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你想要我的女人的性命,還讓我跟你行個方便,你想的未免也太美了吧!”
楚麟的一句“我的女人”,讓本就不好意思的林月盈,更是漲紅了臉。
楚麟的出現(xiàn),讓刺客有些意外,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楚公子要是阻攔,那在下就得罪了!”
刺客的話是和楚麟說的,但他眼睛看的卻是林月盈。
后方,靠在一起的袁承和羅少卿倆人,被羅魏等人團團護住,想沖出去都不行。
在外圍的燕草,向他旁邊的丁廣靠攏:“丁大哥,小姐那邊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沖出去追上小姐!她要是有個好歹,這一切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是!”
燕草答完,繼續(xù)斬殺惡狼。
另一邊,一聲嘹亮的哨聲響起,緊接著,四周就傳來一聲聲狼嚎。
“狼?”
“他之前就是利用狼群,把我和少卿表哥分開的?!?p> 利用狼群?對方是利用狼群隱藏自己的人數(shù),還是自始至終,對方都只是一個人?
就在楚麟思忖之際,十幾只狼就從草叢里竄出來,撲向兩人。
楚麟現(xiàn)在是在高馬之上,若是用昆山寒玉劍的話,攻擊范圍就不免小了點,所以他就收了寒玉劍,換上了軟金鈴鞭。
楚麟重重一甩軟金鈴鞭,讓原本貼附在鞭身上的金片齊刷刷展開,甩向那些狼群。
軟金鈴鞭重重地打在一匹狼身上,霎時間,那匹狼就皮開肉綻。
楚麟那邊正在驅散狼群,刺客那邊就趁此機會放開箭羽,渾重的箭矢便脫弓而出,忽見金光一閃,飛馳的箭矢就被軟金鈴鞭給打落了,可就在楚麟看向刺客時,左側就有一匹狼一躍而起,雖沒咬到林月盈,卻也咬住了她的斗篷,緊接著就把她往下拖。
突如其來地拉扯,硬生生地把林月盈拉到一側,好在有楚麟的左手護著,林月盈才沒有被狼拖下去。
楚麟連忙回手,把軟金鈴鞭甩向那匹狼,但與此同時,刺客竟把弓收入箭囊,拔出了背在背上的大刀,一掌按著馬背上,整個人就蹲在馬上,緊接著雙腳一蹬,就是向前方躍起,用刀直刺林月盈。
楚麟見刺客直接從正面而來,立馬把軟金鈴鞭甩向刺客,但刺客只是微微側開刀身,就讓軟金鈴鞭擦過刀尖,好巧不巧的是,還是刀身的外側。
如今,刺客的刀尖近在咫尺,再用軟金鈴鞭反擊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楚麟就索性環(huán)抱住林月盈的胸下,右腳勾住林月盈的右腳,高高抬起,一起跨過馬頭,帶著她翻下了馬,而那落在馬上的刺客,剛落在馬上,就立即下馬,轉動著身體,借勢斬向林月盈。
楚麟把軟金鈴鞭的金片貼附在鞭身上,塞給林月盈,把她護在身后,緊接著就拔出寒玉劍,反握著,貼在手臂上,擋下刺客的刀,而另一側,成群的狼繼續(xù)撲向林月盈,楚麟抬腿踢向刺客的腹部,刺客卻一掌拍在楚麟的腳上,沒讓楚麟踢著,但他這一掌并沒有用死力,而是借著楚麟的力,從他的上方翻了過去……
暗紅色的血,滴落在一片葉子上,順著葉面,又滴落在地上。
身受重傷的狼,腳下一軟,跌入了自己的血泊中。
薄薄的積雪,被馬群踐踏得只剩一片狼藉。
在馬隊前面的羅少卿,緊盯著雪地上留下的那醒目的血漬,心急如焚。
一只比林月盈的手稍大的手,接過林月盈高舉的軟金鈴鞭一甩,纏在了刺客的刀上,借力把他甩開。
平穩(wěn)落地的刺客,看了一眼出現(xiàn)在林月盈身旁的飛燕,繼續(xù)突擊。
飛燕收回軟金鈴鞭,就要迎上去,但楚麟?yún)s搶先一步攔下了刺客,刀劍相撞之際,火星四濺。
巴掌大的刀身,倒映著刺客的半張臉:“我并不想傷到楚公子,楚公子要是執(zhí)意阻攔,那我就得罪了!”
楚麟錯過劍身,讓刺客的臉映入眼簾:“自你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你就得罪我了!”
