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布魯斯,她就像勝利大逃亡一樣,匆匆地回了自己房子,關(guān)上門,背靠在門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回過神來。不對,這個布魯斯,今天怎么會鬼使神差的跑到這兒來的。這個必須搞清楚,于是晚飯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地問林清淺。
林清淺的回答很簡單,他說,布魯斯組織了一個樂團(tuán),在當(dāng)?shù)乇容^有名,這個樂團(tuán)經(jīng)常到各地巡演,是一個很不錯的機(jī)會,我打算讓你參加布魯斯的樂團(tuán),鍛煉鍛煉,只有身經(jīng)百戰(zhàn)才能出類拔萃嗎,所以我就托人認(rèn)識了布魯斯,今天請他到這里來,就是商量此事的;不過你今天的表現(xiàn)很糟糕,就是一味的傻笑,我都懷疑布魯斯會不會讓你參加他的樂團(tuán)。說完林清淺有點(diǎn)兒沮喪。
顯然他是好意,可是讓自己參見布魯斯的樂隊(duì),還不如殺了自己,她可見識過布魯斯追她和瀟湘的時候那副誓不罷休的模樣,想想都恐怖。而今自己主動送上門參見布魯斯的樂隊(duì),要是布魯斯下了狠心,在樂團(tuán)里以莫須有的罪名收拾她,那她就死定了。所以聽到林清淺這句話,百陌險些要暈倒,緊緊地咬著嘴唇說,我不去,不去。
林清淺找朋友幫忙介紹樂隊(duì)讓百陌參加的時候,那個朋友就說,樂隊(duì)很多,但當(dāng)下布魯斯的樂隊(duì)當(dāng)下很火爆,可以試一試。他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就勸百陌說,你必須去,這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jī)會。
我不去,她喝了一口西紅柿雞蛋湯,堅(jiān)決地說。
你知道起初布魯斯聽到你的名字,就不想用你,可能覺得你是個新人吧,會搞砸掉人家的招牌;我費(fèi)盡口舌,他才答應(yīng),林清淺委屈地說。
她聽了他這句話,簡直就像炸了毛的公雞,要跳起來大喊說,搞了半天,布魯斯這個瘟神,是你求爺爺告告奶奶弄來的。
她能想象,如果此刻瀟湘知道她參加布魯斯樂團(tuán)事兒,絕對會沖過來擰著她的耳朵吼著你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她真的想要自己的小命兒,她發(fā)誓。
砰,她將碗筷扔在桌子上,視死如歸地說,反正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她說完就想腳底抹油趁機(jī)溜走,結(jié)果被他一把拉住手說,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她沒站穩(wěn),打了個趔趄,順勢靠在門上。
看他的態(tài)度這么堅(jiān)決。她知道這次自己難逃這一劫。既然什么時候都是死,將來死在布魯斯手里,還不如現(xiàn)在死好了。好歹此刻陣亡,還有瀟湘為她憑吊,想想也不錯,于是她決決絕地說,我不去,要不然你現(xiàn)在就宰了我吧。
林清淺嚇得愣住了,就像一尊凝固的石雕。說實(shí)話,百陌真希望他就這樣石化了,那樣就再也沒有人逼迫她了。
林清淺站在她對面,絕望地看著她。而此刻她狠狠地瞪著他。
她拼命地抽出自己的手,轉(zhuǎn)身就要走。他松手的時候手足無措,眼睛里泛出一絲憂郁,就像一個可憐的孩子。
百陌無處可去,只能回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就在隔壁。這段距離很短,可是她卻覺得很遙遠(yuǎn)。她走了一步又一步,卻還是在走廊里。這時候林清淺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門,在走廊里看著她。
她知道林清淺是個工作狂,為了工作能喪失人性,所以他絕對會強(qiáng)迫她去布魯斯的樂團(tuán)。她頓時覺得自己是一只可憐的兔子,而布魯斯是吃兔子的那只狼,那林清淺絕對就是送兔子入虎口的劊子手。想到這里她就頭皮發(fā)麻,渾身哆嗦,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回頭看著林清淺惡狠狠地說我,我不去,就是不去,我恨你。
他平靜地看著她說,要是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吧。
那你說話算數(shù),她如獲大赦地說。她走到自己地房子門口。她生怕他反悔,就趁林清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沖進(jìn)自己的房子里。她急忙關(guān)上門,靠在門上,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fù)剛才的那句話說,他說我不去就算了,就算了。
而此刻站在走廊里的林清淺神情沒落,沮喪的嘀咕了一句說,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呢,我怎么舍得呢?
不一會兒瀟湘就打電話給百陌。百陌拿起電話,驚慌失措地把剛才林清淺讓她去布魯斯樂團(tuán)的事情說了一遍。瀟湘說,你可別去,布魯斯這人心胸狹窄,有仇必報,他怎么可能忘了你的,此刻不說,是他等著你到了他的樂團(tuán),他逮住機(jī)會就整死你。
不過百陌還是很疑惑地說,布魯斯好像忘了我一樣啊。
瀟湘篤定地說,不可能,我太了解他了,那是偽裝的。
她掛了電話清醒,慶幸自己沒有去布魯斯的樂團(tuán)。她自言自語地說,我死里逃生容易嗎?
林清淺還算個君子,他沒有食言,自此后再也沒有提起讓百陌去布魯斯樂團(tuán)的事情。
不過百陌還是為這件事兒糟心了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出國的時候,唐儀的心情也很糟糕,不知道唐儀這個時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還好嗎?一天她上完課,晚上她就給唐儀打了電話。
打了半天電話,好不容易才通了。她喊了一聲唐儀,電話那頭卻支支吾吾了半天。以前唐儀從來沒有磨嘰過,百陌尋思著不對頭就說,你怎么了。
唐儀說,沒事的,就是聲音有點(diǎn)塞,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給你看一樣?xùn)|西,包你大吃一驚。
唐儀能有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了,無非就是看到了什么帥哥,或者就是自己的表弟裴向軍又有什么重大新聞,所以百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很淡定。
倒是唐儀不淡定了說,你身邊的那個帥哥林清淺年輕怎么樣了?她這時候才聽出唐儀的聲音確實(shí)有點(diǎn)塞,好像感冒還沒好的樣子。
要說她和林清淺的關(guān)系,還能怎么樣呢?她突然想起來那天林清淺逼她去布魯斯樂團(tuán)的時候,那副冷酷的表情。她就很生氣,憤憤然地說,我們之間能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那還不是李莫愁和楊過的關(guān)系,生死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