加重了空氣中的寒意,讓林月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羅少卿見林月盈打噴嚏,就好意提醒:“夜深了,既然要做的事已經(jīng)做完了,還是早些回去吧?!?p>  林月盈本來也沒怎么,一聽羅少卿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也好,畢竟明天也有的忙了!”

  次日,議政殿外,才下了議政殿臺階的楚麟,就被站在臺階下的林月朗給攔下了。

  楚麟見林月朗攔下了自己,一下子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畢竟昨天,他當著林峰的面,吃了林月盈的紅唇,想必林月朗之所以攔下自己,就是為了這事吧。

  “楚將軍這是去哪兒啊?”

  林月朗這一聲“楚將軍”,讓楚麟不知如何應答,好半天才回話:“我去你的新府邸看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p>  “新府邸的事,自有姐姐安排,就不麻煩楚將軍操心了!”

  “可她一個女孩子家……”

  “楚將軍的職責是負責宮中的安危,可是下官聽說,楚將軍已有兩日不再宮中執(zhí)勤了,楚將軍這般擅離職守,怕是不妥吧?”

  楚麟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林月朗打斷了,還是義正言辭而屬實的打斷了。

  林月朗這是借職務之便,找楚麟的麻煩??!

  也是剛從議政殿出來的袁承,看見楚麟在議政殿前被林月朗訓斥,就停下腳步看熱鬧。

  楚麟毫不退讓:“那我現(xiàn)在若是出了這羲和宮,你明日還真要彈劾我不成?”

  林月朗義正言辭道:“是!”

  剛從議政殿門口出來的羅瑾旻等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議政殿臺階下斗氣的倆人。

  羅瑾旻見林月朗又找楚麟麻煩,又不高興了:“楚晟賢弟,月朗這孩子要跟麟鬧到什么時候?”

  楚晟聽羅瑾旻這么說,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見臺階下斗氣的倆人,也是無奈:“這晟也不知,不過兄長也不必太過擔心,畢竟月朗這孩子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地!”

  “那就最好!”

  當初,朝陸學子讓林月朗在給方遠求情的聯(lián)名狀上簽字這事,羅瑾旻也聽說過,所以楚晟說的話,他也是相信的!

  還想訓斥楚麟的林月朗,見羅瑾旻等人出來了,就不再跟楚麟廢話:“楚將軍,你自己看著辦吧!”

  林月朗撂下這句話,沒等楚麟答應,轉身就走,獨留楚麟在那里進退兩難!

  袁承見林月朗走了,想知道為什么的他,就跟了上去。

  羅瑾旻等人見林月朗走了,就走下石階,來到楚麟身旁:“麟兒。”

  楚麟見是羅瑾旻等人,連忙一一問候:“舅父,二姨父,父親。”

  “剛剛跟月朗聊什么呢?”

  楚麟見羅瑾旻問起了這事,也不隱瞞:“麟兒這兩天不是跟著月盈在安排林府新府邸的事嘛,因此已有兩日未在宮中執(zhí)勤了。這不,月朗就來提醒麟兒了?!?p>  剛剛羅瑾旻等人,明明是看見林月朗在為難楚麟,而楚麟現(xiàn)在卻把事全都攬在自己身上,他這份擔當,羅瑾旻倒是很喜歡,反倒是那處處為難楚麟的林月朗,讓羅瑾旻很頭疼啊。

  “月朗說的也沒錯,你身居要職,還是要嚴謹一些,若是真出了什么疏忽,來找你談話的,就不是月朗了!”

  羅瑾旻說著,就拍了拍楚麟的肩頭,從他身旁走過。

  楚麟見羅瑾旻離去,連忙轉身,抱拳相送:“是,舅父,麟兒明白!”

  楚晟見羅瑾旻走了,只是看了一眼楚麟,就跟著羅瑾旻走了,而樊廖晨則很認可地抬手拍了拍楚麟的肩膀,才跟著羅瑾旻身后走了。

  “林月朗!”