“既然如此……”
刺客挑開楚麟的昆山寒玉劍,再次進行另一番攻擊。
另一邊,正在為林月盈打退狼群的飛燕,用余光看了一眼已經(jīng)開始交手的楚麟和刺客,意外的是,那刺客竟能接下楚麟的劍招。
刺客和楚麟交手,短時間之內,沒辦法分出勝負,但刺客必須在羅少卿他們趕來之前殺了林月盈,要不然,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楚公子,你何必護著這個女人?不值當!”
“我自己的女人,我護著有什么問題?”
“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女人,那你可知道,她瞞了你多少秘密?”
月盈還有秘密瞞著我?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嗎?”
“信與不信的,倘若我這次失手,你何不自己去問問她?我提醒你,別被她那天真的外表欺騙了,她背地里做的事,可比你想象的嚴重得多!”
刺客在這個時候說這個,無非就是挑撥楚麟和林月盈的關系,楚麟怎么會這么輕易地就上當?
“還有比招惹凌云王更嚴重的事?”
“若是失利,怕是連明國公府都要覆滅了!”
“連明國公府都要覆滅?你這么抬舉月盈,我是不是該高興?”
“到時候,你就知道該不該高興了。”
刺客說完,挑刀就把楚麟的昆山寒玉劍挑到右側,而他就趁著楚麟右側空虛的時刻,就從他右側擦身過去,搶在飛燕之前,扔出了三枚暗器。
飛燕橫鞭一甩,打落了刺客的暗器,但與此同時,刺客卻從飛燕的上方翻越過去,用刀直削林月盈的腦袋。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的太快,刺客到了林月盈面前時,她才想起要往后腿,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抬腳呢,刺客的刀已經(jīng)砍下來了……
脫弓的箭極速飛馳,準確無誤的射中刺客的劍身,但也是只是改變了刀口的角度,并沒有打落他手上的刀。
追上來的楚麟,抓住了刺客的腳踝,盡全力往回扯……
快速斬下的刀尖,擦過林月盈的額前,削斷了她的幾縷發(fā)絲,從她的鼻尖擦過。
楚麟見林月盈無恙,立即提劍直刺刺客。
如今,不但刺殺林月盈失利,而且羅少卿已經(jīng)趕到,刺客要是再拖下去,他怕是要脫不了身了。
刺客立馬向左側翻去,掙脫了楚麟的手,他在掙脫的同時,又向楚麟擲出了三枚暗器,楚麟立馬收劍擋下暗器,但擋下來之后,那刺客已經(jīng)不見了,就連那些狼群也退下去了。
劫后余生的林月盈,立在原處,可她那雙顫抖雙腿,完完全全出賣了她。
這邊狼群剛退下去,六月就自己回到了楚麟的身旁。
楚麟看了一眼安然無恙的林月盈,并沒有說什么。
馬隊里的洛三川,遠遠地就看到了那一身墨色衣裙的飛燕,尤其是她手上的軟金鈴鞭,頓時起了殺意,畢竟洛氏家族和飛氏家族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洛三川散發(fā)出來的殺意,讓羅少卿等人都提高了警惕。
羅少卿扯緊韁繩,讓身下的馬兒調了個個兒,警惕地面對著洛三川,其他人紛紛調轉馬頭,把洛三川圍了起來。
羅少卿質問洛三川:“怎么,剛剛的刺客是凌云王府的人?”
洛三川的目標只是飛燕而已,但他沒想到羅少卿誤會了自己。
洛三川收斂了身上的殺氣:“怎么可能,儷蘭郡主只是讓我盯著林月盈狩獵而已,可沒安排殺手?!?p> “那你剛剛的殺意,沖的是誰?”
洛氏家族和飛氏家族的恩怨,洛三川覺得沒必要告訴羅少卿,只說:“沒什么,只是剛剛的刺客沒得手,三川覺得有些惋惜!”
如果說何宴有了除掉林月盈的念頭,偏偏就那么巧,有人替她動手,洛三川替他惋惜也不為過,但羅少卿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換了一匹馬兒的林月盈,擺弄這她的劉海,不滿地埋怨著:“他們一個個的到底是跟我有仇還是給我的劉海有仇?為什么每次都要削我的劉海?”
“只是削了你的劉海,你就謝天謝地吧,要不是楚麟及時出現(xiàn),你被削的怕不只是劉海了!”
“是同一波人嗎?”
羅少卿接著林月盈的話茬,而袁承卻問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林月盈不再擺弄劉海,而是目視前方:“不是,是我回帝都時,半路劫殺我的刺客!而且……對方還和麟打了個平手!”
