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王嬸將做好的早飯端了出來。
殷卓佑沒想到自己還能吃到小時候味道的溏心雞蛋,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掛面,他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在美國待了這么多年,西式面包與牛奶他早已厭倦,還是這樣的早餐更有家的感覺。
他一邊吃,一邊看著褚紅顏喂可可吃蔬菜粥,兩人一個伸手喂,一個張口吃,倒是很有默契。
可可從小便很獨立,如今也不是需要家人喂飯的年紀,只因褚紅顏每日早出晚歸,實際上能陪伴可可的時間很少,因此,只要她早晨有時間,她必定會親自喂可可吃飯。
只是即便這樣,還是讓褚紅顏對她唯一的妹妹心生愧疚,她實在不是一個稱職的姐姐。
可可也自然很依賴褚紅顏,每次早晨,她都會乖乖地吃掉她不愛吃的蔬菜。
褚紅顏喂可可吃完飯,才開始吃自己的早餐。
殷卓佑見狀將可可抱到了他的腿上,一臉寵溺地指著墻上的畫道:“可可,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可可有些害羞地縮到他懷里,奶音十足道:“畫給姐姐看的?!?p> “可可這么喜歡畫畫呀?以后想不想當(dāng)個畫家?”
只見她沉思了幾秒,看了看褚紅顏,隨即嚴肅地搖了搖頭。
殷卓佑好奇問道:“那可可長大了想做什么呀?”
褚紅顏見狀也放下筷子,等待著可可的答案。
可可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低聲道:“可可長大了想保護姐姐?!?p> 褚紅顏愣了愣,很意外可可這個答案,但她又是感動的,她家可可才這么小,就想著要保護自己了。
殷卓佑親了親她的額頭,“為什么想保護姐姐呀?”
可可悶悶道:“壞人欺負姐姐...”
殷卓佑隨即看了一眼褚紅顏,只見她從他手中抱過了可可,柔聲哄她道:“可可別怕,那些人不是壞人,姐姐沒事的?!?p> 褚紅顏知道可可所說的壞人應(yīng)該便是先前在B市,上門來向她討債的那幫人,那天她讓王嬸將可可抱進了屋子,為的便是不讓那幫人嚇到她,沒想到還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殷卓佑憐愛地揉了揉可可的頭發(fā),“別怕,在可可長大以前,哥哥會保護姐姐的。”
褚紅顏以為他在安慰可可,倒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
可殷卓佑并不是安慰,他說得很認真,他想保護她。
吃完早餐,殷卓佑和褚紅顏準(zhǔn)備前往模特培訓(xùn)機構(gòu)。
臨走前,殷卓佑又蹲下身和可可平視道:“可可,下次哥哥帶你去游樂園玩兒好不好?”
可可期待地朝褚紅顏問道:“姐姐也一起去嗎?”
“好,姐姐陪你去游樂園玩兒。”
褚紅顏看著可可期待的眼神,終是答應(yīng)了殷卓佑的提議。
又和王嬸告別之后,兩人坐電梯出了居民樓,她們得加快速度了,馬上就要到了約定的時間。
上車前,褚紅顏看見了一群像是在實地考察小區(qū)地段的建筑師,她隨意一瞥,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殷卓佑見她沒上車,叫了她一聲,“紅顏,怎么了?”
褚紅顏回過神嗯了嗯,“沒事,我們快走吧。”
那個熟悉的身影自然是顧千峻,他故意走到這里,沒料到竟看見殷卓佑和褚紅顏一起從居民樓里出來的情形,很明顯,殷卓佑一大早去了褚紅顏的家里,她和他僅僅是不熟的朋友關(guān)系嗎?
顧千峻如今只覺得心中充滿了醋意,奈何毫無解決的辦法,除非她能立刻成為自己的女人。
這個想法迅速在顧千峻的心中暈染成疾,只能對癥下藥。
顧千峻又想到剛剛他和褚紅顏貌似對視了一瞬,他的目光灼灼,她能感受到嗎?
在車里,褚紅顏明星有些心不在焉,殷卓佑看了她好幾眼,突然道:“在想什么?”
褚紅顏也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你剛剛其實不應(yīng)該和可可說要帶她去游樂園,倒是少不得要麻煩你,畢竟你忙的事情也不少?!?p> 說到底,她們雖然很小便互相認識,但實際上并不是很熟,如今最多也是個合作關(guān)系罷了。
殷卓佑大概知道褚紅顏心里在想什么,他不禁道:“就算再忙,陪可可去游樂園的時間還是有的,我很喜歡可可,到時候可以叫上Edith和Denny一起放松一下?!?p>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褚紅顏心里沒了壓力,便不再談?wù)撨@個話題,她隨即又轉(zhuǎn)移話題道:“教我的老師是誰?”
去之前,還是事先得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殷卓佑回道:“她是模特界內(nèi)很有名的前輩沈黎,只是她的脾氣不算太好,你可能得忍耐一下,不過有她的教導(dǎo),你定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
褚紅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打開網(wǎng)頁搜索了一下,上面介紹了沈黎的許多走秀經(jīng)歷,以及她指導(dǎo)學(xué)生的風(fēng)格,上面有一句寫道:沈黎對待學(xué)員甚是苛刻...