  剛走出羲和宮的林月朗,聽到有人叫自己,就回頭看著,正是袁承。

  “袁公子?!?p>  袁承見林月朗停下來了,就來到他身旁一起往前走:“楚麟哪里又惹著你了,你居然還要彈劾他?”

  “袁公子看見了?”

  “是啊,說來聽聽?”

  袁承的為人,林月朗也知道一二,而他不但對林月朗沒有惡意,而且林月朗能活到至今,也多虧了袁府的紅參,所以林月朗并不排斥袁承,反倒是跟他挺合拍。

  林月朗也沒存什么心眼,開口就回答了:“沒什么,我就是不想他一直粘著姐姐,所以剛剛我才那么說的?!?p>  “楚麟粘著月盈,說明他把月盈放在心上,你怎么……”

  “我就是要攪黃他們的婚事!”

  林月朗一言,說出了他真實的想法。

  袁承知道林月朗不喜楚麟,可是他又是為什么要鬧到攪黃林月盈和楚麟婚事的地步呢?

  袁承雖不明林月朗的意圖,卻也勾起了袁承的興趣,兩個人各懷鬼胎的就是相視一笑!

  倆人笑著,林月朗就邀請袁承一起吃午飯,可是袁承卻有些疑慮:“這……我若是答應了,下一個被你訓斥的人,不會就是我吧?”

  林月朗見袁承誤解了自己的好意,就解釋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找楚麟麻煩,就是不想他粘著姐姐,月朗請袁公子吃飯,也只是謝你在我被人投毒時,出的心力!”

  袁承聽了林月朗的話,這才放松下來:“這可以有!”

  林府新府邸里,殊辰把林月朗跟楚麟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林月盈,而林月盈聽完了殊辰的陳訴,就是疼痛的扶額:“月朗這小子!”

  一旁的羅少鳶,聽了殊辰的陳訴,也跟著為難,就問出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月朗為何處處為難麟啊?”

  林月盈不知道該怎么跟羅少奕解釋,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知道,隨他去吧。再說,月朗說的也沒錯,麟身居要職,總不能一直在這里,若是真的誤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

  林月盈說的,羅少鳶也不得不認同??墒牵裉炝_少卿好巧不巧的也沒來,就只有林月盈陪著羅少鳶,她還真有點待不下去!

  六月下旬,已經(jīng)入秋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悶熱,而那已經(jīng)裝修了將近四個月的林府新府邸,已經(jīng)修善完畢,就等它的新主人入住。

  望舒閣的書房里,丁廣把那枚寧家軍找遍了整個諸榮,才找到的半月形鳳紋玉佩,放在林月盈的書桌上。

  那一身涂白輕紗裹身的林月盈,青絲半盤半垂,依舊系著那叮當作響的吀靨花。

  書桌后的林月盈,緊靠著椅背,挨著書桌后的書架坐著,遠遠地看著書桌上的玉佩,問丁廣:“確定是真的?”

  “小姐吩咐辦的事,我等不敢怠慢和隱瞞,也不敢欺瞞!”

  袁承曾經(jīng)說過,這龍鳳玉佩是一對,擁有它的情侶,就能相守一生,就算林月盈不信邪,她也不想碰這鳳紋玉佩。

  被林月盈請來的袁承,看著身前的林月盈,緊挨著椅背,靠在書架上。

  袁承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謹慎地林月盈,而她謹慎的對象還是一枚小小的玉佩!

  站在林月盈左側的袁承,伸手就拿起書桌上的鳳紋玉佩細細看著,只見那玉佩,跟齊云顧身上的那枚玉佩材質和形狀都一樣,只有那上面的鳳凰浮雕不一樣。

  林月盈也沒見過這鳳紋玉佩,她也不好判斷真?zhèn)危R云顧身上的龍紋玉佩她也沒認真看過,所以林月盈只能等著袁承的判斷了。

  “此玉佩色澤通透,雕工細致,看來是真的”

  “是嗎?”

  林月盈聽袁承說得這么肯定,就將信將疑的靠向袁承問著。

  袁承見林月盈靠向自己問著,竟沒有和往常一樣感到欣喜,他現(xiàn)在只有疑慮。

  現(xiàn)如今林月盈已尋得這鳳紋玉佩,自己還要不要幫著她撮合齊云顧和羅少鳶呢?