林月盈沒有把刺客認識楚麟的事說出來,因為她不確定對方是挑撥離間還是熟人派來的,如果是前者也就算了,要的后者……
“竟和麟打成了平手!在這帝都里,能和麟打成平手的屈指可數(shù),他竟然能和麟打成平手?”
別說羅少卿驚訝,就連袁承也是不可置信:“這樣的人,到底會是誰的人?”
“我也想知道呢!”
林月盈雙唇微提,笑得可以說是張狂。
這樣的能人,不但能和楚麟打成平手,還敢一個人出現(xiàn),這樣看來,對方肯定不簡單,可是這樣的人,到底會是誰的人?
獵場北邊的一個山坳處,無所事事的袁承,依著樹干站著,看著不遠處搭箭拉弓的羅少卿和林月盈,喃喃自語:“來了也沒我什么事,倒不如不來了呢?!?p> 站在山坳邊上的林月盈,看著腳下形似口袋的山坳,不由得向羅少卿投去稱贊地目光。
羅少卿從羅魏手上接過一只箭矢,搭在弓上,在山坳里尋找著獵物,跟林月盈問起了楚麟的事:“剛剛跟麟說上話了嗎?”
因為楚麟的出現(xiàn),林月盈可以說是完完全全諒解了劍穗被更換的事。
“麟好像不想和我說話,自他出現(xiàn),就沒和我說什么?!?p> “那他就這么回去了,真的沒關系嗎?”
“沒關系。他既然能及時出現(xiàn),想必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他之所以就這么回去,無非是等著我低頭認錯而已?!?p> 你倒是心大!
羅少卿這邊在指導著林月盈射箭,而洛三川這邊卻緊盯著林月。像她這么個鄉(xiāng)下丫頭,是怎么讓飛氏家族臣服在她的腳下的?她又是怎么得到飛氏家族的?
草叢后,一只錦雞,悠哉悠哉地扒著腳下的泥土,忽聞弓弦聲響起,驚得那錦雞立馬抬頭,但就在它抬頭的瞬間,一只箭矢穿過它面前的草叢,正中它的身體。
“漂亮!”
何離放低弓。
何岱宗繼續(xù)奉承何離:“每一箭都正中目標,照這樣下去,那林月盈輸定了!”
何離倒不贊成何岱宗的話:“林月盈一個閨中女子,不足為奇,但她身邊還有一個羅少卿,我們不能掉以輕心?!?p> “的確如此,不過……”
何岱宗說的好好地,忽然想到了袁承,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看剛剛袁承和林月盈說話的樣子,他們好像很熟,你不覺得這很反常嗎?”
何離從仲手上接過一支箭,搭弓瞄著遠方:“你之前也說過,何威那件事,是由袁大人主審,保不齊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不過……”
“你又不過什么?”
“當初洛三川圍了林府的事,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啊,怎么了?”
何離把弓上的箭射出去:“你猜,那時候的林月盈是什么反應?”
“能是什么反應,驚慌失措?閉門不出?”
“都不是?!?p> “那是什么?你可別說她是笑盈盈地迎你進門,讓人排著隊讓你確認!”
“差不多吧。”
何岱宗不過是隨口一說,何離竟回答“差不多”,他越來越好奇林月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何離繼續(xù)說:“我當初圍了林府,林月盈不慌不忙地讓人開門,這邊洛三川在找叛國余孽,而那邊的林月盈……”
何離話說到一半,故意賣了個關子:“你猜,她在干什么?”
何岱宗現(xiàn)在只想知道林月盈是怎么面對的,哪有心思猜謎,直接問:“她在干什么?”
“洛三川在找人的功夫,她林月盈竟然睡著了!”
“睡著了?”
何離的回答,讓何岱宗很是不可置信。
“是。當時我就在想,是她真的困了?還是她根本就不把我和洛三川放在眼里,又或者是她藏得夠深!”
何離回想著那天林月盈睡著的模樣,可偏偏就是他那并不出神的模樣,確讓何岱宗更堅定了自己之前的遐想。
冬日的冷風,玩弄著天上的云彩,那翻滾的云,又好像那一個個心情煩亂的人。
那一抹淺粉的身影,走過蓋著薄雪的草地,給這寒冷的冬日,帶來了一絲生氣。
她坐在一個比自己略高的男子身旁,看著男子眼中不符合他的沉穩(wěn),也跟著擔心了起來。
“二公子在擔心林姑娘嗎?”
