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
“公子”門推了開來,雪紡探出了腦袋,雪翩然下意識地捂住了臉,生怕他會讓人笑話,嘟嘟囔囔話語不清,縮在一頭?!澳阍趺床磺瞄T就闖進別人房間的?!币粫r間忘記了雪紡是女土匪的身份,雪紡回懟道:我是女土匪我怕誰??!偷搶都干過不知道有多少票了,雪翩然竟然無話可說,的確是如此,“再說你那豬嘴我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眼睛預(yù)備閉就能夠想像出來,別提多形象多立體了。”雪翩然羞紅了臉,下意識地醒了衛(wèi)板一眼,這兒當(dāng)屬衛(wèi)板嘴快,衛(wèi)板身子很自覺地微微往后稍稍一挪。
抿了抿嘴,沉默及其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他并不敢直視雪翩然,已然說明了一切。雪紡?fù)潜炯液伪叵嗷殡y呢!你姓雪我也姓雪。雪紡斜了雪翩然一眼?!坝媚銈冏x書人的話來說,非也非也早出了五百服了,哪里談的上親戚?!迸祟^子扯了扯雪紡的衣袖,視意其言歸正傳休要胡鬧。
嘴皮子別耍起來沒完沒了的,雪紡是一眾女匪中最活潑開朗的,也是最容易同雪翩然一伙拉話的,日常打鬧調(diào)戲雪翩然等人壓根不再話下,衛(wèi)板說過若是沒有蕖邇,他還真喜歡雪紡呢!不過自然是玩笑話,隨行的灰勻一直心屬于雪紡,只是灰勻為人比較害羞而已,就算是喜歡也是打死不說的,
雪紡悄喵喵得踮起了足尖,因為極大的身高差原因,所以雪紡掂足掂地十分累,緊抿嘴唇的灰勻那個擔(dān)心呦,都快溢出眼眶了。衛(wèi)板總是覺得自己就是多余的,所以特意挪了一丁點的位置,灰蒙作為兄弟看著著急,就想著要不幫一把唄,繼而趁著眾人不注意,踢了一顆石子剛好踢到了雪紡必經(jīng)之路,雪紡是必然要轉(zhuǎn)身的,轉(zhuǎn)身過后,必然會踩上一腳的,天衣無縫的計劃,
要是沒有按照灰蒙心中所想,那么他就三天不吃飯,果然些雪紡轉(zhuǎn)身了,灰蒙敲敲靠近灰勻,提醒他?;颐刹唤馄渲泻x,嫌棄地挪開身子,怪熱的,別靠近我?;颐砂l(fā)朦,秋高氣爽呢!你卻同我說怪熱的,你一個二木頭若是沒有兄弟助攻,何年何月能捧得美人到手,然而雪紡是不知怎的卻與女匪頭子換了一個位置,腳下的那顆圓滾滾的石頭,依舊停滯在原地,時刻等待著助人一臂之力,灰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想上前踢開那顆定時石頭,才挪一步,雪翩然又起身了,
并且搶先灰蒙一步快步向前踩上了那顆石頭,圓滾滾溜溜的石頭。唉唉唉唉唉,四肢就像歡脫的跳跳魚一般,表情模糊捕捉不清晰,就跟糊鍋的一般,四處亂劃,灰蒙猛然一閉眼,只留一條指甲縫,哎呦,不忍目睹。嘖嘖嘖,沒有英雄救美,沒有英雄救英雄,更加沒有美人救英雄。形當(dāng)影只摔在了地上,宛若車翻現(xiàn)場。雪翩然摔了個狗啃泥,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人扶我。
菡蕭等人呆楞了一會兒,衛(wèi)板似乎在思想開小差,看他的神色應(yīng)當(dāng)是在思念長安的小情人了,全程傻笑,灰勻?qū)W⒂谒男」?,而雪紡則是猶豫了幾秒,應(yīng)該是在沉思下一步該如何處理,終于有人將他扶起來了,那個人就是始作俑者灰蒙。滿懷愧疚之心,公子你沒事吧!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廢話,“我是得罪了衰神了嗎?”
