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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閣

第九十一章 秋落苑事件(中)

玉宇閣 雨東靈 5974 2021-07-04 07:36:33

  咋起的春風(fēng),如孩童一般嬉鬧,肆無忌憚地吹動著齊云顧手上的書,讓齊云顧根本沒辦法好好看書,他只能回到自己的書房,可才坐下來的他,卻聞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憂郁卻不幽怨,就如同雨夜之后,那一輪朦朧的月色,欲語還休。

  齊云顧認真聞了一下,那不是書房里原有的檀香。

  “這是什么香味?”

  候在屋外的熏走進來,也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好像是……薰衣草?!?p>  齊云顧又問:“殿中從不用薰衣草,怎么會有薰衣草的香味?”

  “或許是……”

  熏看了看書桌上的絹帕和發(fā)帶:“羅姑娘絹帕上的香味?!?p>  齊云顧也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在桌上的絹帕。

  那素白的絹帕上繡著一棵靜致的蘭花,奇怪的是,這絹帕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了,這倒是讓齊云顧不解了:“羅少鳶可是明國公府的嫡女,就是再節(jié)儉,也不至于一張絹帕用到發(fā)黃吧?!?p>  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許這絹帕對羅姑娘來說很重要?!?p>  “也許吧……”

  齊云顧盯著絹帕看了許久,才吩咐熏:“既然已經(jīng)洗干凈了,你就給羅姑娘送過去吧?!?p>  “可是……”

  熏抬頭看了看窗外那烏云密布的天空,有些猶豫:“這天就要下雨了?!?p>  “要下雨了?”

  齊云顧回頭看了看窗外,烏云密布,風(fēng)吹不止。

  “看來,是要下雨了呢……”

  秋落苑里,并沒有完全平靜下來的馬兒,不安分地在院中一圈圈轉(zhuǎn)著、嘶叫著,正因為它的不安分,把藏在暗處的人都引出來,圍住了林月盈。

  庖檜立在門前,俯視著傷痕累累的林月盈,毫不意外林月盈的魯莽:“至于這么拼嗎?還要不要命了?”

  林月盈捂著右手手臂,掃了一眼把自己圍起來的人,忍著疼看向屋里,但因為庖檜就站在門口正中央,林月盈根本看不到屋里的齊卓爾,只能看到她的一片衣角。

  林月盈放開手臂,站直了身,問庖檜:“我卓爾表嫂可安然無恙?”

  “她啊……”

  庖檜惋惜地側(cè)過身。

  殷紅色的雙唇微微顫抖,雙唇張張合合著,似乎要說點什么,可是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林月盈通過屋門,看向屋里的齊卓爾。

  她并沒有被綁著,可是她低著頭,林月盈沒辦法分辯她是死是活。

  “卓爾表嫂?”

  “你為什么要來?”

  這中氣十足的責(zé)罵聲,直接把林月盈給罵傻了,但她更多的是慶幸,因為齊卓爾毫發(fā)無損。

  林月盈傻愣愣地看向她,此時的她,已經(jīng)把壓抑了半天的不安全都發(fā)泄出來了。

  齊卓爾質(zhì)問林月盈:“我是死是活,那都是我的命數(shù),你來湊什么熱鬧?”

  被罵傻的林月盈,好半天才回話:“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那該操心的也不應(yīng)該是你!”

  “卓爾表嫂……”

  “滾!”

  齊卓爾情緒波動太大,導(dǎo)至胎動劇烈,她竟疼出了一身冷汗。

  “卓爾表嫂!”

  齊卓爾的嬌喘,也驚得林月盈一身冷汗,她趕忙跑進屋里,卻被庖檜攔在了門外:“別急啊。”

  林月盈遠遠地看著痛苦的齊卓爾,卻不敢亂動,畢竟在她身邊還站著兩個人。

  林月盈抬眸冷凝地盯著庖檜,說:“我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你可以讓卓爾表嫂回去了吧。”

  “那可不行,我之所以抓她來,就是用她來牽制你的!還有……”

  庖檜怡然自得地倚在門框上,把短劍在自己的左手臂上擦了擦:“把你在暗處的人,叫出來吧。”

  飛燕的存在,知道的人并不多,庖檜又是怎么知道的?還有,我林月盈的存在,到底礙了多少人都眼?竟有這么多人想要我的性命?