只是看到這一句,褚紅顏便放下了手機,這樣風(fēng)格的老師最是對她的胃口,所謂嚴師出高徒,如此一來,對她豈不是更具有挑戰(zhàn)性,而她,一向喜歡挑戰(zhàn)自我。
在褚紅顏的字典中,從來不會有畏懼與退縮二字,這也是殷卓佑為什么偏偏對她情有獨鐘的原因。
殷卓佑又回想起了一段十分美好的記憶,那時候他和褚紅顏還在上初中,有一日周末,他偷偷跟在褚紅顏后面,見她進了一間鋼琴教室。
他就偷偷躺在最后面的椅子上,聽她彈了一下午的鋼琴。
她彈琴的時候,目光極其專注,窗外的一縷陽光好巧不巧地落入她的發(fā)絲,讓他覺得這世界美好的人與事莫過于此。
至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殷卓佑都能時常想起那一幕,她的琴聲陪伴了他整個青春。
很多人都說褚紅顏出身很好,又繼承了父母的天分與相貌,不用任何努力就能輕易獲得別人一輩子可能也得不到的東西。
可旁人只看到了褚紅顏光鮮亮麗的樣子,卻從不會注意她為此付出的努力與汗水,有人說她孤傲也好,不可一世也罷,他只知道他喜歡的這個姑娘最是惹人心疼,她一直以來都活得太累了,但她卻又享受其中,樂此不疲。
記不清到底有多個夜晚,他都能看到她房間里的燈光徹夜未熄,他知道她從未停歇過嚴格要求自身的腳步,這樣一個努力而又璀璨的女生,他怎會不心動?
可惜,她從未知曉有一個男人時常會陪著她直至深夜,一直以來,他從未打擾過她,只是將這份愛戀默默藏在心里,可聽到可可那番話之后,他只想將這一切全部告訴她。
可話到嘴邊,他還是生生忍了下去,他不愿在此時讓這些事情成為褚紅顏的困擾,他想要一步步滲入褚紅顏的生活中,讓自己成為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褚紅顏自然是不知道殷卓佑此時的心理活動,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導(dǎo)航儀播報了一聲:您已成功抵達目的地。
當(dāng)兩人到了約定的地點,只見沈黎正在教室里指導(dǎo)她的學(xué)生。
沈黎自然也看見了殷卓佑和他身邊的褚紅顏,她見狀和旁邊的助教說了什么,然后推開透明的玻璃門朝兩人走了過來。
殷卓佑上前與沈黎擁抱了一下,笑著道:“前輩,許久未見了?!?p> “卓佑,歡迎回國,我可是很期待你的作品?!?p> 他與這位模特界的前輩是在美國某場大秀上相識,沈黎倒是很欣賞殷卓佑的設(shè)計,兩人便因此熟識了起來,私底下倒是經(jīng)常聯(lián)系,沈黎雖是他的長輩,但她更像是自己的一位朋友,能經(jīng)常給他許多建議。
知曉殷卓佑要來A市參加A.M時裝秀時,沈黎很是期待他此次設(shè)計的作品。
前幾日殷卓佑主動聯(lián)系了自己,聽到他的請求后,她欣然答應(yīng),想必他親自選的模特也定是不錯的,不過她收徒弟的標(biāo)準(zhǔn)很高,她還是得要提前過目一下。
沈黎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殷卓佑身邊的姑娘,想必她就是殷卓佑的最佳模特人選,看起來身形算是過關(guān)了,不過,她總覺得這個姑娘看起來倒是很眼熟,很像她的一位故人。
褚紅顏也在打量著沈黎,不愧是模特出身的大前輩,她的身材與面容皆保養(yǎng)地很不錯,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目光也很是銳利,好像一眼便能深入人心。
她率先向沈黎介紹自己道:“沈前輩,我叫褚紅顏,這段時間還請您多指教?!?p> 沈黎聽到她這個姓氏,心下有了些許猜測,看在殷卓佑的面子上,她面色和緩,照例問了褚紅顏幾個問題。
“以前有當(dāng)過模特的經(jīng)歷嗎?”
褚紅顏誠實答道:“不曾?!?p> 沈黎又問:“對走秀模特這個職業(yè)有何理解?”
褚紅顏組織了一下措辭,“聚光燈下的目光矚目者,不喧賓奪主,只為展現(xiàn)衣服的魅力?!?p> 沈黎點了點頭,“我的指導(dǎo)會比一般老師嚴格很多,你做好這段時間吃苦的準(zhǔn)備了嗎?”
褚紅顏也極其認真,“那是自然,還請前輩不要手下留情?!?p> 沈黎不禁笑了,“那便從今天開始。”
殷卓佑知道,褚紅顏過關(guān)了。
紅闌大大
寫著寫著,被我筆下的男二圈粉了 哎呀!我是堅定的男主黨!