“是,又不單單是?!?p> “說是,是因為這一場賭局;說不是,是因為二公子對這件事會引發(fā)的結果?”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住你呢!”
楚星羅勉強笑了一下,可他的笑卻有一絲無力,但是這樣無力的他,卻讓齊棋也跟著揪心起來。
齊棋試圖開導楚星羅:“在二公子看來,林姑娘是怎樣的人?”
齊棋不過是想找一個話題而已,但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楚星羅眼中的無力,卻被往常的刮躁所替代:“你別看月盈姐姐那人端莊乖巧的,可背地里就是一任性的主!就比如這次,既然知道月朗哥哥是被人擄走的,她大可跟我們說一聲,我們找何宴要人就是,她為什么不聲不響地等何離來傳話?又一個人應下這荒唐的賭局?”
“聽二公子這么說,林姑娘的確是挺任性的……”
齊棋嘴上是這么說,但之前林月盈護著她的身影,齊棋還是記憶猶新。那樣毫不畏懼的林月盈,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何宴作對,真的只是任性嗎?
“不只是任性!你知道嗎……”
楚星羅說著話就挪動著屁股,面向齊棋坐著,氣憤填膺地繼續(xù)抱怨著:“月盈姐姐一回來,就先后招惹了不少人,可偏偏都不告訴我們,全都自己憋在心里,若不是月朗哥哥出事,我們怕是不知道要被她瞞到什么時候……”
楚星羅系數(shù)數(shù)落著林月盈犯下的“罪行”,他雖沒有明說,但齊棋也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但齊棋奇怪的是,林月盈為什么要自己獨自背負這一切?和袁承的交易不方便說也就算了,為什么要瞞著和齊云顧相識的事?為什么要瞞著玉宇閣的事?就連楚麟也不告訴。
一只纖纖玉手,捏著一根鐵條,撥動著被發(fā)白的碳灰覆蓋著的燃燒的木炭。
一根木炭輕輕從碳堆旁滾開,撞到火盆邊上斷開,“啪”的一聲,一顆火星就從裂口處飛出,落在那黑色的衣擺邊。
那女子輕啟紅唇:“怎么,他跟林月盈吵得面紅耳赤的,他還守在林月盈身旁?”
“是?!?p> “我就奇了怪了,他見過的女人也不少,為什么會對林月盈情有獨鐘?”
女子把滾到火盆邊上的木炭輕輕撥回火炭堆,問起了一個題外話:“北川,你也是個男人,你說說看,為什么?”
那被女子叫“北川”的男人,姓望,名北川。
望北川回答:“北川不知。”
“那你可知道她的要害?”
“林月盈身邊雖有飛氏家族和玉宇閣相助,但是,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她也有致命的弱點!”
“是什么?”
“那就是這場賭局的起因——林月朗!”
“他?”
“林月盈雖為長姐,可是卻事事以林月朗為先,她之所以能答應這一場賭局,不就是因為林月朗在何宴的手上嗎?”
“現(xiàn)在想想也是……”
赤紅的火炭,映在女子低垂的眸中。女子拿起鐵條,重重地敲在一根木炭上,把木炭敲成兩段:“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該謝謝他……”
“你還有心思看書???”
另一邊,也是站在火盆邊上看書的風希芷,聽到了剛進帳的風希正的聲音,并沒有抬頭,而是繼續(xù)看著書說:“我為什么不能看書?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風希正來到風希芷旁邊坐下,也烤著火:“天既沒塌,地也沒陷,是林月盈和何離拿自己當賭注,賭一局呢。”
“哥哥什么時候也成了這種多事之人了?”
現(xiàn)在在這駐扎地里,哪一個聽到林月盈和何離的賭局時,誰不是好奇地問個原委,而風希芷卻說風希正多事!
“跟袁承相比,我還差的遠呢!”
“這跟袁公子又有什么關系?”
“是沒關系啊,可偏偏就是沒關系的他,也跟著林月盈去了。”
“袁公子給姑娘交好,他跟著去也沒什么稀奇的。”
無論是林月盈和何離的賭局,還是袁承給林月盈一起去狩獵,風希芷都可以說沒什么反應,風希正都有點坐不住了:“你不介意嗎?”
風希芷翻了一頁書,還是平平淡淡地說:“那你是讓我死氣白咧地纏著袁公子?還是為難林姑娘?這種吃力不討好是事,我可不做!”