  樊府的大廳里,羅瑾媛在廳中來回踱步著,時不時地還看向門外,可是她并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只能繼續(xù)來回踱步。

  這樣一句話也不說的她,讓樊廖晨更心急了:“夫人,若狄已經(jīng)去找卓爾了,那孩子肯定會平安無事的,夫人就放心吧!”

  羅瑾媛轉(zhuǎn)到次位上坐著,一遍遍問著樊廖晨:“老爺,究竟是誰擄走了卓爾?那孩子也沒得罪什么人???為什么會有人擄走她?她還帶著身子呢,她怎么能遭這種罪?她要是有個萬一,我們怎么跟齊府交代???”

  一個都回答不上來的樊廖晨,看著昏暗的天空,一籌莫展:“卓爾素來謙和,不可能會得罪人,無非是有人想用她找我們麻煩罷了。”

  他們不會傷害卓爾吧。

  羅瑾媛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畢竟這個問題,現(xiàn)在誰也不知道,也是他們不愿意知道的!

  站在羅瑾媛身旁的樊若姣,一遍遍轉(zhuǎn)動著手上的絹帕,看向那烏云密布的天空……

  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飛燕,被人推到齊卓爾腳邊。

  那些人把從飛燕身上搜出來的所有兵器和暗器全都扔在地上,而庖檜從中拿起了軟金鈴鞭,細細看著,還甩動起來,讓原本附著在鞭身上的金片全部展開。

  “小心!”

  飛燕的喊聲,打破了屋里的寂靜,也提醒了林月盈,但庖檜朝林月盈揮動軟金鈴鞭的動作太快,林月盈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她只聽到數(shù)百枚鈴鐺響起的聲音。

  “真不讓人省心呢!”

  身后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林月盈下意識的轉(zhuǎn)身向后,她看到一個身影從高處落下,緊接著就是一道白光閃過,和軟金鈴鞭擦過,又攪動了起來,讓軟金鈴鞭纏繞在了劍身上。

  林月盈看著背著光落在自己面前的袁承,現(xiàn)在的他,不單單只是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更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

  庖檜想抽回軟金鈴鞭,可是展開的金片卻死死纏在劍刃上,他根本扯不回來。

  “給你一個任務(wù),成了,你就可以加入我們;不成,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p>  那人的話突然在庖檜耳邊響起,讓剛剛還是散漫的庖檜認真了起來。

  “別讓他們活著走出去!”

  庖檜一聲令下,院里的人全都沖向門后的林月盈和袁承,而一直守在齊卓爾身后的兩個人,拔劍就要從齊卓爾身后捅刀子。

  被袁承護著的林月盈,發(fā)覺袁承的神情不對,立馬就回頭看向齊卓爾,可此時守在她身旁的兩個人已經(jīng)拔劍刺向了她……

  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下來,讓本就腹痛能忍的齊卓爾更加壓抑。

  她抬起頭勉強睜開眼,她看見林月盈正在朝她跑過來,可是又被袁承給拉回去了。她還看見林月盈張著嘴好像在說什么,可是她什么也聽不到,她只覺得有什么液體濺在了自己的臉上,緊接著就是眼前一暗……

  在街上瘋狂奔跑的兩個人想不通,那些人為什么要用齊卓爾來要挾林月盈?他們更不敢想,那些人會對她們做什么?尤其是身懷六甲的齊卓爾。

  飛燕沒有看一眼倒在自己面前的人,而是看向了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飛鳥。

  “二哥!”

  飛鳥把劍從那人的背上拔出來,緊接著就挑斷了綁在飛燕身上的繩子,看著和庖檜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戴著笑臉面具的人,有些不確定地問飛燕:“戴著面具的人,是月盈姑娘的人?”

