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心境
顧婉嫕生過悶氣后,便也想來了些,只是說:“本宮也許是或過于仁慈了些,但絕不會姑息暗中作梗之人。但你們不許如此了?!保耸卤阋擦T了。皇子如今身子有恙,又加乳母犯事,只能盡快尋來新乳母,悉心照料了。
顧婉嫕思及此,心中也稍稍安心些,而這時帝王周世堰卻是興沖沖的走了進來,門外的宮人都是未曾傳報。甚至遠遠落后的張封津正在氣喘吁吁在正殿外喘息。
顧婉嫕正要行禮,卻被周世堰一把攔住,這幾日緊鎖的眉頭,有些舒緩。
“皇后,朕今日想要前去宰相府商量事務(wù),順便看望瓏賢夫人的病情,不知皇后可否同行?!?p> 周世堰的話語說完,進去耳中的顧婉嫕很是慌張,驚喜,感激,多日里的擔(dān)憂與緊張竟也一掃而出,眼睛明媚的看向周世堰,很是感激之情。見皇帝眉眼也順眼很多。
忙說道:“嬪妾遵旨,只是嬪妾如此?”顧婉嫕忙看向自已的打扮,幾日里未曾洗浴,頭發(fā)亦有幾根打起了卷來,很是狼狽,如何能出宮。
“無妨事,朕只是前來通知一聲,夜間才行。既如此,皇后便好生打扮自已一番吧。”
周世堰之話,如同寒冬臘月的一火爐,三伏天的冰窖。顧婉嫕連忙應(yīng)聲,忙去準備。而帝王卻是在一旁椅子上靜靜的觀看忙碌的宮人,忙碌的坤寧宮。
其實他會如此好心眼,不過是身旁的那枯木,也就是暗衛(wèi)頭子。這幾日他們辦事歸來,周世堰與其對弈時,突然一句“臣只愿母親平安。只求皇上準臣一日假。”
辦事得當,卻只要與母親的相處時光。自已身在皇宮,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卻猛然想起瓏賢夫人病重,皇后心里難道不念。罷了,便看在皇后處理六宮得當,六宮和睦的份上,便給她個恩典吧。也出宮一次,緩解自已多日里的愁悶。
酉時,大順皇宮的東角門大開,一騎塵埃降落。御林軍分為兩對與道路兩旁,一黃頂豪華馬車駛過,直奔宰相府。御駕親臨宰相府。
宰相府的書房內(nèi),小廝開始掌燈。顧漫天草草用過晚膳后,便來到書房,準備查閱奏折。自家夫人遇害之事,只不過是廢除一位王妃,的確是將風(fēng)浪縮成了最小。
顧漫天此時卻有些迷惑,他對韋氏的兄長韋利辛的漕運的想法真是感興趣,卻還要冷上韋家?guī)兹?。真是可惜?p> 顧漫天正在可惜中,“皇上駕到”之話,真是震耳妙方。身為顧家家主的他自然要親自迎接,雖是無有準備,但好在宮總管平日里管制有方,倒是沒有很大的忙亂,各司其職也就是了。
“微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顧漫天帶領(lǐng)顧家上下參拜皇帝。而此時一俏麗的身影出現(xiàn),倒是令人稍微緩和的心跳,又一次的跳動?!笮〗恪惨煌貋砹?。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钡故穷櫬旎謴?fù)的最為快速,連忙繼續(xù)說道。
顧婉嫕聽到從小便有些害怕的聲音,幼時自已若犯了什么錯,定然要受到此聲音的咒罵,以及神情上的‘爛泥扶不上墻’的感覺。如今經(jīng)歷了多事之秋后,再次聽聞這樣的聲音,倒是有了感慨。
顧婉嫕看上毫無變色的父親,只覺得除了鬢角斑白了些,沒有絲毫變化,而內(nèi)心卻是感覺到了父親與她的差距。父親為了大順,為了家族奉獻了青春,奉獻一切。
一段寒暄過后,皇帝同宰相,以及鎮(zhèn)北將軍去了書房,商量他們的國家大事,顧婉嫕身為女子,自然不能胡亂伴駕。便由著素娟陪同進了母親瓏賢夫人的房中。
因著瓏賢夫人的病情嚴重,需要安靜,便用屏風(fēng)隔住,也只有個別人服侍。
而皇帝駕到,眾人都是出去相迎,故而如今人人都在顧婉嫕身后,一同入瓏賢夫人的房屋。
“今日有些唐突了,眾人還是回去休息去吧。本宮由嫂嫂陪伴就是了。”顧婉嫕不喜這眾星捧月的感覺,尋個理由將人們趕了出去。
顧婉嫕隔著屏風(fēng)瞧了眼母親,如今母親出了參湯補著,面色蒼白,唯有將手指放在鼻尖,才能感知那些許的呼吸,證明母親仍存與世。
楊喬曄卻是有些躊躇,如今殿內(nèi)只有她們二人,素娟與喜鵲都是在門外守護,是否應(yīng)當告知顧家大小姐,當今皇后呢。
“嫂嫂擔(dān)心母親,也要保住身子呀?!鳖櫷駤澆煊X到她與往日的不同,也是知曉鎮(zhèn)北將軍府的事情,只是以為楊喬曄是多日里的忙亂,使她精神有些恍惚罷了。
“皇后娘娘,妾心有總是有事,不知是否告知皇后娘娘?”楊喬曄低頭有些為難,有一種似說卻未說的神情。
顧婉嫕一動,笑而言道:“嫂嫂但說無妨,無需顧及其他?!?p> “母親的遇害不是一家所為,而是多方勢力的融合。他們也并非是真心傷害母親,應(yīng)當是意外。那一日,妾見父親書房看奏折良久,便心想送些茶點以表孝心,卻不想聽聞父親與京兆府尹李褚坤商談此事。父親說‘此事既然有廣平王的份,他定然會聽你的話,不過是舍棄妻子……’妾怕此事,會讓父親怪罪,便草草離去了后?!?p> 顧婉嫕聽聞,只是早已受便了驚怕,此刻倒也冷靜,母親之事,她早已知曉廣平王妃是替罪羊,只是卻不知父親卻是幕后黑手。若不然,廣平王怎會得知消息,連夜休妻。
楊喬曄見顧婉嫕如常,便繼續(xù)說道:“皇后娘娘是知道的,你的哥哥是什么話都不會與妾說的。此事不過是妾一人的猜測罷了。那廣平王妃說是善妒,送往感業(yè)寺出家為尼了。至于韋家人人都是官居原職,廣平王府依舊。往日里,官眷夫人們看望時,都是面帶憂色。如今再怎么掩飾,都難以隱藏,那眼角處的喜意?!睏顔虝险f后,靜靜的看向顧婉嫕,只見顧婉嫕的本時深鎖的眉頭,更加緊了起來。
除卻至親,誰又會真心關(guān)心母親的病情,都只是朝堂上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