因為雪翩然近日總是受傷,所以借口到江南聞名的石廟燒一品香,好去一去身上的晦氣,灰勻也就不必要跟著了,正躲在酒樓門口擦拭著自家的寶劍,灰勻自家的寶劍他同兄長一人一把,母親說過了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除了自己能夠觸碰以外,其他的人若是要碰,那是絕對不允許。除非是自己最為之親近之人?;覄蚝軔圩o,每日都得小心翼翼地擦拭,正專心呵護著,寶劍凌空架起,下意識地遏止住了那人的手腕,緊促的眉頭灼見逼向那人的眼神,隨著眼神主人身份的塵埃落定,
巧齒如珍背,一河彎彎的月牙,灰勻紳士手不知道該收還是放,此刻停頓在那一刻?;颐傻恼Z言系統(tǒng)已然失靈了,本來就嘴笨現(xiàn)下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他是該奪還是不該奪呢?剎那間,母親的教誨已然成了空話。什么傳家之寶,不得讓外人觸碰,他媽的都是狗屁。反正傳家寶在雪紡手里,灰勻不緊張。理智謹慎全他媽的成狗屁。
雪紡還客套得耍弄道:我能夠拿你的刀看一看嗎?灰勻心里暗嘆真是強盜思想,強盜行為先斬后奏。灰勻總不能奪過來吧!好歹她還請示了一番,雪紡耍弄起了刀劍,她耍弄刀劍行云流水不做作不扭捏,灰勻當(dāng)初心屬于她,正是因為她能耍弄一把好劍,本就武家出生的灰勻,自小受到家族武學(xué)熏陶,動靜則武,以武論事,已然成為家族傳統(tǒng),遇人不似雪翩然文人墨客般,注重才華,而是身手。
能扛起刀耍起劍的女人,比那咬文嚼字,筆墨濃彩的女子,更加有魅力,纖瘦嬌俏才華橫溢的女人只適合養(yǎng)在溫室里,陶冶情操,暴風(fēng)雨席卷而來的時候是扛不住的,正所謂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魚找魚,蝦找蝦,烏龜自然要配王八。應(yīng)該就是這個道理。也只有像雪紡這般傲闊女兒,才是能蹙然灰勻心動,武藝是標(biāo)準(zhǔn)條件之一,至于出身家世背景,英雄不問出處。女匪也好將軍也罷,灰勻都不介意的,身材勻稱結(jié)實、會武功、性子颯爽就是絕頂美人了,起碼在灰勻眼中。
良好修養(yǎng)的母親曾經(jīng)告誡過他,非禮勿視。別總是盯著一個女孩子,長久不轉(zhuǎn)睛,那樣顯得格外輕浮。輕浮之人毀壞家風(fēng)違背家訓(xùn),所以可想而知,灰勻長久以來都是一位武君子。粗鄙的外表下潛藏著一顆敬人尊人的心,實屬難得。灰勻獨自站在一旁默默欣賞,那把劍似乎“出軌”了,它居然同雪紡配合地天衣無縫,舞出了一幅奇美畫卷?;覄虿蝗绦恼Q凵拢e過什么。舞畢,雪紡大汗淋漓,鵝豆般的汗粒掛滿了她整張臉,更加突現(xiàn)出她白里透紅的剔透皮膚,
甚至細微的撩發(fā)都如此動魄心悸。引地灰勻心神蕩漾的,急忙低下了頭,跟姑娘家似的,害臊含羞。心懷坦蕩的雪紡自是不解,終于提出了她積攢于內(nèi)心深處許久的話,“你一個坦蕩的男兒,行為舉止怎的扭扭捏捏,竟然同一個姑娘家似的,動不動就害羞,動不動就害臊,一點兒都不干脆利落。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轎,羞個什么勁?!毙唠松碇磻?yīng),情之所動。如同呼吸一般難以自抑。灰勻憋了半日憋出一臉緋紅,同灰勻一處待著雪紡覺著無趣,于是歸還寶劍,“喏,寶劍還你,青銹裹體的是把有年頭的好劍?!?p> 雪紡發(fā)自內(nèi)心鑒賞,并且夸贊。嗯~她在夸我的劍,也算是間接夸我了,灰勻自作多情一喜,也終于有話題可聊了,原來她喜歡我的寶劍,于是抬頭覓人跡,然而那人卻早已不再原地等候。