  飛燕從地上站起來,拿開身上的繩子,也看向了那幾個戴著笑臉面具的人:“對?!?p>  雖說如此,但以防萬一,飛鳥就抽出一柄短劍遞給飛燕,和飛魚一起,朝著袁承的方向殺過去,當(dāng)飛燕也想跟過去時,她卻聽到了林月盈的喊話:“飛燕,帶著卓爾表嫂走!”

  現(xiàn)在林月盈深陷困境,飛燕是段然不能離開的,但林月盈的話,飛燕聽得清清楚楚,她不能違背,只能抱起身旁的齊卓爾,帶著她離開了這里……

  厚厚的烏云遮蔽了整個天空,春天的第一滴雨,落在秋落苑中的血泊里。

  被袁承護在身側(cè)的林月盈,走到被活抓的庖檜面前,質(zhì)問他:“是誰讓你們這么做的?”

  一直就沒有低下頭的庖檜,直勾勾地盯著林月盈,扯開雙唇笑了:“靠近一點,我只告訴你?!?p>  雖說庖檜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但讓林月盈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靠近刀口上添血的人,和找死沒什么區(qū)別,所以袁承就攔住了她,可林月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就沒有聽袁承的。

  把庖檜按在柱子上的其中一個人,以防萬一,就抓住了庖檜的發(fā)髻,讓他動彈不得。

  林月盈把耳朵湊到庖檜面前,還沒聽到庖檜說什么,就感覺到一個溫?zé)嵊譂窕臇|西從她的臉頰下往上滑,在她臉上留下了一道溫?zé)岬囊后w。

  林月盈本以為庖檜真的會說點什么,卻沒想到他竟添了自己的臉,惱羞成怒的林月盈下意識地就給了庖檜一巴掌,而那得逞的庖檜卻不以為然,殊不知在林月盈之后,憤憤不平地袁承又給了他一腳。

  腹中的劇痛讓庖檜忍不住低吟,但當(dāng)他再看向林月盈時,林月盈竟魔怔了一般,把手伸向庖檜那張開的口中。

  林月盈這毫無征兆的舉動,可把袁承給嚇懵了,好在他眼疾手快,攔下了林月盈,才沒讓庖檜咬斷了她的手指。

  氣瘋了的袁承,緊拽著林月盈的左手,厲聲質(zhì)問她:“你瘋了?”

  “他嘴里有藥!”

  林月盈伸手想再次攔下庖檜,但她的手才到庖檜的雙唇前,就有黑紅色的血從庖檜那笑得詭異的嘴角滲出。

  其他人聽到庖檜嘴里有藥,紛紛看向被活抓的人,可是那些人已經(jīng)咬了原先放在口中的藥……

  秋落苑門前,袁承把馬兒牽到林月盈面前,問:“你有眉目嗎?”

  “沒有?!?p>  “那你現(xiàn)在要回去嗎?”

  “不。飛燕和卓爾表嫂還沒有消息,我得去確認她們的安全?!?p>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p>  “好?!?p>  林月盈應(yīng)著就要上馬,可右手剛使勁,卻如觸電一般,讓她立馬松開了鞍橋,從而導(dǎo)致她從馬上摔下來。

  好在袁承就在她身旁,伸手就扶住了她的左臀和后腰,稍稍使勁就把林月盈扶上了馬背。

  “月盈!”

  就在袁承想著要不要和林月盈同乘一匹馬時,卻聽到后方有人喊了林月盈的名字,倆人同時回頭,正好看到楚麟三人正在趕來。

  樊若狄來到秋落苑門前,馬都沒有完全停穩(wěn)就從馬上跳下來,問林月盈:“卓爾呢?”

  林月盈并沒有注意到情緒有些微妙變化的楚麟,就回答樊若狄:“我已經(jīng)讓飛燕把卓爾表嫂帶走了,我現(xiàn)在正要去確認她的安全呢?!?p>  “帶去哪里了?”