  既然鳳紋玉佩已經(jīng)找著,那接下來的事,就是把這玉佩交到羅少鳶的手上,可是又以什么理由讓齊云顧相信,這不是林月盈暗中撮合他和羅少鳶呢?

  林月盈重新坐好,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一旁的鈴鐺,見林月盈為難,就上前提醒:“小姐,羅夫人不是每個初一十五都去啞伈庵求愿嗎,小姐何不借啞伈庵的住持守慧師太之手,把這玉佩交給表小姐呢?”

  “對哦!”

  林月盈聽了鈴鐺的提議,就是皺眉瞬展,可是林月盈轉念一想,她那才展開的眉又皺在一起了:“可是十五已經(jīng)過去幾天了,離下月初一還有十來天呢,我可不想這東西一直放在這里!”

  丁廣一聽林月盈這無稽的理由就是汗顏,卻還是好心提醒:“小姐若是想借守慧師太之手,把玉佩交給羅小姐,大可讓金掌柜跑一趟!”

  林月盈聽丁廣提到了金掌柜,就抬眸看向了他:“金掌柜跟守慧師太很熟嗎?”

  “不是金掌柜跟守慧師太熟,而是爺跟守慧師太熟!”

  袁承只知玉宇閣管事的是玉宇閣的大掌柜金玲,可是他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玉宇閣背后的東家究竟是誰,那這丁廣口中的“爺”,可是玉宇閣的東家?

  啞伈庵本就是先帝爺命人所造,玉宇若真是那人,他跟啞伈庵的住持熟,也不稀奇!

  “那既然如此,你就把這玉佩交過金掌柜,讓她跑一趟,把守慧師太請去新府邸祈福,再借守慧師太之手,把這玉佩交給少鳶表姐!”

  “是!”

  丁廣領了林月盈下的命令,可是現(xiàn)在那鳳凰玉佩還在袁承的手上。

  還在想著事情的袁承,聽到林月盈說要把這鳳凰玉佩給守慧師太,他就猶猶豫豫地把手上的玉佩遞給丁廣。

  如今鳳凰玉佩已經(jīng)找著,接下來的就要看袁承是否答應,和林月盈一起撮合齊云顧和羅少鳶了。

  還在猶豫的袁承,見林月盈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思來想去的他,久久之后還是說:“我去找一下熏,他若是能幫忙,那事情就能事半功倍了!”

  熏能幫忙就再好不過了,可是熏到底是齊云顧身旁的人,他會答應幫忙嗎?

  帝都東城門外遠處,風塵仆仆而歸的何離,騎著高頭大馬正在靠近。

  何離抬頭看著那宏偉城墻,心里很抵觸。

  在這高大的城墻之中,在那繁榮昌盛之后,在那重權之下,弱者不過是強者的棋子,生死由不得自己,去留更由不得自己!

  何離帶著兩個同樣是騎著高頭大馬的人,逐漸靠近城墻,來到了城門口。

  守在城門口的士兵,見何離三人來到城門口,卻沒有要下馬的意思,就上前攔住了他,可是他才邁出去兩步,在何離右側那一身黛色衣裙的男子,從懷里掏出一枚令牌,伸到士兵面前。

  士兵定睛看著那令牌,只見金晃晃的令牌上,刻著“凌云”二字,立馬就抱拳退下。

  何離見無人阻攔,一甩韁繩,就讓身下的馬兒往前走了。

  何離三人過了城門后,跟在何離左側的仲,就問何離:“二公子,我們是先回府,還是先去羲和宮給皇后娘娘請安?”

  何離聽到仲問話,就抬頭看著天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我風塵仆仆而歸,還是先回府沐浴更衣,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吧!”

  “是!”