飛貂蟬奪帽瓔(1)
卻說雪翩然心思蹣跚,由石廟出門,心情舒悅許多了。江南街巷大街素聚一專棋局,以一美人做莊,美人字號飛貂蟬,體態(tài)婀娜嬌嗔欲滴。貂蟬貂蟬,那美人不單美貌如花,棋藝更是佳,富麗千金,雪翩然不過途徑于此,卻黯然被那飛貂蟬一眼選中,黯然銷蕭瑟之背影,雪翩然不明其中,被幾高大壯碩之人圍請棋壇,在美人如云的江南,飛貂蟬絕對能夠排上前三的位置,以色待人,以色看人實在是膚淺之至。雪翩然抿望了那飛貂蟬一眼,便低下了頭,眼神迷離。四周幾百雙凝焦的眼珠子盯著雪翩然,他就宛若海底中剛摘起的海中明珠一般,閃爍奪目。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拱手作揖:“不知姑娘是何意思,我不過是個過路的路人,不知哪里得罪了姑娘?!毕雭硎茄嫒坏墓掳烈鹆孙w貂蟬的好勝心,如果你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抬頭望我,除非你不是個男人,雪翩然終于禮貌地抬起了頭,目視著飛貂蟬,從雪翩然清澈明眸的瞳孔映像中,竟然看出了一個男人看一根木頭的眼神,然而飛貂蟬卻更加起勝,她的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以命令式的語氣,
“我看上了你頭上冠戴的帽瓔,所以我想要你頭上的帽瓔?!憋w貂蟬的霸道行為實在是荒誕無稽,就算是坐擁天下當(dāng)今陛下當(dāng)今君主,也不會像飛貂蟬一般。在雪翩然的眼中,飛貂蟬不過是家中父母慣得沒天沒地的小公主而已,終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而已,無需同其計較的,雪翩然輕抿一笑,
“我頭上冠戴的帽瓔恐怕姑娘捧不起?!憋w貂蟬自小往上打量雪翩然,眼瞼中眼色轉(zhuǎn)化不一,那時雪翩然著了一身素凈流延長衫,眉宇生氣,頭冠容納帽瓔,氣宇非凡,奈何那飛貂蟬眼界過于狹隘,家中貴重珍奇打碎連眼都不帶眨一眨的,哪里懂得鑒賞寶物,只因那帽瓔材質(zhì)特別,在陽光透穡之下閃了一閃,正好打光打在了飛貂蟬星羅漆面上,那棋子材質(zhì)透玉,所以打上去格外好看,
這才引起了飛貂蟬的注意滴。并非一見鐘情,世上俊俏男子千千萬,雪翩然不過是千萬之一罷了。江南盛產(chǎn)美人美男,男子多以柔水,眉清目秀形容的便是江南以水養(yǎng)為主的男子,真是空有其表,內(nèi)乏其身。眼拙的飛貂蟬竟然以為雪翩然不過是位窮酸書生罷了,清高傲人,施于不屑。甚至為了挽回自己所謂的顏面居然刁難起雪翩然,趁著一時間口舌之快,總而言之,今日雪翩然頭上那顆帽瓔,飛貂蟬是勢在必得了,