  齊卓爾畢竟身懷六甲,樊若狄不親眼看到,他不放心。

  “這我也沒跟飛燕說,還是先去你家看看吧?!?p>  “好……”

  并沒有一起離開的袁承,看著林月盈遠去的背影,叫出了飛鳥:“剛剛那些人是月盈的人?”

  飛鳥回答:“是。不過,楚麟剛出現(xiàn),他們就消失了,看樣子,月盈姑娘還有事楚麟?!?p>  “飛燕還是什么都不說?”

  “對。她只說,這件事并不會危及到袁府?!?p>  “不會危及到袁府……嗎?”

  袁承看著林月盈遠去的方向,陷入了深思。

  玉宇閣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但高手如云,神出鬼沒,這樣的他們又為什么會聽從林月盈號令?

  一行人里,走在最后的殊辰,看著前面的楚麟和林月盈,他們倆人并沒有眼神上的交集,尤其是楚麟,并沒有和往常一樣著急林月盈,這在殊辰看來,可不是好兆頭。

  先一步到自家門前的樊若狄,并沒有招呼林月盈和楚麟,下馬就問守在門前的家?。骸吧俜蛉丝苫貋砹??”

  其中一個小廝回答:“回來了,大夫也被叫去號脈了?!?p>  樊若狄沒有停下腳步,徑直沖了進去。

  樊若狄就這樣扔下林月盈,林月盈并沒有什么不滿,她也沒時間不滿,因為她所騎的馬兒就算是停下來了,還是不怎么安分。

  所幸,楚麟并不是冷血的人,先行下馬的他,見林月盈的馬不聽話,就順手替林月盈牽制著馬兒,這才讓馬兒安靜下來了。

  樊、齊兩家都圍在齊卓爾床前,等待著大夫的診脈結(jié)果,而那齊卓爾卻雙眼無神,癡癡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這樣的她,讓齊平氏揪心不已,直到齊卓爾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她便立馬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半天都不吭聲的齊卓爾,突然看向門口,就不由得讓眾人也紛紛看向了門口,當(dāng)他們看清門口站著的人時,都默契地從床邊散開。

  剛剛還是平靜的她,一看到樊若狄,無神的雙眼瞬間都是委屈,憋了半天的淚水,如泉涌一般滾滾而下。

  齊平氏見齊卓爾落淚,心疼不已,就想拿絹帕替她擦去淚水,可她卻被羅瑾媛給扶到了一邊,但齊平氏還是勸說著齊卓爾:“孩子,別哭,對你不好,對孩子不好。”

  齊卓爾也知道,懷著孩子哭,對孩子不好,可她看到樊若狄時的那種責(zé)怪和松懈的情緒,就是讓她流淚不止。

  樊若狄在人群之中穿過,半蹲在床邊,撫摸著她的額頭,他還沒說話,齊卓爾就搶先開口了。

  “你去哪兒了?怎么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齊卓爾的斥責(zé)聲并不大,可就是她那樣壓抑著的斥責(zé)聲,讓在場的人也跟著撕心裂肺起來,而那剛到門口的林月盈看到毫發(fā)無損的齊卓爾,一直揪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來了,但一松懈下來的她,一個腳軟,就要跌坐在地上。

  楚麟順手去拉她,可不巧的是,他拉的是林月盈的右手。

  林月盈下意識地抽回右手,她這樣見外的舉動,讓楚麟心生嫌隙。

  “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齊卓爾翻身向樊若狄,用左手使勁捶打著樊若狄的胸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樊若狄一遍遍重復(fù)著“對不起”,就算他知道現(xiàn)在道歉也沒用,可是,他只能說對不起。

  脈象已經(jīng)摸了個八九分的大夫,看著面前早已哭成淚人的兩個人,見過不少生離死別的他,還是鼻頭一酸。

  大夫把診在齊卓爾右手手腕上的手抽回來,還順手拿起蓋在齊卓爾手腕上的布條,又拍了拍樊若狄的肩膀,說:“公子放心吧,少夫人只是驚嚇過度,少夫人無恙,胎兒無恙!”