  何離這邊,跟仲說著話,而另一側的洛三川卻不以為然。

  三人走了半天,來到了凌云王府前。

  這凌云王府,遠比穆親王府大上一圈,就這凌云王府的門楣,都要把穆親王府的門楣大上一尺。

  何離看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凌云王府大門,心里悵悵的,因為這個地方,是他想進又不想進的地方。

  仲從馬上下來,來到何離的馬頭旁,接過何離手上的韁繩,又扶著他從馬上下來。

  站在凌云王府前侍衛(wèi),見是何離,看都不看他第二眼,繼續(xù)站崗。

  何離見侍衛(wèi)無視自己,習以為常的他,走上門前的石階,從側門進了王府。

  入了凌云王府的何離,一路來到何宴所住的霜晶院。

  何離走過那拱形的院門,踏著那白玉石板,穿過那爭鮮斗艷的花海,來到何宴的房前。

  何宴房前的婢女,見是何離,遠遠的就沖何離喊了:“郡主睡下了,二公子過會兒再來吧?!?p>  屋內,正在看書的何宴,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門外的動靜,翻了一頁書,繼續(xù)看著。

  既然那婢女都這么說了,何離也不能打擾,拱手就是一禮,就是轉身離開。

  一直跟在何離身旁的仲,見何離走了,也就隨著何離一起離開了,而那洛三川卻沒有。

  洛三川見何離離開了霜晶院,轉身就來到何宴的門前。

  門前的婢女,見洛三川來了,就上前為洛三川開門。

  洛三川穿過何宴的中堂,就來到左側的書房,見何宴穿著一身嵌珠淡紫羅紗衣裙,戴著三尾雙鳳簪,手戴晶光玉鐲,正坐在書桌后看著書。

  “三川見過郡主?!?p>  正在看書的何宴,聞聲就看向洛三川,見他只身一人,有些失望:“就你一個人嗎?”

  洛三川回答:“是,王爺有事走不開,所以就讓何離先回來看看!”

  何宴一聽只有何離回來了,就更失望了,都沒心思看書了。

  浮生院門后,何離身旁的仲,看著滿院的雜草,和從未修剪的樹木,甚至是因風吹雨打而破損的窗紙,就是憤憤不平:“公子離開三年,這院子就沒人幫忙打掃,就讓這荒廢了三年嗎?他們也太過分了!”

  已經(jīng)看淡了的何離,并沒有跟仲一樣激憤,眼中依舊無波無瀾:“先燒水沐浴吧,待會兒還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呢,至于這里……”

  何離又看了一眼這荒蕪的院子,繼續(xù)說:“回來再收拾吧!”

  仲見何離還是這樣處處忍讓,又是憤憤不平:“二公子,您雖是庶子,但好歹也是尚書侍郎,他們這樣對二公子,二公子為何要任由他們欺負?”

  仲一直在為何離憤憤不平,而何離卻沒他這閑心。

  何離伸手折斷一根野草:“尚書侍郎又如何?庶子就是庶子,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改變的,你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倒不如去燒水!”

  仲見何離還是這樣不上心,他雖憤憤不平,卻也只能獨自生悶氣,邁步就去了院子右側那用廂房改成的廚房,打水燒水去了。

  剛入廚房的仲,掃視了一眼廚房,物品一樣都沒少,可是卻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

  來到房門前的何離,抬手就推開那集滿灰塵的房門,一進門就看見倒在門后的迎松屏風。

  何離繞過屏風,伸手就扶起了屏風,可是屏風扶好了,卻沾了他一手的塵土。

  何離拍拍雙手上的塵土,繞過擺放在中堂的桌子,來到桌后那沒幾件物品的物架上,取來一根雞毛撣子,簡單的打掃一下房間。

  仲趁著燒水的功夫,把何離用來洗澡的浴桶拿出來認真的洗涮一遍。

  明亮的陽光,穿過那破損的窗紙,照進了何離的里屋,而那褪去衣裳的何離,露出了他那有些瘦弱的身板,但是更顯眼的是,他那小麥色的皮膚上,布滿了鞭痕。

  何離抬腿,步入了浴桶中,慢慢坐下,讓溫熱的水慢,慢浸濕他那瘦弱的身板,浸濕他那布滿鞭痕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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