“你?。 ?p> 風希正最佩服風希芷的一點就是,凡事都看得太淡。
既然風希芷都這么說了,風希正也不能再說什么,可有一點他卻不放心:“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樣任由袁承和林月盈繼續(xù)相處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風希芷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她只當自己是個旁觀者,但有一句話,她一定要說。
風希芷合上手上的書,認真地問風希正:“那希芷反問哥哥,如果因為他們兩個,讓明國公府和袁府站在同一戰(zhàn)線,哥哥要如何抉擇?”
讓明國公府和袁府站在同一戰(zhàn)線?這雙方站在同一戰(zhàn)線做什么,對抗凌云王府嗎?就憑他們兩個?
冬日的夜晚來得很快,但凡太陽落了西山,天也就黑了下來,而那些好事的官家子弟,就算是冬日的寒夜,也沒打消他們看熱鬧的閑心。
寒冷的冬夜,凍得那人直發(fā)抖,他扯了扯身上的斗篷,看著東南方向的月亮,說:“這會兒他們也該回來了吧,你說,誰會是贏家?”
“誰知道。不過,不管是誰,帝都都要掀起一番風浪了!”
“那是!”
那人應著,又問:“老實說,你希望誰贏?!?p> “這個嘛,當然是林月盈了,畢竟她是女孩子嘛!”
聽著的人回答的時候,笑了,笑得色膽迷天。
那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也跟著壞笑了起來,但他并沒有把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來,畢竟,不是什么話都可以往外說的。
一樣是等在駐扎地前的羅少奕,舉目望著羅少卿離開的方向,又看看已經(jīng)是掛在空中的月亮,可落入他眼簾的竟樊若狄。
樊若狄的出現(xiàn),嚇了羅少奕一跳。
被嚇得一口氣呼不出來的羅少奕,瞪著突然出現(xiàn)的樊若狄,氣急敗壞地罵著:“我說你一聲不吭地冒出來,想嚇死誰???”
樊若狄冷不丁地被羅少奕罵了,覺得莫名其妙:“誰想嚇你了?只是你太專注等少卿表哥和月盈,沒注意到我,怎么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你還有理了!”
“本來就是!再說,你要是著急他們,今兒早為什么不一起去?”
“今天早上,麟和月盈吵架的事,你也在場,可是他們吵的沒頭沒尾的,我都不清楚他們吵的是什么,我就想著問問麟來著,可是回頭去找他時,卻找不著了?!?p> 楚麟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樊若狄也覺得奇怪,但他更奇怪的是袁承。
樊若狄往羅少奕靠了靠,低聲問:“先不說麟,你不覺得少卿表哥和月盈,跟袁承很熟嗎?”
樊若狄的話,讓羅少奕回想了一下林月盈出發(fā)時,她和袁承的對話,也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簡單:“還真是。雖說大哥對袁承并沒有什么敵意,但他也不會主動邀請袁承一起去狩獵啊。”
“他們會不會是因為月朗那件事……”
“有人來了!”
樊若狄剛要說出自己的猜想,卻被一聲高呼打斷了。
羅少奕聞聲望去,就見遠處有一個馬隊奔來。
羅少奕細細望著那馬隊,可是馬隊還在很遠的地方,他根本看不清到底是羅少卿他們,還是何離他們。
樊若狄問:“誰啊,這是?”
羅少奕答:“不知道?!?p> 飛奔的馬蹄踩到草地上,激得塵土飛揚,灰青色的下擺,在馬背上翻飛。
那人又喊了一聲:“是何離!”
馬背上的何離,抓著韁繩,微彎著腰,眼中仍是無波無瀾。
羅少奕一聽到是何離,心里的焦慮也就浮現(xiàn)到了臉上:“他回來了,大哥和月盈呢?”
樊若狄倒是不著急羅少卿他們,他倒是奇怪楚麟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出現(xiàn),他還在生林月盈氣?
跑在前面的何離,掃了一眼聚在駐扎地前的官家子弟,并沒有發(fā)現(xiàn)羅少卿和林月盈。
何離說:“羅少卿他們好像還沒好回來?!?p> “看出來了,不過,那些人可真是有夠清閑的!”
再一次看到聚在一起的官家子弟,何岱宗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悠哉。他清楚,那些人之所以聚集在哪里,無非就是想看戲。
“一群蒼蠅!”
何岱宗把心里的不滿,全都說出來了,何離卻不以為然,不過他現(xiàn)在倒是在意自己和林月盈的賭局了:“既然如此,隨他們去吧?!?p> 冬日的夜已經(jīng)夠冷了,再加上這濃濃的霧氣,冷得更是冰冷刺骨,可就是在這寒冷的夜里,那些馬隊奔騰在夜空之下。
“看,羅公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