  大夫的診斷結(jié)果,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喜極而泣,就連林月盈也徹徹底底地放心了,徹底放心的她,就挨著門板滑下,癱坐在地上。

  樊若狄握起齊卓爾的左手,按在自己的有臉上,他那雙淚水打圈的雙眼,從沒有離開給同樣滿眼淚水的齊卓爾。

  如今小夫妻倆你儂我儂,大夫在坐在這也不妥,收拾收拾就要起身,可他才起身,卻被齊卓爾叫住了。

  齊卓爾叫住了大夫,樊若狄以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就趕忙詢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齊卓爾搖搖頭,擦去臉上的淚水,反問樊若狄:“你看見到月盈表妹了嗎?”

  “月盈嗎?”

  樊若狄回頭看向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林月盈。

  齊卓爾也看向門口,見林月盈無恙,她也松了一口氣。

  她跟大夫說:“月盈表妹從馬上摔下來了,麻煩大夫您給看看?!?p>  “你從馬上摔下來了?”

  剛剛還是寒心的楚麟,一聽到林月盈從馬上摔下來了,就立馬蹲在她面前,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心疼地追問著:“傷到哪兒了?”

  可偏偏就是他這個動作,卻讓林月盈痛苦不堪……

  廂房里,一個丫鬟鋪好被褥之后,楚麟才把抱在懷里的林月盈放在床上,轉(zhuǎn)身又叫來大夫,幫林月盈看看傷勢。

  那丫鬟又搬來一張凳子放在床邊,請大夫坐下,而大夫也把楚麟往外請。

  楚麟不知道林月盈到底傷得如何,急于知道答案的他,心疼地看了一眼林月盈,才不舍地轉(zhuǎn)身走開,可他才邁出步子,就被林月盈拽住了衣角,他立馬轉(zhuǎn)身蹲在林月盈面前,心疼地問:“怎么了?”

  此時的林月盈早已疼得說不出來,就連楚麟的衣角都拽不住了。

  楚麟看著林月盈那難受的小臉,早已布滿了虛汗,而往常那雙靈氣的雙眸,現(xiàn)在全都是不安。

  楚麟接住林月盈那垂落的右手,吩咐那丫鬟:“去把門關(guān)上?!?p>  那大夫到底是樊府里的大夫,楚麟和林月盈是什么關(guān)系,他也聽說過,也就沒有說什么,就讓丫鬟拿來剪刀。

  站在廊上的齊棋看著廂房,欲言又止。

  楚麟坐在林月盈左側(cè),讓虛脫無力的林月盈靠著自己坐著,又讓丫鬟剪開了林月盈的褲子,脫去林月盈右邊的衣袖。

  原本正視前方的楚麟,還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林月盈的大腿,當(dāng)他看到林月盈那露出半邊的紅腫的大腿時,心里就是一陣揪心的痛。他又把視線往上移,那本該纖細的胳膊不但腫脹,還蹭掉了不少表皮。

  林月盈傷勢如此之重,楚麟的心都要碎了。

  大夫蹲在床邊,用布條包著食指和中指,按在林月盈的腳踝處,慢慢加重了力度,又抬頭看看眉頭逐漸深皺的林月盈,再順著小腿逐漸往上按。

  大夫注意到,自己按著林月盈的小腿時,林月盈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直到他按到林月盈膝蓋外側(cè)時,林月盈就疼得直冒冷汗。他又按向林月盈那腫脹的大腿,可這一次,強忍了半天的林月盈實在是忍不了了,低吟了一聲就栽進了楚麟的懷里……

  坐在屋前臺階上的齊庭令,望著砸在地面上的雨水,問樊廖晨:“廖晨賢弟覺得,會是誰做的?”

  一同坐在臺階上的樊廖晨也是毫無頭緒:“卓爾是個好孩子,從未得罪過什么人,我實在是想不出會是誰做的?!?p>  齊庭令還想問,既然對方擄走的是齊卓爾,那對方找的為什么不是樊若狄?也不是他齊庭令?而是比較疏遠的林月盈?

  但他沒有問出來。

  雖說林月盈是晚輩,但相互猜忌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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