雪翩然怒氣橫生。如此蠻霸,他向來秉持著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守則,管他是男或是女,只要不講道理通通一視同仁,同吵鬧爭執(zhí)倒顯得自己小氣。需以智取勝,但是必然要給其幾分顏色瞧一瞧。鎮(zhèn)壓鎮(zhèn)壓那囂張的氣焰,復(fù)又平息怒火,平和道:“帽瓔拿不拿的到就靠你的本事了,只是我有一前提在先,不得借助外人之力,只能單憑你一己之力,”飛貂蟬爽快答應(yīng),方正胸有成竹,勢在必得?!澳蔷推寰忠姼叩桶?!”飛貂蟬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請”從頭到尾終于聽到了一個字像是人說的話,雪翩然漫步移步至棋案,蹙了蹙眉頭復(fù)又道,“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雪翩然往棋面一掃。
“哪里不公平了,三局倆勝,還不公平嗎?”雪翩然搖了搖頭道:自然是不公平,我不善于博弈,獲勝的概率小于你,穩(wěn)輸無疑。這還叫公平嗎?飛貂蟬仔細一想也對,總不能欺負一個男人吧!“那好你有什么條件,”雪翩然嘴角彎了一笑,似乎有了主意。突兀起身朝四面拜?!安徊判∩袢談谡埍娙俗鰝€見證,這位小姐意取我頭上帽瓔,同我博弈三回,三局倆勝為一勝,同我猜帽瓔又為一局一局一勝,若是我勝則帽瓔自覺贈予小姐,若是我勝小姐贈予我黃金六錠,再向我賠禮道歉?!?p> 此言一出眾人果然起哄,紛紛同意為二人做見證。正所謂覆水難收,潑出去的水談何回收,飛貂蟬方知道自己中了雪翩然的計謀,可謂是騎虎難下,狠得呀!咬得牙船嘎吱嘎吱響。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誰能料想到雪翩然自作主張,終究是飛貂蟬輕敵了,“小姐……這……”飛貂蟬又何曾認輸過呢!復(fù)又詭異一笑,命人按照雪翩然所說六錠金子取出,羅列于翡翠盤中,棋局已擺,她是江南聞名的棋仙,戰(zhàn)無不敗,棋仙是自己封的,無官方認證的。開戰(zhàn)之前自然要長一長自己的氣勢了,
口號那叫一個響亮,幾個大男人躲在飛貂蟬,身后為飛貂蟬助勢助力,簡直如同跳梁小丑般,面無表情毫無真情實意,純粹是拿錢干活的托兒,雪翩然覺得實在是好笑,
我飛貂蟬,承諾:只要你能夠贏我一局六錠金子連帶著那價值連城的瑪瑙盤……。小廝上前打斷。小姐不是瑪瑙盤??!是翡翠盤,不是價值連城是無價之寶啊!小姐切記三思三思??!小廝好意提醒卻遭飛貂蟬,狠意即起一腳踹飛,本姑奶奶知道要你多嘴,只是繞了個彎而已。掌嘴,
“無需翡翠盤,但是小姐若是執(zhí)意相送的話,那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睓M豎盤纏無幾了,送上門的寶貝不要白不要,反正自己不得,以那敗家女的個性,也是怒極摔碎,或者是贈予他人,橫豎他身上的錢是女人花出去的,自然而然也得從富婆身上討回來了,誰讓她們同為女人呢!
棋局已開,雪翩然以勢若破竹之勢,一往直前,連殺了三局,不過幾刻功夫,就殺的飛貂蟬片甲不留,棋仙稱號蕩然無存,雪翩然已勝一局,飛貂蟬是便哭便下的,哭得梨花帶雨,就算輸?shù)脩K烈無比,也得下完三局。倒是有幾分骨氣,銳氣也是被雪翩然蹉跎的一文不剩。絹花都哭濕了好幾絹了。她引以為豪的棋局算是輸?shù)囊粩⊥康亓?,但是猜帽瓔的那一局,她依舊堅持比下去,一邊醒鼻涕一邊哽咽不止道。
“我一定贏過你,你看著吧!”聲音又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